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政三少,別過分 V章節︰060

作者 ︰ 三千長歌

060章︰簡寧來訪。

——你忘記了不要緊,我替你記得。——

*

手機砸在地面的聲音似乎還在空氣里回蕩。

簡妝佇立在原地,呆呆的看著地上的手機。

摔在堅硬地磚上的手機一經踫撞,背後的手機蓋和機身就淒慘的分開了,後蓋崩飛到了別處,只剩下殘破的手機仰面朝上,將熒光屏幕上閃爍著那些語句暴露在空氣中。

手機里的那則短信在她看來已經不是短信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手機屏幕上寫的那都是什麼?只是一個普通的短信?還是一個哥哥的禮貌問候?不……都不是。

短信的字里行間,她完全沒有感覺出這是一個普通的問候短信。她生在李家,也有過哥哥,雖然是表哥,但是和表哥聯系的時候,所發的短信絕不是這樣的措辭。這則短信語句溫柔,言辭曖昧,曖昧之下實則潛藏著字字沉重,句句犀利的一個可怕事實——禁忌之戀,兄妹之間的禁忌。

她不確定,是否事實真的如阮北辰在她耳邊所透露的那樣,簡妝和哥哥簡寧的關系已經到了十分密切,有過親昵地肌膚之親了。還是說,僅僅處在萌芽階段,亦或是……兩個人已經親密無間,同床共枕,身體契合過了?

阮北辰說的那些話,听來詫人,但其實仔細想來……不像是玩笑話。阮北辰沒有道理跟她開這樣的玩笑。阮北辰是心理醫生,如果運用心理戰為了嚇唬她,才故意撿殘酷可怖的話來說,那姑且當這個說法成立,說得過去。

可是,她手機上的這條短信,又該怎麼解釋?

阮北辰為了假戲真做,嚇唬的更加逼真,所以模擬了簡寧的口氣,用一個陌生號碼給她短信?

如果目的是這樣,那他已經成功了。

但是,她的直覺又隱隱約約的告訴她,事情不會是這麼簡單。事情不是這麼簡單,那事情的真實情況是什麼樣子?

她想剝絲抽繭慢慢思索每一個細節來尋找答案,可問題是她現在被阮北辰的話語一嚇,已經心煩意亂,思緒不寧,六神無主,腦子里跟打翻了漿糊一樣,昏昏沉沉一片,什麼也想不出來。完全不知道,這個事情該從哪方面入手思考。

鎮定!

心底里,她提起聲音狠狠對自己低吼。

一定要鎮定,情況還不算壞,至少……她有很長的時間可以用來思考。

這樣在心底里自己給自己打氣,逐漸的還真有了成效,她的思緒找回了一些,慌張的再大腦里四處亂撞的意識也慢慢平靜了下來。

她知道,自己的確是有一個哥哥,叫簡寧。(本文001章就提到過了,由簡父提起)是簡家的長子,也是獨子。

簡寧年長她5歲,今年剛30歲,事業有成,隨父從政,22歲考上公務員公務員後,就在市政大樓里科室做職員,2年後升職成為了副科長,一年後成為處長,在做上處長的位置後,就在政壇上有了一定的發言權,開始嶄露頭角,他跟簡天行(簡父,簡妝的父親)一樣,天生有著一個精通權謀的好腦子,加上有父親的人脈關系,不到兩年時間就已經在政壇頗有建樹,破格成為華中市副市長,成為市長的候選人。又過了一年多的時間,政績卓著的他,通過中央常委選票推薦,成功將他提拔為華中市市長,28歲的他,成為全市做年輕的市長,沒有之一!

