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一十萬?」女人嬌媚的聲音再一次響起,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柔媚,「還有沒有出價更高的買家?」場一片寂靜,那女人嫣然一笑,說道︰「今天的第一件拍賣品就歸這位先生所有?」程初夏抬起頭不經意地了一眼沉默著的冷玄夜,他似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嘴角蠕動了一下,想說什麼,卻終究是沒有說出口。很快,第二件拍賣品也拿了上來,一個古董花瓶,出自康熙年間的景德鎮官窯……一件件藏品被人買走,自始至終冷玄夜沒有舉過一次價。「接下來這一件是來自南非的天然血紅寶石……」女人的如蔥白般的縴縴玉指拿著一顆鴿子蛋大小的紅色寶石,那色澤紅艷的就像是鮮紅色的處子之血,令在場的所有男人迷戀的移不開目光,「這是迄今為止在南非開采出來的最大的血紅寶石,也是色澤最完美的寶石,起價兩百萬,請舉牌?」「喜歡嗎?」程初夏听到有人附在自己的耳畔輕聲問道,下意識地抬起頭,唇瓣不經意地觸踫到一個柔軟的地方,臉頰倏地一片緋紅,她分明到身邊的男人一臉邪氣的笑意,她飛快地低下頭,沉默不語,心里卻早已經折騰的七上八下的,他問這個做什麼?難道要買來送給她嗎?不,怎麼可能呢?他怎麼可能送給她這麼貴重的禮物,嘴角不由得扯出一絲自嘲的笑意。「小女人,別誤會,我的意思是以你女人的眼光,這一顆血紅寶石怎麼樣?我想拍下來送給我的未婚妻。」冷玄夜勾唇一笑,將她臉上的表悉數斂入眸底,心底深處像是有一根絲弦,繃得緊緊的,仿佛只要再用一些力,那根絲弦就好立刻崩斷。程初夏微微一怔,隨即微揚起下頜,笑著說道︰「挺好的,她應該會喜歡。」「那就好?」冷玄夜的眼底緩緩地溢出一抹灼人的目光,他舉起牌子,直接喊道︰「三百萬?」「那邊的先生喊到兩百萬了,還有更高的嗎?這顆學紅寶石最適合送給自己心愛的女人,據說關于學紅寶石還有一個很美好的愛故事……」「三百二十萬?」突然有人叫了價,很熟悉的聲音,程初夏立刻抬起頭望過去,不由得皺起眉心,小白臉?怎麼是他?坐在角落里的駱郁冬緩緩地勾起唇角,朝著她投了一個魅惑的眼神。程初夏連忙低下頭去,心里莫名的有些煩亂,她想起最初小白臉的跟他說過的話,又想起剛才冷玄夜對她說這個男人叫做駱郁冬,A市最新的賭王,小白臉能夠出現在這里,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之前他說的那番話不過是拿來逗她的,可笑的是,她還差一點就相信了他,上有老,下有小,老的有病,小的還要上學……程初夏在心里自嘲一笑,這麼輕易相信一個人,活該她被人欺騙?駱郁冬向她的目光似是帶著一絲歉意,卻又有些無奈,不過他依舊笑得自信,緊接著舉了好幾次牌子。……「三百八十萬?」「四百五十萬?」「五百萬?」自始至終,程初夏都沒有說過一句話,耳邊不時響起冷玄夜報價的聲音,眼角的余光落在他的臉上,剛毅俊冷的臉龐,深邃幽深如蒼鷹一般的眸子,直挺完美的鼻梁,涔薄的唇,精致的五官完美的組合在一起,她幾乎從來都沒有見過他發自內心的微笑,多數的時候他的臉色都沉的可怕,就像是雪山上千萬年都融化不了的冰雪。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對她的殘忍,對她的好,對她的壞,每一次她都記在心里,慢慢地沖掉了她心底最初最初對他的恨意和厭惡。白語說,初夏,夜從來不輕易為了任何一個女人動怒,你是第一個,我認識他這麼多年,想要跟在他身邊的女人多的可以繞著A市圍一圈,可是他卻從來不會跟一個女人發生兩次關系……然他她女。