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愛。」葉微涼出奇的冷靜，淡淡的應道，「我很愛很愛他。」
「葉微涼——」
「夠了，易先生，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應該很清楚，她對你的感情，你這樣逼她有什麼用？」
顧寒昕輕聲制止了易涵的怒吼，緊緊將葉微涼的手握在手中，嘴角邊掛著一抹淡然的笑容。
葉微涼在顫抖。
細微的顫抖。
她對不起易涵，一看見易涵，就會想起自己的母親。想起最終也沒有答應自己母親離開君傾城的事情。
顧寒昕明顯感覺到了葉微涼的種種情緒。
易涵自然是懂。
就是因為太了解顧寒昕說的話的意思，才會更加的難過，葉微涼對他的愧疚，折磨著他，讓他寢食不安。還有什麼會比你愛的人對你只有愧疚沒有愛更讓人崩潰的？
「易先生，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請不要擋著我們的路了。」顧寒昕的聲音中帶著威脅的意味，他墨眸一動，分明動了殺機。
葉微涼攔著顧寒昕。
「對不起。」葉微涼看著易涵，淡然地說著，心卻像扎了根針般劇烈地疼痛起來，心底漸漸被麻木的茫然所代替，︰「當年的事情，我知道我就算是死也還不清欠你的。我也從來沒有想過逃避對你的虧欠，但是……現在我們可以不談論那些嗎？」
「微涼……」
葉微涼仍舊笑著，「今天是顧總投資電影的首映禮，我不想因為我而搞砸了。項鏈的事情我已經大概清楚了，等首映禮完了，我會和媒體說清楚。」
顧寒昕是什麼心思，她現在還完全不清楚。
可是不管是什麼樣的心思。
她都會斷絕。
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缺了哪一個都不行。
「對不起，我知道說對不起沒有任何意義。可是除了對不起，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易涵，對不起。」
易涵的身體輕微地踉蹌了一下，干淨面孔上緩緩地浮現出一抹悲痛欲絕的哀傷與絕望，修長的身影在明亮的燈光之中分外孤寂。
「我要的從來……不是你的對不起……」易涵幽黑的眼眸中是哀傷的顏色，陰郁狂亂如同暗夜里的森林。
「對不起，」葉微涼從容的回答，寧靜的面容上看不出一點情緒，「我只能說這三個字。」
易涵的身體重重一震，墨眸中閃過一絲震驚的疼痛，帶著一片黯痛之色。
不遠處的男人鳳眸飛揚，掩藏不住的歡喜。
顧寒昕眸光閃爍。
不知道神識落到了哪里。
易涵走了。
跌跌撞撞的離開，葉微涼捂住心髒的位置，那里痛的快要窒息。卻沒有辦法對易涵說出半點挽留的話來。盡管她太清楚，如果挽留一下，易涵該是多開心。可是，她不能。易涵一瞬間的開心之後，更多的是痛苦。
她對不起易涵。
這個世界上，她最對不起的就是易涵。
可是她沒有辦法。
真的沒有半點的辦法。
解下脖子上的項鏈，葉微涼把它交到顧寒昕的手里︰「顧總，我想這個東西太貴重，並不適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