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紫瑯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了看四周,屋子里變得十分昏暗,這才發現天色已經很晚了。
「這……我怎麼昏倒了?我這是怎麼了?」古紫瑯有些不解的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自己,他只記得昏倒時,全身都如無數螞蟻噬咬一般的劇痛難忍,而現在全身也並沒有什麼不適應,一時間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想到昏迷中那種萬蟻噬咬的劇痛還有那種可怕的渾渾噩噩的感覺,古紫瑯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仔細想了想,自言自語道︰「難道是……這一個月來訓練過度?留下了什麼後遺癥不成?!」這樣一想,古紫瑯不禁自己嚇了一跳。
「放屁!你身體好的很。」
突兀的,怪老頭陸老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古紫瑯這才發現一臉猥瑣樣盤坐在桌子上的陸老。
陸老一臉隨意的看著自己,手中還拿著一個酒葫蘆,很享受的喝了一口,嘴里還喃喃道︰「好酒,好酒……」
「那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暈倒呢!?」
「這個嘛,我怎麼知道,連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會知道!?我只知道你活得好好地,全身上下無一不好。」陸老說著又嘬了一口酒。
「不過說也奇怪,我明明在你的身體上感受到有源力,中午時你攔住馬蹄時我明明是感覺到有源力波動的,但你明明又沒有丹源。而且除了當時感受到有源力波動,之後我在你的身體中找不到一絲的源力,這也是老頭子我從沒有見過的狀況。我也弄不清楚你的身體到底是怎麼個情況。」陸老說著頓了頓,接著說,「不過我可以確定,除了丹源外,你的身體的確沒有什麼毛病,健康的很。至于昏倒,我的確不知道是為什麼。」
古紫瑯沉默了片刻,听著陸老說自己的身體狀況,暗暗驚訝,心想這陸老**不離十也是一位修煉者,而且是修煉有成的人。
「陸老,你也是一名修煉者吧?」古紫瑯撓了撓頭問道。
陸老一愣,放下酒葫蘆,莫名其妙的笑了一聲,把手中的酒葫蘆扔向古紫瑯︰「臭小子,來一口,來一口我就告訴你。」
古紫瑯接住酒葫蘆,詫異的看了看一副猥瑣相坐在桌子上的陸老,又看了看手中的酒葫蘆,扒開塞子聞了聞,一股酒氣沖進了鼻子,頓時被嗆了一下。連忙拿開酒葫蘆,狐疑的看著陸老,不知道對方打得什麼算盤,問道︰「真的?」
陸老沒好氣的說道︰「愛喝不喝,不和拿來,我還舍不得呢。」說著,真的在桌子上下來,向古紫瑯走過來。
「我喝,我喝,嘿嘿。」古紫瑯見到陸老來真的,連忙應道。
古紫瑯看了看手中的酒葫蘆,心一橫,不就是喝口酒嗎,一閉眼,又閉著氣,一仰頭,「咕咚~」一大口酒吞了下去,這一大口喝的太多,只感覺像一條火線一樣,只覺喉中一熱,隨著下咽一直蔓延到肚中,火辣辣的,頓時拿開酒葫蘆嗆得咳嗽起來。
「好!哈哈,有我當年的樣子,哈哈」陸老一把奪過手中的酒葫蘆,哈哈大笑。另一只手里多出不知又從哪里冒出來的小一號的酒葫蘆。
「小子,這個酒葫蘆我送給你了,哈哈。老頭子用大酒葫蘆,臭小子用小酒葫蘆。哈哈」陸老一把將小酒葫蘆扔給了還在咳嗽的古紫瑯。然後大步向外走去。
「陸老,陸老,你還沒告訴我你是不是修煉者呢。咳,咳……」
「哈哈,小子,我看咱兩個投緣,明天我指點指點你的體修,哈哈。」陸老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
古紫瑯听了一愣,連忙在床上跳了起來,「真的?您在體修方面也有研究?」
「好啊,不願意算了。」
「哎,陸老……不,不,師傅!」
「師傅個屁啊,誰是你師父啊!別亂叫啊!哈哈。不過你小子倒是挺識相的嘛,就沖這點,我明天好歹指點你一下。」說完哈哈一笑出了門。
當古紫瑯隨後跟出來時,人已經沒了蹤影。陸老的房間里也沒人,看了看四周,古紫瑯撇了撇嘴,無奈的回到了屋子里。看了看手中的紫皮金紋的精致小葫蘆,自言自語道,「真是個怪老頭。不過……這酒的味道……似乎還真是挺香的。」
想到這里,古紫瑯忍不住打開小酒葫蘆聞了聞。說也奇怪,剛才還嗆人的味道現在輕了許多,竟然奇怪的變成了香味。古紫瑯又聞了一遍,小口嘬了一點。