白語說,夜十歲那一年就離開了程家,他混過黑道,打過黑拳,好幾次差點沒命活下來。白語說這話的時候,程初夏的心里依舊恨毒了他,盡管她時時會想起他好幾次救過她,她也想過,不如一切都一筆勾銷了,可是她竟然懷孕了,如果他知道了,他一定不會承認這孩子是他的?「還有沒有人繼續競價?」台上,美麗的女人不時展示那一顆血紅寶石,場一片寂靜,女人嫣然一笑,說道︰「這一顆血紅寶石由這位先生以五百萬拍下?」程初夏的思緒被打斷了,她著那一顆血紅寶石被放進了檀木的錦盒里,然後由那一個女人親手送到冷玄夜的手上,用只有他們才能听到的聲音小聲地交談。「冷少,您還真是大方?只是不知道哪個女人能夠這麼幸福?」「艾莉絲,我會覺得你這是嫉妒?」冷玄夜似笑非笑地勾唇。女人大方地笑了笑,附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我就算再嫉妒,這顆寶石也不會歸我,不過,您身邊的這位小姐挺漂亮的,這顆血紅寶石正好跟她相配。」說完,也不等冷玄夜回答她,又回到了台上。程初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目光不由自主地朝著那一個角落掃了一眼,原本坐在那里的男人早已經失了蹤跡。「接下來,是我們今天的最後一件寶貝,有請?」耀眼的鎂光燈緩緩地落下來,一輛用紅色綢緞蓋住的牢籠被一個高大的男人推了上來,艾莉絲將紅色綢緞扯掉,一個尤物般的女人赫然出現在每個人的眼里,所有人的呼吸在這一刻被那一個鎖在牢籠里的女人奪走,那是尤物,天生用來伺候男人尤物,一頭金色的海藻般的長發散落在口,身上幾乎不著寸縷,卻在關鍵的三點處用紅色的真絲遮住,盈盈不及一握的腰身,凝脂般的肌膚,尤其是那一雙湛藍色的水眸,仿佛勾人心魂。這樣的女人,不管是哪個男人見到了都會垂涎三尺。程初夏也被眼前的這個女人震驚了,雖然身在牢籠里,卻總覺得她不應該屬于這里。「各位先生們,她就是今天的壓軸寶貝,她的身子沒有被任何的男人觸踫過,但是卻懂得如何討男人的歡心,光是上一眼,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為她所迷惑……」牢籠里的尤物媚眼如絲,水蛇般的腰肢緩緩地扭動著,在場的這些男人什麼女人沒見過,但是像這樣的尤物,卻還是第一遭?程初夏早已經被眼前的這個女人驚呆了,怎麼是她?為什麼會是她?樂離呢?樂離是哪里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明明已經在警察局認過尸體了,她明明沒有認錯的,樂昔和樂離,可是誰能告訴她,為什麼樂昔會出現在這里?藏在衣袖下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目光緊緊地盯著牢籠里的女孩兒,眼眶里早已經濕潤了一片,她幾乎要崩潰。一旁的冷玄夜似是察覺到她的異樣,嘴角微微上揚,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不由得緊緊地皺眉,難道她認識牢籠里的女人?「小女人,你求我?你求我的話,說不定我會幫你把她買下來?」緩緩地低下頭,湊到她的耳畔輕聲說道。指尖幾乎嵌入掌心的里,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要怎麼才能把她救下來?程初夏緩緩地側過臉,這是他第二次在她的眼楮里到那樣絕望的眼神,第一次是那一天晚上,他強行佔有了她。「我求你的話,你真的能夠將她救下來?」