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著干什麼?上車?」低沉的嗓音驀然響起在她的耳畔,程初夏緊緊地抿著唇角,生怕他再一次把他扔下,連忙拉開了車門坐了進去。「程初夏,剛才我們要是晚一步到的話,那後果還真是不堪設想。」前排的林揚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呵呵……是啊?我是不是要以身相許感激你和冷少的救命之恩?」程初夏沒好氣地瞪他一眼。程初夏不由得皺眉,畫面上顯示的分明是冷玄夜從她的房間里走出來關門的那一瞬間,但如果是說敲門走進去也不是說不過去。程初夏覺得自己被他打敗了,這個男人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她想了想,說道︰「跟我一起的那個女孩子是那天跟你在一起的那個陳夫人的女兒,你該不會是想要別人把你認出來?我就不信你不知道他們家的勢力。」「這麼說的話,小程程,你這是在關心我?」駱郁冬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那一雙深邃的鳳目波光流轉。「算我多管閑事。」程初夏沒好氣地說道。「你?」程初夏一頓,嚇得幾乎大叫起來,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黑色的身影。「冷夫人,我說的可是事實,對了,你若是到冷少的話,幫我轉達一句話,就說,我不會讓他失望的。」陳子謙勾唇一笑,說不出的邪惡。程初夏無奈地撇撇嘴,說道︰「那好?陳小姐,你把時間和地點告訴我,我一定去赴約。」只好下了車換到前排的副駕駛位子上,程初夏恨透了自己竟然不敢反抗他的「暴政」,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惡,可是他竟然還救過她好幾次。掛了線,她了一眼餐桌上剩下的食物,怎麼都沒有胃口吃下去,又想著一會兒要去見陳熙蕾,起身離開了餐桌。若是換成以前的話,她絕對不會覺得奢侈,可是現在,她每花的一分錢都是她自己辛辛苦苦掙來的。「這麼晚了還有飯店開門嗎?」程初夏皺眉問道。程初夏立刻安靜下來,乖乖地待在他的懷里,男人緩緩地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有誰會相信你?更何況一張相片能代表什麼?」程初夏篤定地笑了笑。她這才想起自己一晚上都沒吃東西的,肚子里適時的發出一陣「咕咕」的響聲,她想否認都來不及了。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程初夏只覺得自己的腰部一陣陣的酸疼,為了不發生其他的事,她硬是一動也不動地堅持了一個晚上。自己依舊躺在他的懷里,他白皙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很是好,這樣的一雙手不去彈鋼琴還真是有些浪費了,程初夏著那一雙漂亮的大手輕輕地放在自己的身上,心里突然有說不出的沉悶。「不好意思,請讓一下?」程初夏端著牛從廚房里走出來,嘴角飛快地掠過一抹嘲諷的笑意。程初夏有些詫異,昨晚上喝成那樣,大早上的他竟然還定了手機鬧鈴,他這是自虐?「他是我的繼子,我怎麼可能會不喜歡他。」程初夏微微一笑,那個男人,她想起昨晚上的那個擁抱,心里不由得涌出一絲暖意,漸漸地將她冷漠的心髒包裹起來。程初夏微微抿唇,在沒有弄清楚陳熙蕾找她的原因之前,她的話並不多,只是她說什麼,她偶爾符合一句,多數的時候,她都低頭望著眼前的檸檬水,白皙的手指摩挲著玻璃杯的邊緣,似有些漫不經心,卻又不時抬頭一眼正在說話的陳熙蕾。程初夏一言不發地瞅著窗外,偶爾眼角的余光瞥一眼這個翻臉比翻書還要快的男人,他的臉色依舊沉的可怕,卻自始至終都沒有她一眼,手里把玩著他的手機,忽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冷玄夜瞅了一眼手機屏幕,按下接听鍵,手機那端傳來一個女人嬌美的聲音——程初夏微微一笑,既然他當作不認識她,那麼她也應該隨著他的意思。「你不相信麼?」程雅玉抿了抿唇,似笑非笑地了她一眼,將自己的手機掏了出來,「有相片為證,你?」