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寵前妻,總裁求復合 傾家蕩產(2)

作者 ︰ 芥末綠

那場車禍幾乎讓秦牧海毀容,左額角的位置被劃傷了一道長而寬的口子,再往下延伸一點,他的左眼就毀了。

「這都是姓樓的那家人害的,哥,我就想不通你為什麼要和姓樓的來往,難道你忘了我們兩家是宿敵嗎?」

早上陪母親過來的秦茹玫望著病床上閉目似乎熟睡的兄長一副埋怨的口吻。

「就是啊,牧海,什麼女人你都可以交,就是姓樓的不行,她們一家都是災星,你以後不許再和她們來往。」秦太太也附和。

頓了頓,秦太太又說︰「財政署劉署長的女兒秀外慧中,和你一樣是牛津畢業,我和你爹地都見過了,覺得——嫠」

「你們都出去。」

驟然揚起的聲音打斷秦太太,雖然虛弱,但卻不容置喙。

秦太太和女兒對視一眼,無奈的嘆口氣,秦茹玫卻忍不住為母親抱不平︰「哥,你怎麼這樣?媽咪也是為你好,樓家害你車禍那個女的她才多大?你該不會真的對她動心了吧?蕁」

秦牧海原本緊閉的雙眸驀地睜開,沒有絲毫表情的瞪著妹妹,一個一個字的往外蹦︰「我說出去!」

秦茹玫還想說什麼,卻被愛子如命的秦太太給攔住了,連聲說︰「好好好,我們出去,你別生氣,醫生說你情緒不能激動,否則會頭痛,也不利于康復。」

秦太太站起來,拉住女兒往外走,沒想到剛打開門,就看到門口站著的樓伶,一副正要敲門的姿態。

「你來做什麼?」首先忍不住開口的是秦茹玫,她撥開母親的手望著樓伶語氣咄咄逼人︰「你妹妹差點害我哥毀容,你以為這筆賬就憑莫笙幾句話就能一筆勾銷?我告訴你你別做夢了!」

樓伶微蹙眉,目光越過秦家母女往里探︰「我只是來看看他,並沒有惡意。」

「我們不歡迎你!」秦太太臉色難看的動手將樓伶往後推。

「讓她進來。」

秦牧海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字句清楚。

秦太太沉著臉回頭望了眼病床上的兒子,嘴唇動了動,卻最終什麼都沒說,拉著一臉怒容的女兒離開了。

樓伶走進去關上門,先把鮮花放在一旁,然後才走到病床前,望著因為做了開顱手術而把頭發剃得精光、額角也覆著一塊長條輔料、看起來狼狽而可憐的秦牧海,心里滿滿的內疚。

秦牧海從她進來那刻眼楮就一直盯著她沒眨過,仿佛只要他一眨眼,她就會消失不見。

樓伶被他那麼盯著覺得有些不自在,轉開眼說︰「秦牧海,謝謝你救了小馨。」

秦牧海仍是目不轉瞬的望著她,啞聲說︰「我救她是因為不想讓你恨我。」在救樓馨的那一剎那他腦海里只有這個念頭,他不願樓伶恨他,所以拼了命的去救樓馨,根本就沒考慮過那個念頭有可能會讓自己命喪黃泉。

他這句話讓樓伶心頭一驚,想起他以往或開玩笑或認真對她說過的那些類似調•戲的話,一時有些惶恐——他不會真的是對她抱有某種想法吧?

「我這個樣子是不是很丑?」他忽然換了個話題。

樓伶重新將視線落在他臉上端詳,他因為失血過多,臉色極其蒼白,剃光了頭發的樣子也有些滑稽,眼周甚至還有些輕微的浮腫,可他的五官本就生得好看,並沒有因為剃光了頭發而顯得不協調,所以他看起來並不丑,只是讓她覺得……心里很難過。

