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妝從地上顫顫巍巍的站起來,膝蓋經過剛才那一摔,已經擦破皮了,火辣辣的痛感從膝蓋上傳來,疼的她齜牙咧嘴,想用站又站不直,想捂傷口又不敢捂。
這麼個大個人了,走路還會摔跤。簡妝光是自己想想都覺得丟人,耳垂都紅透了,她也想趕緊開溜,可雙腿的往外一邁,就拉扯到膝蓋處的皮肉,就會傳出一股揪心的疼。
轟隆——
一聲震徹雲霄的雷鳴驟然憤怒響起,陰沉的天空上再度被猙獰閃過的詭異的紫藍色閃電撕裂。
接著,嘩啦一聲響。伴隨著周圍的雷聲滾滾,瓢潑大雨,傾盆而下,無數豆大的雨滴從雲層中落下,砸到地面。干燥的地面只消一瞬間就化作一汪淺淺的河水。
路兩邊的行人立刻奔走起來,很快街上就沒一個人了。
除了簡妝。只有她還站在馬上邊上,頭發被淋濕,雙眼發直的盯著自己的膝蓋。
「悲劇了!」簡妝埋著頭,瞅著磨破皮,已經露出粉紅女敕肉的膝蓋,「摔跤也就算了,還他媽給我下雨!」
老天爺啊,你故意整我是不是?
剛好不能走路了,這雨立馬就下了。而且周圍,出租車少的可憐,從她摔倒到現在,出租車一輛沒過,私家車到路過不少。
她拉開皮包拉鏈,伸手模索包里的手機,實在不行,只能打給阮寒城,請他開車過來接她了。
「簡妝是嗎?」
就在簡妝模索到手機的那一刻,頭上的雨忽然停了,耳邊隨即傳來一聲禮貌的話語,語調淡然,清晰。
「……對。你是?」簡妝立即抬起頭,看到面前站著一位身著淺藍色襯衣的男人,男人留著一頭清爽的碎發,發色有些泛黃,男人的面容算不上英俊,但是五官端正,臉上的皮膚並不白皙,但是很干淨。
而頭上之說以沒有雨水了,不是因為雨停了,而是因為此刻,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正安靜的站在她面前,為她撐起一把黑色的傘,擋住了雨水。
而男人自己,完全站在雨中。
「你不記得我了嗎?那次你暈倒在工業區的路邊,是我路過,把你送進醫院。你不會一點印象也沒有了吧?」檀越站在雨中,干淨的臉上暈開了一點溫和的笑。
「哦——是你啊!」簡妝恍然大悟,驚喜的指著他,「那天是你把我送到醫院的啊?我有印象,護士告訴我,是一個男人把我送進醫院的。我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你。上次的事情,我還沒對你說謝謝,另外,好像我的診金也是你幫我墊付的吧?真巧,能遇到你,我把錢還給你,不能一直欠著你的錢,大家掙錢都不容易。」
「我知道你的名字,也是在你的工作證上看到的。那天還有公事在身,所以走的匆忙。錢什麼的,就不用提了,這次能遇見也算緣分,不如做個朋友吧。我姓檀,我叫檀越。」檀越的眼中也有了笑意,靜靜地望著她,繼續說,「現在下雨了,路不好走,而且我看你膝蓋摔傷了,也不方便站在雨里打車……要不這樣,你上車,我載你回去?」
「……」簡妝想了想,看這月下越大的雨,點頭︰「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