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什麼?」程初夏並不知道自己已經鑽進了小磊給她布置的陷阱里,一臉疑惑地問道。舒駑襻
夏禹兮也是一臉迷茫的樣子,瞅了一眼小磊,卻見這孩子對他擠眉弄眼的,立刻就明白他心里在想什麼了,不由得笑了起來。
「媽咪,當然還少了一瓶紅酒,我吃飯很快的哦!吃了飯之後就要進房間寫作業,你跟夏叔叔就可以慢慢喝酒、聊天。」小磊笑米米地說道。
呃,程初夏的臉頰騰地掠過一抹紅暈,抬眸,斜睨了一眼夏禹兮,唇畔漾出一抹極淺的笑容,說道︰「是媽咪忘記了,還是小磊聰明。」她又說︰「我現在就去拿。」
看著程初夏鑽進廚房的身影,小磊得意地望著夏禹兮,說道︰「夏叔叔,好好把握機會哦!」
「小家伙,謝謝你。」夏禹兮有些哭笑不得,他的樣子跟迫不及待的很像嗎?竟然讓一個五歲半的孩子看不下去想要幫他制造機會。
「夏叔叔,很快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媽咪說,一家說在一起不需要說謝謝的。」小磊一本正經地說道,「對了,我要開動吃飯了,可不想給你們倆個當電燈泡。」
「小磊!」程初夏剛好听到小磊這句話,無奈地撇撇嘴,小磊還真是恨不得讓她趕緊嫁人。
「媽咪,我什麼也沒有說,是你听錯了,我餓了,先吃飯了。」小磊狡黠地笑了笑,然後低頭扒飯。
程初夏有一瞬間的失神,看著小磊唇角的那一抹笑意,她突然想起那個男人,他們兩父子長得真的很像,都是直挺的鼻梁,帶一點鷹勾,一雙劍眉飛插而入,涔薄的唇,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小磊的嘴角會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揚,跟冷玄夜幾乎如出一轍。
她在心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若是他們父子倆遇見,會彼此認出來對方嗎?
「小夏,你怎麼了?」夏禹兮微微皺眉,她剛才分明一副失神的樣子。
「我沒事。」程初夏不由莞爾,連忙招呼他,「快坐吧!別太客氣了,一會兒你可要負責洗碗的。」
「沒問題。」夏禹兮笑吟吟地應道。
小磊剛吃了一會兒,忽又想起什麼,說道︰「媽咪,我和夏叔叔商量過了,今年打算給你辦一個生日party,把媽咪以前的朋友都請來一起慶祝,好不好?」
程初夏微微一愣,一瞬間的失神,隨即笑著說道︰「好啊!媽咪也很久沒見到以前的朋友了,不過,媽咪的朋友屈指可數,有些可能都找不到了吧!」
「媽咪,只要你答應,其他的事情讓我和夏叔叔是操心好了,因為我們是男人。」
小磊揚起稚氣的小臉,笑容那樣的燦爛,有時候卻深沉得如同幾十歲的成年人,相比而言,程初夏更願意看到這樣的小磊,這樣的他才像是一個五歲半大的孩子應有的表情。
「好,媽咪什麼都不過問。」程初夏笑著說道。
回來a市,之前的那些朋友總有一天會遇見的,不如找一個機會大家一起聚聚,甚至還可以趁這個機會解釋她當年跳海的原因,無外乎是失足墜海的,後來被一個陌生人救了……不管他們是不是相信,她既然這樣解釋了,他們也沒有再去懷疑的理由,因為她的初夏已經威脅不了任何人的利益。
小磊為了響應自己的計劃,很快就吃完了飯,把碗放在飯桌上,直接說道︰「媽咪,我吃完了,先回房間做作業去了。」
「嗯。」程初夏微微笑著點頭,眸光不經意地掠過坐在一旁男子的臉上,連忙低下頭去,嘴角扯出一絲自嘲的笑意。端起酒杯,微揚起下頜,柔和的燈光將她的臉部線條完美地勾勒出來,她淺淺笑著,說道︰「禹兮,這幾年謝謝你對我和小磊,要不是你的話,根本就不會有我們的今天。」
小磊一歲那一年,若不是夏禹兮及時發現的話,小磊很可能會高燒不治,從那一次起,她開始對這個男人多了一絲依靠。
在巴黎那樣的地方,一個單身女人帶著孩子,還要在學校里上課,放學之後還要去兼職,那樣的生活並不是很好過,可以說得上是有些艱難,即使楊雪兒提出要幫她,但還是被她婉言拒絕了,那時候,她只想依靠自己存活下來。幸運的是,她和小磊都走過了那一段艱苦的日子。