不論他對自己抱有什麼想法,終歸是他救了小馨一命,她該感激。

「看這麼久不說話,想必是丑得讓你不知道怎麼回答了。」秦牧海自嘲。

「沒有,很好看。」樓伶回他,又說︰「你為了救小馨受這麼重的傷,我不知道該做什麼來補償,除了所有醫療費用我負責外,你希望我怎麼補償你?」

她話一落,秦牧海臉色就變了。

雖然他的臉色蒼白得讓人看不出他現在是什麼表情,可樓伶就是從他看她的眼神里感覺出他在生氣。

「對不起,我不太會表達,也許說補償不太好,但我的意思——」

「如果你真的想要補償我,那你可不可以每天晚上都來看我?」

「……」

「如果不行,那就算了。」他失望的語氣,神情也變得冷淡。

樓伶垂眸望著乳白色的地板,思忖著該怎麼回答。

她覺得她有必要提醒秦牧海一些事實,讓他趁早放棄對她抱有的某種想法。于是她說︰「秦牧海,我和阿笙感情很好,如果沒有意外,我和他會攜手到白頭。」

「如果沒有意外?」秦牧海譏諷似的牽了牽嘴角,「原來你也不敢肯定能不能和他走到最後。」

「……」

「你走吧。」

「……」

樓伶抬眼,見他閉著眼並沒有再看她,就說︰「那你好好休息。」

她轉身朝病房門口走去。

秦牧海忍不住又睜開眼來目送她走出病房的身影,忽然有種強烈的想爬起來沖過去抱住她的念頭。

可他才做了開顱手術,醫生叮囑他不能亂動,所以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走出他的視線。

————

樓伶離開醫院回到公司,忙碌到六點多又趕急趕忙回家換禮服梳妝打扮去赴一個不得不參加的交際酒會。

剛上車她的電話就響起來。

看一眼見是莫笙打來的,她摁下通話鍵,電話接通後那端先傳來的是一陣爽朗的大笑聲,卻不是莫笙的,樓伶正詫異,就又听見一個聲音說︰「你們這招也太狠了,別把人逼到絕境,狗急了還跳牆呢……」

她怔了怔,听出那個聲音是紀仲睿的,而緊接著又有一個聲音傳來︰「他剛出車禍,至少要半個月才能出院,我們要不要再等一等?」

這個聲音……是易梓揚?

「那小子是自作孽不可活,誰讓他偏偏對那個女人動了心?簡直自尋死路。」

陸彥南的聲音樓伶幾乎沒有遲疑的一下就听了出來,因為莫笙那幾個好友當中,每次聚餐就屬陸彥南話最多。

一個小時前她打電話給莫笙,他還說晚上要加班會很晚才回家,沒想到是和他們幾個聚在一起,似乎還在討論生意上的事,而且听起來像是用了什麼很不光彩的手段。她想起齊秘書說的那句‘每一個成功的商人都有一雙染滿鮮血的雙手’,而以這些人今時今日的地位,也不知道是踩著多少人的肩膀一路走來,才有了這樣的成就。

思忖間听得莫笙的聲音響起︰「我之所以拖了四年才行動,一是因為身體沒完全復原,二是想一網打盡……而現在該是收網的時候了……」

這句話讓樓伶心底猛地躥起一股刺骨的寒意。

她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美眸死死瞪著還在顯示通話中的手機屏幕,腦海里不斷浮現出四年、一網打盡、收網這些讓人打從內心覺得恐懼的字眼。

她努力想把這些字眼和一直隱藏在心底的那些疑問聯系到一塊,最後竟然衍生出一個又一個可怕的念頭,而這些念頭夾雜那股刺股的寒意迅速滲透到她的每一個毛細孔里,讓她渾身僵冷。

「阿笙,為我們天衣無縫的合作干杯。」易梓揚的聲音又傳來,而這時前頭駕駛座上一直不見樓伶開口說去哪里的司機回過頭詢問︰「太太,要去哪?」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司機的這句話驚動了那班正為某個即將畫上完美句號的陰謀而慶功的男人們,電話被掛斷了。

樓伶瞪著暗下去的屏幕,整個人完完全全都傻住了,只覺得眼前陣陣天旋地轉,臉色白得讓詢問她的司機都駭住了。

「太太,你沒事吧?」

司機關切的詢問讓她拉回一些理智,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也顧不得去應酬什麼交際酒會,立即又撥電話給莫笙。

她再也無法漠視那些一直糾結著她的疑問,她必須問個清楚!

可她的手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恐懼,居然抖得厲害,點了好幾次都沒撥出去,最後她狠狠打了自己一耳光,顫抖的手才終于在火辣辣的痛覺中恢復如常。

前頭的司機透過後視鏡瞥她一眼,她半邊臉色蒼白似雪,半邊臉卻因剛才那一耳光浮現了幾枚清晰的指印。

他不知道樓伶剛才接了那通電話後經歷了什麼,但也猜到不是什麼好事。

他長長嘆了聲,收回憐憫的視線,專注開車。

樓伶終于把莫笙的電話撥出去,屏幕上閃耀的‘老公’字眼讓她想起那張俊酷的面容,她禁不住眼眶濕熱,可沒等眼淚流下來,電話里就傳出提示用戶已關機的機械女音。

她閉上眼,已經形容不出這一刻是什麼感覺,腦子里亂哄哄的仿佛里頭住著一群不停在念經的和尚,讓她頭痛欲裂。

深吸了口氣,她繼續撥打易梓揚的電話,結果一樣是關機。

不死心的又撥給陸彥南,然後是紀仲睿,卻不出她意料的,果然也是關機。

她不敢去細想他們是不是約好了集體關機,為的就是不讓她聯系上。

她找到連恩的電話撥出去,一會電話接通,傳來連恩的聲音︰「伶伶姐?」

「恩恩,你有沒有你二哥其他的聯系方式?我打他的電話關機。」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和平常無異,又強調一句︰「我找他有很急的事。」