不可否認,生在官二代家庭里,對簡寧在政治仕途上的路有一定的幫助,但成功的更多的成分來源他自身的能力和努力。

簡家是政要世家,三代從政,算上簡寧的話,就是第四代。像這樣家族式從政,從政規矩和程序堪比世襲制的代代相傳的龐大政要家族,在國內數不勝數,多如牛毛。就隨便舉例天下第一村「華西村」為例,村內的領頭人物就是在政界和商界赫赫有名的姓吳官員,整個富貴的華西村,家家戶戶是別墅,到了年底就每家每戶發金磚,村子里的柏油路修的比國道還氣派,路燈和絢麗的霓虹,一個都不少。而且在村子里,還修有一座高達300米以上的金球商廈,盡顯了華西村的氣派和繁榮。這樣富貴的華西村,就是在吳氏家族的整個統領下。吳氏家族的根基已經擴展到了江陰市,吳氏家族里每一個人物都在當地的政界擔任著舉足輕重的位置。

吳氏家族已經成為政要世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家族。

相較于其他家族枝繁葉茂,簡家就顯得人丁稀少,簡天行和喬月(簡母,簡妝的母親)這輩子只要了一雙兒女,那就是簡妝和簡寧。簡母喬月是個高貴新潮的女人,已經要50歲的年紀,保養的卻像個40歲出頭的女人,她年輕時曾經在法國巴黎留學四年,接受了歐式西方思想,認為女性該有自己的夢想和追求夢想的權利,人生的目標不應該是生兒育女,而是要擁有屬于自己的一番事業,一片天地。不能把所有的青春和精力奉獻在家庭上,在經濟和獨立性上,應該享有和男人一樣的權利。所以,她最開始的想法是只生一個孩子,但第一胎生下來卻是個男孩,男孩子滿足了簡天行繼承家業的願望,但卻無法滿足簡母要個公主的想法,于是她隔了幾年又懷了一個,如願以償的生下了一個女兒。

但有了這一兒一女後,無論如何,喬月是不肯要生孩子了。而簡天行是簡家獨苗,別無旁系親屬,喬月也是獨生子女,所以到了簡家的這一代,簡家的人丁和建國初期想必,就單的單薄了很多。

無法和阮家的人丁興旺,親屬滿堂相提並論。

簡寧出生之時,就被簡父寄托了諸多的希望,從小就開始了學習諸多的文化課,自身修養、素質,涵養、學識,每一個方面都被簡父嚴加監管,監督著,稍有怠慢就是嚴苛的指責和體罰。對簡妝這邊簡父反倒沒什麼要求了,而簡母喜歡女兒,從小簡妝極盡寵愛,簡妝是在簡母近乎溺愛的方式下長大的,所以在成人後,和簡寧的成熟穩重相差了很多,變成了不學無術,不知人間疾苦,全無一技之長的草包大小姐。

關于簡家的一切,和簡寧的一些資料,她其實是完全不知道的。當她從重生到簡妝身上後,簡妝當時的狀態是腦死亡,腦神經組織全部死亡,所以她醒來以後,沒有任何關于簡家和簡妝的記憶。

這些基本的資料,還是在她住院期間,簡母守在床前,一點一點給她講的。

簡母早就對她說過,她還有一個非常懂事,溫柔體貼的哥哥,還說她和哥哥的關系很好,兩人從小就手拉著手,一起上學放學,一起玩耍。簡寧大她五歲,體格上就比她強健許多,加上男孩子有勁,所以在她4歲的時候,她就時常對著簡寧撒嬌,不願意自己下地走路,總是用自己的一雙小手抱著當時已經9歲了的簡寧的雙腿,咿咿呀呀的討要著‘抱抱’。

據簡母說,簡寧是個膽大心細,做事體貼的男孩子,也是個對自己的妹妹極其寵愛的好哥哥。每當她有這樣那樣的需求時,簡寧終是挺身而出,義不容辭的幫助妹妹。就連背背抱抱這種事,簡寧也沒有一次拒絕過。只要簡寧看到她抱著自己的腿,揚起臉露出一臉的憨笑,他就會跟著露出笑顏,接著二話不說的把小簡妝背到自己還沒有長開的脊背上,笑盈盈的問她想去哪里。

然後依她所言,一路背著她走好幾公里,背著她從家里出發,走到太湖公園。背她的過程中,還時不時的故意顛她兩下,小簡妝就會在簡寧的背上歡喜的蹦兩下,引來一串從簡妝嘴里發出的玲瓏笑聲。小簡妝最喜歡勾著簡寧的脖子,在他背上歡喜的大叫︰「哥哥,哥哥!再一次,再一次,哥哥,再抖我一次!」