夏禹兮的笑容溫潤如玉般,眼眸中絲毫不掩飾對她的愛意,說道︰「小夏,你要是這樣說的話,那真的就太見外了,我很喜歡小磊,打心眼里喜歡,對他好,並不是因為你,你和小磊是兩個**體,我愛他,也愛你。」
「謝謝你!」程初夏說完,不由得莞爾一笑,「cheers!」
「cheers!」兩個高腳杯輕輕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透出一個凹面和一個凸面,程初夏專注地望著眼前的男子,竟有些模糊不清。
忽地嫣然一笑,舉起酒杯淺啜了一口,微閉著的眼眸,如蝶翼般的睫毛忽閃著,在眼瞼下投下一道半月形的陰影。對他,她從來都沒有說過愛,甚至連喜歡都沒有說過,她只是承受著他給她的好,他對她的愛,六年的時間,她以為她會忘記的,可是越想要忘記,那些過往就往她的腦海鑽,越來越清晰了,她甚至能夠想起曾經的一點一滴。
他的殘忍,他的溫柔,他的暴戾,他的不離不棄……
了少眼鑽也。給你一張過去的cd,听听那時我們的愛情,有時會突然忘了我還在愛著你,在唱不出那樣的歌曲,听著都會紅著臉躲避,雖然會經常忘了我依然愛著你。因為愛情,不會輕易悲傷,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樣,因為愛情,簡單的生長,依然隨時可以為你瘋狂,因為愛情,怎麼會有滄桑,所以我們還是年輕的模樣,因外愛情,在那個地方,依然還有人在那里飄蕩人來人往。
給你一張過去的cd,听听那時我們的愛情,有時會突然忘了我還在愛著你……
不知道是誰家放著音樂,從半掩著的窗戶飄進來,天籟般的嗓音,纏綿卻又低沉。
兩個人都沉默起來,誰都不說話,偶爾夏禹兮抬起頭看她一眼,她總是低著頭,似是滿滿的心事說不出口。
樓下那一輛黑色賓利里坐著的男人,目光緊緊地盯著那一扇半掩的窗戶,嘴角勾起一絲極冷酷的笑意,程初夏,你的演技真好!六年前,我竟然沒有識破你的假意,不過這一次,你可就不會有那麼好運的,如果我將六年前給你拍下來的**視頻交給你的老公,你覺得他還會要你嗎?
深沉的眸子里越發的冷漠,飛快地掠過一抹陰鷙之色。良久,他點燃了一支香煙,猛地吸了一口氣,修長的手指夾著煙蒂,灰白色的煙霧從閃亮的星芒中緩緩地升起,灰白色的煙灰掉落了一節,那一點忽明忽滅的星芒在黑暗中顯得格外的刺眼。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一直守在她家樓下。
再抬起頭來的時候,那一扇窗戶的燈已經熄滅了,冷玄夜緊緊地握著拳頭,一拳砸在方向盤上,緊蹙的眉心看得出他已經到了暴露的邊緣。
踩下油門,絕塵而去。
「停電了嗎?」程初夏看著突然漆黑的客廳,不由得微微皺眉,「你等一下,我去拿手電筒,可能是保險絲出問題了吧!」
「我陪你一起去。」夏禹兮連忙站了起來。
「謝謝你。」程初夏淡淡笑了笑,從臥室里找到了一把手電筒,一束柔和的光線驅散了室內少許的黑暗,「保險絲在客廳里的牆壁上。」
「小夏,這樣的事情應該由我來做的,你休息一會兒吧!」夏禹兮從她的手里接過手電筒,不經意地觸踫到她微涼的手指,心下猛然悸動,借著窗外如水般皎潔的月光,他看著那一張微微笑著的臉龐,一絲暖意從心底油然而生,「傻丫頭,我們盡快結婚吧!到時候我就可以照顧你和小磊。」
「好!」程初夏淺淺一笑,對于結婚,尤其是跟一個對自己和小磊都這麼好的男人,她還有什麼可挑剔的,人家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家世背景都是不俗,倒是她配不上他,一個單身帶著孩子的女人,無父無母,人家都不嫌棄她,她哪有資格去嫌棄他。
程初夏抬起頭,朝著她微微而笑,「我除了小磊已經沒什麼親人了,六年前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但是這六年一直都沒有來往,也不知道她去哪里,所以這一切你安排就好。」
夏禹兮強忍住心底的那一絲沖動,回到客廳檢查了一下保險絲,的確是保險絲的問題,可是他突然想要自私一回。
「小夏,保險絲沒有問題,可能是其他的線路的原因吧!明天我找個電路師傅來看看。」夏禹兮無奈地笑了笑,將手電筒還給她。
