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條當麻的眼皮的眼皮動了一下,這細微的行動小到讓人都不能感覺到這是出自他自主意識的行動。幾乎是接近痙攣的感覺,慢慢的,慢慢的,他的眼楮睜開了一條細小的裂縫。但就算這樣,他的視界在數秒內還是沒能夠恢復。連物體的距離感都無法掌握,過了很久他終于在腦海中意識到現在自己正看著的是醫院的天花板。
「醒了?」旁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杉崎……你沒事嗎?」上條當麻歪了歪頭往旁邊看去,飛鳥靠在牆邊,手臂上和大腿上都打著石膏,現在只能柱著根拐杖站著。
「被路過的警備員撈起來了呢……」飛鳥微微笑了笑,「還真是丟人呢……差點淹死什麼的。」
在被子的邊上,有一點點的重壓感。上條當麻動了動眼球看向了那邊,是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的茵蒂克絲正趴在床上睡著。雖然長發遮住了她的表情,但想必直到剛才入睡之前為止她都是十分擔心著的吧。
無力放在病床上的自己的手,終于稍微恢復了一點力量,看了看飛鳥和茵蒂克絲。
「我現在要過去了……」
「是嗎……就知道你一定會去的,那麼一起走吧,還能有個照應。」飛鳥上前把上條當麻扶了起來。
上條當麻再次看了看趴在病床上睡著的茵蒂克絲。(抱歉了……茵蒂克絲,之後,我一定會拼命道歉的…………所以,現在就讓我把該做的事情做了吧。)
「杉崎……你為什麼要和我一起去……明明你完全沒必要牽扯進來不是嗎?」兩個人躲過值班的護士,上條當麻小聲問道。
「或許是這樣沒錯吧……只是這次這麼輕易的被干掉實在是說不過去啊……所以咯,這次千萬不要讓那家伙被我攻擊到……」飛鳥依舊微笑著。
「還真是樂觀呢……那家伙可是強得不像話啊……」
「大丈夫,相信我!」飛鳥微笑著說道。
兩個人慢慢的朝目的地走去。
另一方面……
御阪美琴三個人無所事事的走在深夜的街道上。
為了獲得出浴呱太的手機掛鏈,御阪美琴不得不來到了外面的浴場,但是運氣不好,正好遇上了‘無氧氣警報’這種第二十二學區特有的緊急狀況,使得她們被困在了大樓的里面,而注意到的時候,時間已經是完全變成了深夜了,並且洗澡後燥熱的身體也完全變涼了,洗澡的意義一點都沒有了。
「啊……真是的……結果回到宿舍里還要重新再洗一次呢……」嘴里這麼說著,是到現在,第二十二學區的出入口還被封鎖著。
現在,針對‘無氧氣警報’一事好像是已經解決了的樣子,所以已經可以從大樓里面出去了。看來是系統上出了什麼麻煩吧,管理著大門的中年男子正一臉煩惱的撓著自己的頭。
一般情況下,三個女孩子肯定會上去抱怨什麼的吧,但現在可以不斷听到大叔的背後傳來的腳步聲以及一些粗魯的怒喝聲,對應這些人的大叔的臉色也變得鐵青鐵青的。就算現在再去抱怨什麼也無濟于事,所以也只能放棄這種想法。
「唔啊……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啦啊……」麥野沈利撓了撓頭發,「飛鳥會不會等急了呢……」
突然,突然,御阪美琴的劉海附近產生了靜電氣一樣的東西看,這是很少發生在她身上的,輕微程度的能力暴走現象。御阪美琴對以吃驚的表情看著這里的大叔笑了一下後低下了頭,然後快速撤離了現場。也許這是在學園都市里特有的感覺吧,自己不能控制好自己能力這種事,是非常讓人覺得羞恥的。就在這樣那樣的情況下,美琴想要攪入那場騷動里面的氣力也慢慢的被削弱了。
而麥野沈利和御阪美波的身上也同樣發生了類似的能力失控的現象。
如果她們是精通魔法的人的話,恐怕她會認識到現在是因為‘驅散閑人’的效果吧,這是一種會對人的感覺和認識造成影響的術式,說不定就是因為這樣才會讓她們錯認為自己是沒有控制好自己的能力吧。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麥野沈利抱著腦袋疑惑著,總之在大門的故障在被解決之前自己是別想回到陸地上了,因此御阪美琴看了看第二十二學區里面的介紹板,最後決定去位于第七階層的高檔賓館。
「現在這種時間不知道能不能一下子弄到房間呢……」御阪美琴嘀咕著往前走。
一邊考慮著這些,三個人一邊沿著螺旋狀的樓梯向下走著。
「你們看那個。」御阪美波突然指向前方的黑暗中。
不經意間,前方的暗處突然出現了什麼認得身影,似乎不是一個,而且很明顯對方不是正常的走動著。要說是靠不住的話,給人的感覺更多是不安定吧。可疑人物?御阪美琴皺起了眉頭,直到人影出現在了路燈下後,三個人的表情一下子被吃驚所代替了。
上條當麻和杉崎飛鳥!