路兩旁,往過的行人無不回頭顧盼,凝視這一對歡喜的小兄妹。

簡寧不光喜歡背著小簡妝,還喜歡抱著她。但畢竟人還很小,力氣不是很大,抱一會兒就抱不動了,不得以把簡妝放下,簡妝就會繞到簡寧身側,用自己的小手去給簡寧的手臂按摩,特別關懷的說︰「我給你揉揉就有力氣了。」

背背抱抱的游戲,一直持續到簡妝6年級以後才停止。但由于是跟簡寧從小玩到大的,簡妝還是跟簡寧的關系很親近,簡妝在學習上很不用創新,簡寧就會翻找出自己以前的課程筆記給她,然後在根據簡妝老師的教育方式,重新撰寫一份更合適簡妝的課程筆記。每次臨到考試,簡妝都要臨時抱佛腳的找到簡寧,讓簡寧幫忙補習。

簡寧那會已經升到了高中部,課程壓力很大,盡管作業多的喘不過氣,也還是抽出很大時間來給簡妝輔導功課。

簡母每次說到這里,都會忍不住對簡妝感嘆︰「妝妝啊,你真的有一個好哥哥啊,媽媽好羨慕你啊,有這麼一個好哥哥從小到大保護自己。寧寧是好樣的,真不愧是媽媽的好兒子呀!」

從簡母對她所講述的來看,都是兄妹間純真無暇,天真爛漫的美好童年,都是質樸溫暖的兄妹之情。

但是,這只是他們站在父母的角度上來看事情。簡母畢竟只是父母,真正情境下,簡寧對簡妝究竟是什麼態度,兩人之間有什麼樣的關系,父母根本不得而知。

她重生的那段時間,正好簡寧因公外出,到西藏做深入邊遠地區的民眾調查,慰問從華中市背井離鄉,不畏艱苦到西藏地區支教的志願者教師。和阮寒城結婚的時候,簡父擔心影響到簡寧的公事,就沒有通知簡寧,所以簡寧沒有趕回來,也並不知道她和阮寒城結婚的事情。但是目前,簡寧回來了,從那則短信來看,他好像已經知道她結婚的事情了。

假如,簡寧真的喜歡簡妝,這種喜歡是不可告人的秘密,就不可能會讓父母知道。父母都不知道,就更不可能會告訴失憶後的她了,她眼前現在是一片迷霧籠罩,根本看不清方向。

她現在需要知道,簡妝和簡寧的關系具體是什麼形態,如果有男女之情,那這份禁忌的感情發展到哪一步了?是簡寧對簡妝一廂情願的單相思戀情,還是簡寧和簡妝兩個人互相喜愛?還是說,簡妝和簡寧這種另類的關系,是簡寧用手段強行逼迫簡妝就範的?

究竟會是哪個形態?這關系到她面對簡寧的態度,和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雖然是嫁到阮家了,但和簡家不可能斷絕關系,簡父簡母哪里倒還好說,裝作出一個嬌生慣養的小女兒該有的樣子,就能蒙混過去。可是簡寧那邊,有著這樣復雜關系的她,蒙的了嗎?拿失憶這個事情當理由能掩飾她和以前簡妝的不同嗎?退一萬步講,就算簡寧相信她失憶了的理由,不探究她和以前的性格不同,那他還會對她發起愛情攻勢嗎?

倘若一個男人真的愛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突然某天不幸失去一切記憶了,這個男人會置之不理,擱淺這段戀情嗎?肯定不會!

她驟然間又開始糾結起來,這個事情真的很復雜了,不管怎麼處理,都會不可避免的露出破綻,這是一個危險的命題,沒有一個答案可以圓滿周全。

對了……恍然間,她又想到了阮北辰。

不對啊!阮北辰是怎麼知道簡妝和簡寧的‘秘密關系’的?簡寧和簡妝把事情一直隱瞞著,喬月、簡天行這兩個身為父母的人都不知道還有這層禁忌關系,那阮北辰一個外人是怎麼知道的?

