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龍座 第九章 武道

作者 ︰ 陸皇叔

穆臨風停下的瞬間,神色變得振奮起來,而眸中更是射出一道精光。我就不信,你的烏龜殼能擋下拳擊,難道還能抵擋下劍擊不成!

大漢在穆臨風停下的瞬間,之前被穆臨風勾起的怒火早已變成了滔天的殺意,一道厲喝震天撼地,扶搖直上重霄,厲喝聲如同驚雷,從天際傳來的瞬間,揮動雙拳,鐵砂掌向著穆臨風轟擊而來。

穆臨風嘴角翹起一抹弧度,微微而笑,而在露出微笑的霎那,右手卻是從乾坤袋中掏出一柄烏黑劍鞘,劍鞘之上有著許多雪花圖案。

緩緩邁步向前,同時拔劍出鞘,出鞘的瞬間,好似天空都變得昏暗,天地在這一刻變得冰寒刺骨,看在大漢的眼中,好似穆臨風整個人的氣勢也隨著劍刃出鞘的瞬間而瘋狂暴漲。

如同旋風一樣快速沖向穆臨風,氣勢隨著每一步的踏出,都會變得更加凶猛,如同一股青煙,瞬間沖向穆臨風,但當穆臨風掏出寶劍的瞬間,大漢全身開始變得僵硬起來。

如果說之前還有三分醉意,那麼當穆臨風掏出冰魄寶劍的瞬間,大漢早已徹底蘇醒,看著那柄沒有劍穗的寶劍,整個人好似墜入深淵一般。

在大唐王朝,劍分文武,文劍為配飾,乃達官貴人所佩戴,所以大漢並不懼怕之前那些年輕人,因為他們最多只是些富家子,非但不懼,反而還可從他們身上,榨出許多油水來。

而武劍卻是沒有劍穗的,也就是說,可以佩戴武劍者,最低也是一階武師,而一階武師對大漢來說,絕無抵敵的可能。

眉頭早已緊蹙,瞳孔更是在瞬間收縮,顫聲,道︰「竟然……竟然是武師劍!」

「是冰魄寶劍才對!」

穆臨風看著大漢剎那間變得驚顫,立時以為他的鋼筋鐵骨定是懼怕利刃,那知大漢並不懼怕普通利刃,怕的卻是武師手中的利刃。

大漢此時只認為穆臨風乃一階武師,不然如何能夠使出那般神奇步法,若是動了真格,今日定要被他一劍取了首級。

凝視許久,大漢神情驟然變得畢恭畢敬,脅肩諂笑,道︰「在下有眼無珠,哪知武師手下留情,還請見諒。」

說完緩緩後退,拱手作別,道︰「今日多謝武師不殺之恩,在下便先行告退了!」

「想走哪這麼容易!」

這一聲立時讓大漢抱頭鼠竄,看著從眼前消失的大漢,穆臨風也沒有繼續去追的想法,此時天色已晚,若不趕在城門關閉前回到鏢局,恐怕就要在荒野露宿一宿了,果斷放棄與大漢糾纏,毅然回頭,向著魚躍城而去。

~~~~~~~

廚院。

「師傅!」走進屋內,穆臨風立時看到坐在榻前的廖立,笑道。

「叫我廖叔,我還沒有答應收你為徒!」看向門前的穆臨風,雖然衣衫不整,卻也並未在意。

穆臨風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怔在原地,忙道︰「可是……」

只是剛一開口,就被廖立打斷,道︰「我今天讓你在清水河邊感悟,你現在說說你的感想吧!」

穆臨風眼神變得深邃,沉吟半晌,方才抬頭看向廖立,道︰「我知道我說出的答案一定關乎您是否收我為徒,但不管我心中所悟是對是錯,我拜您為師的意志,是不會有絲毫動搖的!」

廖立忍俊不禁,道︰「你不用說這些唐塞我的話,我只問你,悟到了些什麼,告訴我!」神情瞬間變得嚴肅。

「海者,納百川,有包容,不羈于長短,不爭于一時,敞開心扉,容世之所不容,諒世間難諒之事!」

「好,好!」

驀地起身,廖立看向穆臨風,撫掌大笑,道︰「那麼你還想報仇嗎?」

「不讓我報仇,絕無可能!」

穆臨風目光決絕的說道︰「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為廖師傅和大哥報仇,就連做夢我都會想著,我恨不得啖凶手之肉,食其骨,但我不會傻到去和他拼命,我會等到我成為這個世上的強者時再去報仇,所以我會拼命修習,我相信終有一天,我會為廖勇師傅和大哥報仇的。」

