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他燒的滾燙,簡妝想都沒想,伏,雙手緊扣他的雙肩,用力一拽,讓他的身體倒向自己,她使勁站穩了身子,挺起胸膛承接住他倒下來的身體。浪客中文網
阮寒城身高一米八八,加上常年在部隊訓練,身體鍛煉的結實有型,身體比她重不說,更是比她身板硬朗,她用手扶住他的身體,才清楚的感受到在薄薄的衣料下的每一寸肌膚,都蘊藏著緊實的肌肉,隔著衣料用手模上去,像是模到了一層裹著棉布的鋼板,觸感生猛有力,暗喻著他擁有著怎樣強悍的體力。
難怪……他說他從不打女人。因為憑他的身體,單單給女人一巴掌,都能把女人的牙打下來。
她是使上了全身的力氣,才能勉強把他扶住。
借著夜晚銀白的月光,她這才注意到,阮寒城身上穿的這套黑色禮服,竟然還是他穿著參加婚禮的那套,這說明他自婚禮出逃後,一直在外游蕩。
他追心上人了嗎追到哪去了,怎麼會搞得這麼落魄?
簡妝更加匪夷所思,扛著他半邊身子慢慢往客廳里拖。
阮寒城實在好重!
簡妝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阮寒城從陽台移到客廳。
她累的沒什麼力氣了,換了一個姿勢,拽住阮寒城的一只胳膊,她彎下腰,讓他半身覆到她的脊背上,用一種近似于「背」的方式,馱著他繼續往臥室移動。
當時買結婚新房的時候,是阮老爺子出的錢,長子終于肯結婚了,老人家高興,一出手就買了個300多平的屋子。這下好,路程拉大,走的這個費勁。
簡妝馱著阮寒城走過大客廳多半的時候,腳下忽然一軟,身子晃了一下,直接把趴在脊背上的阮寒城給晃出去了!
阮寒城的身子,直直的倒向身旁的玻璃茶幾,眼看他的後腦勺就要磕到茶幾尖銳的邊角了,她趕緊伸出手拉住阮寒城下墜的身體。
可阮寒城對她而言,太重了!
拉住阮寒城身體的同時,她卻被墜力一帶,自己也跟著栽了下去。
砰——
沉悶的撞擊聲在安靜的客廳內驟然響起!
阮寒城安然無恙的倒在簡妝身上,而簡妝卻疊加著阮寒城的身體重量,後腰重重撞擊到茶幾尖銳的菱角上。
已經不是一個疼字能形容的了了!簡妝痛的眼前一花,倒在茶幾旁半天,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阮寒城現在高燒,要是在讓他磕一下,那還了得嗎?為了不讓他磕在茶幾上,她抱住他的身體,心甘情願的做了肉墊。
只是沒想到真會磕在菱角上,會磕的這麼疼!
半晌後,簡妝痛到麻痹的身子才漸漸蘇醒,後腰卻還是疼的麻痹,並且還帶著火辣辣的灼燒感。
她咬著牙,幾乎是掙扎著,手腳並用從地上爬起,一手扶著劇痛的腰,一手拽著阮寒城的衣領,就這麼把他‘拖’回了臥室,把他一點一點挪上床,蓋好被子。
等做完這些,她忍著腰痛,從健身房里翻出家用急救箱,找出退燒貼,貼在了他的額頭。做好簡單的緊急處理,她又馬上撥通阮家私人醫生的電話,大半夜的,把醫生請到了家里。
……
插上針頭,輸液了一會兒後,阮寒城臉上的潮紅退去,氣色明顯好多了。
馬醫生又開了幾副藥,對簡妝囑咐了一下用藥量和時間。
最後,還告訴她,阮寒城的身體非常虛弱,已經3天沒有進食,等他清醒後,要給他柔軟的流質食物,最後臨走前,又很通融的說,這件事不會告訴阮老爺子,讓她別緊張。
簡妝跟個孫子一樣乖乖的听著,送走醫生後,已經是凌晨的4點半。
天都快亮了。
她干脆不睡了,跑去廚房,切菜煮粥,用小火慢慢熬了一小鍋滋補養胃的枸杞山藥粥。