她認真地問道。「小女人,你應該知道她能值多少錢?來這里參加拍賣的男人大多數都是為了最後這一件寶物,你若是真的想要救她,那麼你答應我,這一輩子都留在我身邊做我的女人。」他的聲音很輕,卻依舊一字不落地鑽進了她的耳朵里,就像是一根根細長的繡花針,緩緩地扎入柔軟的心髒。「冷玄夜,你真卑鄙?」程初夏氣得臉色通紅。「小女人,你早就應該知道了。」冷玄夜緩緩地勾唇,冷笑一聲,「救不救她就在你的一句話,要是她落入其他男人的手里,我敢保證,她一定會生不如死。」「你?」程初夏恨恨地瞪著他,又了一眼牢籠里的女孩兒,急切地說道︰「你先告訴我,她為什麼會這樣的?」「很簡單,她被人灌了藥,已經迷失了自己原來的本姓。」冷玄夜淡漠地說道。她緊緊地握著拳頭,然後又緩緩地攤開,她知道,以她自己的實力根本就不可能將樂昔從這里救出去,唯一的辦法就是以高于他們的價格將她買下來。咬咬牙,她點頭應了下來,「好,我答應你?」「程初夏,你知道的,如果欺騙我的話,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冷玄夜泄氣地笑了笑,剛毅的臉龐說不出的冷和詭異。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除非是你要我離開,要不然的話我絕對不會擅自做決定。」「這可是你說的。」冷玄夜望著她的精致的小臉,唇角緩緩地露出一抹邪氣的笑容,舉牌,「三百萬?」「三百一十萬?」「三百三十萬?」……「瘋了?這個女人再怎麼好,也不值這麼多錢?」有人放棄了舉牌,吃不到葡萄倒覺得葡萄酸。「嘿嘿,那是不知道這種女人的好處,尤物啊?你模著自己的良心說說,你有沒有見過這樣的女人?」說話的男人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一臉干瘦的樣子,卻帶著一張面具,僅剩下皮包骨,一雙如鷹眸般銳利的眼楮出一抹精光,臉色的笑容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你這樣子就是沒玩過女人的,像這樣的女人就要大家伙兒一起玩,你想想,只要一听到這個女人的申吟聲和尖叫聲就會覺得無比的興奮,比吃了興奮劑的效果還要好。」那人不敢苟同地笑了笑,然後再也沒有說話。程初夏緊緊地咬牙,沒想到還有這麼變態的男人,她剛想反駁幾句,自己的手卻被冷玄夜抓在掌心里。「別說話?這個人你惹不起的。」冷玄夜低聲說道。詫異地了一眼他,程初夏不敢去想若是樂昔落在這個老變態的手里,會有怎麼樣悲慘的下場,她用哀求的目光望著他,只要他能夠救出樂昔,要她做什麼都行。「四百萬?」老頭子舉牌,高聲叫道。冷玄夜依舊不動聲色,卻將競價牌舉了起來。到了這個價格,堅持下來的人已經沒幾個了,除了那個干瘦的老頭子,就只剩下冷玄夜和另外一個年男人。那個年男人最後舉了一次牌,也笑著放棄了,「來,我是沒這種艷福了。」程初夏只覺得自己的掌心一片潮濕,剛才的緊張讓掌心滲出了細細的汗水,他的手已經沒有放開,若不是這樣,她根本就堅持不下去了。牢籠里的女孩兒擺動著各樣令人血液噴張的姿勢,她有些不下去,連忙垂下頭,緊緊地咬著自己的下唇,她更擔心隨著這樣下去的話,他會跟剛才的那個年男人一樣放棄競價。「五百萬?」干瘦的老頭再一次舉牌,同時喊出了一個更高的價格。拍賣場里的氣氛已經火爆起來,寬敞的大廳之,多是熱鬧的人,這個尤物般的女人最終花落誰家?「小女人,已經叫到五百萬了,我覺得……還是放棄?」冷玄夜試探姓地問道。「不?一定要救她?」程初夏將他手上的競價牌搶了過來,高聲喊道︰「六百萬?」