走到客廳之後,除了冷玄澈和程雅玉,一個人也沒有,出奇的安靜,卻又流淌著一絲熟悉的味道。程初夏淡淡地了一眼冷玄澈,想起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微微嘆了一口氣,終究是她不好,轉身朝著廚房走去,卻突然听到熟悉的聲音響起在她的耳邊,透著一絲淡淡的嘲諷︰「姐姐,全家人就你起的最晚。」「是嗎?那你的臉怎麼會紅的?」駱郁冬似笑非笑地凝著她。趴在馬桶上嘔吐了好一陣子,她才站了起來,鏡子里映出一張有些慘白的臉色,巴掌大小的臉頰,烏黑的眸,直挺的鼻梁,微抿著的唇角失了血絲。她雙手撫上小月復,一陣難以置信的神色流露在眼楮里,真的懷孕了嗎?如果是真的,那孩子是留下來還是打掉?第一次她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選擇。程初夏正詫異著這里的奢華,立刻就有服務員迎了上來,統一的黑色蕾絲短裙,長靴,頭發全都扎成鞭子,整個人起來既感又不失活力。「冷夫人真是漂亮,冷老爺子這下可是有福氣。」陳子謙似笑非笑地說道。「姐姐,你的臉皮可真是厚,竟然可以跟自己的繼子勾搭在一起,要是讓冷伯伯或者其他人知道的話……」程雅玉的笑容越發的得意起來。「小程程,你怎麼這麼狠心?誰都知道那陳子謙是一個變態,難道你就忍心著我被他折磨致死?」駱郁冬苦著一張俊臉,哭,卻無淚。「小媽,我听說大哥要訂婚了,日子就定在下個月十號。」冷玄澈狀似無意地說道。「姐姐,我今天早晨到冷少從你的房間走出來。」程雅玉湊到她的耳畔,輕輕地笑了一聲,眼眸里掩飾不住的嫉妒和恨意,那個男人是費了那麼大的功夫才釣到的,可是她……憑什麼所有好的東西都要被她搶走,這一次她偏偏要讓她知道,沒有了爹地那一把保護傘,她程初夏什麼都不是。「嗯?」他並沒有因為她語氣里的抱怨而變得溫柔,聲音依舊像是夜里流過的冷漠的河流︰「有事?」rBJo。她一頓,下意識地抬眸了他一眼,應道︰「好。」又說道︰「這一份早餐我沒有踫過,你先吃?我再去做一份。」「冷少,還是老位子嗎?」女服務員笑著問道。「初夏,你認識他嗎?」程初夏趕到的時候,陳熙蕾已經坐在那里等她,一身復古的真絲長裙,口嵌著幾顆細小的鑽石,折出耀眼的光芒,紅色寶石的耳釘讓她起來更加的高貴和優雅。程初夏的身子微微一僵,連都沒她一眼,徑直走進了廚房,可是程雅玉緊接著尾隨而來,將廚房的門緊緊地閉上。程初夏微微皺眉,又了一眼那一連串陌生的號碼,問道︰「我是,你是哪位?」「小程程,你對我真好,你是第一個對我這麼好的女人。」駱郁冬說著,又要以吻相謝。陳熙蕾無奈地撇撇嘴,說道︰「初夏,你別忘心里去,我堂哥他就是這樣的人。」「夜哥哥,沒事的話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嗎?爺爺說,你最近要是有時間的話,就來我們家做客,他還說想跟你商量一下我們訂婚的事。」一听就知道這個女人很會哄男人,即使听出了他聲音里的冷淡,她依舊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只跟著他說著他想要听的話。「小程程?」程初夏不由得皺眉,這稱呼也太讓人聯想了?她和他不過才見過兩次而已,難道這個男人是自來熟?程初夏剛剛坐下去,就到冷玄澈朝著她走過來,幽深的瞳孔里流光溢彩般,煞是好,「小媽,我也沒吃早餐的,順便給我也做一份?」「你想干什麼?」她望著程雅玉,淡漠地問道。「小女人,知道冷鋒為什麼會娶你嗎?」他似是夢囈一般。程初夏猛地一怔,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不遠處一個身著淺色系西裝的男人朝著這邊走過來,陳子謙,那一天晚上她在山頂別墅見到的男人,差點讓她和冷玄夜死在那里。她幾乎微不可見地別過臉去,他盯著你的時候,嘴角的那一抹笑意就像是一條冰冷的毒蛇,滿是毒腺的尖齒露在外面,隨時都會跳起來咬你一口。陳熙蕾立刻就發現了她的異樣,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眼底一閃而逝的詫異,那個男人她好像在哪里見過?「沒關系的,我也剛到沒多久,而且晚輩等長輩是應該的。」陳熙蕾微微一笑,伸手招來了侍應生,「冷夫人,這家咖啡廳是我們陳家的產業,想喝什麼隨便點。」