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先祖就是三千年前的奧古斯都傳奇**師?」維里安驚訝地問道,「可是奧古斯都**師不是已經死于神罰之下了嗎?」
「先祖確實就是三千年前的傳奇**師,」薩瓦絲•奧古斯點頭確認,又誠懇地說道︰「維里安法師,這其中緣由說來話長,你是我們遇到的第一位主位面人族法師,我們也有很多事情需要了解,這兒談話多有不便,能否請法師移步詳談?」
「好。」維里安概然答應,這群藍色人雖然實力不錯,但還威脅不到他的安全,而且他確也好奇,這些藍色人是奧古斯都留下的後裔,卻怎麼在幾千年中就演變成如此大異于人族的模樣,如果他推測不錯,這些藍色人生活之地應該不是主位面,否則不可能這麼多年也未見諸記載。
薩瓦絲當先領路,走向山崖裂隙之中,三具鐵魔像顯然另有人控制,也不見她作勢,便自動讓開了通道。里面比入口稍寬敞一些,兩壁藤蔓叢生,頭頂只可見一線天光,直深入數十步,便見左壁下用枝葉搭建有三間草屋,枝藤尚見綠意,顯是建成不久。草屋過去不遠裂隙已經到底,那里有著一片數十米見方的水潭,清幽如鏡,深不可測,水潭上方的山石已經合攏一處,石隙間不斷有滴滴水珠掉落潭中,泛起點點波紋。
維里安四處打量,總覺得這處裂隙太過規整,似乎不是天然生成。
薩瓦絲在草屋前站定,她的手下迅快地搬來幾條木凳,薩瓦絲道︰「法師請坐,山居簡陋,有所怠慢還見諒。」
維里安與她對坐,凱瑟琳和朱莉婭卻不肯入坐,並排站到了維里安身後,維里安坐下之後,看了一眼中間的草屋,淡然道︰「無妨,奧古斯法師不愧為傳奇**師後裔,不過也太謹慎了些,恆定了‘反魔法力場’的裝備都用出來了。」
薩瓦絲神色一變,她心知肚明,屋內確實隱藏著兩名藍色人法師,按事先商量的將會啟動「反魔法力場」,但這個年輕的法師竟能感知屋內的情形,顯然並不只是如表現出來的白銀高階實力。
這時一陣魔力波動從中間草屋內傳出,一個無形的魔力屏障將四周數十平範圍包裹進來,這是六階法術「反魔法力場」,在此力場之內,幾乎可壓制一切法術、類法術或超自然的能力效果,用來防範魔法偵听也是可以,不過沒有告之便這樣悄悄啟動,特別是用在初次相見的法師身上,相當于完全解除了法師的武力,卻是極為無禮的惡意。維里安早就在系統提示下知道,他提前點明,既是示威,也是表明自己的誠意。
薩瓦絲有些不安地道︰「維里安法師請見諒,我們沒有惡意,實在是關系重大,不得不如此。」
這時三頭飛龍尸體已被抬了進來,放在草屋前段的空地上,七、八名藍色人戰士正圍著巨大的魔獸剝皮拆骨,動作熟練,顯然都是狩獵的老手。
另有十多個藍色人戰士看似在旁圍觀,不過可以看出,許多戰士的注意力都放在這邊,再過去,三具鐵魔像已經撤進來,每具魔像的旁邊都有三、四個藍色人。
所有的藍色人總共四十人左右,大半都集中到了裂隙之中,看來這些藍色人對維里安三人還是十分防範。
維里安心底有數,看了看那些戰士,坦然道︰「如此也好,我相信你們是人族,不是對付我的陷阱,你們也得相信我不是精靈族的幫凶,有什麼事情我們開誠布公,既然你說了你們是傳奇**師的後裔,但是你不會否認,你們現在的樣子和人族已經有了很大差異,我想應該先談談你們的來歷傳承,以取信于我,可好?」
薩瓦絲與左右的兩名女戰士交換了一個眼神,才肅然點頭道︰「好吧,維里安法師,雖然我們很迫切想了解主位面的局勢,不過也不急于一時,要談到我們的來歷,便得從三千年前精靈族頒發《人族管理條約》一事說起,……」
隨著薩瓦絲的述說,維里安這才知道,原來,三千年以前人族雖然也是精靈族的附庸,但還遠遠沒有淪落到今天這樣淒慘的地步,當時的人族名義上受精靈族管轄,實則相對**,各地人族以人族領主為首,只領主每年向帝國交納一筆稅金,領地內大半事務自治,人族日漸繁榮昌盛,這時精靈族忽然頒布了一部《人族管理條約》,這份條約中甚至規定,成年人族每三年必須有一年時間為精靈帝國服役,這件事引起了人族強烈反彈,整個大陸人族發起了驅逐精靈族的號召和戰爭準備。
維里安听到這里,大為驚訝,急忙打斷了她的話,問道︰「等等,你是說‘驅逐精靈族’?難道精靈族不是主位面種族嗎?」
薩瓦絲奇道︰「精靈族當然不是主位面種族,他們來自自然位面,也叫高等精靈位面,這個你都不知道嗎?」
維里安心中一沉,澀聲問道︰「如此說來,精靈族並不只是阿爾弗大陸這些人口,還掌控著另外一個完整的位面,全是精靈族了?」