「那只能等明天了,只是這頓飯……」程初夏微微抿唇,忽又想起什麼,笑著說道︰「抽屜里好像有幾根蠟燭,這樣的話,就是一頓燭光晚餐了。」
燭光,紅酒,美食,這樣的意境,應該發生一點什麼的,只是程初夏已經對他保持著淡淡的客氣和疏離。
用完餐,收拾好了一切,兩個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又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中。對于女人,夏禹兮並不是笨蛋,曾經他也是眾多名媛追求的對象,應付女人他自然有一手,可是面對她,他竟然覺得有些不知所措,夏禹兮知道,程初夏跟那些女人不一樣的,認識她五年的時間,喜歡她的男人並不少,可是她從來都沒有答應過任何人的約會,倒是會接受那些男人在情人節送給她的話,然後她會將那些玫瑰分散,拿到街上賣了。
這樣的女人,他毫無辦法,幸好她還有一個兒子,夏禹兮很喜歡小磊,也很願意花心思跟他一起玩。
一時之間,兩個人似乎都有話說。
「你先說!」
「你先說!」
幾乎異口同聲。
「還是你先說吧!」程初夏微微一笑,說道。
夏禹兮靜靜地望著她,一雙眼眸似是玻璃珠般黑白分明,隔著朦朧的夜色,能看清楚她臉上淺淺的笑意。他說︰「小夏,認識你五年的時間我從來都沒有跟你說起過關于我的家人,我現在想說給你听,可以嗎?」
程初夏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說道︰「你說,我听著。」
夏禹兮像是在回憶一樣,雙手交叉在一起,俊逸的臉龐泛起一絲迷茫的失落,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我父母是學著,兩個人經常在外面考察,妹妹結婚的時候他們都沒有到場,我是女方唯一的親人,如果是我們的婚禮,我父母同樣也不會趕回來的,就連我都半年沒有跟他們聯系過了。」
「小夏,我一直都忘記跟你說,其實我妹妹也在a市,她跟你一樣出生在夏天,于是我母親就直接給她取名叫夏天……」
夏天?程初夏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眉心,她曾經也認識一個叫夏天的女孩子,她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笑著說,初夏姐姐,你也是夏天生的嗎?難道這世上真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她回想起六年之前的事情,那還是夏天告訴她,她是從家里逃出來的,還說她的婚禮父母根本就沒有時間來參加……
「小夏,你怎麼了?」夏禹兮很敏感地看出來她的異樣,連忙問道。10gfz。
程初夏微微笑了笑,說道︰「沒什麼,我以前也認識一個叫做夏天的女孩子,很可愛,敢愛敢恨,我很喜歡她。」
夏禹兮笑著說道︰「夏天那小丫頭也是你說的這樣,敢愛敢恨,認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她那樣的性子也不知道是跟誰像。」
她的生日party會請她之前所有的朋友,程初夏在想,她是不是應該將自己的過往告訴他?將其中的一部分告訴他,比如她有哪些朋友,而且很可能她認識的夏天就是夏禹兮的妹妹。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夏禹兮揉了揉她柔軟的發絲,笑著問道,深邃的眼眸里一閃而逝的異樣,他總覺得今天的她有些古怪。
夏禹兮皺了皺眉,說道︰「小夏,如果心里有什麼事的話,一定要告訴我,我會跟你一起承擔的。」
程初夏微微嘆了一口氣,抬眸,目光望著窗外,似是不經意地問道︰「禹兮,你能接受我的過去嗎?很不堪的過去。」14938749
夏禹兮不由得微微一愣,伸手輕輕地將她攬入懷中,說道︰「小餛飩,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喜歡的是現在的你,跟你的過去無關。」
「真的嗎?」初夏收回目光,靜靜地凝視著他。
