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27
第二十七章我無法修煉
老修士見白夏肯說出來，哪里還管得了其他的？他點頭說道︰「我相信你，原本你可以不說的，但你還是選擇將自己的秘密告訴我，那就必然是真的了。你放心，我一定替你保守秘密！」
白夏想了想，說道︰「你相信人的直覺嗎？」
老修士一愣，不知道白夏到底是什麼意思。
白夏憨厚一笑，模了模腦袋繼續說道︰「其實也算不得什麼保命的底牌，發現你就是憑著直覺。第一次是憑直覺感應到有危險接近，第二次是覺得你會來找我，然後我就朝那里看了。就是這樣。」
老修士皺眉思索片刻說道︰「直覺啊，這也是有肯能的事，而你說的直覺在修士口中稱之為意識，有些意識強大的人可以憑借強大的意識感應到將要發生的事情。」
這次輪到白夏一愣了，他沒想到自己隨口胡扯的話居然能讓老修士信以為真，實在是慶幸。
老修士忽然抬頭，像是想到了什麼，怔怔的看著白夏說道︰「有這般強大意識的人，必然是強大無比的修士，或者是………」
「或者是什麼？」
老修士雙目圓睜，聲音微微顫抖著繼續說道︰「或者是………典籍中記載的修煉意識流的絕世天才！」
此時老修士心中泛起萬丈狂瀾，如果白夏說的是真的話，那他就發現了一個絕世天才！絕世天才啊！這是什麼概念！
什麼修煉天才，什麼修煉神童，什麼修煉界的新星，在他面前就是一堆狗屁！只要給他時間，他必然能夠問鼎無上！
修煉之士不都是為了這個目的嗎？有多少修士為了這個目標窮極一生！而他，雖然不敢有所奢望，但心中依然隱藏著不甘！而現有白夏則不同了，即使他不能親臨無上但他可以見證無上的誕生啊！
而且只要能把他收為徒弟，他在族中的地位必然因此水漲船高，這如何能不讓他瘋狂！
此時老修士的眼神竟然比天上的那輪烈日還要熾熱，他就像看著寶貝般緊緊盯著白夏，直看的白夏心中發毛。
白夏怔怔說道︰「絕世天才？」
「對！絕世天才！而且可能是絕無僅有的絕世天才！」
一想到典籍中記載的關于絕世天才的事，老修士就震撼無比，而如今這種人就站在他身前，更是讓他心中生出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白夏收為弟子的決心！
他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似乎才發覺它是這般炎熱般，忍不住伸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而後又將胸前外袍的扣子狠狠地扯開，這才覺得清爽一點。
他看了看白夏，顫抖的雙手不停在身側外袍上摩擦著，似乎他似是疑問又似乎肯定的哆嗦道︰「你……你不是修士吧，你說你不是修士的，那你想修煉嗎？我可以教你，將我畢生所學全部傳授給你！」
白夏怔怔一笑，心想這下把事情弄大了。他想了片刻，說道︰「你怎麼就肯定我就是你說的那種天才的？若我不是你不是白高興了一場？」
老修士連連擺手，說道︰「不怕不怕，只要你隨我走一趟自然就知道你是不是絕世天才。」
白夏心中一緊，老修士既然這樣說那必然是有辦法辨別出來，如果自己真的跟他走一趟那自己的謊言必然要被拆穿。雖然他人比較和善，但被別人這麼戲耍也肯定會憤怒無比，說不定惱怒之下殺了自己也是有可能的事，那自己可就真的是弄巧成拙了。
「沒事沒事，就算你不是傳說中的那種天才我也願意受你為徒。」
白夏見老修士神情如此堅定，似乎是鐵了心了要收白夏為徒，心中一嘆慢慢低下腦袋。大大的兜帽在陽光下空出一片小小的陰影，將那雙僅露在外的眼楮藏在了那片陰影中。
老修士以為他不願意拜自己為師，繼續對他說道︰「我知道我修為低下，教不了你高深的法術，但是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替你介紹老師，給你介紹非常厲害的修士做老師。」
白夏依然低著腦袋，只是這時從兜帽下傳來一聲低笑，笑語中絲絲落寞，不甘卻又無奈。他輕聲說道︰「修煉啊，其實我也很想修煉，只是…………」
白夏抬起頭，明亮的眼楮帶著莫名的笑意︰「我無法修煉。」
老修士一愣，而後嘶聲叫喊道︰「怎麼可能！若是你不願跟隨我修煉你直接說明就是，何必用這種話來搪塞我！」
白夏看著面色漲紅的老修士，知道他誤解自己了，他輕聲解釋道︰「我天生不能修煉。」
說著將手臂伸向老修士。
老修士見他語氣不像作假，又看著他伸在自己身前的手臂，將信將疑的將手搭在白夏手臂上。片刻後他便面色一凝，而後越發沉重，最後低低嘆了一聲將手收回，問道︰「你是天生就如此？」
白夏收回手臂，將手重新籠在袖中輕聲應了一聲。
老修士仰天一嘆，自言自語道︰「劫難啊劫難！這是劫難啊！如此天地寵愛之人竟然會遭天妒！！罷罷罷………」
老修士搖頭痴痴一嘆，起身下了貨車離去，瞬息間竟然越過數量馬車。
白夏看著老修士遠遠離去的背影，微微搖頭。原本喜悅從天而降瞬間變為絕望，這樣的落差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大了，他那離去的身影竟然在一瞬間佝僂了幾分，好像遲暮老人般。
白夏目送著老修士直至他消失在車後，他理了理微微有些雜亂的心緒重新坐下。
天色漸暗，車隊依然在不緊不慢的前行著，一株長在商道上的小草被載著巨大重力的車輪碾壓在身下，挺直翠綠的的睫葉瞬間傾倒，車輪過後，那株原本挺拔的小草早已不見，只剩下嵌在車轍印跡中的一攤殘亂碎葉，看上去淒慘無比。
然而誰會去憐憫一株小草？
這終究怪不得別人，怪只怪它自己生長在一處不該生長的地方！
白夏低著眼看著枝殘葉碎的小草無力的躺在車輪碾出的淺淺車轍中，被壓低的泥土下露出一點點黃褐色的根須。
根須！對的，只要根須還在它就不會死，只要根須還在，它就仍然能夠一點一點的汲取養分，雖然會很艱難！但不久之後它將重新長出睫葉，而重生的它將會更加堅韌強大！
「默默的成長吧，小草，你會等到你重生的那一刻………」白夏看著天空默默呢喃道。西沉的陽光依然留有熾熱的余輝，露在土外的根須被曬的逐漸萎靡，卻並不能將根須曬死。
「………雖然會很艱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