「你們怎麼會在這里!?」御阪美琴三個人有些慌慌張張的走了上去。
如果是平常的御阪美琴的話,是不可能會體現出這種反應的吧。她也知道這個少年經常會在夜晚的都市中游蕩,但是,現在的御阪美琴正面對著自己不得不做出這種例外舉動的情況。
面前的兩個人的樣子,明顯的非常奇怪。
上條當麻那就像是剛從冰冷的海水中爬上來一樣的鐵青的臉,身體上包滿了繃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強行做出了運動的關系,繃帶變得松動,可以看到有幾個地方甚至被染紅了。穿著的衣服也很奇怪,不是他一直穿的校服,就像是醫院中將用動手術的病人所穿的衣服一樣。
而飛鳥稍微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有些泛青的臉色,手臂和大腿上都打著石膏,撐著根拐杖勉強站立著。
「你們……怎麼在這里?」飛鳥顯得有些驚訝。
「嗶哩嗶哩……嗎?」上條當麻像是要支撐住自己的身體一樣靠在了路燈的柱子上,然後說道。估計是他強行走出了醫院吧,可以看到他的臉頰和手腕上到現在還沾著醫療用設備的電極,電線就拖拉在他的身後。兩個人似乎都沒有在意這些細節。
「飛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干的?」麥野沈利語氣有些急促的問道。
「沒關系的啦……這點小傷什麼的……」飛鳥臉上依舊微笑著。
「怎麼可能沒關系啊……你現在的樣子哪像是沒關系的樣子啊!!」麥野沈利抓住飛鳥的肩膀晃了晃。
上條當麻嘴角動了動,或許只有飛鳥听清了他的聲音。「他們還在戰斗著……不能在耽擱了……」
雖然不仔細看的話也許很難明白……上條當麻的左眼和右眼,兩個瞳孔的位置有著明顯的偏差,看來他的焦點還有些問題。因此他現在看到的東西就像是在霧里或者是透過玻璃看到的風景一樣吧。而從上條當麻的表情來看,他本人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明白了……」飛鳥扶了扶上條當麻,轉頭看了看麥野沈利,「我們還有點小事要去做,你們先回去吧……」
兩個人慢慢的,松開了扶著路燈的手,再次走了出去。
「笨蛋!你不是受傷了嗎!你們現在這個樣子,還要去什麼地方啊!難道說,你們是從哪里的醫院里面逃出來的嗎!」麥野沈利擋在飛鳥的身前,「這次,絕對不能讓你們去!」
「不去的話,不行……」上條當麻的聲音終于能讓所有人都能听到了,「那群家伙,大概,現在還在戰斗著。所以,我不去的話……」
「……」麥野沈利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她知道,飛鳥至今為止已經有好幾次在自己所不知道的地方被卷進什麼奇怪的事件中了,對于這些事情麥野沈利還是多多少少能才得到的,但是,怎麼想這都不可能是單純的打架所引發出來的後續事件。
「……」御阪美琴也在微微顫抖著,她的腦海里的只出現了一句話‘隨時會消失’,像現在這樣,每次都進行著那種會折壽的戰斗的話,是不能只有身體受到傷害的,或許就是因為某場戰斗產生的後遺癥什麼的。
「一定要阻止他……」御阪美琴和麥野沈利這樣想著。
但是……
在她們在沉默者的時候,後腦遭到了敲擊……
「抱歉吶……回去之後會道歉的……」飛鳥收回打著石膏的手臂,看了看一直沒有說話的御阪美波,「美波,她們兩個就先交給你了……我很快就回來。」
「歐尼醬必須去戰斗嗎?」御阪美波聲音有些低沉起來。
「不用為我擔心的啦,很快就會回來的……」飛鳥扶著上條當麻慢慢的往前方走去。
「歐尼醬……」御阪美波只是站在那里看著飛鳥慢慢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