「是啊,據書中所載,高等精靈位面是一個不亞于主位面生存空間的上層位面,」薩瓦絲也有些沉重地說道,「所以先祖當時一方面準備點燃神火,開闢神國,如果成功就能庇佑人族,一方面也作了失敗的打算,他從家族和親近的領主、法師、戰士、工匠等各行各職人族中選調了一萬人,秘密遷入自己發現的一個下層位面之中,這也就是我們這些藍色人族祖先的由來,只是數千年來代代繁衍,受位面特性的影響,逐漸變異,就成了我們現在這樣。」
「那個……」薩瓦絲忽有些忸怩地低聲問道︰「維里安法師,你覺得我現在這樣子很丑陋吧?」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維里安微微一笑,道︰「奧古斯法師端莊秀麗,美貌過人,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仔細端詳,藍色人除了沒有頭發眉毛,皮膚呈現淺藍之色,其他與人族並無多大區別,而薩瓦絲的五官端麗,肌膚細膩,自有一種靈秀,雖然初看有些怪異,不過這時習慣了,確實算是一個十分亮麗的美女。
薩瓦絲松了一口氣,展顏一笑,喜道︰「不算丑就好呢,人家最擔心了。」
左邊的女戰士道︰「小姐,你是我族第一美女,又是第一天才法師,才貌無雙,怎麼會丑呢?」
薩瓦絲白了她一眼,道︰「芮瑪,你別忘了,我們現在來到主位面,人族千千萬萬,再說什麼才貌無雙,會讓人笑話的。」她說著就看向了維里安這邊。
維里安連忙收起笑容,正色道︰「奧古斯法師,我想你們目前最迫切想了解的就是主位面的情況,整個大陸現在的情形是這樣的,……」
接下來,維里安開始講述目前阿爾弗大陸的局勢,其間薩瓦絲又追問了許多細節,等一席話談下來,時間過去了一個小時,這時「反魔法力場」的法術時間也結束了,薩瓦絲示意不用再激發力場,沉思良久,才站起身來,向維里安施了一禮,誠摯地說道︰「維里安法師,謝謝你,如果不是遇上你,也許我們耗費大量魔法材料回到主位面的行動就白白浪費了,不過,為了我們位面族群的安全,還得委屈你在這兒多待兩天。」
「哦?這是為什麼呢?你們過來主位面是建立的臨時位面通道?」維里安不動聲色,淡然道,「難道你們準備在這兩天之中就要回去位面了?」
薩瓦絲猶豫了一下,坦然道︰「是的,我們水藍位面並不是一個完整的位面,正處于擴展階段,位面尚在漂移,坐標也不斷改變,臨時位面通道只能存在五天時間,通道消失後,時間稍長,便連神明也不能輕易找到,所以我們撤走之前才能放你離開,這也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事關族群存亡,不得不小心謹慎。」
「奧古斯法師,我想,你們耗費大量魔法材料來到主位面,不會只是想了解一下主位面情況吧?可是覺得現在主位面的人族幫不上你們嗎?如果可以,能說說是什麼事情嗎?」
薩瓦絲嘆道︰「行動之前,我們確實抱著想遷移回主位面的想法,不過目前看來,精靈愈發勢大,……我們便是全族皆亡,也不會回來做精靈的奴僕。」
維里安見她最終也沒說出回到主位面的原因,沉吟了一下,不得不說出了自己最終的目的,道︰「奧古斯法師,我有個請求,你也知道目前主位面人族名為附庸,實同奴僕,許多高級別的魔法資料都不允許人族學習,我想奧古斯都傳奇**師既然留下你們這一脈傳承,想必也會留傳下完整的魔法資料,我想請你們允許我閱讀這些資料,不知可以嗎?」
「啊?」薩瓦絲吃了一驚,沒想到他竟提出這樣的要求,不由遲疑不決。
維里安又道︰「我當然不會無償閱讀你們的資料,必有相當的補償,也許還能幫助你們解決一些問題。」
薩瓦絲搖頭道︰「這不是補償的問題,我們位面的魔法資料一向是公開的,只要你能力達到就可以閱讀,同為人族,你又幫了我們的忙,讓你閱讀不是什麼問題,可是,難道你想到我們水藍位面去嗎?那你不回主位面了?」
旁邊叫芮瑪的女戰士拉了一下她的衣角,偷偷低聲道︰「小姐,讓他們過去不是更好,什麼泄密的可能都沒有了。」
薩瓦絲瞪了她一眼,有些歉意地看著維里安。
這樣近距離,維里安听得清楚,只裝沒听見,笑道︰「奧古斯法師,你放心,我自然有辦法回到主位面,其實前面還有沒說到的,現今人族同樣有許多杰出之士致力于推翻精靈的統治,其中有一個地下組織名叫互助會的,數百年來一直傳播著反抗的火種,我也是其中一員,不用擔心我會出賣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