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竹看診室里,還有幾個患者朋友。
唐少岩站在門口處,朝里面打了一個手勢,想必那修竹應該看得明白吧。
「這位大媽,你先去化驗一下吧,待會兒把化驗單拿過來我再看看。」果然,秦修竹看到了唐四,是以說話的聲音,都有些許的不安。
「什麼?還要抽血?」大媽不干了。
「你的情況只有驗血才能了解得更清楚,所以……」秦醫生禮貌道。
「我就是不抽血!」大媽強硬道。
「這……」秦修竹皺起了眉頭。
「呵呵,不抽血就不抽血,我們分院有的是辦法。」沒轍了,唐少岩走了進去,模出了一根銀針,根本沒給那大媽緩和的機會,直接刺進了她的百會穴。
秦修竹大驚︰「喂,唐四,你干什麼?」
唐少岩笑呵呵道︰「她小月復脹痛,這一針保證管用。」
聞言,秦修竹更是驚訝道︰「你……你怎麼知道她小月復脹痛,你在外面多久了?」
「我是剛來而已。」唐少岩拔出銀針,笑著說道,「這位大媽的病情,一眼就能看出來,還用得著我問人?好了,她沒事了。」
「真的耶,你們月秀灣醫院真是牛啊!」大媽喜道。
「剩下的幾個患者朋友,你們一起過來吧,我給你們針治。」唐少岩快速地說道,他要趕緊治好這些病人,才能方便說事情。
就這樣,花了不到兩分鐘的時候,唐少岩就搞定了。
秦修竹看著他的動作,一言不發。
吱啦——
唐少岩關上了看診室的門,換了一個表情走回了秦修竹的身邊,眉頭緊鎖,愁雲遍布。
「唐四,你是專門來逞能的?」秦修竹不悅道。
「修竹啊,我要離開首都一段時間……」唐少岩避開了她的話,嘆了一口氣道。
「什麼?你說什麼?」听他這麼一說,秦醫生頓時心中發緊,「唐四,你成天不在分院上班,這也就算了,你要去哪里?」
「唉,九嶺縣出事了,薛正出事了……」于是,唐少岩把薛曉蕾的話,重復了一遍。
怎麼會這樣?
秦修竹听得大驚失色,她是秦氏家族的傳人,身為上層人士,自然清楚這兩件事對于一縣之長的壓力,如此說來,薛正一家,正面臨著一場大禍。
她忙道︰「唐四,那你準備怎麼辦?」
唐少岩眉宇中透露著堅定︰「還能怎麼辦?老薛在金港市就一直很照顧我,他兒子曉明是我的兄弟,他女兒曉蕾又和我那啥,我絕不能坐視不理!」
「可是,賊人一定準備充分,你能做些什麼?」秦修竹慌道。
「我今晚就要出發,前去九嶺縣,現場幫助老薛他們找出真凶,走出困境!」唐少岩拳頭緊握,心思早已飛到了九嶺。
「你這死人,萬一你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辦?」秦修竹潸然道。
「放心吧,我成年很久了,不會有事的。」唐少岩信誓旦旦地說道。
雖然和薛曉蕾不太對路子,但秦修竹還是明白事情的輕重緩急,知道此時不是吃醋的時候,便說道︰「唐四,你一切小心……」
唐少岩溫柔地抓起了她的小手,柔聲道︰「我會的,一定會的!」
秦修竹撲入他的懷中,想哭卻哭不出來︰「唐四,我最後再說一句話,假如你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秦修竹也不會獨自活下去的,絕不會!」
「說什麼傻話呢!」唐少岩緊緊地抱著她。
「嗚嗚……」秦醫生終于哭了……
返回公寓,收拾停當。
時間很快就到了傍晚,唐少岩拿著輕便的行李,趕赴火車站,九嶺縣沒有機場,所以只能乘坐火車前去。
拿到了火車票,他剛要進站,就听見身後傳來談部長的呼喊。
「唐小兄,等一等。」談遠山氣喘吁吁道。
「老談,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我嗎?」見到是他,唐少岩驚喜道,這個老頭,一下午的時間,他應該讓上頭松了口吧?
