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寶山發現室內的暗道後看了看,正是直奔大山深處。這才想起白天時看這宅子的座向走勢有些奇怪,原來這座宅子就是個掩護,其真實的目的就是為了遮掩這個暗道。
看著眼前的暗道,徐青山點了點頭,三人小心翼翼,貓腰鑽進石門,順著暗道就往里模。暗道寬有兩尺,高有四尺,直不起腰來,只能貓著腰走。走出沒多遠,就把三人累得熱汗直淌。
模著黑,一直走出差不多五里路左右,暗道突然變寬變高了,空氣也清新了許多。
魏寶山直起腰往頭頂看了看,估計了一下方位和位置,顯然走到這里應該是大山內部了。可是有一點魏寶山想不明白,如果這里真是國師府的人做的,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難道是……
想到這兒,魏寶山終于想明白了,這些人的目的肯定也是為了老陵!明目張膽地上山,必然會引起懷疑,而從這宅子里偷偷進入山里,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覺。看這條暗道的工程量,顯然,這里至少準備了十幾年的工夫了。真沒想到,這伙人的心機如此之深。
暗道里,三人默不作聲,足足又走了將近一個時辰左右,前面終于見到了亮光。
三人走近後才發現,盡頭處竟然連通的是處天然的山洞,洞口向陰,洞口前有雜草叢林遮掩,十分隱蔽。出了洞口有一條小路,彎彎曲曲地通向遠方。顯然。這里經常有人進進出出,否則也不能踩出一條小路來。
三人沿著小路往前走,走了沒多遠,開始轉圈往山上轉。一直走出十幾里路,已經進入了大山深處。
這里古樹參天,遮天蔽日,荒草都有一人多高,人跡罕至,鳥獸鮮有。翻過一道山嶺,前面是一片平地,在正中央靠山坡有一座大院落。
馬伯通搖了幾下腦袋。低聲說道︰「看著沒?這才是賊窩啊!你們看,這麼晚上,天都快亮了,里面還點著燈呢。準沒什麼好事。」
三人小聲商議了一番,侯俊說︰「這樣,寶山哥,馬叔,你們先留在這兒。給我尋風放哨。我先進去,有什麼事我再出來找你們。」
「孩兒啊,你可多加謹慎!」
「馬叔,你放心。」
「你什麼時候回來?兄弟。千萬別逞強,不行就趕緊抽身。」
「寶山哥。你放心,四更天左右。我肯定回來。」
魏寶山看了看天,有些擔心地說道︰「四更天還早著呢,用得了那麼長時間嗎?」
「這叫長打算。如果沒出什麼事,也許一會兒就回來,你們可在這別動。退一萬步來說,假如我四更天沒回來,你們可趕緊下山,給我師父送信兒。真是我失了手,你們進去也是白給,只能白白送死。不過,話說回來,我看還不至于那樣。」
馬伯通點了點頭,用手往旁邊指了指︰「孩兒啊,你看那邊有幾塊大石頭,我們就在那兒等你。您只要輕輕咳嗽一聲或者拍一下巴掌,我們就出來了。」
「好,不到四更天,不管有什麼事你可不準離開。」
「嗯,我們知道。如果我們真要是有事離開了,那咱爺們就回山下老宅子前的那個樹林子里見。你放心,有我在這兒,不會有別的事,逢凶化吉,遇難呈祥。」
侯俊點了點頭,看著魏寶山和馬伯通奔石頭堆過去了,他這才飛身上牆,跳進了院里。
進了院後,侯俊格外多加謹慎,他知道這里不比別處,高手如雲,真要是大意了,說不住命就得扔這兒。所以他屏息凝神,施展輕功四處尋查。到了二進院的正屋,就見屋里面燈火輝煌,人影晃動,顯然有不少人正在屋里談話。
侯俊不敢走正門,他爬到後坡,雙腳掛住陰陽瓦上,使了個珍珠倒卷簾,閃目觀瞧。屋里正中懸著一塊木匾,上三個描金大字——聚英堂。屋里有八扇描金繡龍的屏風,屏風上瓖嵌著珠寶,被燈光一照,五色繽紛猶如仙境。屏風前並排放著三把交椅,也都是硬木雕刻的,鋪著大紅的星星墊子。兩側雁翅形擺著兩排桌案,後面都是高腳椅,坐著十幾個人,四五個小伙計出來進去地端茶、提水。
侯俊往座位上看,見頭把椅子上坐著一個人,身高九尺五寸,寬寬的肩膀,散發披肩,勒著月牙金箍,顯然是個禿頭和尚。此人尖腦門子,嘟嚕腮,一對金眼爍爍放光,獅子鼻子,一字口,薄薄的嘴唇,沒留胡須,看上去也就在六十掛零,往那一坐,穩如泰山,氣派十足。侯俊一看,認識,此人非是旁人,正是了通的師兄——鐵面羅漢了然。在他的身後站著兩個和尚,身材都不高,敦敦實實,也看得出是武林中的高手。
左邊坐著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老頭兒,老者年邁蒼蒼,皺紋堆壘,刷白刷白的頭發,挽著牛心發髻,面色焦黃,深眼窩子瓖嵌著一對藍眼珠,二目放光,威風凜凜,以前沒見過這人。右邊坐著的是個老道,鐵青臉,細眯眼楮,高挽著牛心發髻,金簪別頂,身穿道裝,手拿拂塵,一幅仙風道骨的樣子。底下坐著的兩排人長得什麼模樣的都有,什麼打扮的都有,侯俊看了一圈,喲!還真有幾個熟人,其中一個是個老道,長得瘦骨嶙峋,白眼仁多,黑眼仁少,一雙賊眼,正是幽冥鬼叟趙闊志。隔著不遠,坐著個小個兒,正是剛剛交過手的賽狸貓古秋原,挨著古秋原的赫然就是剛剛在宅子里的那個老林頭。
侯俊看罷多時,心里說道︰「好啊!看來這里果真是個賊窩,看來那老家伙果然不是善類,竟然和趙闊志他們混在一起,指定不是什麼好貨了。這伙人在這兒嘀咕,肯定沒什麼好事。要知心月復事,單听背後言,看樣子我來的正是時候,且听听你們正說什麼。」
欲知後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