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傾意的猜疑,沈柔兒並沒有在意,只照舊梳著自己的烏發淡淡道︰「你要說相似的話,確實是有那麼幾分,難不成軒哥哥就因為這相同的身形,而格外看重那個高要嗎?」
「哎呀我的大小姐!」見沈柔兒沒明白自己話意里的含義,傾意急的一跺腳,又俯低幾分使著眼色道︰「大小姐,您就沒有想到,他們兩人會有什麼關系?比如說……他們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什麼?」沈柔兒一驚,手中玉梳一個沒握住直接掉落在地摔成了兩半,她低頭呆呆看著那斷裂的梳脊和碎了一地的翠齒,精致如畫的眼眸,漸漸染了深色。舒駑襻
「傾意!」她盈著柳腰站起,女敕黃色舒軟繡鞋無情踏過那一地碎齒,直接朝門外走去︰「我們今天……可還沒去姑姑那里請安呢!」
傾意身子微微一頓,頃刻間便理解了沈柔兒話語中的含義,她連忙小跑跟上,略顯寬厚的唇瓣,在奔跑中勾起了一抹別樣笑容!
沒人知道沈柔兒和如妃到底談了什麼,因為就連傾意都沒撈著進屋只奉命在外面等候。約莫過了那麼三刻鐘的功夫,沈柔兒才搖曳著柔軟細腰從如妃房間中走了出來,那嬌弱的面容之上,已覆了一層近似于羞澀的瀲灩紅光。
「小姐!」傾意一見便知沈柔兒定是從如妃那里得了什麼好處,連忙上前湊在對方跟前道︰「小姐可是圓了什麼心願?」對面形己傾。
「小丫頭!」沈柔兒嬌嗔地用食指點了點傾意的額頭,隨後抬手扶了扶自己的發髻道︰「傾意,我總覺得今日這發髻梳的不是很好,不太配這身衣服,快陪我回去換身衣服重新理一下頭發,免得待會兒見到軒哥哥時……呵呵,我們快點!」
「見三王爺?」傾意一喜,眉梢下的丹鳳眼眸暗中劃過仰慕的驚喜,她跟著沈柔兒的步伐隨之快了幾分,面上卻只是一副純粹為她開心的表情打趣道︰「哎喲奴婢還想著怎麼一會兒不見小姐人就高興的跟換了個人似的,敢情這是要去見情郎啊!嘖嘖,小姐面對傾意時也沒這麼開心過,唉,到底就是三王爺面子大啊……」
「哎呀死傾意,不要說了!」沈柔兒被傾意說的小臉羞紅,回頭故意板著臉捶了傾意兩下,卻還是憋不住笑,拉過她道︰「傾意,姑姑說了,這次可是她的懿旨,我想在三王府住多久就住多久。而且那個女人……姑姑已經去查了,若她真是高要……整天和一群男人同吃同住的,皇室怎麼可以容下這種傷風敗俗的兒媳?所以,我們這次就坐山觀虎斗,我想啊,她一定會……」
「死的很難看!」傾意快速接了沈柔兒的話音,主僕二人相視一笑,知道這三王妃要換人的日子,不遠了!
