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記住,你給別人的傷害是對等的。背叛者,必須付出代價!奪愛者,必將痛失所愛!——
*
「忘了告訴您最重要的一句︰奪愛者,必將痛失所愛!」
不同于趙佩佩憤怒的嘴臉,簡妝含笑打斷她的話,搶先一步說出自己的余下的話。
明明是搶著說話,可簡妝嘴里迸出的言語卻不疾不徐,聲音鏗鏘有力,說到「痛失所愛」這四個字時,字音咬的極重。
細心的人,幾乎可以透過這穩重的字音,听到語調下面隱藏的一絲憤恨。
此語一出,在場之人皆是一震!
阮少逸臉上扯出的那抹假笑頓然一僵,整張帥氣的臉龐立即繃得緊緊的,透亮的眸子盈滿了驚異,呆呆地注視著簡妝。
一向以鎮靜自持的沈方,此刻也錯愕的睜大了眼,臉上浮現出的細微的表情變化,視線鎖定在簡妝身上。
邊上,坐在辦公椅上從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過的許建業,此時已經唇瓣微張,倒抽了一口涼氣。他抬起頭,眼簾一寸寸抬起,俯視站在對面的簡妝,褐色的眸子直直地盯著簡妝的面容,眼底慢慢彌散出一股疑惑,目光穿過此刻凍結的空氣,探究地望進她的眼底。
她……她知不知道自己剛才說了什麼?
許建業坐在椅子上,俊朗的臉龐上沒有任何表情,一幅波瀾不驚的樣子,可實際上,他胸腔中的心髒在不可抑制的狂烈跳動著,全身血液加速,順著體內的血管涌向了手腳。他的掌心一片炙熱,已經泛起了一層薄汗。
他真的到不知道,這個叫簡妝的小丫頭腦子里究竟在想些什麼?她懂不懂自己說出那句話的意思?
‘奪愛者,必將痛失所愛。’
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是在咒罵趙佩佩橫刀奪愛,介入婚姻,搶人老公的事情。
可是……之前他和李韻離婚的事情,除了律師和民政局的人以外,根本就沒人知道。李韻做他老婆時,很少和他出入商務場合,更沒有進出公司過一次。
商場的人都以為他還是未婚,壓根就不知道他早就是一個成家有老婆的人。
離婚的消息被他壓的很緊,根本不會走漏風聲。即便有風聲透出來,頂多也是說他和女人未婚先孕,搞大別人肚子了才倉促結婚的事情。
又怎麼可能提到「奪愛」這種事情上?!
除了許家的人,還沒別人知道他和李韻離婚的真實原因。
可是……這個簡妝是怎麼知道的?
她是真的知道些什麼,還是因為和趙佩佩發生口角之爭,而任嘴胡說扯到這種事情上?
她是有意說出?還是無意為之?
她只是一個新職員,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小人物。一個小小的助理,說白了就是給總裁做跑腿的,手上根本沒有實權,她怎麼可能打听出這些內幕?
可是,她剛才說話時的眼神,太過暗沉莫測,眼底蘊藏著很深的情緒,那種眼神著實難以言喻,不像單純的吵架那種憤怒的眼神。
她……
許建業望著對面,嘴角淺笑的簡妝,手心里的汗水越聚越多……她的話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出軌,想起了他最不想提及的李韻,想起了自己丑惡的那一面!
如果……不是他抵擋不住趙佩佩的連番誘惑,也沒有意外中獎讓趙佩佩懷孕的話,也許……現在的一切都會不一樣。也許,他根本就不會和李韻離婚,李韻也不會發瘋不會自殺……
而他,也是在李韻死後和趙佩佩結婚才發現,原來趙佩佩並不是他想要的那種妻子。趙佩佩這種女人,永遠只適合做情人,絕非愛人。她充滿了火熱的激情和風騷的性感,但卻沒有當好一個妻子的能力和思想。
他想要的妻子的類型,還是李韻。
可是,一切已成定局,木已成舟,無力更改。
會議室里,因為簡妝的那句話,安靜良久。
趙佩佩也是石化般站在原地,震驚的瞅著簡妝。許久後,她第一個回過神,堅挺的臀部一扭,轉向許建業,嬌嗔的哭訴道︰「老公~你看看,你看看嘛!你的合作伙伴就差沒指著人家的鼻子罵了!你都不管的嗎!人家和你是真心相愛的,怎麼成了‘奪愛’了?明明咱們也是戀愛過的,是真愛,怎麼會是奪愛?那要這麼說,咱們的寶寶是不是也是不該來到的?那我去醫院拿掉好了!」
說著,趙佩佩又一轉身,淚光閃爍的撅起嘴角,悻悻地往門口走去。
「佩佩,別鬧了!」
在趙佩佩即將走出會議廳的時候,一直保持沉默的許建業終于發話了,看著趙佩佩的背影,聲音調高了一倍,語氣溫和的說︰「乖,你先回家去,這里是公司,剛才的事情我會處理好,晚上回家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
「真的嗎?」趙佩佩聞言轉身,收起緊蹙的眉頭,嬌嗔的問著。
「相信我,我是總經理,難道這點事還處理不好嗎?」
……
趙佩佩悻悻離去後,阮少逸怔呆的眼神逐漸恢復清明了。
他看著許建業這個合作伙伴,心里無奈的悲鳴︰簡妝今天是吃錯什麼藥了?她搞什麼鬼啊,跟許建業的夫人耍脾氣?這下好了,這筆訂單鐵定是要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