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地之外的群山之上,千余名錦帽貂裘的各se騎兵零散的分布在各個山頭關隘,他們前方不遠處是連綿起伏的群山,這一片山沒有什麼雄峻奇秀的險峰,也沒有什麼飛崖掛落的瀑布,更沒有什麼青翠蒼郁的叢林。
十幾人涇渭分明的站成兩排,正可謂不是冤家不聚頭,羽王子、慶斌、竹下靳,這三人和嬴戰都有著化解不開的仇恨。如果嬴戰身邊只有張無敵和勢術法幾人,只怕羽王子早就按耐不住的沖過來了,就算不殺死嬴戰,也要辣手剪除幾個嬴戰的黨羽。
可是,易水盟的荊簡武也站在嬴戰身側,儒教的彥明也和嬴戰並肩而立,這兩人的實力和身份令羽王子十分忌憚,是以,羽王子不得不按耐住心中的怒火,冷哼一聲向外走去。墓葬之地已經徹底封閉,傳送靈符根本無法使用,不過前方有一個血光凝聚的陣法,進入其中後可以傳送到墓葬之地邊緣,出了墓葬之地的範圍就可以回到外面的世界了。
兩方人涇渭分明的對峙良久,終于,羽王子首先忍不住哼了一聲,隨後率先走進傳送陣中,一道血光升起,羽王子五人的身影頓時消失不見。
嬴戰正要踏進傳送陣的時候,心中突然升起一股jing兆,一種莫名的危機感涌現在心頭。
「慢著!」
嬴戰一抬手。正要跨入傳送陣的張無敵等人頓時停住腳步。經過血塔中一系列事情,嬴戰在眾人中的威望早已經建立起來,他說慢著。眾人都沒有半點疑議和不滿,只是靜靜的站著,等待嬴戰說話。
「我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的地方,我先用天視地听查看一下……」
得知了血塔主人的悲劇之後。嬴戰對天視地听十分重視。想當年如果血塔主人能夠用天視地听預先查看一番,又豈會輕易中伏,連累三十萬人喪命。所以,心中剛剛升起不好的預感,嬴戰就暗罵。前車之鑒還沒遠去,自己怎麼就要重蹈覆轍了。
天視地听早已經被血塔主人烙進嬴戰靈魂深處,嬴戰雖然從沒修煉過這門術法,卻和修煉了千百年一樣熟悉,信手拈來,根本毫無窒礙。
一道冥冥中的力量從嬴戰的元嬰中散發出去,這是對天機的窺伺,此刻嬴戰的神念無限延伸。上入雲霄下進幽冥。知過去曉未來,一幕幕光怪陸離,與嬴戰有著千絲萬縷聯系的景象出現在嬴戰心頭。
嬴戰熟能生巧的將這景象一一排除,最終,嬴戰的視線定格在一排排錦帽貂裘的騎兵身上,一排排錦帽貂裘的騎兵全都消失不見。符離東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龐揮之不去……
「嗯?」
正在休憩的符離東心頭突然升起一種玄妙的感覺,他身下那淡淡的雲霧突然翻滾。一條條若隱若現的龍形驟然變得張牙舞爪,隨即那種玄妙的感覺消失不見。符離東丈二的和尚模不著頭腦。最終只能作罷。
「噗……」
嬴戰只是順著天機窺視到符離東身上,還沒查看到未來事情的變化就被打斷,頓時感到心神震顫,一口逆血噴了出來。不過緊接著他就疑惑起來——符離東那小子不是在匈奴麼?怎麼跑到大宋國了。還有,那些錦帽貂裘的騎兵不是千騎的招牌麼,怎麼都成了符離東的手下?為什麼我會在符離東身上感到危機?