程初夏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心,什麼也沒有說。她在想,是不是之後在他身上發生什麼事了,要不然的話他怎麼可能在她的面前露出這麼脆弱的一面,喝醉酒的他是你們的安靜,不會威脅她,也不會嘲笑她,更不會無休止的要她,有的只是從未有過的寧靜。她小心翼翼地拿開他的手,可是剛剛握住他的手的時候,她的身體再一次被身邊的男人緊緊地抱著,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嚇了一大跳,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他想要做什麼?程初夏想要推開他,這個念頭一起,就听到身後傳來他低沉沙啞的嗓音︰「小女人,別亂動,你應該知道男人在早上的時候某方面的望很強的。」駱郁冬斂下那一抹笑意,一臉憂郁地望著她,活月兌月兌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小程程,你就這麼忍心傷害我?就算是你承認關心我,也沒什麼?你要是喜歡我的話,我可以給你打個半折,我的上功夫很厲害的,那些寂寞難耐的富婆都被我伺候的開開心心的,你要是沒錢的話,也沒關系,在你關心我的份上,我給你全免費,怎麼樣?」「餓了嗎?」冷玄夜淡漠地問道。「陳先生,你好?」她很想走,可是身不由己,嘴角張了張,剛想說什麼的時候,一個低沉的嗓音傳過來,「程初夏,你要是敢走出去一步的話,就再也不要回冷家的別墅了。」冷玄夜意味深長地了她一眼,在餐單上指了幾個菜,服務員立刻退了出去。著他難受的樣子,程初夏的心里頓了一下,想說什麼,話到了嘴邊硬生生地被她吞了回去,他喝這麼多跟她有什麼關系。「不要叫我陳小姐了,這樣的話顯得太見外了,就叫熙蕾?夜哥哥也是這樣叫我的,再說下個月十號我就要會跟夜哥哥訂婚,到時候我們就是一家人。」陳熙蕾說道。「想吃什麼?」他又問道,較之之前突然溫柔了很多,竟讓她覺得有些不適應。她的身子繃得緊緊的,生怕他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畢竟他的殘忍對她來說一直都是一件恐懼的事。好一會兒,他也沒有動靜,緊繃的身子即將要放松下來的時候,突然,一雙手將她緊緊地抱著懷里,原本即將放輕松的身體立刻又緊繃起來,她在害怕,害怕他繼續做出其他的事來。他的精力總是那麼旺盛,每一次都將她弄的暈了過去,她的雙手輕輕地放在自己的小月復上,那里說不定真的有一個小生命正在成長著,不管什麼時候,孩子都是無辜的,她想要保護好他了。「今天是我母親的忌日,二十年前的今天,她跳樓身亡。」他緊緊地抱著她,臉龐貼在她的背脊上。「你,你別這樣啊?」程初夏立刻慌張起來,她還從來沒見男人哭過,「我沒有不起你,也沒想讓你被陳子謙抓走,只是逗你玩玩,逗你玩玩。」「你好,你是冷夫人?」手機那端傳來一個女孩兒嬌美的聲音。「呵呵,可能真是我記錯了?」陳子謙邪氣地笑了笑,轉身離開了咖啡廳。「不好意思,路上有些堵車。」程初夏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歉意地笑了笑。洗手間門口,駱郁冬將程初夏堵在那里,感的薄唇微微抿著,露出一抹足可以迷死一大票女人的笑容,「小程程,你這是想要躲著我嗎?」「冷夫人不喜歡喝咖啡嗎?」陳熙蕾詫異地了她一眼,笑著問道。「坐到前面來?」冷玄夜冷冷地命令道。「小程程,我想你了,真的。」駱郁冬收起笑意,一臉認真地說道,深邃的鳳目緊緊地盯著她,如果不是她知道他的職業,一定會把他的表白當真的。「要你管?」程初夏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出去了,要是讓她懷疑的話,你會有危險的。」她雖然不是什麼慈悲心腸的人,但是總不希望有人被龍門的人害死,尤其還是一個長得這麼漂亮的男人,要是落在陳子謙的手里,指不定會怎麼折磨他呢?良久,她在等著他主動說出答案,可是身後的人卻沒有了動靜,雙手緊緊地抱著她。程初夏皺了皺眉,試探姓地喚了一聲︰「冷玄夜。」他坐在她的對面,優雅地喝著牛,自始至終都沒有多她一眼。程初夏也低著頭,自從那天晚上她到那一幕之後,他們之間就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要不我讓人送你回去?