「不是太妙啊……」誰料,談遠山卻搖頭搖頭。
「我說老談,你可別嚇唬我,我膽子小,經不起你這種驚嚇。」唐少岩心中一緊,忙道。
談遠山把唐四拉到角落里,這才說道︰「你我分別之後,我立即求見了上頭,可任我怎麼為薛正說好話,上頭還是大發雷霆,根本止也止不住啊。」
這個可以想得到。
唐少岩問︰「那後來呢?」
談部長又道︰「然後我好言相勸,差不多消耗了一個下午的工夫,這才讓上頭微微松了松口,暫時保住薛正的縣長之位,並給他時間破案。」
「多久?半年還是三個月?」唐少岩急道。
「噗——」談遠山差點吐血,「我的唐小兄,哪有那麼久,此事根本不能久拖,要不然被網民們弄得沸沸揚揚,會造成極大的危害。」
「那是多長?」唐少岩道。
「十天,上頭只給了十天的時間!」談遠山比劃了一個手勢,鄭重其事地說道。
唐少岩叫苦連天︰「不會吧,十天怎麼夠?」
談部長嘆道︰「唐小兄,知足了吧,如果此事放在以往,那肯定是馬上撤了薛正的官位,然後下派一個干部過去坐鎮,這次上頭給出了十天,讓縣里面自行偵破,已經是破格了。」
看來,這件事情,難度又增大了,唐少岩暗道。
談遠山說道︰「唐小兄,薛正一家的希望,就寄托在你的身上了,如果十天之內沒有收獲,那他們就只能家破人亡了。」
「我明白,老談,那我走了。」唐少岩深吸了一口氣。
「別慌,我還有一件事情要與你商量。」可談遠山再次拉住了他。
「老談啊,現在救人要緊,有什麼事情,等我辦完事回來再說行不?」唐少岩哭笑不得,老子真是服了,這個節骨眼上,你還想搞什麼名堂。
「等你回來,那就都晚了。」談遠山朝身後一拍手,說道,「語兒,你出來吧。」
語兒?
你女兒談語兒也來了?
唐少岩急忙回頭,可不是嗎,談語兒穿著緊湊的衣服,正快步往這邊走來,她的肩上,也背著一個中號的行李包。
談遠山道︰「唐小兄,此次九嶺縣一行,就由語兒陪著你去吧。」
「我是去辦正事,要她跟著當拖油瓶?」唐少岩拒絕道。
「喂,你說誰是拖油瓶?」談語兒不悅道,今天上午在廣場上,她見到唐四打電話的神色,後來才知道,原來是出了事。
「唐小兄,你可千萬別這麼說,語兒聰明伶俐,你們倆配合,一定能盡快破案的。」談部長道。
「即便如此,要找我也不會找她呀。」唐少岩攤手。
听到這話,談語兒不干了,哼道︰「唐四,你什麼意思,薛曉蕾在金港市做記者的時候,曾經到首都來采訪過我兩次,我和她感情要好,現在她有難,我豈能不管不問?」
什麼,你們倆認識?
唐少岩只能道︰「但畢竟男女有別,一路之上,怕是不太方便。」
他倒好,現在竟然說出了男女有別的話,他佔人家女子便宜的時候,何曾想到過這句話?
「我呸!你還好意思說!」談語兒搶道,「在你房間里,我幫你學針而月兌……」
「月兌什麼?」談遠山奇道。
「沒……沒什麼……」談語兒小臉微紅,閉口不言,差點就說出了那件事,真是羞死人了。
「也罷,既然你們都這麼堅持,那我也找不到理由來阻止,走吧語兒小姐,再晚一點的話,火車就要開走了。」唐少岩無奈,只能拉著談語兒,走進了站台。
望著他倆的背影,衛生部長默然了,希望你們此行順利吧。
開往九嶺縣的火車,從傍晚九點半出發,次日中午一點抵達,全程需要十六個小時左右,意思就是,他倆要在火車上,共同度過這段時間。
走進臥鋪車廂,放好了行李,正巧,這個小隔間中,沒有別的乘客。
兩個人一言不發,都在各自想著各自的事情,氣氛詭異。
火車開動了,他倆分坐在窗戶的兩旁,都瞪著窗外的城市夜色,根本不看對方一眼,不一會兒,火車駛出了首都,外面只有星星點點的燈火。
「你……」
兩人同時轉頭,面向了對方。
看起來,在這小空間中,兩人還是有些尷尬的,尤其是談語兒,她身為衛生部長的女兒,類似的事情,還是第一次做。
唐少岩發揚了男人的氣魄,笑道︰「什麼事,你先說吧。」
談語兒這才道︰「此次前去九嶺縣協助破案,你我都是平頭老百姓,縣政府的人憑什麼听我們指揮?」
「這倒也是。」唐少岩點了點頭,他確實沒想過這一點。
「就知道你這家伙就一愣頭青!」談語兒哼道。
「這麼說,你已經想好了解決的辦法?」見她的表情怪異,唐少岩的腦袋往前湊了湊,急忙問道。
緩緩地從包里拿出了一塊巴掌大的手牌,放在桌上,談語兒輕輕道︰「這塊手牌,是我爸爸從上頭那里要來的,有了它,我們才能在九嶺縣說得上話,你收好吧。」
靠,幸好有你同行。
唐少岩抓起手牌,當即收入了懷中,如此說來,老子這趟九嶺縣之行,就是典型的欽差大臣了?乖乖,這待遇簡直杠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