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中的樓伶並沒听到朝自己走近的腳步聲。她蜷縮著窩在沙發上,臉擱在自己屈起的一只肘彎里,另一只手握成拳放在胸口,一頭烏黑秀發全被她撥到腦後枕著,露出白皙的修長脖頸和光潔漂亮的額頭,還有燈光下那張秀麗的標準美人臉。
莫笙置于襯衫領口解紐扣的動作頓住,目光定格。
樓伶身上僅著一件淡紫色的絲質睡袍,睡袍的下擺大半翻卷到大腿根部的位置,一雙筆直勻稱的美腿無所遁形。而睡袍的領口因為她側臥的姿勢敞得很開,不用刻意都能一眼觸及那兩團在紫色中更顯刺眼的白敕肉,如同蟄伏的小白兔,仿佛隨時會蹦出來。
莫笙擰眉,不知是不是喝了太多酒,他覺得有些口渴。
這個女人明明不甘願用身體和他做交易,卻偏偏還這樣一副勾/引的姿態呈現在他眼前,她到底是無知還是覺得反正已經這樣了她早晚都會是他的人所以無所謂了?
沒再多看,他轉開視線往樓上走去。
樓伶依舊睡得很沉,等她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
因為是在沙發上睡了一夜,她一醒來首先感覺到的是脖頸發酸,手腳發麻。
揉著酸痛的頸子坐起來,視野觸及陌生的環境,她怔了怔,一時沒想起來自己置身何處,直到看到露台外的海景,她才想起昨晚自己搬來了莫笙的別墅。
沙發邊還放著自己的筆電,她記起自己昨晚蜷在沙發上辦公卻不知不覺睡著,而那時候莫笙還沒回來。
隱隱聞到呼吸里涌入的食物香氣,她皺了皺鼻子,目光轉向廚房的方向,人也不自覺起身走過去。
越靠近廚房,食物的香氣越濃,似乎還能听到輕微的‘嗡嗡’聲。
「黎先生,你年長我十幾歲,想必比我更清楚生意場上所謂的摯友,為的不過都是一個利,沒有人會平白無故對另一個人付出,你受了別人的好處就必須付出應有的代價,正所謂商場如戰場,勝者為王,勇輝從業界數一數二的地產大亨落到如今快要破產的境地,你要怪也只能怪令弟沒顧及手足之情……」
樓伶在廚房門口停下來,廚房里側身站在流理台旁正在講電話的男人有著她最熟悉的側影和最熟悉的臉部輪廓,有那麼一剎那,她險些又將那個名字喊出口。
可她很快記起這個男人並不是她的穆亦,他只是有一張和穆亦一樣的臉。
想到穆亦,她心口一陣窒悶的難受,剛要轉開眼,側身對著她的男人卻忽地轉過臉來。四目相對,她一下就陷入那雙熟悉的漆黑眼眸中。
實在是太像了,像到她很難在看到那張臉後移開視線。
她有多愛穆亦,就有多想在看到這張臉時不顧一切的撲上去緊緊抱住他和他訴說自己這幾年來對他的思念。
可殘存的一絲理智提醒她,眼前這個男人並不是她愛著的那個人。
莫笙沒漏掉她在看到自己時眸底迅速浮現的一抹期翼和驚喜的亮光,可又很快就暗了下去,臉上的神情甚至還隱隱透著一點點的絕望,連臉色都白了幾分。
他知道她一定是又把他當成了那個男人。
不悅的沉下臉,沒再繼續听電話那端的人喋喋不休的哀求,他切斷電話,卻又很快撥通路遠的電話︰「在下午收盤前分批大量買入勇輝a、b股,我要看到勇輝提前宣布倒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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