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維里安的要求,薩瓦絲引著他們三人上了二樓的一處箭樓觀戰,箭樓高約十米,頂上只安放了一具巨型弩車,兩名戰士守在弩車旁邊,成捆的箭矢堆積了數捆,足有上百支,每一支箭矢長達兩米,粗若兒臂,通體用金屬制作,從這點上看,水藍位面的人族並不缺乏金屬,而且從質材上看應該是非常優秀的金屬。
這里離海邊大約五百米左右遠,此時月近滿輪,清輝耀海,正是晚潮急漲時分,海風勁烈,海面上一浪接著一浪,拉扯起蜿蜒的白線向海灣洶涌撲來。這片刻間,各處的警訊聲已經平息下來,四下悄無人聲,只遠處的濤聲與耳旁的風聲呼應著。
再等了十多分鐘,娜迦海妖開始從水下鑽了出來,越來越多,漸漸的竟佔據了一大片海面,大約七、八百只左右,好似鼓浪踏濤一般,在浪間濤頭起伏著向岸邊沖來。
維里安細看過去,這些生物上身如人形,只是頭發是扇形樣的魚鰭,從腰部開始,則是一條長長的蛇尾,也是因為蛇尾,在水中極為靈活,時有娜迦的蛇尾一彈,就躍立海浪之上。
而從上身的外觀上就可以看出,很明顯分為男女兩性,男性娜迦膚色深藍,面目猙獰,身體強健,頭部和頸間或多或少長著骨刺或短鰭,而女性娜迦則要柔美得多,膚色呈淺藍或淡青色,面孔如同精靈般秀麗,身材嬌小,但是不同于男性只長著兩手,女性全部長著四條胳臂。
「嗯,還好,只是一個小部落。」薩瓦絲平靜地說著,但可以听出她的語氣輕松了許多。
維里安問道︰「這些海妖,實力如何?」
「一般就是白銀階,不過因為生活在深海底的緣故,**的抗力和力量都很強,而且別看女海妖的樣子要柔順得多,其實她們普遍比男海妖更強上一階,還有一種六臂的女海妖更是厲害,達到黃金中階的實力,不過很少,只那些上萬只的大部落才會出現。」
正說著,海妖已經沖近了岸邊數十米之內,離開了水浪,許多海妖的蛇尾都露了出來,速度便慢了下來,數排尖銳的金屬刺角拒樁擋住了他們,一些男性娜迦低吼著去扳動刺角,一些娜迦攀附上去,試圖從間隙中翻越過來。
猛然間,城市中靠水的兩座法師塔亮了起來,四層高的塔身周圍魔紋閃動,白色的魔光迅速聯接到了一起,這仿佛是攻擊的號令,十幾團人頭大的火球發射了出去,火紅的尾跡照亮了夜空,幾乎是瞬間就落在娜迦群中,火球轟然爆炸,水花激濺,間雜起藍色的血液和殘肢。
緊接著上百支巨弩開始發射,長近兩米的弩矢尖嘯著,往往一支箭便穿過兩、三只娜迦,有的娜迦的蛇尾被釘在地上,不禁慘嘶狂擺,亂舞的骨刀往往還砍到自己的同伴。
這樣猛烈而突然的打擊,只第一輪就干掉了上百只娜迦,更多的火球術和巨弩發射出來,沙灘上一片紅光,娜迦群尖叫著開始潰退。
「這些海妖就是水藍位面人族的主要敵人嗎?」
「這個,也算是吧,」薩瓦絲沉吟了一下才回答。
看來逼使他們采取回歸主位面行動的原因並不是這些娜迦,維里安想著,但也沒有再追問,在這里還要呆上一段時間,總會有機會了解到的。
薩瓦絲看了他一眼,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話說得勉強,又補充道︰「你別看這樣的襲擊不算什麼,遇上海妖大部落,才是真正危險,五十年前曾經有一次,一個近兩萬只海妖的部落來襲,主島都差點被攻破,戰死了上千人,被擄去也有近千人。」
全族不到兩萬,損失十分之一的人口,確實是滅族的大危機,也難怪水藍位面發展了三千年,才如此少的人口。
娜迦群留下了兩百具左右的尸體,消失在大海的深處。這樣的襲擊,每年都有近十次,整個位面的娜迦都是大大小小的部落,相互之間也時常爭斗搶掠,並沒有出現統一的娜迦王國,也幸好如此,藍色人族才能在此立足發展,縱使艱難,也勝過在主位面被精靈族奴役剝削。
第二天早上,在薩瓦絲的陪同下,維里安開始進入圖書館閱讀學習。圖書館位于奧古斯都留下的法師塔後的山體之中,到這里才可以看出,整座山體幾乎被完全挖空了,除了調運兵力的通道,根據不同的功用,分隔出一層一層的地下廳堂,大議會廳也同樣處于地下,離圖書館不遠。到處有著恆定了「不滅明焰」的水晶球照明,還有恆定了「造風術」的魔法設備通風,地下空間倒也彼為舒適。
館中藏書足有五千冊左右,其中魔法類的資料就近三千,大部分是奧古斯都時代留下的古本,書籍全部是高檔的魔獸皮制成,以恆定的魔法陣保存,縱然經歷三千年的時光依然完好。