主僕二人好好收拾一番之後才匆匆出了皇宮,馬車直奔三王府。
也趕了巧了,到了三王府後沈柔兒剛一下車,就見對面迎面而來一輛馬車同樣停在了三王府門口。那馬車極為樸素看不出其主人的身份,她正暗自猜測馬車里的人會是誰,就見車簾一掀,鳳臨軒的身影映了出來。
日思夜念的身影如今就在眼前,沈柔兒眸光一亮,連忙提裙奔了上去︰「軒哥哥,你回……」
那欣喜的聲音,在看到鳳臨軒一臉溫柔地抱著一個女子轉過身來時,被生生卡在了嗓子里。
「柔兒?」鳳臨軒听見聲音後回身,先是看了沈柔兒一眼,後又越過她的頭頂看抗後方拎著一個包袱的傾意,眉峰一蹙,為了避免吵醒懷中的人兒他刻意壓低聲音問道︰「柔兒,你怎麼在這里?」
「我來找軒哥哥啊!」沈柔兒甜美一笑,好像已經完全忘了前些日子被鳳臨軒趕出府時的氣惱與尷尬,她盈盈上前解釋道︰「姑姑說馬上就要過年了,這六宮里里外外地忙的她焦頭爛額,實在是顧不上我,而且……宮里最近也不是很太平,所以她就讓我先來軒哥哥這邊住幾天,等年後姑姑空閑下來回鄉省親時,我再跟著她一起回去!」
「回去?」鳳臨軒不由地一愣。
「不回去還能如何?」小臉勉強擠了絲笑容,卻也傾蓋著掩飾不住的哀傷,沈柔兒揉了揉衣角,語氣中夾雜著些微泣意道︰「軒哥哥不是說……要請皇上……收回成命嗎?既然我們的婚約馬上就要作廢了,若我還呆在這京城,只不過是給人添了笑柄罷了。與其在這里受人指指點點,還不如早日回鄉,興許,還會有人不嫌棄柔兒,娶了柔兒也說不定……」14965934
一番話語說的如泣如訴,卻又拼命壓抑著那語氣中的悲傷,生怕讓對方听了之後會產生什麼誤會或是負擔,可是那逐漸發紅的眼眶,卻讓人我見猶憐。
鳳臨軒看著沈柔兒那故作堅強的哀婉柔弱,心里一嘆,點頭道︰「好,那這幾ri你就先住在這里吧,但是柔兒……」他一頓,低頭看了眼懷中依然熟睡的人兒,堅定而冷絕地道︰「我還是那句話,這輩子我只要嘉兒一人,所以婚約還是照舊取消,這可能會對你造成傷害,但是對不起柔兒,我……」
「我明白!」沈柔兒迅速打斷了鳳臨軒,一改方才的哀怨而換上一臉燦爛的笑容,只是反剪在背後的縴手卻幾乎擰斷了手中的紗絹,她拼命點著頭道︰「軒哥哥我知道啦,你都已經那樣說了,我怎麼可能還死皮賴臉地纏著你不放干嘛?你又不愛我,就算我嫁給你我也不會幸福啊!再說我長得又不是丑的嫁不出去,我才不會將自己的下半輩子就這麼葬送呢,我又不傻!」
鳳臨軒心里提著的那口氣,因沈柔兒這般毫不在乎的笑容而瞬間放松了許多,所以他再開口時,語氣又恢復了以往的溫柔︰「是是是,我們的柔兒是最聰明的了,怎麼可能傻嘛!好了,嘉兒還在睡著,我先送她回房,天氣冷,別凍著她!」
「哎呀看我,光在這跟你說話都忘了嫂嫂還在睡覺了!你快先送嫂嫂回去,回頭再惹了風寒就糟糕了!」沈柔兒一听連忙讓道,讓鳳臨軒抱著洛嘉嘉離開之後才將臉上的笑容卸了下來,恢復了一臉的面無表情。
「傾意,我們也進去吧!」她對身後的傾意道。
「是,小姐!」傾意連忙招呼著後面幫沈柔兒拿行李的人先將行李搬進去,而後自己拿著那個小包袱湊到沈柔兒面前低聲道︰「小姐,奴婢一直有個問題不太明白,丞相府的大小姐不是叫洛芬芬的嗎?怎麼三王爺一直叫她嘉兒啊?」
「哦,那個啊……」沈柔兒沒在意,只淡淡回了句︰「軒哥哥說那是她的乳名,乳名叫什麼洛嘉嘉的!」
「這樣啊……」傾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丹鳳眼眸中的沉思,卻越漸越深。
而另一廂的鳳臨軒,在將洛嘉嘉抱進大門之後就憋不住笑意,勾著她腿彎的大手反手捏了捏她長腿上的女敕肉道︰「還裝?」
「哼!」那個一直「沉睡不醒」的人掀了掀長睫,用鼻音甕聲道︰「還不知道到底是誰裝呢!」
鳳臨軒無奈一笑,卻在下一刻轉為認真道︰「嘉兒,方才那段話,無論你在不在我面前,我都會那樣說的!」
「就不怕你柔兒妹妹心疼?」洛嘉嘉不依不饒。