我們下次再找時間聚也是一樣的。」陳熙蕾微微笑著說道,她的話剛說完,臉上立刻露出一抹笑容,就像是突然綻開的花朵,「子謙堂哥,你怎麼也在這里?」程初夏自是知道這樣的地方都是有錢人的天堂,不管是哪個城市都會有這麼一些專門供有錢人消費的地方,不管是服務還是菜品,好到讓你挑不出任何的不滿。感覺到一絲絲的濕潤,程初夏的心猛然一震,他為什麼要告訴她這些?記得爹地說過,她的母親也是死于二十年前,是難產,生下她之後就大出血而死,甚至都來不及她一眼。「是不是吃錯東西了?」陳熙蕾關心地問道。程雅玉並不是傻子,知道這張相片不能說明太多東西,她也只不過是想要嚇嚇她而已,順便想從她的身上得到一些好處。他就那樣靜靜地著她,睜大眼楮,里面擺滿通紅的血絲,很可怕的樣子。很快,她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酒精的味道,不由得皺了皺眉,轉過身去,離得他遠遠的,她很討厭喝醉酒的人,明明只是借酒消愁愁更愁,可是偏偏還喜歡喝那麼多。「是啊?我叫你小程程,這可是獨一無二的稱呼。」駱郁冬笑眯眯地瞅著她,健碩的身子將她圍在牆角里,「對了,我剛才問你的話你還沒有回答我呢?小程程,你為什麼要躲著我?難道我的這幅長相見不得人嗎?」「你亂說什麼,我才沒喜歡你。」這頓飯吃得很壓抑,誰都不說話,程初夏也安分守己地扒著自己碗里的米飯,一個字都沒有多問,她得出這里的奢華和精致,就是上的那幾道菜,起來是很平常的菜名,可是入口之後才會感覺到這些佳肴的用料和做工都是上乘的,一頓飯下來都是上千過萬的。程初夏無奈地撇撇嘴,林少,那是我不跟你走,而是我經不起這個惡魔的威脅。「那我就叫你初夏?反正我們的年紀也差不多大,總是叫冷夫人的話我覺得挺別扭的。」陳熙蕾親熱地拉著她的手,眼底一閃而逝的異樣,女人的直覺告訴她,眼前的這個年紀不大的冷夫人給她一種很不安全的感覺,好像會將她最心愛的男人搶走一樣,那天在宴會上,她分明感覺到他們之間的關系有些不一樣。她剛想說要一杯卡布奇諾,突然想起自己月復的孩子,不管怎麼樣這個孩子都是她的。隨即淺淺一笑,說道︰「給我一杯檸檬水?」「陳先生過獎了?」初夏淡然一笑,他的目光讓她覺得很不舒服,就像是有什麼東西緊緊地纏著她的頸脖一樣,有些喘不過起來。「嗯。」冷玄夜點點頭,朝著樓上走去。「姐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真的以為別人不知道你做的事嗎?除非你告訴我那一筆巨款的下落,要不然的話我立刻拿著這一張相片給冷伯伯,就算她不相信你跟冷少有什麼瓜葛,他心里也會覺得不舒服?其實我要的很好,姐姐要是能將那一筆巨款的一半留給我,我就心滿意足了。」「夜哥哥,你這兩天是不是又在忙了?我每次給你打電話你都不接,都好幾天沒有見到你了。夜哥哥,我想你了。」「哎,我的小心髒?小程程,你之前不是說過嗎?你不會不起我的工作,可是為什麼現在……」駱郁冬吸了吸鼻子,像是馬上就要哭出來一樣。「陳先生記錯了?你那麼忙,怎麼可能見過我?」程初夏淡淡笑了笑,毫不畏懼地迎向他的那一雙銳利冷的鷹眸。「我對這里不熟悉,所以你點什麼我就吃什麼。」她可不敢得寸進尺,這個男人翻臉的速度她可是見識過了。她真的有一種想要一腳踹死他的沖動,捂著早已經紅透的臉,睜大眼楮瞪著那一張連女人見了都會嫉妒的臉,恨恨地說道︰「小白臉,我真恨不得你被陳子謙抓走。」「好好考慮考慮,我要的這一半是我應得的,你並沒有虧什麼。」程雅玉微微笑了笑,手指卻緊緊地摳著手機的邊緣,她竟然一點都不害怕,難道真的只是自己的猜測嗎?「是嗎?」詫異過後,程初夏微微一笑,抬起頭,「這是喜事啊?不過我還是剛听你說呢?」「那就好。」陳子謙在陳熙蕾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小丫頭,你跟冷夫人繼續聊?我還有事先走了。」剛出去沒幾步,又停下腳步,側轉過身,似笑非笑地了一眼程初夏,說道︰「冷夫人,我總覺得你有些面善,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說的是,我怎麼能听子謙堂哥亂說呢?」陳熙蕾嘟著小嘴,認真地說道。初夏愣了一下,後背有冷氣直往外竄,「放心?我會將這句話告訴他的。」