突然,在古紫瑯的心中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這種感覺很是奇妙,在他心里面似乎出現了一些什麼,好像是與什麼東西建立了一種奇妙的聯系,一種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的聯系。
順著心中那奇妙的感覺,古紫瑯的目光漸漸移到了桌子上,又從桌子上慢慢轉移到了其上那毫不起眼的鐵塊上。
當古紫瑯目光觸及到桌子上那塊鐵塊時暮然的就在心中升起一種,這塊鐵塊是我的一部分的奇異感覺。似乎這塊毫不起眼的鐵塊就是他身上的血肉一般。
心中升起這種異樣的感覺,古紫瑯不禁一愣︰「這個……好奇怪的感覺啊……」
「紫瑯哥,你,你,睡了嗎?」正在古紫瑯奇怪的想看看究竟時,門外傳來柔弱的聲音。這聲音的主人正是他的小表妹李婉兒。
古紫瑯一愣,回了一聲「沒睡。」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不起眼的鐵塊,才去開門。
「婉兒?這麼晚了,找我有事?」古紫瑯說著,邊邊關上了屋門走了出來。
李婉兒微微低著頭,不敢正是面前的古紫瑯,輕輕點了點頭。
「什麼事?」古紫瑯問道,看著李婉兒有些扭捏的樣子不禁有些好笑,這個表妹打小性格就十分內向,格外扭捏,長大了之後還是這個樣子。
「那個,我,我本來是今天上午來找你的,可你不在,下午來時也沒有人回應,所以才晚上來找你的,不會打擾你休息吧?紫瑯哥你不會介意吧?」李婉兒說話間在黑暗中顯得格外靈動的大眼楮小心的瞅了一眼古紫瑯,又連忙低下頭。
「婉兒表妹,我很讓你你害怕嗎?干嘛這麼拘束啊。」看著表妹就像是一個辦了錯事的小孩子等著大人的懲罰一般,古紫瑯是又好氣又好笑。
「我……我……」李婉兒听了支支吾吾的半天沒有說上話來,這時的她不知為什麼突然緊張起來,視乎就真是自己辦錯了什麼事一般,一時間什麼也想不起來了,她感覺臉已經有些發燙了,幸好這是在夜里,沒人看的出來。
「你到底有什麼事?說啊?不用這麼怕我吧?哈哈」古紫瑯看著表妹李婉兒尷尬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一時間忘了葫蘆里裝的是酒,對著嘴就喝了一口,頓時被嗆得一陣咳嗽。連忙呸了幾口。
引得李婉兒也不禁捂著嘴小聲偷笑起來。
「我說我的小表妹啊,你別笑了,你倒是說說你找我說什麼事啊,來了半天了,正題還沒有進入呢。」
「奧」李婉兒輕聲應了一下,「我來,我……那個,我是想說,今天早晨三哥叫人把廢材料都送到你這里來,你,你別往心里去,千萬別生氣。三哥他的脾氣就是這樣,其實是不必要生氣的……」
「你……就是為了這點事來找我?」古紫瑯打斷了李婉兒的話,看著眼前的有些局促的小表妹,眼楮盯著她看。
這一年以來,太少有人關心他了,一向關系十分要好的大哥二哥經常閉關,疼愛自己的爺爺家務繁忙,很少見到。
這一年來,家族所有人似乎都疏遠了他,因為她三哥一向與他不和,而三哥又是下一任族長的不二人選,不出意外的話就是他。族人不希望因為他一個廢物少爺而招惹了未來族長,甚至是有意的為難他這個被未來族長所針對的廢物來討好他的三哥古凌。
所以,這一年來,幾乎沒有人關心過他的冷暖,也沒有人在乎過他的感受。
而如今眼前嬌小的表妹出乎意料的送來關心,古紫瑯不禁心頭一暖,原本這一年來被他死死壓在心底不斷產生的負面情感似乎在這一刻變淡化了許多。
小表妹來到家族還沒有兩個月,李家被滅門,只有她們母女兩人十幾個家屬逃了出來,雖然李家勢力不算太大但怎麼說也是一方勢力,而凶手卻沒有留下一絲蛛絲馬跡,是一個無頭案件,當時震動了整個古家,古家正在調查這件事,但兩個月過去並沒有什麼頭緒。
「紫瑯哥,你別生氣,我不是來替三哥說話的……」李婉兒看到古紫瑯盯著她看,還以為自己的話引的對方生氣。
「謝謝你,婉兒。」古紫瑯開口說道。
李婉兒愣了一下,原本對方發怒的表情並沒有出現,卻換來了這麼一句話,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頓時變得更加局促起來。眼楮無意間卻掃到了古紫瑯受傷的手上。
「呀,紫瑯哥,你的右手,怎麼了?」
還沒等古紫瑯回話,突然,幾聲異響從院子的外面傳來。
一個僕人打扮的人慌慌忙忙的跑向了黑暗中,待到古紫瑯出了院子,什麼也沒有發現。
一旁的李婉兒偷偷瞄了一眼古紫瑯,低著頭小聲的說道︰「紫,紫瑯哥,這是我的們家祖傳的外傷膏。我,我先回去了。」
說完低著頭一溜小跑就跑遠了。
另一處屋子里,一個僕人打扮的人正站在古家三少爺古凌的面前。古凌眉頭皺成一團,橫眉豎目,一拳狠狠的砸在桌子上,「古紫瑯你這個廢物,明天我要好好收拾你!哼!」
拳頭抬起,種子嘩啦一聲,散架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