嬴戰很想再次運轉天視地听,可是這門術法的消耗十分驚人,而且血塔主人傳受嬴戰術法的時候就叮囑過,窺視天機屬逆天之舉,只能順而取之趨吉避凶,萬事不能強求,更不能逆天改命,否則必受天譴。是以,嬴戰只能打消了這個念頭。
「走一步看一步,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大家萬事小心!」
說完,嬴戰一指點在悟道身上,悟道頓時兩眼一翻昏睡過去,嬴戰一招手將他收到祖龍金人中。
不知道會遇到什麼危險,悟道這小子是照顧不上了,跟在身邊只有危險,還是將他送到祖龍金人里安全點。隨後,嬴戰將劍童子召喚出來,夜依若也渾身血光閃過,眾人都升起十二分jing神,小心著一切異變。
拋開嬴戰不提,卻說羽王子那邊。
在嬴戰這里吃了一個憋,羽王子的滿腔怒火無處發泄,剛走出墓葬之地就被一群不明來歷的神秘人伏擊,羽王子頓時像是一個點著的火藥桶,瞬間爆發起來。九九八十一道巫神賜福熾烈的閃爍著,將羽王子本就高大的身形烘托的如同天神下凡。
「轟……」
羽王子巫神戟猛然刺出,那一排攻擊過來的神秘人遠在數十米外就被強橫的真元碾壓成齏粉,徹底消失在世間,隨後不等眾人醒悟過來,羽王子就如同一顆流星般沖了出來。
姜安璇沒想到墓葬之地中出來的人會如此強大,這會兒看到羽王子即將月兌困,頓時嚇得亡魂大冒。他所有的依仗就是jing通風水術法,更有先祖留下的手札,對此地了如指掌,能夠輕易借勢。可要是羽王子沖出了墓葬之地的範圍,他的風水術法就沒有半點用處了。
風水殺人,不著痕跡,慘烈無比,輕者王家滅族,重者山河破碎,即便有天人之力也無法逆轉。但是風水術法有一個致命的弊端,那就是時間。布置一個風水局,必須借助天時地利,更要事先布置,緩緩生效,雖然有亡國滅族的大殺力,卻必須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演變,如果被人沖到跟前,那就是秀才遇到兵了。
「姜太公在此!斬妖除邪殺鬼!風水動山河遷!死門閉生門關!斗轉星移!萬法急急如律令!」
千鈞一發的時刻,姜安璇終于念出了祖上留下的咒術,隨後,天地間的靈力一陣暴動,尤其是前方這個山坳,山石穿空,飛鳥墜地,手持巫神戟踏空而來的羽王子驟然停止不動,仿佛有一堵無形的大山橫更在他身前,羽王子那稜角分明的臉龐瞬間撞得塌了下去,整張臉瞬間凹陷三分之一,大蓬大蓬的鮮血噗嗤的 了出來,染紅了一大片土地。
呼……
姜安璇虛月兌了似地向後跌撞幾步,好懸沒一頭栽到過去。剛才雖然是一瞬間,可是羽王子那威猛的氣勢如同彗星撞地般籠罩了他,那一刻,姜安璇真有一種錯覺,如果自己再晚一瞬間,就會被羽王子的巫神戟徹底絞碎碾滅。
姜安璇及時發動了風水陣,千鈞一發的時候阻攔住了羽王子,羽王子雖然強橫,可是和姜安璇的祖先比起來,還是差了千百倍,這個風水格局融合天地,血塔主人被困在里面千年都出不來,他羽王子又如何能例外。
雖然被撞破了相,可是羽王子下一瞬就蹦了起來,惱火的揉著破爛的臉頰,一道道真元糅合這巫力融入面頰,不多時就恢復如初,可是緊接著羽王子就發現一個難以置信的事情——他們被困住了,身前雖然空無一物,可是仿佛有一天塹,將他們與近在咫尺的外界隔絕開來。
「這……是怎麼回事?」
羽王子嘶吼一聲,心中忍不住想到,莫非又是嬴戰那個小子?
不得不說,羽王子真的有點嬴戰後遺癥了。
不過下一瞬,嬴戰等人的身形就出現在他們身後。羽王子心中的疑慮終于打消,如果是嬴戰,那麼他不可能也出現在這里。
嬴戰看著羽王子那雖然恢復如初卻依然有些淡淡青紫的面龐,古怪的問道︰「羽王子,你臉上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