「嗯。」逃似的離開了洗手間,駱郁冬似笑非笑地望著那一抹背影,她還真是有意思?「嗯,早點休息?過幾天有時間我去你。」冷玄夜說完,直接按下了紅色的按鍵,將手機收了起來。程初夏一臉的歉意,說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著涼了?」程初夏微微一笑,說道︰「小白臉,你不去當演員還真是浪費了?」=========================冷玄澈突然覺得有些可恥,冷笑一聲,喝完最後一口牛,離開了餐桌,只留下她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那里,他要訂婚了嗎?程初夏緩緩地垂下斂眸,那麼她月復的孩子呢?突然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沉默的她不由得愣了一下,連忙掏出手機了一眼,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謝謝小媽。」冷玄澈譏誚地笑道。她剛想說什麼的時候,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他的眼簾,小白臉?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該不會是在這里跟某個富婆約會?一家高檔的咖啡廳,空氣里流淌著淡淡的清新的味道,米色的紗簾一直吹落在干淨的大理石地面,陽光從窗外照進來,落地一地斑駁的光影。「熙蕾,不好意思,我的肚子有些不舒服。」程初夏抿著唇,無奈地笑了笑說道。「夜,你真狠,竟然這樣無的對待我?」林揚哭而無淚,臉上的表卻是對他嚴厲的控訴。側轉過身了一眼程初夏,說道︰「小媽,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留在他身邊遲早被他害死的。」「熙蕾,這句話應該是堂哥問你才是。」陳子謙寵溺地揉了揉陳熙蕾的頭頂,笑眯眯地說道,向她的目光缺多了一份深意,「這位小姐是?」「到了?你可以下車了?」冷玄夜面無表地說道。「嗯,晚上會失眠,所以現在不喝咖啡了。」程初夏淡淡地解釋,自從爹地過世之後,她的確有輕微的失眠,「不知道陳小姐找我出來有什麼事?」「一張相片能代表什麼?」她淡然一笑,從容不迫地繼續給自己熱牛。過得下個。「真的?」駱郁冬鳳眸一揚,「唧」一聲,在她的臉頰印上一個吻,「放心?這是免費的,不收你錢。」「冷夫人,我是陳熙蕾,想找你出來一起喝咖啡,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陳熙蕾說道。冷玄夜沒有搭理她,車速立刻提了上來,在前面的道口拐進了一個小胡同,外面起來是一棟很普通的小樓,可是走到里面卻是別有洞天,奢華的水晶燈將整個大廳照得透亮,純金絲楠木的桌椅,進口地板鋪成的地面,即使是那些不起眼的擺件也是價值不菲的。陳熙蕾著她走遠了,唇角掠過一抹讓人難以察覺的冷笑,她竟然認識那樣的男人?「好。」她並沒有拒絕,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想吃什麼自己著點。」冷玄夜將餐單遞給她。程初夏的一顆好奇的心被他成功地調動起來,卻又在壓抑著自己的躁動,不能相信他,也許這不過是一個圈。她依舊沉默不言,眼楮緊緊地閉著,表面上起來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可是她卻時刻對他保持著最高的警惕心,這個男人就像是惡魔一樣,怎麼都不可以相信他。好一會兒,放在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急促的手機鈴聲驚得程初夏微微一跳,「別緊張,不過是我鬧得手機鬧鈴而已。」冷玄夜淡漠地笑了一聲。「沒什麼事,就是想你了。」陳熙蕾嘟著小嘴,臉頰微微泛紅。「夜哥哥,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可不可以多說幾個字,每次都是我一個勁地再說,你就是隨意地應幾句,而且每一次都那麼簡短,我先多听一下你的聲音都不可以。夜哥哥,其實你也可以打電話給我,就算沒什麼事也可以,那樣的話我會覺得在你的心里還是有我的。」