「我騙你做什麼!當然是真的,我不在意你的過去,你有過去,我也有過去,要怪只怪上天捉弄沒有讓我們早一點相遇。」夏禹兮微微笑著說道,一雙清亮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她的臉頰,湊過去,挨得那樣的近,卻始終都沒有將自己的吻落在她的臉上。
程初夏斂眸,身子一動不動地任由她緊緊地抱著,感受著他落在她臉上的溫熱的氣息。突然,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程初夏朝著夏禹兮歉意地笑了笑,總算是將她從這樣詭異的氣氛中解救了出來,就在剛才,她的心髒跳得跟撥浪鼓似的。
「抱歉,我接個電話。」
程初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著屏幕上顯示陌生號碼,眉心不由得微蹙,按下接听鍵,她柔聲說道︰「你好,請問您是哪位?」
對方沒有說話,一直沉默著,氣氛有些凝重。
「喂!說話啊!你要是再不說的話,那我掛了。」程初夏微微皺眉道,可是還未等她按下接听鍵,對方已經掛了線,手機里傳來「嘟嘟嘟」的忙音。
「怎麼了?」夏禹兮問道。
「沒事,可能是別人打錯了吧!」程初夏笑著解釋道。
城南酒吧。重金屬的音樂充斥著大廳里的每一個角落,一片一片噪雜的聲音,穿著暴露的女郎穿梭在人群中,男人們用欣賞同時帶著**的眼神的去打量她們,偶爾一個嫣然嫵媚的笑意,彼此了然于心。
有女人走過來,精致的煙燻妝,身上穿著一條緊身的黑色亮片連衣裙,裙子的蕾絲邊還貼著幾顆名貴的梵克雅寶磚石,把女人魔鬼般的身材勾勒的完美無缺。有些男人早就注意到今晚上的這個尤物,但是上前去搭訕的都被她拒絕了,小巧的雙腳上一條雪白色的大腿暴露在空氣里,性感的讓人不敢直視,然後是勾人的翹臀,完美的,看得眾人惷心蕩漾。
她已經注意這個男人很久了,從他走進來到現在,整整半個小時的時間,他既不跟別的女人搭訕,也只是冷眼看著發生在他周圍的一切,最重要的是,他身上的的衣服,識貨一點的人都知道那是阿瑪尼最新款的男裝,純手工縫制的,她知道,這個男人必定是一個金主,更重要的是,這個男人是她此次來這里的目標。
「先生,請我喝一杯酒,怎麼樣?」女人直視著他的眼楮,沒有絲毫的避諱。
冷玄夜不由得皺眉,緩緩地抬起頭,瞳孔微不可見地縮了一下,安小柔?她怎麼會在這里?回憶就像是洪水一樣沖垮了他的防衛,六年前,初夏小產之後,他立刻安排人給了安小柔一筆錢讓她離開a市,永遠都不要出現在他的面前,听秦秘書說,她沒有拿那一張支票,扭頭就走了,眼楮里透著深深的恨意。
冷玄夜斂下眼底的那一抹復雜,淡漠地i看了她一眼,說道︰「酒在這里,你想喝自己拿。」
他很想知道,她是真的已經不記得他了,還是故意裝作不認識的,又或者這一次的遇見是不是有人刻意設計的?
「那就先謝謝了。」安小柔勾唇一笑,猩紅的唇微抿著,一雙迷人的眼楮有意無意地盯著眼前的男人,就像是盯著獵物一樣。如蔥白般的手指端起酒杯,指甲上涂著黑色的丹蔻,昏暗的燈光下,這樣的女子就像是一個具有致命you惑的妖精一樣,她的一顰一笑全都透著迷人的風采。
「不客氣。」冷玄夜淡漠地說道,目光依舊疏離得難以讓人接近。
安小柔在心里冷笑一聲,她就不相信以她的魅力勾引不了這個男人,除非他是一個柳下惠,不應該是某方面有缺陷才是。紅唇不經意地舌忝過杯口,眉眼帶笑,狀似無意地說道︰「先生,你一個人在這里不覺得寂寞嗎?不瞞你說,從你剛進來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了,原以為你肯定跟別的女人眉來眼去的,沒想到我竟然失算了,你要知道這可是我第一次失敗哦!」
冷玄夜抬眸,目光依舊冰冷,「我不是你想的那種男人,還是趁早斷了你的想法。」
安小柔煙嘴一笑,秋水般的眸子嫵媚動人,上身的緊身吊帶裝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來,胸口露出白希的一片,深深的壕溝令人移不開眼楮。