等她熬好粥,盛出一碗走進阮寒城的臥室後,就听到阮寒城的聲音笑呵呵的響起,聲音輕快愉悅,飽含調侃捉弄的味道。
「知道嗎?我還是第一次看見草包會下廚。草包外表裹者綢布,里面裝著一堆稻草,舊社會用來做枕頭。可是從什麼時候起,這草包肚子里不裝稻草,改裝菜譜了?」
「……」她才剛進門,就被阮寒城這突如其來的話給釘在了原地,看到阮寒城已經睜開雙眼,她從他的眼中看到了‘嘲諷’,可這次的嘲諷卻和以往不同,他的眼眸亮如辰星,眼底還蘊著三分笑意。
真不愧是部隊的軍官,這才輸了一會液就又生龍活虎了,一醒來就拐著彎的罵她。
「你能積點口德嗎?」她白他一眼,端著粥走到床邊,毫不客氣的把粥往床頭櫃上一放。
「我已經在積口德了,你就听不出我這是在夸你嗎?笨妞?」阮寒城單手撐著床面,慢慢坐起來,倚靠著床頭看向她,唇角些微揚起,放佛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
「……」這也叫夸?簡妝一聲嗤笑,「 ,你夸人的方式還真特別啊。」
「你這才看出來我特別?我一直都是特別的。」阮寒城的臉皮陡然厚了起來,從容的端起櫃子上的那碗粥,修長的手指捏著瓷勺,慢條斯理攪動著,「我向來與眾不同,出類拔萃,不然怎麼能這麼年輕就坐上‘師長’的位置?頭腦和手腕,缺一不可,當然了,你這個草包是不會明白的。」
「大清早的,你怎麼這麼有精神?」簡妝的眉頭高高的挑起,蹙著眉瞪著他,「非要說我是‘草包’的話,那你這條命還是我這個草包救的呢,你現在喝的這碗粥,還是我這個草包給你熬得呢,有點感恩的心好不好啊!我跟你簽訂的是結婚契約,不是保姆契約!」
她對他,可稱得上仁至義盡了!
「你終于承認自己是草包了。」阮寒城斷章取義,掠起唇,立刻勾起了一抹大大的笑容,然後心情大好的捏著瓷勺,優雅的品了一口山藥粥,稱贊道,「沒想到,草包不光會下廚,廚藝也還不錯。粥煮的很軟很好吃。」
這家伙!簡妝死死地瞪著他,他現在哪有點像個病人的樣子?才過了幾個小時,那他身荒涼死寂的氣息就沒有了,氣質又恢復成以前的邪傲,就跟完全沒有頹然過似的!
片刻之後,她選擇無視他的言語譏諷,沒辦法啊,這種毒舌男惹不起啊,在斗嘴斗下去,就沒完沒了了。
「不夠吃的話,鍋里還有,但是要緩一緩再吃。醫生說你三天沒進食,胃已經餓得收縮了,一次不能吃太多。」簡妝青著一張臉,把醫生交代的話所有話給他說了一遍,然後轉過身,朝門口走去。
「你去哪?」身後,阮寒城的聲音立即響起。
「我去上班!」簡妝腳步一頓,有聲無力的回答著。
「上班?」
「對啊,上班。不讓你養著,我自力更生。**教導過,要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簡妝說完,抬起腳步又要走。
折騰了一晚上,現在已經天亮了。她累啊,但還是要去阮少逸的公司正式上班。昨天是報道,今天就是真正開始干活了,總不能第一天上班就請假吧。
「我記得你畢業後從沒工作過,一點工作經驗都沒有,是哪家公司的老板腦子進水了,敢要你?」阮寒城的聲音里滿是笑意,還不忘挖苦她。
「是阮少逸的鴻天公司。」簡妝的忍耐力到頭了,沒好氣的甩出這句話,狠狠踩著步子,幾步走了出去。
「是阮少逸啊……」臥室里,阮寒城垂下眼簾,喃喃低語著,視線定格在這碗冒著熱氣的粥上,良久後,他的眼神頓然暗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