「啊,五分鐘之前二哥才打過電話給我,說他要去美國出差,可能沒辦法和我聯系,叫我不要找他。」

樓伶聞言心猛地一沉,而那邊連恩還在問︰「伶伶姐,如果你找二哥是談公事的話他不在也沒關系,你可以找大哥啊,大哥是董事長,權利比二哥還大呢。」

樓伶沒回她,徑直掛了電話,卻又馬上有電話進來。

還以為是莫笙,結果是齊秘書打來的。

「大小姐,你趕緊回公司,出大事了!」齊秘書焦灼的聲音傳來。

樓伶呼吸一窒,感覺自己的心跳都明顯停跳了一拍,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出什麼事了?」

「半個小時前港內一百多家分店幾乎同一時間出現食客食物中毒現象,我一接到消息立即聯系你,可你的電話處于通話中。」

猶遭當頭棒喝,樓伶感覺大腦一片空白。

「因為中毒人數太多,消息的傳播速度太快,媒體那邊根本就無法封鎖消息,所以我們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善後,在醫院查出中毒原因之前安撫好中毒食客的家屬,以免他們滋事。」

听著齊秘書分析,樓伶漸漸冷靜,大腦恢復運轉。

「齊叔叔,你吩咐下去,在醫院查出中毒原因之前立即停止港內所有分店的運營。」

掛了電話讓司機開車去公司,結果消息靈通的各大報刊雜志和電視台的記者們把進入素美辦公樓的各個入口圍了個水泄不通。

樓伶正欲撥電話給齊秘書讓他想辦法引開那些記者,就見齊秘書走了出來,也不知道他和那些記者說了什麼,那一大群人竟然一下就散開了。

樓伶等那些人都散盡了才敢下車。

一進公司,齊秘書就立即匯報,一臉的心急如焚︰「這次是真的棘手了,截止到目前為止,港內發生中毒事件的分店已經增加到兩百一十四家,其中包括鳳比鄰和中環附近的幾家規模較大的金牌餐廳。而許多食客都是在食用半個小時後才出現中毒癥狀,目前已經有許多中毒食客的家屬聯合起來鬧事,甚至還有電視台趕去醫院進行現場直播。」

樓伶攥緊了拳頭︰「港外的分店情況怎麼樣?」

齊秘書正要回答,電話卻響起。

他一看來電,臉色都變了,等接通後听電話那端的人說了幾句,臉色更是灰白。

「大小姐,和我們合作的星遠航空餐飲部負責人說他們的乘客在食用了由我們供應的餐飲後出現了中毒癥狀。」

「……」

……

一個小時後,素美港內的所有分店沒有一家幸免,幾乎都出現了食客不同程度的食物中毒現象,而港外的分店也有三分之一發生同樣的事情,所幸無一人危及生命。

又兩個小時後噩耗繼續傳來,除星遠航空外,與素美合作的其他航空公司的乘客均在食用素美供應的航空餐飲後發生中毒現象,其中有兩名乘客生命垂危。……

凌晨三點多,樓伶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眺望遠處的燈火闌珊,星光滿布的夜空下,整座城市都仿佛陷入了沉睡中,周遭靜謐得可怕。

一陣由遠到近的腳步聲打破一室的寂靜,可她仍站著沒動,像一具雕塑。

「大小姐,綜合所有中毒食客所就診的醫院提供的檢測報告,最終確診所有中毒食客都是食用了同樣一種用羊肉烹調的菜肴,而這批羊肉的供應商就是我們上個月新換的那幾家當中的其中一家,經檢測,這批羊肉含有大量的有機磷,就是這些有機磷導致食客中毒。」

樓伶閉上眼,臉上已經沒有任何表情,感覺也如同麻木了一樣,已經感覺不到難過或者疼痛。

「采購部的王經理是不是失蹤了?」她問。

齊秘書望著她縴瘦的背影,沉沉嘆了口氣。

「不只王經理,就連那家供貨商的老板也突然人間蒸發了。」齊秘書疲憊的推了推鏡框,「都怪我太大意,明明察覺到不對勁卻沒有堅持往下查,才會導致這樣的局面,是我對不起素美,對不起老總裁。」

「……這不怪你,一切都是我的錯。」

是她引狼入室,每天和狼朝夕相處,卻不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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