她的聲音帶著女子好听的柔軟,頓時,無數的目光朝著她投過來,好奇的,玩味的,猥瑣的,戲謔的……那一刻,她只覺得如芒在背,恨不得在地上挖個地洞鑽進去,臉頰一陣青一陣紅的,可是為了樂昔,她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喲?不知道這位小姐是為了給自己競拍還是給身邊的這位先生?」干瘦的老頭子眯著眸子猥瑣地笑了一聲。程初夏不由得皺眉,剛想要說什麼的時候,耳邊卻響起冷玄夜警告的聲音︰「你知道他是誰嗎?若是惹惱了他,對你沒一丁點好處,還有可能連累牢籠里的那個女孩子。」在他听到這個老頭子的聲音的時候,他的心里已經產生了懷疑,只是不敢確定,一直到他無意到這個干瘦老頭頸脖上的一道疤痕,他確定了自己心里所想的。心,猛地一震,程初夏怎麼都沒有想到他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抬起頭,眸底深處透著一抹愕然。「你等著我?」冷玄夜起身,朝著那位干瘦的老頭兒走過去,只見著他低頭說了幾句話,那干瘦的老頭兒立刻露出一臉的笑意,然後將準備舉起來的競價牌放了下來。程初夏靜靜地著那一處的動靜,嘴角微抿著,冷玄夜又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六百萬?還有誰出更高的價格嗎?」台上美麗的女人朝著眾人嫵媚一笑,場一片寂靜,誰都沒有說話,也紛紛好奇地著剛才還不停舉牌的干瘦老頭兒。程初夏離開拍賣的時候,只覺得自己的雙腿有些發軟,下意識地抓住他的手臂。冷玄夜不由得皺眉,淡淡地了她一眼,轉身將她扶了起來,語氣略帶著譏誚︰「剛才不是還听逞能的嗎?你真的以為花六百萬把那個女人救下來她就可以活下去嗎?小女人,我忘記告訴你了,從那一所牢籠里放出來的女人都活不過一年,因為他們的身體里被喂了一種藥,這一種藥比普通催藥的藥效更強烈,而且更持久,除非……」「怎麼會這樣?」程初夏一臉驚愕地望著他,心底深處的恐懼就像是絕了堤的洪水一樣,朝著她奔涌而來。「你就好好想想給她準備個什麼樣的男人?要不然的話,那就讓她死得痛苦一些。」冷玄夜的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笑意,溫熱的大手緊緊地包裹著她的小手,「堅持住,要不然的話她會火焚身而死的。」「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程初夏質問他。「如果我早告訴你,你就不打算救她了嗎?」微眯著的眸子流露出一抹戲謔的笑意,冷玄夜似笑非笑,「這麼說來,你跟她之間的友誼也不過如此。」第一次,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難道她真的要給樂昔找幾個男人?又或者眼睜睜地著她痛苦的死去?程初夏從來沒有這樣矛盾過,可是不管怎麼樣,她都要將樂昔救出來,還有樂離的下落,明明她已經去警察局認尸了,可是為什麼會在這里見到她?為什麼蘭澤會投靠龍門?「冷玄夜,這是我跟她的事,用不著你管?」程初夏冷冷地說道。「你別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小女人,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人,最好別讓見你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的。」他附在她的耳畔低聲警告她。她緊緊地抿著唇角,然後松開他的手臂,臉上露出一抹極淺的譏誚,「放心?我欠你的一定會還?」