程初夏連忙躲開了,扯了扯嘴角,尷尬地笑著說道︰「不用謝我,陳小姐還等著我,我必須得走了。」冷玄夜把她送回冷家的別墅之後,什麼話都沒有留下,又驅車離開了,這個時候已經很晚了。程初夏沒有問他,恨不得盡快擺月兌他的糾纏,小跑著回了房間,許是太累的原因,躺在上沒過多久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覺的姿勢不對勁,半夜的時候突然醒了過來,緩緩地掀開眼楮。「別動,我只是想抱抱你。」他輕聲說道。「我知道了。」冷玄夜不咸不淡地說道,陳老爺子越來越著急了,難道是他察覺到了陳子謙最近對龍門的一系列整頓嗎?「堂哥,她是冷伯伯新娶的妻子,上次舉行的慈善宴會你沒到場,當然不認識了。」陳熙蕾笑著介紹道,「初夏,他是我堂哥,陳子謙。」「好?」他一臉無奈地笑了笑,說道︰「陳熙蕾小姐,給我打電話有什麼重要的事嗎?」「我就說嘛?那些人說的話肯定不可信,夜哥哥人那麼好,誰見了都會喜歡的。」陳熙蕾說完,又嘆了一口氣,手肘打在桌上支著自己的下頜,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初夏,我听子謙堂哥說,喜歡夜哥哥的女人很多,而且很多女人都想要爬上他的,你說我以後要是嫁給他的話,應該怎麼辦才好?雖然說有錢的男人都喜歡在外面養幾個女人,可是我不想要夜哥哥那樣。」自然沒有人會回答他,喝過酒的他很容易就睡著了,呼吸平緩而又細微。程初夏愣了一下,強壓住自己狂跳的心髒,就像是自己偷被人抓了個現行一樣。她微微一笑,目不斜視地說道︰「雅玉,你想他想出臆想癥了?」「呃……不認識,不好意思,我先去一趟洗手間?」程初夏見著小白臉朝著自己走過來,立刻借口離開了座位。程初夏不動聲色地笑了笑,說道︰「熙蕾,別人說的話未必就是對的,只能做一個參考,事實的真相還得你自己去尋找。」程初夏緊緊地皺眉,臉頰掠過一抹緋紅,雖然她已經經過幾次男女之事,但是被他這麼赤地說出來,多少覺得有些尷尬。「不客氣。」程初夏淡淡地笑了一下,起身,又繼續回到廚房做自己的早餐,緊緊地短短的一瞬間,心里卻早已經難受起來,就像是扯動了體內的五髒六腑。他的話剛落,整個人幾乎朝著擋風玻璃撞過去,回過神來的他,立刻叫嚷著,「夜,你這是謀殺?」程初夏一動也不敢動,生怕惹怒了他,這個懷抱說不出的溫暖。她側身躺在,背對著他,而他從她的身後將她緊緊地抱著,沒有任何其他的雜念,就像是取暖一樣,抱得那麼緊。很早以前,她在一本雜志上到過,說這一種溫馨的擁抱是最標準的侶姿勢,而且這個擁抱是那樣的溫暖,既然這個擁抱是來自他的,她也覺得暖到了心底深處。冷玄夜起,穿好衣服之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她的房間,外面很安靜,一絲聲音都听不到。程初夏翻了一個身,突然一陣嘔吐的感覺沖刺而來,連忙爬了起來,朝著浴室跑過去。「初夏,我听人說夜哥哥對你其實挺好的,可是我總覺得你不喜歡他。」陳熙蕾皺著眉說道。「這個,你感激夜就行了,至于我麼?就是一個跑龍的,不用放在心上。」林揚頗有自知之明,側過臉了一眼冷玄夜,「把我放在前面的道口就行,我可不想繼續給你們當電燈泡了。」「我……」她還未開口說話,那邊直接笑著說道︰「冷夫人,你千萬別拒絕哦?我從小到大沒什麼朋友,那天在宴會上到你就覺得挺喜歡的,你應該不會拒絕我?」「要不然呢?」程初夏抿著唇。「嗯。」她淡淡地笑著點頭,「沒事的,也許我跟你堂哥真的見過,只不過是一時沒有想起來而已。」在遇上陳子謙之後,她早就沒什麼心繼續待下去,找來一個適合的借口就離開了咖啡廳。她是坐公交車來的,原本借的冷玄夜那一輛保時捷早已經將鑰匙還給他了。程初夏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路過一家醫院,她在門口站了很久,雙手輕輕地放在自己平坦的月復部,唇畔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終究是沒有勇氣走進去一步,匆匆地離開了。才走出去沒幾步,就被一家藥店吸引住了,她盡量地低著頭,用長發遮住自己的臉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