「嗯,有點怕!」鳳臨軒一副深沉樣子,正兒八經的蹙眉認真道︰「但本王後來經過一系列的深思熟慮,發現,讓柔兒妹妹心疼,也比讓夫人疼好,所以就只能犧牲一下柔兒妹妹了!」
「嘖……」洛嘉嘉忍不住嘖了下舌,驚愕︰「鳳臨軒你什麼時候這麼油嘴滑舌了?這從哪學來的壞毛病?」
鳳臨軒得意地一昂頭︰「為了討夫人歡心,自學成才無師自通!」
「神經!」洛嘉嘉被他說的又氣又笑,狠狠地捶了他胸膛一下道︰「好了,放我下來,讓人看見了多不好!」
「必須讓人看見!」鳳臨軒突然一低頭,嘴上還是玩世不恭的懶散笑容,聲音卻比剛才嚴肅了許多也低了許多︰「嘉兒,現在的三王府,不知有多少雙眼楮盯著我們呢,所以該做的戲,我們還是要做一下的,明白嗎?」
「你……」洛嘉嘉一怔,迅速反應過來將雙臂纏繞到鳳臨軒的脖頸上,裝作親密的樣子實則是在他耳邊低語道︰「你想讓他們以為你只顧著泡美眉而還沒有察覺到那個陷阱?」
「嗯……」洛嘉嘉話語中的陌生詞匯讓鳳臨軒有些懵懂,他隱約覺得對方說的應該就是那個意思,所以也就直接點頭︰「所以,我們要好好恩愛一下,嗯?」
「還沒有那個人的線索是嗎?」洛嘉嘉問道。
「應該是有一點了!」兩人說話間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鳳臨軒將洛嘉嘉直接放在了床上,沒有第三者存在的空間,兩人也就直接卸下了偽裝,他坐在她身邊道︰「風雷查到五弟之所以會死是因為當天下午父皇曾接到過一封密信,之後霞妃娘娘便歿了,然後緊接著便是五弟……」
「那讓風雷繼續查這封信的來源啊!」洛嘉嘉一听連忙從床上坐起,急聲道︰「只要查到了這封信來自于哪里,不就可以確定那個人是來自于哪里,從而推斷出那個人到底是誰了嗎?」
「嗯,那人殺了五弟,相當于斷了我其他的線索,目前來看,也只能是這一個方法了!」鳳臨軒嘆了口氣,揉了揉洛嘉嘉頭頂的烏發道︰「嘉兒,過完年我就把你送回山谷,嗯?這里太危險了!」
「嗯……好!」洛嘉嘉沒有拒絕,也沒有說想留在他身邊陪著他一起度過難關之類的話,她知道,她只有遠遠地離開,他才能大刀闊斧地放心去做任何事,因為,她是他的牽掛!
年關,將近!
所有已知的未知的凶險,在這個年底齊齊涌了出來,它們隱藏于千里波濤之下悄然不動,只等著合適的時機出現,而後掀起萬丈巨浪,將整個世間,全部傾蓋、顛覆!
依然是城郊那座神秘的別院,只不過這次的密室中,多了一具女子的美妙胴/體!
「喲,主子,怎麼今個兒想起奴家來了!」曼妙的胴/體靈蛇一般纏繞于男子雄健的體魄之上,縴長指甲劃過嫣紅唇瓣後又沿著男人果/露在外的肌膚油走,留下一串串誘/惑的濕/痕,那女子微微一踮腳,在他耳邊輕吐香蘭道︰「您將奴家救回來之後就一直把人家扔在那里,奴家還以為,您都忘了奴家了呢!今晚……可是要奴家伺候您?」
那似有若無的淺淺低吟將幽閉的室內染上了一層蓄勢待發的春/情,男人面具下的黑眸微微一紅,扯過女子摁住她胸前的嬌/軟狠狠揉捏著道︰「乖寶兒,到你該出場的時候了!」
「呃啊……」那女子被揉捏的甚是舒爽,忍不住吟了幾聲,弓著身子索要更多,有燭光淡淡灑了過來,將她的面容一點點現出——那嬌美的面容,赫然便是當時從三王府被人帶走後就杳無音訊的,洛芬芬!
「出場?」她眼眸露一絲勾/魂的媚/意,身子柔轉間衣襟往下散了幾分,恰露不露地將最誘/人的姿色展現,柔女敕雙臂繞上男人的脖頸,她長指在男人背後輕劃著圈道︰「主子,要奴家去做什麼,奴家這次,一定不讓您失望!」
「這次,不是色/誘!」突然一個發力將身上的人拽了下來,仿佛剛才那個微有情動的男人不是他一般,猩紅的眸子瞬間褪去所有情/欲恢復岑冷,他彈了彈衣襟上的褶皺,低聲道︰「我要你去對付一個……女人!一個看起來很精明,實則很蠢、很好利用的女人!」10nk2。
洛芬芬眼眸微微詫了詫,下一秒就從地上爬起,也不去整理那凌亂的衣物,直接嬌媚笑道︰「沒問題,奴家定不負主子重望,將那愚蠢的女人,收為我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