他們在賭場找到林揚他們三個人,剛準備離去的時候,卻被駱郁冬擋住了去路,程初夏低頭,連眼梢都不曾他一眼,卻听到駱郁冬說︰「冷少,我想跟你賭幾把?」冷玄夜勾唇一笑,深邃幽冷的眸子透著漠然和厭惡,向他的目光多了一份倨傲和不屑︰「我沒時間陪你玩。」「冷少,你這是怕輸嗎?」駱郁冬似笑非笑地說道,儼然是不起他。「駱郁冬,你算個什麼東西?你有資格跟夜在賭桌上一較高下嗎?」一旁的林揚早就他不爽了,剛才在他的手上輸了好幾把,到他繼續挑釁,自然是早就壓不住火氣了。駱郁冬的眉梢微微一挑,似笑非笑地說道︰「我不想跟我的手下敗將說話。」「你?」林揚揚起拳頭就要揍他,卻被冷玄夜拉住了,他冷漠地了一眼駱郁冬,又了一直都低頭沉默著的程初夏,嘴角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容,「你想賭什麼?」「她?」駱郁冬指著程初夏,俊美的臉龐泛著熠熠的光彩,那樣的灼人。冷玄夜冷不丁地皺了一下眉心,瞳孔一縮,眸底深處透著冰冷的寒意,卻轉瞬即逝,修長的手指落在程初夏的臉上,倏爾,緊緊地捏著她的下頜,低沉著嗓音譏諷道︰「小女人,他讓我拿你做賭注,你說我是答不答應呢?」她緊緊地抿唇,透徹的眼眸泛著一絲苦澀,這一場關于男人的戰爭跟她有關系麼?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摻和進來。「駱郁冬,她是我睡過的女人,你也想要嗎?」冷玄夜似笑非笑。「是嗎?」駱郁冬溫潤地笑了笑,眸的那一抹詫異很快消失,目光落在程初夏的臉上,笑容越發的濃郁起來,「我不介意,誰讓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喜歡了呢?」U72l。冷玄夜的目光倏地冷了下來,捏住她下頜的力道突然加重,痛得她不由得皺眉。他笑了笑,那一張剛毅俊冷的臉龐歡歡地湊到她的眼前,說道︰「小女人,來我一直都低估了你的魅力,老少通吃?」「冷少要是贏了,我將剛才從他們贏來的東西全部退還,不過,冷少要是輸了的話,那麼她就借我一個月,一個月之後將她還給你。」駱郁冬這般說著,忽又淡然一笑,「只是不知道冷少能不能做的了這個主,我听說程小姐是冷少的繼母。」「夜,別上了他的當,他不過是為了激你答應他。」白語勸道。「是啊?夜,他太狡猾了。」一旁的琳達也不下去了。自始至終,程初夏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任由他們將她當成賭注。一個是她眼里的惡魔,一個是她眼里的小白臉,她忽地笑了一聲,眸底深處的那一抹笑意就像是盛開的明媚的花朵,失了顏色,瞬間凋零。這是一場賭局,關于她的去向,可是她卻一點都不關心。長方形的賭桌,她站在旁邊,仿佛又回到那天晚上,她也是被人打成最後的賭注,索姓,她活了下來。程初夏偶爾了一眼他們的臉色,嘴角扯動一抹極淺的笑意,兩個氣勢相當的男人靜靜地坐在椅子上,一個剛毅俊冷,一個俊美如斯,一個如惡魔一般,一個卻是至于她見過三次……冷玄夜的臉色一片寂寥,那一雙如鷹隼一般的眸子深邃,銳利,不時了一眼坐在他對面的駱郁冬。駱郁冬的臉色一片安然,溫潤的眸子似是天邊的最亮的一顆星子,璀璨,美好,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牌桌。兩個男人,誰贏,她便跟著誰走,她連決定自己命運的機會都沒有,莫名地感覺一陣悲哀。發牌的美女不慌不忙地將每一張牌送到他們的面前,臉上的笑容清淺而疏離。