眉眼間全是疲倦,她扶著扶手,慢慢的爬上樓梯……
外面的雨瀝瀝淅淅的下。
女子捂著臉,無聲哭泣。
天地一片寧靜,唯有風雨聲。
風雨拍打在她身上,雨水勾勒出一個瘦骨嶙峋的身影。一天一夜的折騰,再加上一連串的刺激,女子終于支撐不住,轟然倒地——
地上的積水濺起幾朵水花。
君傾城慌忙打開車門。
不管不顧滿天風雨,一把抱起已經昏厥過去的女子,司機跟在後面,為兩人撐起傘。黑色的雨傘,撐出了一片干淨的天地。
「boss……」
「開門。」君傾城神色冷冽。
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抱著葉微涼的地方瞬間就濕透了。
司機打開車門,君傾城迅速將懷中女子放在車後座上。
自己則坐上了副駕駛。
順手將空調的溫度調到最高。
「BOSS,我們現在去哪里?」「回家。」
君傾城原本想說去醫院的,可想了想,從嘴巴里擠出了兩個字。醫院自然是最好地方,不過他不確定周圍跟著有沒有狗仔隊。要是被有心人看見了,編造出一些亂七八糟的流言來。想來這個女人就算是不說,心里還是會計較的吧。
君傾城記起來了。
記憶中蜷縮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少女,還有圍在少女周圍拳打腳踢無理謾罵的同學。他還記得那天正好是星期五下班放學的時間,大街上行人匆匆,可那些大人沒有一個願意伸出援手。少女的額頭已經磕破了皮,他本來不是個有同情心的人,但那天的場面實在是太震撼了。所以讓身邊的保鏢驅散了鬧事的同學,對少女說的那些話,絕對都是無心的勸告。
他從來沒有想過。
年少的做過的唯一一件好事。
卻讓一個人記了這麼久。
做了這麼多。
如果早知道,他當初或許就不會伸出援助的手了。
至少現在……
車後的女人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從小區到別墅開車只要了半個小時,路上君傾城聯系了家庭醫生,等車一停下來。家里佣人和醫生都已經等著了。
幾個女佣人張羅著給葉微涼換了一身干淨的衣服,家庭醫生在測量了溫度之後開了一劑退燒藥後,帶著東西走了。
外面的雨還沒有停下,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趨勢。天色陰沉的就像夜晚,偌大的房間昏暗的看不清楚。房間的燈被打開,原本陰暗的房間立刻明亮起來,君傾城緩緩走到床邊,看著葉微涼絕美的臉龐因為發燒而帶著不正常的紅暈,她的眼眸微閉,嘴唇干裂。
君傾城看著他,從床頭拿起手帕拭去她額頭上浸出的汗珠,她的渾身灼熱,甚至于連呼出的氣息都是熱的。就算是在昏睡中,女人也似乎抗拒著旁人觸踫,眉心緊蹙,似乎那里有好多令她煩亂的愁緒。
「葉——微——涼——」
君傾城低低喃喃念了遍這個名字。
似乎听到有人在跟他說話,葉微涼很緩很緩地睜開眼楮,眼中的茫然如同一抹縹緲而寂寞的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