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之人劫 第三章 ︰看不見的恐懼與人心(三)

作者 ︰ 陳皮

更新時間︰2013-01-15

詹飛七人試著開始相信這是一部電影了,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和他們了解的劇情相契合,正是因為這種原因他們的心更忐忑了,如果這是一個夢境世界那也太真實了,他們的感官都被完全的被欺騙過去,他們無法想象會有一種文明能夠強迫他們的靈魂精神進入一仿真百分之百的世界。浪客中文網

如果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那就更可怕了,控制他們的勢力能夠控制一個世界,他們掌握這個世界人文明和思想,更可怕的是這個世界的人毫無察覺。這股勢力制造完美制造出來電影《迷霧》的環境的劇情人物,他們還控制了這些人的人生軌跡,還有那些迷霧里的怪物,這恐怕也是這個勢力的杰作。

這是一場「游戲」還是一場「考驗」亦或者是一場域外文明的「研究」,他們都不得而知。

詹飛等人不禁為自己感到無力,自己以前也是像這群人一樣活在無知里嗎?這就是你說的︰「讓我們真正的活著嗎?」詹飛不由想到佛家一句話︰人生而受難,做三千功德,死後得解月兌。

(這就是解月兌嗎?讓我們知道我們生活的真相?)

七人對視了一下,眼楮里都是滿滿的驚悸。

譚秋他們到了超市更偏得的角落,他招呼眾人就地坐下之後沉重的說道︰「關于奪搶的事,馮輝你說說你們的計劃吧。」

馮輝拿出一張a4紙和一支筆後對著眾人說道︰「我們的計劃有三個,都有一定的危險。」

「計劃一︰現在從後門的進貨通道出去,在迷霧剛開始出現的時候弄到槍,但是我們不知道電影里那個章魚怪是否就在那里,而且因為迷霧的關系我們不知道外面的小鎮是怎樣的情況,不知道怪物的數量,不知道這些怪物在‘大門’破了的時候是大量的涌出還是慢慢地出來。」

「計劃二︰和諾頓一起出去。劇情里諾頓出去的時候可以證明不久就死了,但是我們可以讓他們成為吸引怪物的誘餌,而我們趁機到武器店。」

「計劃三︰勸說主角大衛和我們一起出去,他不僅是這個電影的主角而且還比我們更了解這里。」

「這三個計劃中的任何一個想要成功有很大的運氣成分,實在是我們對這些異界生物的了解太少了。」說完他嘆了一口氣說道︰「怎樣選擇,看你們的了。」

這個時候嚴俊說話了︰「我覺得我們選擇第二個計劃吧,畢竟有誘餌的話我們多少能得到一些掩護,成功的幾率也會增大。」

譚秋听完馮輝的計劃和唐美義的建議之後望著詹飛問道︰「你怎麼選擇?」

詹飛沉默的沒有說話,他其實一直在在想關于這個世界的人和自己的關系,他們不知道自己在電影里,而我們知道。他們只是認為他們遇到了災難,而我們卻知道這可能是域外文明的安排。他們也可能是活生生的人和我們以前一樣,我們不能利用他們,他們是我們的同類啊!

「我們能想別的辦法嗎?這樣利用他們做誘餌是不是太殘忍了?」詹飛不忍心的問道。

在場的每一個人听到詹飛的話都內心愧疚,只有譚秋除外。譚秋看著眾人的樣子說道︰「這是一場電影,他們可能是我們的同類,也有可能是外域文明制造出來的配角,我們才是這次危機的主角。」他沉默的一下又說道︰「就算他們是活生生的人,那也是因為我們要活命才犧牲他們,你們想死嗎?如果你們願意去死,我沒有任何意見。」

這個時候丁克小聲的說道︰「我覺得完全不用利用他們,諾頓死定了。當他選擇夜幕降臨的時候出去的時候,這個怪物應該是晚上活動的多些,看過電影的都知道怪物第一次被超市眾人發現就是在晚上的時候,我們不應該跟著諾頓出去。」丁克看著眾人都望向自己又說道︰「我覺得我們應該隨著大衛出去,他是原電影的主角,我們跟隨他生存的幾率會大些,畢竟每個故事中主角的生存幾率是最大的,我們只要挺過三天就可以結束這場游戲了,不用冒險。」