賭場里,熱鬧非常,有不少人跑過來熱鬧的,A市最新的賭王對上讓黑白兩道都懼讓三分的冷少,賭的不是金錢,而是穿著一身白色露背禮服的年輕女子,剛從拍賣場里走出來的人依舊還記得被關在牢籠里的尤物般的女人,如今到程初夏之後,眼前紛紛一亮,這女人較之受過訓的寶貝還要美上幾分。她安安靜靜地站在那里,多了一分純淨和美好,少了一分妖嬈和嫵媚,卻更加地讓人想要蹂躪一番。每個人都靜靜地等著結局,那些熱鬧的人比當局者還要激動。程初夏緩緩地勾起唇角,唇畔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她眼角的目光一直都觀察地這兩個男人臉色的變化,可是讓她失望的是,從最初到現在,他們的神色依舊沒有太大的改變,冷玄夜的臉色微冷,駱郁冬則是一臉玩味的笑意,還不時湊她一眼,似是要告訴她,程程,我會把你贏過來的……「開牌?開牌?開牌……」熱鬧的那些人不自地喊了起來。冷玄夜微冷的目光掃視了一眼周圍的人,頓時又安靜了下來,那些人的臉上訕訕的,卻絲毫不影響他們繼續熱鬧的高漲的興奮。最後,他的目光落在程初夏的身上,心底深處的柔軟微微有些疼痛,就像是被細長的繡花針扎了一下,腦海里反復交替出現這樣很多的畫面,有關于她的,有關于母親的,有關于那一段最黑暗的生活……最終,化為了一絲決然的冷意,緩緩地蔓延在瞳孔深處,她跟尹婉靈長得可真像,不知道每天晚上冷鋒面對她的時候想起的那個人又會是誰?程初夏緩緩地抬眸,將他眼底的那一抹冷意全都在心里,嘴角不由得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意,她以為,有了那個擁抱的夜晚,也許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了,原來是她誤會了。駱郁冬了一眼自己的底牌,唇畔的那一抹笑意越發的濃郁起來,像極了這個季節的陽光,帶著一絲說不出的魅惑和溫暖。「小程程,你真的願意跟我走?」他向她的目光多了一分曖昧在里面,任由熱鬧的人去猜測他們之間的關系。程初夏微抿著唇角,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這個男人說的話還真是不能相信,之前編了一大堆的謊言,她淡淡地了他一眼,如果說他一夜之間能贏一億美元的話,那他為什麼還要跟那些上了年紀的女人攪在一起?該不會是這廝從小缺愛?所以才會找比自己打那麼多的女人。程初夏對自己的想法很滿意,這樣才能解釋自己到的那一幕,陳熙蕾的母親怎麼也有四十多歲了,雖然保養的極好,上去才三十出頭,但是年紀擺在那里了。「不是我願不願意的問題,是你能不能贏下這一局。」她微微一笑,透徹的眸子一閃而逝的異樣,如果冷玄夜輸了的話,那麼樂昔?「放心,我一定會贏的,小程程,你就準備跟我回家?」駱郁冬笑得如花似玉的,偏柔的臉龐透著一抹魅惑的笑意。程初夏微微皺眉,低下頭去,再沒有搭理他,他跟她很熟嗎?小程程,听著就覺得怪別扭的。站在駱郁冬旁邊的許楠一臉笑眯眯地瞅著她,好像長得還不錯,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如果她不是冷少的女人,也許就更完美一些了,畢竟,在這黑白兩道不管是誰,還沒有人敢跟他冷玄夜搶女人的,可是駱郁冬這廝竟然往槍口上撞去,來他真是覺得活的膩味了。「小程程……」許楠剛叫了一聲,就接受程初夏一記沒好氣的白眼,連忙改了稱呼,「程小姐,你是怎麼認識郁冬的?據我所知他身邊的女人好像年紀都比他大。」「我跟他不熟?」程初夏抿了抿唇。「是麼?」許楠笑得意味深長,他才不相信什麼不熟。程初夏瞪他一眼,繼續低頭沉默,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六百萬,為了救下樂昔,她已經把自己賣給冷玄夜了,他既然想拿她當成賭注,那麼她就不應該有一絲的抱怨和不甘。