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公司的老板,我為我兒子創造好的條件,我沒盡到母親的責任?你這個爛人,你的話比你這個人還爛!」沈太太狂笑道。
「笑話!」唐少岩叱道,「好的物質條件,就是盡到責任了?」
「什麼意思?」沈太太質問道。
「你整天除了打理你的公司,就是玩電玩游戲,你知道你兒子在想些什麼嗎,你走進過他的心里面嗎?」唐少岩把手里的塑料袋往地上一放,里面的飛機模型殘骸,灑了出來。
原來,他和小虎頭去郊外玩模型。
小虎頭為了搶救損壞的模型,便摔斷了腿,好在唐四的九天攬月針,很快就治好了他,這才沒有什麼大礙。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眾人指指點點。
「爛人你住口!」沈太太怒道。
「怎麼,你怕了?我告訴你沈太太,你這種人,能賺錢又如何,能玩游戲又如何,你根本不配身為人母,一萬個不配!」唐少岩穩穩地站立在人群中央,斬釘截鐵道。
「你……你胡說!」沈太太終于被他的氣勢所鎮住了。
「唐四,還是算了吧,不要把事情鬧得太大了……」林嫣然見狀,仿佛又看到了萬花坳的唐四,她怔怔地盯著唐四的臉龐,低聲道。
「你別管,我自有分寸。」唐少岩坦然自若。
沈太太緊緊地護住兒子小虎頭,面對唐四罵道︰「大爛人,我也警告你,我們母子倆的事情,輪不到你這個混蛋來管,你這條狗要吃屎,請去糞坑吃去。」
太髒了。
這個沈太太的話,簡直太髒了。
唐少岩微笑道︰「我偏偏就要管,我們醫生除了治療人身體上的病之外,還要治療人心里面的病,這是我們從醫人員的準則!」
他倒好,當著醫護人員們的面,把這個行業說得無比崇高。
不過此話頓時起到了巨大的作用,一眾醫護人員都紛紛點頭,大部分人也站在了唐四這邊,把沈太太孤立了起來。
「放屁!」沈太太聲嘶力竭。
「放屁控制不住的話,請你不要放棄治療。」唐少岩上前兩步,又說道,「你兒子酷愛書法,但你從來不知,明天學校的書法比賽,別的孩子都會有家長陪同參賽,你會去嗎?」
「真的?」沈太太一怔。
「你自己問問不就知道了?」唐少岩輕笑道。
這時,小虎頭猛地掙月兌了沈太太的懷抱,堵著小嘴道︰「就是啊,媽媽從來不與我溝通的,我一個人好孤獨的,但卻找不到知心的人,我覺得我自己根本就不幸福!」
唐少岩道︰「听見沒有,你還認為你自己是合格的母親嗎?」
沈太太啞口無言︰「小虎頭,這……」
「你們好好聊聊吧,再會。」唐少岩撿起地上的塑料袋,轉身就要走開。
「唐哥,你答應幫我修理飛機模型的。」小虎頭卻拉住了他。
「放心吧,我不像有些人那樣言而無信,我答應了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的,明天我就修好了還給你。」唐少岩拍了拍他的肩膀,拉過林嫣然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林嫣然听了他的這番話,早已沒有了半點脾氣,乖乖地跟著他,離開了醫院,至于那批玻璃器皿,也暫時不顧了。
沈太太和小虎頭目送著他倆離開,相視無言……
次日一早,傲雪公司的前台。
唐少岩和林嫣然把修好的飛機模型,交給了前台小姐︰「麻煩你把它交給小虎頭,就說唐哥沒有食言。」
前台小姐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只能給老板辦公室里打了個電話。
走出寫字樓的大門,兩人剛要離開,身後就傳來了沈太太急促的呼喚︰「唐先生,林小姐,你們請等一等。」
兩人回頭,沈太太拉著兒子小虎頭,正氣喘吁吁地趕來。
「唐哥,你真的幫我修好了模型,我謝謝你。」小虎頭喜道。
「小事一樁罷了。」唐少岩微笑道。
「唐先生,昨天你的一番話,讓我感觸良多。」沈太太殷勤道,「我想過了,我確實沒有關心小虎頭的內心,這才弄成了如此的母子關系。」
「那就好。」唐少岩不冷不淡道。
「多虧唐先生你罵醒了我,要不然我不知道還要迷失多久。」沈太太又道。
小虎頭插口道︰「我和媽媽昨夜聊了一個晚上,感情增進了不少,不僅如此,媽媽還答應我要去參加我的書法大賽,我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兒子了,嘻嘻。」
林嫣然會心一笑道︰「那你可要乖乖的哦。」
小虎頭狠狠地點頭道︰「恩,一定的,林姐姐你也和唐哥好好的,結婚的時候要請我哦。」
這叫什麼話!