阮北辰不只是個心理醫生嗎?可他為什麼對簡家的事情,了解的這麼清楚?他難道是早有預謀,很早就在暗地調查?可按道理來說,簡妝以前和阮北辰應該並沒有什麼交集,他有什麼理由要去查簡妝的事情?

對于阮北辰這個人,她始終沒有看清,無法琢磨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麼。

有統計報告調查說,深入研究心理學的人,到最後往往會看到自己病態的心理,所以心理醫生他們在治療每個心理患者的同時,自身也是一個心理患病的人。

宇宙陰陽,陰陽兩極。凡事都有雙方面,有好就有壞,有黑就有白,每個人的人性之中,都藏有一個陰暗面。當人受到威脅、恐懼、欺凌之時,人性之中的陰暗面就會暴露出來,形成憤恨、暴躁、歹毒、陰險,嫉妒這些陰暗面。每個人潛意識里隱藏的陰暗面有多有少,不同的人會暴露出或多或少的陰暗面,當陰暗面大于正能量長時間侵佔人的思維後,這個人將會淪落為一個惡人。惡人的心理,都會有著不同程度的病態。

而所謂的心理學,就是教導人如何發現人性陰暗面,挖掘人性陰暗面的一個過程,在挖掘的過程中學習病例,學會治療心理疾病。但這個過程,對于學習心理學的人來說,是非常危險的。因為他們會在挖掘的過程中,發現深藏在潛意識中,一個完全陌生的自己——自己的陰暗面。

阮北辰做事非常不按常理出牌,歷經兩世,也算閱歷不淺,但就是沒有辦法弄清楚他的思維形態,不明白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對于來她說,重生到簡家,並非完全是一件好事。重生到簡妝身上,她也就背負起了簡妝的命運,她現在不止有她自己的命運要承擔,還有簡妝這條命運。

一個人身兼雙重命運,這本身就是一件勞心勞力的事。

更要命的是,簡妝在簡家的身份居然這麼復雜……

現在,擺在她面前的問題眾多。未來的路還很長,她只能盡己所能,一個一個去處理。

心情穩定以後,她彎下腰撿起手機,拾起摔落在一旁的手機後蓋,把手機裝好,放回到口袋里。

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暮色將至。

整片天空已經褪去了午後的湛藍色,遙遠的天邊,落日蒼茫,徐徐朝著西邊前進。夕陽的余暉盡情的向人間揮灑最後的熱度,天空上雲朵被橘紅色的余暉盡數染成瑰麗的深紫色,絢麗多餐的映滿了天際。

很快,太陽就要落山了。

光明漸退,黑暗來襲。

這座喧鬧了一天的城市,終于要在暮色的籠罩下,漸漸歸于一種假象上的安靜,迎來它無比隱晦,但卻更加瘋狂的狂歡。

夜晚……終究要來到了。

*

麗水小區,阮寒城家中。

廚房里的人參雞肉湯炖好了,阮寒城把湯盛進湯盆里,端到了餐桌上。

乳白色的餐桌,擺著三菜一湯,配著蒸的軟硬適中的米飯,絕對稱得上是一頓豐盛的晚餐。

阮寒城安排好一切,收拾妥帖了,這才解下圍裙,走到客廳去喊簡妝吃飯。「簡妝,可以吃飯了,飯菜都已經盛好了。」

阮寒城走到布藝沙發旁,對坐在沙發上低頭看手機的簡妝輕聲說道。

「啊——」

饒是阮寒城說話的聲音壓的很低,說話的語氣已經柔和的宛若微風一樣了,低著頭的簡妝在听到他的聲音後,也還是全身一震,就好像是被嚇到了一樣低叫出聲,面露驚色,倏地一下抬起頭,抬眼盯著站在身前的阮寒城。

「你怎麼了?」阮寒城擔心的看著她,英俊的臉上浮現起擔憂的神情。

直到這時,簡妝才回過神,定楮細看後才知道身邊的人原來是阮寒城,跳到嗓子眼的心慢慢放了下去,嘆息著說道︰「沒什麼,就是你走路沒有聲音,突然說話,嚇到我了而已。」

其實不是阮寒城的事情,而是她在前幾分鐘忽然接到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她接電話的時候,下意識的順手一拿,摁下了接听鍵。