雖然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知道丁克是因為膽小才說出這番話,可是六人還是被他說服了。

超市里的人都在低聲的討論著這場大霧,不管是沖出去慘叫的年輕人還是出去之後再也沒有回來的女人,都讓他們的陷入無措之中,迷霧之中不管是真有怪物還是別人的鬧劇,他們更願意等待迷霧的退散之後再選擇回家。

這個時候主人公大衛想為自己的兒子比利找一個毯子,他在倉庫里听到了奇怪的聲音,他將吉姆、麥隆、諾姆和奧利帶到倉庫里,五個人進去之後不久,只有四個人安全的出來了。

一切都和電影的劇情差不多,主角試著說服與他一起同來的諾頓,可是他們進行了一場爭吵,諾頓認為大衛的他的本地鄉親要將自己當一個傻子玩弄,他怎麼也不相信有什麼章魚怪的說法。甚至嘲笑大衛要他看的證據只是九塊八毛錢的玩具,他義正言辭的發著牢騷。

超市里所有人都被吸引了過來,最後超市經理在大衛的勸說下隨他一起去了倉庫。短暫的消失之後他們都一臉沉重的又回到了大家的面前,每張臉都轉向他們,絮絮的談話聲也立刻停止。諾頓的臉如乳酪般雪白。卡莫迪太太的黑眼閃閃有神。奧利還在喝啤酒,臉上仍滴著汗,雖然店里冷得出奇。

巴德•布朗緊緊將雙手抱在胸前。「各位,」他說,「看起來我們正面臨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經布朗證實後,有一番為時極久且半歇斯底里的討論。或許這番討論也沒那麼久,只是人們非要對同樣的資訊反復思索,試著從每個可能的觀點著眼,像狗撥弄一根骨頭般,非要咬到骨髓不可,大家終于慢慢相信了。任何一個新英格蘭鄉鎮的三月會議都會有同樣的情形。

超市里從現在開始逐步開始分為三個思想,一股人相信巴德的話開始將一些糧食和肥料堆積在玻璃窗上修建防御,雖然這個防御明顯並不能給他們多少保護。

另一伙人是以諾頓為首的十個人左右,形成了一個「地球是平的協會」,簡稱「地平協會」,對觸須之說采取完全不信的態度。諾頓一再指出,看到年輕員工諾姆被他所謂「來自x星球的觸須」帶走的人證,一共只有四個。他又說他個人對這四個人證皆不信任。接著他更指出這四個證人中有一半現在已醉得不像話。這話倒是真的。吉姆和麥隆待在啤酒櫃和酒架邊不走,兩人喝得胡言亂語。

卡莫迪一個人在超市里宣言她的上唇向後撇,露出參差不齊的一排尼古丁黃牙。「不信的人至死都不信!然而一個惡魔確實帶走了那個可憐的小伙子!霧里的怪物!來自噩夢的每一絲憎恨!沒有眼楮的怪物!蒼白的恐懼!你不信嗎?那你出去吧!出去打個招呼吧!」

現在的人們寧願相信諾頓也不相信卡莫迪,她大膽的言論實在是太荒謬了。卡莫迪一個人像瘋子一樣宣言霧中魔鬼的可怕,人們厭惡的看著卡莫迪小丑般的樣,在這個壓抑的超市里她甚至嚇哭了一下女人和孩子。

諾頓帶著包十幾個人的隊伍聚集在一起,他們嘲笑著那些搬運糧食和肥料的人群,打趣著卡莫迪小丑般的模樣。

五點半左右,賣場後方傳來激烈的爭辯聲。有人嘲弄另一個人說的話,還有個人叫道︰「你們瘋了不成,想到外面去!」

好幾道手電筒燈光不約而同射向這場爭辯的位置,但光束隨即又轉往賣場前側,因為卡莫迪太太尖銳而瘋狂的笑聲劃破了幽暗,就像劃過黑板的指甲那樣難听。

在一片人聲中,傳來諾頓凜然的高喊︰「請讓我們過去!請借過!」

「不要這樣。」選民代表麥克說︰「我們好好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諾頓斷然說道。他的臉從幽暗中浮現,神情堅決卻憔悴不堪。他手上拿了支手電筒,那兩綹自耳後翹出的頭發依然翹著,很像兩支角。跟在他後面的地平協會成員,已由原來的九到十個減為只有五個。「我們要出去。」他說。

