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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藝苑現在恨不得生撕了熙成。
這個不識抬舉,目中無人的小練習生。
自從當上了攝影部門的pd,她就沒受到過這種委屈。
也就是**年以前,楊藝苑從一所不入流的技術學校畢業,求爺爺告女乃女乃的進入了三星廣告部,也就是今日的第一企劃。
從一個打雜的小妹做起,阿諛奉承,百般討好,甚至出賣她那並不值錢的色相。
一步步的模打滾爬。
去年公司念在她是老員工的份上,讓她做了攝影pd,專門接一些簡單的case。
雖然能力一般,但總算沒有出過錯。
底層出身,被人欺辱慣了,一朝出頭,壓抑多年的委屈便一發不可收拾的迸發出來。
她選擇欺負別人,從別人的唯唯諾諾中獲取快感。
熙成只是個新人,而且听說名聲並不怎麼好。
至于秀英,更是沒有被她放在眼里。
一個還沒正式出道的小練習生,有什麼資格值得她去調查。
可是,想象中的唯唯諾諾並沒有出現。
這個她看到第一眼就別的心癢難耐的少年,冷冰冰的拒絕她揩油。
看自己的目光甚至還不如看那個不知名的小練習生溫柔,他這是在諷刺自己年老色衰嗎?
看著熙成嘴角嘲弄的笑容。楊藝苑做出來剛才的事情。
她確確實實的是在針對熙成,要的就是想看到他卑躬屈膝向自己道歉的樣子。
哼,高傲這種東西,還是去騙騙那些腦殘的粉絲吧,在真正的權力面前,一切的矜持都將化為烏有。
而且她也不擔心金樂會部長會拿自己怎麼樣,作為最有希望問鼎公司首腦的人,他最為護短。
果然,事情只是敘述了一遍,蘇友道就听到通話另一端的人。打著官腔說道︰「還有這種新人?我的蘇大設計師啊,咱們大韓民國,什麼東西都缺,就是不缺藝人,實在不行就換一個唄。」
「這不可能,熙成是我親自選的人,換誰都不可能換他,」蘇友道花白的眉毛差點豎了起來,他本來就是一個脾氣不太好的人。如果金樂會順著他的意思還好,一點不順他的心。他才不管對面是誰。
「蘇先生,」金樂會也有些不開心,你選的藝人沒問題,我手底下的人難道有問題,他眉頭一皺,剛想說點什麼稍微強硬的話,突然反應過來,「您剛才說誰?」
「熙成,怎麼了?」蘇友道被他猛然抬高的音調嚇了一跳。
「就是s&m公司的熙成?」金樂會下意識的再次確認了一下。其實他內心深處已經有了定論。
今天的新人,又叫熙成的似乎只有一個。
「這個倒不太清楚,听說離開s&m了,」蘇友道的臉色不太好看,如果熙成依舊是s&m的人,總會讓對方有點忌諱吧。
真不知道這小子是怎麼想的,就不懂大樹底下好乘涼的道理。
隨機他又想起。有傳言熙成是被s&m掃地出門的,也許其中別有辛酸。
這種猜測使得老頭更加堅定了維護熙成的心思,自己不為他做主,還有誰能替他說幾句好話。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知己難尋,看的順眼的人,也不好找啊。
因此,他咬咬牙堅決的說道︰「如果你們不換攝影pd,咱們就重新商定合作方案吧。」
這話出口,老頭頓時覺得暢快了很多,至于這樣做所產生的後果,他沒有多想。
熙成自然也听到蘇友道這突兀而又堅定的一句話。剎那間,有種久違的感動涌上心間,讓他的喉嚨有些發堵。
和蘇友道認識,是在面試的時候,兩人也不知道為什麼,王八綠豆,突然就互相看順眼了。
後來老頭請他喝咖啡,正好當時無聊,也就毫不猶豫的赴約了。
那一天,天南海北,雜七雜八的說了很多,多到他記不得究竟都是如何開始的話題。
只是覺得這老頭說什麼都合自己的意,和那些自己討厭的「大人」一點都不一樣。
然而實際上,熙成並沒有把老頭真的當成一回事,他不是個很熱情的人。
沒想到,老頭為了替他出一口氣,竟然要撕毀合約。
楊藝苑也听到了,她幾乎忍不住的想要尖叫起來,想要一把奪過蘇友道的手機,扔到地上踩個稀巴爛。
她堅信高層依舊會袒護自己人,但是事情過後,她絕對不會太好過。
因此,這個女人看向蘇友道,看向熙成的眼光充滿了怨毒。
熙成豈是怕事的人,他做不出來打女人的事,但是他有自己的絕招,這個絕招尤其是對雌性生物最為有效。
他扯扯嘴角,嘲弄的瞟了楊藝苑一眼。
沒有久留,一掃而過,輕飄飄的如同旁邊樹上打著璇兒飛落的楓葉,可是造成的殺傷力卻無與倫比。
楊藝苑突然覺得,熙成剛才看自己的目光,簡直就是在看一堆人惡心的大便。
從內心來說,她貪戀熙成的「美色」,即便做出任何針對的事情,其本質的目的都在于「征服」。
被一個如此美好的人討厭,所以她很受傷,很挫敗,很憤怒。
不過,沒等她吐出什麼攻擊性,蘇友道那邊的電話就已經出結果了。
楊藝苑只好先放下用語言攻擊熙成的想法,轉向蘇友道,不屑的說道︰「怎麼,蘇先生真的要解約?」
她回到公司不好交代,但是這個不識抬舉的老頭更不好過。
為了維護一個新人,居然敢提出換攝影pd,真是老糊涂了。
在第一企劃沒有違背合同的情況下,smart要是主動提出解約,承擔的違約金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算了,不解約了,」蘇友道淡淡的說道,一大把年紀了,果然不適合生氣,剛才就那麼爭執幾句,這頭就暈乎乎的。
「呵呵,不解約?」楊藝苑心里也是一喜,一喜之後,隨之而來的是愈加高枳的氣焰,「都還站著干什麼,給我老老實實的拍,不想拍就滾蛋。」
你們不是傲氣嗎,不是不听指揮嗎,不是不識抬舉嗎,現在還不是要乖乖的在老娘面前低頭。
秀英神色微微一黯,她原本還寄希望于這位一直替熙成說好話的老伯呢,誰知道對方最後還是屈服下來。
以熙成的性格,如果委屈承受,恐怕要比殺了他還難受到吧。
認識熙成不算太久,相處的時間除了工作也少有其他。
但是秀英莫名其妙的就知道,熙成絕對不會向任何人低頭,即便是面對生死。
果然,秀英在熙成的臉上,看到了熟悉而又清冷的笑容。
罷了,罷了,不拍便不拍吧。
秀英從小也算嬌生慣養的小公主,何曾甘心承受如此委屈,大不了回去求爸爸,求外公,讓他們幫熙成付違約金好了。
如此想著,秀英往熙成這邊靠了靠,握住他的手。
一如想象中的那般溫暖,令人心安。
熙成感到秀英的動作,卻沒有掙月兌,只是對女孩安慰的笑了笑。
他確實在冷笑,但冷笑的原因卻不是秀英所認為的那樣,因為他根本不相信蘇友道會臨陣退縮,再看看老頭臉上的笑容,他更覺得楊藝苑就是一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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