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真的真的很害怕,只是強忍著,現在手才顫抖的停不下來。
害怕自己身體任何一個部位的顫抖,會造成這個男人不可挽回的傷害。神經高度的繃起來,一放松下來才覺得整個人都要死去了。
「我去熬點湯。」
秦歡兒同樣緊張的要命。
眼看著君傾城昏昏沉沉的睡了,才慢慢的放松了下來。慌慌忙忙的準備去為君傾城熬湯。
「秦歡兒——」
「怎麼?」「我希望你不要再和君傾城扯上半點關系,你可以動心,但他是我的男人。」葉微涼的神色恍惚,掩飾不住的疲憊︰「他,是你愛不起的人。」
月光明亮。
照著周圍的一切清清楚楚。
葉微涼的面容卻在這樣清晰的月光下顯得朦朧不清。
秦歡兒拿在手中的毛巾瞬間落在了地上,啪的一聲摔在了地板上。地板縴塵不染,毛巾落下來也不曾髒污。
「那……你呢?」
秦歡兒躬,長發遮住她的面容。
突兀的,她反問了一句。
快要到夏天了,夜風夾著細雨絲落個不停。窗外的桃花隨著細雨飄搖,孤獨無依。
「那你呢?葉微涼,你也應該知道,無論你怎麼樣努力,都是沒有資格和他在一起的吧?為什麼你沒有辦法放手呢?」
「我有不放手的理由。」
那番說給秦歡兒的話,何嘗又不是說給自己听的呢?
答應了路書臣,做一次壞人,索性就把壞人做到底又如何了?
「最主要的是,他喜歡我。」
他喜歡我——
這句話,直戳到秦歡兒的死穴。
「秦歡兒,你不會看不出來罷?他愛我,而你,只是一個替代品。」
太殘忍。
這何嘗不是葉微涼的溫柔。
太過溫柔,所以蝕骨殘忍。
秦歡兒臉上的血色,幾乎剎那間退了干淨。
「我知道了,打擾葉小姐了。從今以後,我不會再刻意和總裁有半點關系。只是葉小姐……我不知道你不能放手的理由究竟是什麼,但……希望你真的能夠做到,最後也不放手。」
「我不會。」
秦歡兒走了。
什麼都不帶的就走了。
就像進來的時候,什麼都不帶的,費力幫君傾城掩飾傷情。
葉微涼癱軟在月光下。
君傾城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醒來了,逆著光,怔怔的望著她發呆。
「你醒了?要喝水不?」費力的想要撐起身體,可次次都倒下來。
葉微涼不肯服輸,撐著牆邊,慢慢的爬起來。她的腿已經軟了,每走一步都帶著鑽心的痛。並非外傷,是來自神經深處的疼痛。
「微涼,這十天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你不是也沒有給我打麼?」
葉微涼有些許的惱怒。
君傾城听到她這話,怔怔的笑了。
那笑太清淺,若不是太近,她根本就看不清楚。
「傻瓜,我們都是傻瓜……」
他在等她的電話。
她也在等他的電話。
他們誰也不肯服軟,兩兩較勁,竟然莫名其妙的開始冷戰。倘若今天他沒有受傷呢?是不是他們還會這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