「男人一開始都這麼說。」她笑,向他的身邊挪了一個位子,緊緊地貼著他的身子,高聳的胸脯不時蹭蹭他,湊上自己的唇,附在他的耳畔呵氣如蘭,「先生,我敢保證,不一會兒你就會帶著我回家,又或者去一家五星級的賓館……」這個男人,她勢在必得,不只是因為這是她的老板下的任務,更因為她發現自己喜歡上這個男人了,而且這個男人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冷玄夜的身子微微一僵,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即使他在堅持,也難抵擋一個女人如此的勾引。冷玄夜輕輕地推開她,目光幽冷得如不化的冰雪,甚至帶著一絲凌厲的殺氣。
「先生,你生氣了?我只是跟你開玩笑而已,不用這麼當真吧!」安小柔嫣然一笑,不著痕跡地放開了他,端起酒杯,目光帶著一絲戲謔的笑意,「你是第一個拒絕我的男人,看來,你在某方面有些……難言之隱吧!」
「我的事情用不著你管!」冷玄夜淡漠地說道。
安小柔無奈地讀者小嘴,一臉傷心的樣子,「先生,你真的很小氣哦!不過,我喜歡,所以我不會輕易放手的。」
說完,安小柔拎著自己的小坤包離開了酒吧,扭動的小腰肢兒不知道吸引了多少雙眼楮,她卻依舊我行我素,很享受這一種被所有男人矚目的感覺。
冷玄夜的嘴角勾一抹冷酷的笑意,將將高腳杯放在桌上,也離開了酒吧,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六年前,他將安小柔安置下來的時候,就已經派人調查過她,她只有一個妹妹和一個弟弟,可是她竟然已經不記得他了。出了酒吧,他立刻掏出手機讓林揚找人調查六年前安小柔的去向。
將手機收起來,目光落在自己的黑色賓利上,眉心不由得微微皺起,車窗戶上被人用紅色的唇膏寫了幾個中文字——你會愛上我。
冷玄夜立刻找出紙巾將那幾個字擦掉,想都不用想,這幾個字一定是剛才的女人留下來的。
「先生,我就知道你會跟著我出來,我們現在去哪里?」女人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將他緊緊地包裹著,微揚起的小臉露出精致的五官。
他眉心一皺,一把抓住她的皓腕,將她抵在車門上,冷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女人咯咯一笑,絲毫不懼怕他,只是手腕上傳來的疼痛讓她不由自主地皺了一下眉,「我叫……安妮,先生,你還想知道什麼?」
「你听好了,我不管你是誰,從今以後最好別再出現在我的面前,要不然的話我不介意對女人動手的。」低沉的嗓音像是從地獄里傳出來的一樣,陰冷至極。
冷玄夜用力地將她甩在地上,拉開車門上了車,連眼梢都不看她一眼,踩下油門,揚塵而去。
摔倒在地上的女人像是突然變了一張臉,眼底深處毫不掩飾的恨意,冷玄夜,你真的以為我不會忘記你嗎?怎麼可能呢!是你,讓我變成現在的模樣,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安小柔想起六年前的遭遇,心里一陣陣的恨意就像是泛濫的洪水一樣。怎麼都阻止不住,她要報復,要讓他後悔當初拋棄了她。他竟然讓人轉告她,這輩子都不要出現在他的面前,然後想要用一張支票將她打發了,那時候,她是真的愛那個男人的,想跟他永遠在一起,想給他生一個孩子,可是這一切都只是她自相情願,她以為,只要她努力,遲早有一天他會發現她的真心,他會愛上她,可是當那個女人小產的時候,他卻讓人趕她走。
「小姑娘,那個男人已經不要你了,不如你跟我走,總有一天我會替你報仇的。」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她遇上了那個男人,皮膚白希得幾乎有些病態。
「你認識他?」她問。
「是啊!我認識他,他是我的仇人,小姑娘,我們有共同的目標,所以我不會害你的,只會幫助你。」
後來,她跟著那個男人一起走了,可是怎麼都沒有想到他竟然將她訓練成他的紅顏武器,專門幫他去勾引那些富家子弟,在意大利的那幾年,安小柔記不清楚自己跟多少個男人發生過關系,那些男人全都是對他有幫助的人。那樣醉生夢死的日子,就像是一個牢籠,將她鎖在了里面,一開始她拒絕做這樣的事情,後來那個男人直接找幾個強壯有力的男人輪殲了她,她不得不听從他的安排,因為他有的是辦法是她這樣的女孩子屈服。