手機貼到耳旁的時候,她听到電話那頭,有一股極為清澈的聲音從听筒里清楚的傳了出來,那是一陣嗓音和煦,語調溫柔的男聲,透過手里劣質的听筒傳出,也依舊清晰可聞,絲毫不減話語中的柔情和好听的磁性︰「寶貝,你既然開機了,為什麼不回哥哥電話?」

簡妝當時就呆掉了,雙眼空洞的看著前方,視線沒有落點,虛浮的飄在空氣中。而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沒有絲毫停頓,在她的怔呆下依舊源源不斷的從听筒里緩緩傳出,飄進她的耳中︰「你以前不這樣的,難道是一顫車禍,真的讓你什麼都記不得了?如果真的是這樣,哥哥會很傷心的。以前那麼多美好的事情,你都不記得了,完全忘記了我,忘記了以前的一切,而我卻還清清楚楚的記得,並且因為你失憶了而記憶的更加深刻,可只留下我一個人記得全部事情,這樣的話,上天對我豈非太過不公?」

他的聲音很是溫柔,即便是她現在沒有站在那個男人面前,可光是听到低沉而溫文的聲音,就已經想象得出男人臉龐上正在用一副怎樣深情的表情來低聲訴說,一雙明眸中是何等的含情脈脈。單單僅是听到這抹聲音,就足以讓任何一個女人充滿幻想,情願溺死在他的話語里的一池溫柔中。

「妝妝,你會不會這樣,一直不記得我?」男人的聲音此刻出現了一絲停頓,然後听到了一聲綿長均勻的呼吸聲,好似一聲哀涼的嘆息般,然後他的聲音在下一秒又響了起來,「你知道嗎,其實……我雖然很後怕,但卻很感激老天。上天對我還是很公平的,至少,它沒有把你從我身邊奪走。只是奪走了一些記憶而已。記憶而已,跟你比起來並不重要,人沒事就好了。沒關系的,你忘記了不要緊,我替你記得。如果你不想記起以前的事,覺得以前事情要回憶起來太麻煩,那就由我一個人幫你記得,只要你想听,我就隨時講給你听,這樣好不好?」

簡妝由于太過震驚,一時間還找不回自己的聲音,停頓的呼吸好不容易接上了,但雙唇輕顫的厲害,恐怕一說話發出來的聲音都會是顫抖的。

簡寧。

連想都不用想,顯而易見,電話那頭的男人是簡寧。她要盡量裝作正常,裝作出一個失去記憶,什麼都不記得人對待自己的哥哥該有的反應。

而電話那頭,許久得不到簡妝回應的人不禁緊張的詢問起來︰「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是不是,不記得我?」

簡妝這邊繼續沉默,安靜的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傻瓜,怎麼不告訴我呢,既然不記得我,接起電話了,應該第一句要問一下對方是誰。你這樣不言不語的傻傻听了半天,卻還不知道我是誰,萬一是個騙子打來的你可怎麼辦?」听筒里傳出的聲音溫柔依舊,只是突然暈染上一層淡淡的笑意,在電話那頭繼續道,「怎麼過了這麼些年,你這呆頭呆腦的樣子,就一點兒也沒改?記住,以後如果有陌生號碼打到你的手機上,一定要先問對方‘你是哪位’,如果對方報不出名號,淨說一些廢話,你就立刻掛斷電話,不用做無謂的糾纏。我說了這麼多,還沒說我的名字呢,剛才一看到你電話打通,就高興極了,忘記自報身份了。我是簡寧,是你的哥哥。你有印象嗎?」

回答嗎?