林醫生小臉一紅,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對了林小姐,我為我之前的不守信用向你道歉,這樣吧,那批玻璃器皿,我們傲雪公司,以一千六百萬的價格,賣給你們首都醫院!」沈太太豪邁道。
「真的?!太好了!」林嫣然頓時喜不自勝,這件天大的難事,竟然被唐四給解決了,而且還降價了不少,太不可思議了。
「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之前的態度。」沈太太抱歉道。
「怎麼會呢,太感謝你了沈太太。」林嫣然握住了沈太太的手,四個人其樂融融,圍成了一個圈,就在大廈的門口,暢聊開來。
當然了,達成此事之後,林嫣然也答應幫唐四修好轎車。
總算搞定了,唐少岩返回月秀灣醫院首都分院。
可他剛一坐下,**還沒坐熱,電話就響了起來,是老談的女兒談語兒打來的,要他帶上醫療用具,趕到山中的平房一趟,有要緊事找他。
唐少岩問了半天,可談語兒卻不明說,只告訴他來了就知道了。
無奈之下,唐少岩只能再次鎖上了看診室的門,打車前往了市郊的山里,走進了談語兒做醫學實驗的平房里,房間仍舊彌漫著一股藥味。
只見一臉疲憊的談語兒,月兌上的工作服,朝自己走來。
「現在可以說事了吧,語兒小姐。」唐少岩沒好氣道。
「唐四,我來問你,上次我幫你學會的第五針,你掌握得如何了?」談語兒說道。
「你干嘛這麼問?」唐少岩奇道,「已經很熟練了,難道你不孕不育,要我幫你扎一扎,有助于你早日懷上小寶寶不成?」
「我呸!」談語兒頓時臉紅。
唐少岩攤手道︰「那你叫我來干嘛,我是真的一頭霧水了。」
談語兒恨了他一眼,說道︰「實不相瞞,我請你過來,是讓你為一個人治病,這個人被人害成了啞巴,我希望你能治好他。」
治啞巴?
唐少岩心中有數了,便說道︰「治病為何不到分院來找我,還要我這個大夫親自出診?」
「因為這個人的身份很特殊,請你理解。」談語兒嘆道。
「到底是誰?」唐少岩听得來了興趣。
「你要先答應我,不可將此人的行蹤泄露出去。」可談小姐卻要唐四先做出保證,看來這個啞巴的確不是一般的人,怪不得不能出來拋頭露面。
「好,我答應。」唐少岩鄭重道。
談語兒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走進內堂,帶出了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只見他雙目無神,緊閉著嘴巴,似乎看破了塵世。
怎麼是他!
唐少岩大驚,急忙問道︰「柯宗主,你怎麼了?」
談語兒急忙道︰「你認識他?」
「當然認識,此人就是望藥派的宗主柯凌日,我們在鋼花市的時候,有過一面之緣。」唐少岩道。
「鋼花市?你去鋼花市干什麼,難道你和望藥派的毀滅,有極大的關系?」談語兒雖然身為談部長的女兒,但是那些機密的事情,她卻不知。
「我只是隨口一說罷了,語兒小姐,你是怎麼遇到他的?」唐少岩急忙轉移了話題。
「哦,是這樣的……」談語兒說開了。
這個老者,正是柯凌日,他一看到唐四,便內心顫抖了一下,當日他的望藥派,就是被眼前之人所剿滅的,但自己和傳人齊詩詩,卻被唐四放了。
前天傍晚,談語兒在首都的垃圾場發現了他。
當時柯凌日已經奄奄一息了,渾身上下到處是傷,而且也變成了啞巴,談語兒當即施救,但以她的本事,只能治好柯凌日的外傷和內傷,對于他的啞巴,卻是無能為力,所以才叫來了唐四。
在治傷的過程中,柯凌日感激之心,用筆寫下了他的身份。
「好,柯宗主你躺好了,我這就為你治療。」听完了事情的經過,唐少岩一口氣掏出了五根銀針,分別捏在了手中,準備刺進柯凌日的五處要穴。
「一切就靠你了唐四。」談語兒站在一旁,緊張兮兮地說道。
「我的九天攬月第五針,反髓針,不會出差錯的!」唐少岩自信地說道,便迅速地施針,插進了柯凌日臉部的穴位,運用著巧妙的手法,開始轉動。
「咳咳……」治療的過程中,柯凌日不住咳嗽。
「語兒小姐,你用熱毛巾,替柯宗主敷一下額頭,快。」唐少岩直接吩咐起來。
談語兒急忙答應,跑前跑後地打起了下手。
兩分鐘後,唐少岩夾起銀針,收入懷里,擦著汗水笑著說道︰「柯宗主,你試著說一句話試試吧,不要著急,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