這其中有許多都是精靈族禁止向人族開放的魔法知識,也是維里安從未見過的,可見三千年前的人族相比現今的人族要**自由得多,據薩瓦絲所說,這里面有上百本的書籍還是奧古斯都傳奇法師自己的著作,確實不愧為當年的人族第一天才。
維里安如饑似渴地撲入了魔法的奧秘之中,以他現在中級智慧術的能力,學習六階以下的法術完全沒有困難,但七階到九階的法術則需要強行記憶下來,以便建造更高級的魔法行會時融會貫通,相關的理論和法術構成就有大約五百多冊的書籍,這就很需要時間了,縱以他變態級的記憶力,也將花費近一個多月的時間。如果再加上兩千本左右,記錄其它方面諸如戰士、刺客、游俠、聖武士和牧師的各種書籍,那麼預計要在水藍位面呆上三個多月時間了。
第十天,維里安就將六階及以下的法術學習完畢,這時建造六級魔法行會的資料已經不成問題,但需要60單位的物質資源,系統空間的儲備卻不夠了。
這些天薩瓦絲一直全程陪同著他,晚餐之後,維里安向薩瓦絲說道︰「薩瓦絲小姐,我曾經說過閱讀你們的書籍將會付出相應的補償,這些天來只顧著學習,倒是忘記了,不知道你今晚有空沒有?」
「補償?」薩瓦絲優雅地擦拭著嘴角,笑道,「維里安,我們現在應該是朋友了吧,當初我就曾經說過不用,現在就更加不能收取你的補償了。」
「那好,就不說補償的事,算是朋友間的幫助吧,」維里安拉她站起來,道,「找個法術演練的地方,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呀?」薩瓦絲瞟了他一眼,問道,「莫非是魔法裝備?維里安,你確定你的裝備比得上我們先祖留下來的裝備?」
雖然這樣說著,她還是帶著維里安走到地下一層的一處空曠的大房間,這個房間更象是一處通道,有一百五十米長,牆壁上標有醒目的距離標記,另外還有一些測量溫度、力度的魔法設備,明顯是專門用來試驗法術的地方。
維里安從系統空間拿出一支卷軸,這是他研究魔法卷軸留下的成功品,雖然他決定不在主位面推廣魔法卷軸的技術,但在水藍位面教給藍色人族卻正好合適,一方面藍色人族的法師數量極多,可以大量制作卷軸,給其它職業人員使用,也可留以自用,彌補法術位數量的限制,這都將極大地增加他們的戰斗力;另一方面,這樣影響深遠的技術推廣開來,也將極大提升他與這世界的融合度,使之更快地獲得神之道路的等級晉升。
「這是什麼?」薩瓦絲好奇地打量著,卷軸似乎是魔獸皮卷制而成,比一般記載文字的卷軸小巧許多,只有手指粗細、一掌長,一頭畫有紅圈,一頭畫有綠圈。
「看好了。」維里安微微一笑,雙手抓著卷軸,將染有紅圈的一頭朝向房間另一邊的標靶,將畫有綠圈的一頭猛然一折,砰的一聲,一個白色光團急射而出,緊跟著又是一個,一前一後呼嘯著轟擊在遠處的石質標靶上,炸開了一個小凹坑。
「這是……魔法飛彈?」薩瓦絲也是白銀高階的法師,自然清楚地看出,這個法術是從卷軸里面發出的,維里安完全沒有注入一絲魔力。這樣的魔法裝備也是有的,不過一般是防御性質的法術才會恆定成不需要魔力激發,那支卷軸在施放了飛彈後變成了碎屑,明顯是一次性的裝備。她很奇怪,維里安怎麼可能會拿出這樣低劣的東西來。
「這是用魔法墨水抄寫在獸皮上的,沒有使用魔法恆定術。」維里安自然明白她在想什麼,解釋道,「這是我發明的一種新型的魔法技術,理論上只要會施放法術就能制作這樣的魔法卷軸,一級法師經過一定的學習和訓練,就能夠抄寫出零階法術卷軸來,而且無論任何人拿著卷軸就可以使用。」
薩瓦絲的眼楮慢慢亮了起來,她終于意識到這樣的卷軸的意義,急促地追問︰「那麼材料呢?使用的材料珍貴嗎?」
「低階的法術使用低階的材料,越高階的法術使用的材料也需要越高級的材料,不過比起能恆定魔法的材料來說,當然要低廉得多。」維里安有些自豪,也有些得意,雖然這個魔法卷軸技術的出現,是受到前世地球上一些因素的啟發,但畢竟是他自己一個人**研究出來的,這是他的心血和成果,如今終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呈現在世人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