她猶豫著,電話已經接了,如果一直不說話,或者直接掛斷電話,明眼人一看就明白有意回避。

沒有選擇的余地了,她必須回答他。就將計就計,按照簡寧說的那樣裝傻好了,當做什麼都知道。遲疑了好幾秒,她的清晰的聲音才從口中徐徐吐出︰「是哥哥嗎,我有印象。媽媽和我說過你的事。但是……具體小時候,咱們兩人是什麼樣子,我都不記得了。」

「傻丫頭,你可終于跟我說話了。」那邊男人的聲音陡然間活躍起來,沒有之前那樣低沉了,「上午我從西藏坐飛機回來的,剛一到家,我就從媽那里要來你的手機號,下午給你打了十幾個電話,都是關機提示。為什麼那會關機?還有,哥哥後來給你發了一個短信,你應該收到了吧?為什麼沒有回?」

「我……對不起哥,我下午手機快要沒電了,所以關機了。等我後來開機,剛好是晚上該吃晚飯的時候,我當時開機以後,就把手機扔到沙發上了,只顧著做晚飯,忘記看手機了,對不起。」簡妝盡可能放低嗓音,說的無辜而又委屈,編造了一個最可能發生的理由。

「……算了,哥哥只是問一下,又沒有說要怪你。不用一個勁的跟我說對不起。」他的聲音中笑意淡了下去,嗓音卻愈發溫柔了,「那你現在吃飯了沒有?出院以後,醫生有沒有說你的車禍會給你留下後遺癥?出車禍不是小事,雖然身體痊愈了,但身體個方面還是要多多注意,受過傷的身體不同于常人,接受藥物注射和治療,體內會沉積太多的醫用抗生素,破壞了體內原有的健康平衡,身體底子會變差的。」

「謝謝哥的關心,我沒事,出院以後的身體很健康,連感冒都沒有過。至于晚飯,我剛剛做好,正要吃呢,你就把電話打過來了。」

「原來是這樣啊。」他沉吟著說道,然後關切的繼續說,「那你還不快吃飯,哥哥先把電話掛了,就不耽誤你了。另外,其實我正在去往你家的路上。不要說我為什麼不提前通知給你,我可是給你打了一下午的電話,是你一直沒有接到。而且,這兩個月來我都沒有見到你,一回來就听說你出了那樣嚴重的車禍,你想我怎麼放心的下?不盡快看到你,我的心就一直緊張著。我必須親自確認你沒有事,我才能安心。我說了,這兩個月多沒見,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

電話這邊的簡妝听到簡寧的話以後,呼吸一滯,直接驚訝說不出話來了。握著手機的右手也差點失去力氣,手機險些從手掌滑下摔到地上。

實在是意料之外!

他突然要來看她的消息,讓她始料未及,就像是一根從天而降的棒槌狠狠砸到了她的額頭上,直接打的她意識消沉,毫無招架之力。

之後,還沒等她說話呢,男人那邊就掛斷了電話。

手機的听筒里,是剩下一陣陣冰冷的忙音。

這消息,實在是太突然了!

下午在短信里,他只是說要來看她。讓她心里有了個準備。但是她也沒準備到當晚就迎接他大駕光臨的想法。她的計劃是,至少實在明天才能想個妥帖的辦法,再回簡家看這個哥哥。

可誰想到,他是如此的迫不及待,刻不容緩的往她這里趕。

而且他就在來的路上,馬上就要過來了。

她還沒有想出一個確實有效的應對辦法呢,這問題就迎面上了。

怎麼辦?

就在她全神貫注,十萬火急的思索著解決問題的辦法時,阮寒城突然走到她身邊說話,她的思想本來就高度緊繃,快速運轉的思緒容不得周圍有一點風吹草動。盡管阮寒城的的聲音輕柔之至,在那種神經緊繃的狀態下,的確是會被嚇一跳。

現在阮寒城就站在她身邊,而跟她關系‘曖昧’的哥哥簡寧馬上就要來了……

她心里慌亂極了,阮寒城不在家里,她一人跟簡寧獨處,著實不安。可阮寒城在家里,簡寧也來她的身邊,她真怕當著阮寒城的面,簡寧表露太過,萬一被阮寒城看出什麼來,那還了得嗎?

可就在這時,玄關處,門鈴聲突然從門口傳來,「叮鈴」的門鈴聲宛若一把無形的野獸,瞬間撕裂一室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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