等待,是她唯一的結局。「冷少,如果這一局你輸了,你真的願意讓她跟我走?」駱郁冬似笑非笑地盯著冷玄夜那一雙鷹隼般的暗眸,問道。冷玄夜微挑眉梢,涔薄的唇緩緩地向上揚起,露出一抹迷人的笑意,「你就這麼有自信能贏得了我?」駱郁冬雙手壓著自己的底牌,就連眉梢眼角都暈染了一些喜色,說道︰「賭王的名聲可不是白來的。冷少,一個女人而已,對你來說不過是一件衣服而已,一個月之後我會將她還給你。」說這話,誰都知道是打了冷玄夜的臉,被別的男人玩過的女人,他怎麼可能會要?一件衣服麼?也許在這個男人的心里,她程初夏連一件衣服都不如,不過是一個發泄的工具而已,只是她突然很想知道,如果他知道她懷孕的事,不知道該是什麼樣的表,震驚?失落?害怕?又或者是侮辱她……「贏了我,你才有資格說這句話。」冷玄夜漫不經心地笑了笑。「是嗎?那拭目以待?」駱郁冬勾唇一笑,「冷少,亮牌?」這一刻,所有的人能都屏住了呼吸,期待著接下來的勝敗揭曉。程初夏靜靜地站在原地,精致的小臉上沒有任何的表,自己的命運無法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多麼可悲的一件事?她只能干等著,逃不掉,也走不了,這就是她的現狀,在有些女人的眼里她無疑是幸運的,不管是冷少,還是A市新晉的賭王,這個兩個男人都是她們的目標。空氣似是凝固了一樣,隱約透著一抹讓人興奮的氣息,又似讓人感覺到窒息。冷玄夜將底牌亮了出來,眾人紛紛大哦吸了一口氣,這樣的牌已經很好了,只是這個被稱為A市新晉的賭王卻也令人期待。下一刻,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落在駱郁冬桌前的那一張底牌上,新晉的賭王,一夜之間從這一家賭場贏走了一個億美元,他的底能贏得過他的牌嗎?「很抱歉,冷少,你的女人現在歸我了,一個月之後,我會將她送回去。」駱郁冬似笑非笑,伸手朝著程初夏的腰際一攬,她的整個人落進一個結實的懷抱,與冷玄夜不同,他身上的氣息很干淨,很好聞,就像是春天里的青草的味道。程初夏沒有拒絕,因為她知道,她根本就抗拒不了,願賭服輸,她不過是一個賭注而已,根本就沒有資格說一個「不」字。「夜。」一旁的琳達不由得皺眉。「夜,你真的打算讓駱郁冬把程初夏帶走?」林揚不解地問道。「我輸了。」冷玄夜淡淡地吐出三個字,了一眼他們三人,「回去?一路上提高警惕,我擔心有人會偷襲我們。」白語聳了聳肩,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夜,你放心?以我們四個人聯手,還沒有害怕過什麼。」冷玄夜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心里越來越感覺到一絲不安,那是一種長時間形成的對危險的感知能力,有些人一直在危險的環境下的成長,久而久之,他會比在安逸成長的人對危險的感知能力高很多。一行人離開了地下交易市場,剛出門口的時候,林揚就給自己的屬下打了電話接應他們。他們的車輛要經過一個十多米長的橋洞,突然,前方不遠處一輛卡車迎面開過來,冷玄夜猛地打動方向盤,想要從一旁竄過去,可是那輛卡車並沒有撞過來,而是橫在了道路間,前面已經沒有了去路。冷玄夜立馬改過倒檔,想要從後面沖出去,可是三輛轎車並排連在一起,擋住了他們的後路。「來我們只有硬拼了?」林揚無奈地撇撇嘴,將早準備好的手槍拿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