「你真是這麼想的?」

廖立眼中浮現一縷嚴厲,盯著穆臨風,半晌才輕輕嘆了口氣,為穆臨風的這份執著而動容,道︰「練武者,資質嘉者,八歲築基,十八歲踏入武師門檻,而你,早已錯過了最佳時機,此時即使築基,恐怕也終身難入武師門檻。」

「什麼?」

穆臨風但覺天翻地覆,廖立的這一番話便如同向他宣告了死亡判決書,讓他立時如墜冰窖,半晌方才不甘心的說道︰「那怎麼辦?那怎麼辦?難道我這一世也難報仇了嗎?」

看向廖立,帶著哀求,道︰「廖立師傅,你說你有辦法,你說你有辦法!」

「我沒有辦法。」

廖立雙手一攤,向穆臨風做了一個無奈的手勢,道︰「我雖然沒有辦法,但是你卻有。」

「我有?」

穆臨風滿頭霧水地看向廖立,急忙問道︰「廖師傅你說,我該怎麼做?只要你能說出來,我絕對做到!」

廖立緩緩閉上雙目,道︰「想要成功,很簡單,付出比之常人更多的辛苦,在骨骼成形前,追上你以前落下的築基時間,所以你要追時間,追回這十年落下的時間。」

穆臨風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他不明白廖立口中追時間的含義到底是什麼,急忙問道︰「時間還能追嗎?」

廖立語重心長的說道︰「時間當然不能追,所以你需要在半年內追上別人十年的努力,也就是說別人十年的努力,需要你在半年內完成,若是你在半年之後沒有達成要求,將身體潛力挖掘到進入武師門檻,那麼你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十年功夫半年完成,這代表了什麼,即使廖立不說,穆臨風也已了然于胸。」重重的點頭道︰「我願意一試!」

「好。」

熱血在瞬間上涌,廖立朗聲道︰「以後的日子會很苦,你若堅持不下來,可以隨時放棄!」

廖立願意收自己為徒,立時讓穆臨風眉飛色舞起來,道︰「徒兒穆臨風,叩見二師父!」

就在穆臨風叩首之際,廖立急忙將其拖住,阻止道「你先莫拜,我還未答應收你為徒。」

滿臉喜色的穆臨風立時垂頭喪氣起來,追問道︰「可是廖師傅不是已經答應……」

「我雖然答應,但我卻並沒有說要收你為徒。」

廖立負手,道︰「我乃鏢師出生,鏢師以義字當先,你可能做到?」

不假思索,穆臨風急忙說道︰「能做到!」

「好。」

大贊一聲,廖立點頭的同時又道︰「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鏢師這一行或者說武師,也有三條鐵律,若你能做到,我便收你為徒!」

穆臨風心下好奇,忙追問道︰「不知是哪三條?」

廖立朗聲道︰「若拜我為師,當听我之命,不可亂性,不可枉殺,不可坑蒙拐騙,不可賣友求榮,不可欺凌弱小,不可人前炫技。」

說完卻是緊盯著穆臨風,道︰「你可能做到「

還當是什麼呢,嚇死我了。心下喘喘的穆臨風立時變得神情嚴肅,道︰「能做到。」

「很好。」

廖立撫須又道︰「不得轄恨徇私,不得無恥偷襲,不得罔顧同袍,又鏢師者,鏢在人在,鏢亡人亡,你可能做到?」

「能。」

「對敵不可心慈手軟,對大奸大惡之輩不可心慈手軟,對欺凌弱小者不可心慈手軟,對賣友求榮者不可心慈手軟,你可能做到?」

「能。」

「好。」

說完之後,廖立便即轉身離去,當轉身的瞬間,卻是說道︰「你先去吃飯,從明日起隨我習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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