「別這麼固執,」唐尼說︰「麥克說得對。我們可以談談,是不是?馬威先生正在瓦斯烤爐那里準備烤雞,我們不妨坐下來,吃點烤雞?」

他擋在諾頓身前,諾頓伸手把他推開。唐尼不悅地漲紅了臉,換上一副嚴厲的表情。「那就隨你的便吧,」他說,「但是你會害死這些人。」

諾頓以下定決心或是中邪已深的聲音,面不改色地說︰「我們會去找人來救你們。」

他的一個同伴低聲應和一句,但另一個卻悄無聲息地開溜了。現在這群人只剩諾頓和另外四個。或許這不算太差吧。耶穌基督也不過只有十二個門徒。

「听我說,」麥克又開口道,「諾頓先生……布倫,至少留下來吃烤雞,你一定餓壞了。」

「這樣你才好繼續說話吧?我在法庭見過的場面多了,沒這麼好騙。你們已經把我的人騙走了六、七個了。」

「你的人?」麥克難以置信地說,「你的人,耶穌基督,你這是什麼話?他們是人,不是誰的。這不是玩游戲,更不是在法庭里。在外頭,有些我們不知道的什麼,可能是怪物吧,你們何必出去送死呢?」

「你們說有怪物,」諾頓嗤之以鼻,「在哪里?你們已守了兩個多小時了,誰看到怪物了?」

「這個,呃,在後面。在……」

「不,不。」諾頓搖搖頭,「你們講很多次了。我們要出去!」

「不。」有個人低聲說了一句。這一聲引起回響,慢慢地傳布開來,仿佛十月傍晚颯颯作響的枯葉。不,不,不……

「你們想限制我們的自由嗎?」一個尖細的聲音問道。那是諾頓的「人」之一,一個戴著老花眼鏡的老太太。「你們想限制我們的自由嗎?」

那一聲輕淺如微浪的「不」消失了。

「不,」麥克說︰「不,我不認為有人能限制你們的自由。」

諾頓用手梳理頭發,有如百老匯明星表演般的姿勢。他不安地張望四周,似乎希望還有什麼可說的。然後他領著四位門徒,走過一個結賬出口。除了那位老太太外,還有一個年約十二歲的胖男孩,一個少女,和一個穿著牛仔褲、頭上反戴一頂高爾夫球帽的男人。

「布倫特,等一下。」這個時候主角大衛來了。

「我不想再討論了,更別說是和你討論。」

「我知道你不願意,我只想請你幫個忙。」大衛給了諾頓一包用玻璃紙包住的東西。

懷疑地問︰「這是什麼?」

「曬衣繩。」

「大包裝,三百英尺長。」

「干嘛?」

「我希望你在出去之前,把繩子綁在你的腰上。等你覺得拉緊了,就找個東西把它綁好。什麼東西都行;車門把也行。」

「看在上帝份上,這是為什麼?」

「這樣我就可以知道,你至少走了三百英尺。」

他的目光閃爍一下,但稍縱即逝。「我不干。」他說。

「好吧。還是祝你好運。」

戴著高爾夫球帽的那個男人忽然開口說︰「我可以幫這個忙,先生。沒什麼好拒絕的。」

諾頓轉向他,仿佛想厲聲喝止,那人卻只是沉著地望著他。他眼里並沒有閃爍的光芒。他已下定決心,心中不存一絲懷疑。諾頓也看出來了,因而無話可說。

「我們好了嗎?」諾頓很大聲地說。那個胖男孩被捅了一刀似地驚跳起來。

「我們會找人來救你們的。」他說了最後一句,便推開出口的大門。那股惡心的微酸味又飄了進來。另外四個人都跟在他後面走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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