漸漸地,她竟然愛上了這樣的生活,喜歡男人們的目光追逐著她的身影,更喜歡看那些男人為了她爭風吃醋,她可以跟所有的男人上床,可是她的心里依舊愛著冷玄夜。
一直都幾個月前,那個男人告訴她,讓她回a市,她現在可以開展她的報復計劃了。
安小柔站在遠處看他的時候,她總是想,只要他說他曾經是真的喜歡過她,那麼她會放棄報復他,可是他竟然什麼都沒有說,也許他記得有這樣一個人,卻早就記不住她的名字了。
安小柔,我叫安小柔。
夜色迷離,月光清冷,這樣的夜,注定是一個悲寂的。
冷玄夜驅車回到別墅,福嬸听到院子里汽車馬達的聲響,立刻迎了出來,六年的時間,福嬸也老了許多,冷玄夜原本打算將福嬸送回鄉下去養老,再給她一筆錢,可是她拒絕了,只說她不放心他一個人在這里。
「少爺,你回來了!」福嬸滿臉的笑容。
自從發生了六年前的事情,少爺就很少來這里,也許是他不想觸景生情吧!六年了,那間房的布置一點都沒有發生變化,就像是小姐剛離開時候的樣子,還有那兩間嬰兒房,少爺親手將最後的一些裝飾做完,又將他和小姐一起選購的嬰兒床和嬰兒用品放了進去。
「嗯。」冷玄夜淡淡地應道,「福嬸,時間不早了,你去休息吧!我只是回來看看。」
「我不困,少爺,我去給你做點夜宵吧!」福嬸連忙說道。
「不用了。」冷玄夜依舊拒絕。
「哦。」福嬸微微嘆了一口氣,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哎!命運弄人,如果沒有發生當年的事情,也不會有今天的結局。
冷玄夜上了樓,站在一個房間的門口,抬手,輕輕地推開,一如從前的擺設,一點變化都沒有,他曾經幻想著,如果她沒有死,她回來的話還可以住在這里,于是他讓福嬸保留了這間房子里的一切,衣櫥里還有他給她買的衣服,化妝鏡的抽屜里有他曾經送給她的首飾,還有那一枚血紅寶石,靜靜地躺在那里,泛著妖艷的光澤。
一幕幕的往事就像是七八十年代的電影一樣,黑白灰,單調的除了悲傷再也存不下其他的感情。伸手輕輕地撫模那一塊血紅寶石,就像是撫模美人的玉肌一樣,冰涼的觸感穿透他的指月復,就像是快速生長的蔓藤一樣,很快爬滿了他身體的每一處神經末梢。
衣櫥里還掛著三套親子裝,那是他陪著她去買嬰兒用品的時候買下的。
「夜,我們也買一套親子裝吧!等寶寶長大一些,我們就可以一起穿著它出去旅行了。」她的笑容那樣的美好,令人不敢直視。
他不由得皺眉,心里並不樂意︰「你喜歡的話就買下來。」
她似是不察覺,依舊笑著說道︰「只有我一個人喜歡也不行啊!你也要喜歡,還有我們的寶寶。」
「我當然喜歡,至于寶寶的話,他的爹地和媽咪都喜歡了,他還有什麼理由不喜歡的?」
……
買親子裝的時候,她應該怎麼都想不到有一天他們的孩子會消失,他也不會想到有一天他會嫉妒她跟別的男人一起生孩子。
傻丫頭,如你所願,我痛苦了六年的時間,可是你呢!是不是很開心呢?他幾乎咬牙切齒,倏地緊緊地握著那一抹血紅寶石,眼底深處涌出一抹陰鷙的寒光。
沒關系的,這里,它會再一次成為你的牢籠,一個華麗的牢籠。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從房間里走出去,旁邊的是緊挨著的兩件嬰兒房,是她和他親手布置的,一個粉色,一個藍色,嬰兒床是她親手選的。
就算她不能再生孩子,他也會考慮去孤兒院領養兩個孩子回來,可是終究他的一切想法都落了空。
丫頭,你跑不掉的。
浩海大廈頂層,總裁辦公室。
灰蒙蒙的天氣見不到一絲的陽光,遠處高聳的鋼鐵森林一般的建築靜靜地屹立在這個城市,有潮濕的風穿梭在大街小巷,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清新的味道。
「夜,你要我查的人已經查到了,但是在我告訴你這個人是誰之前,你一定要答應我不能輕舉妄動。」林揚一臉認真地說道,不去查根本就想不到,當年的跳海自殺不過是一場騙局而已,他甚至有些不忍告訴他這些,不過他又覺得就應該戳戳冷玄夜的銳氣,他這個人太驕傲了。
俗話說,剛則易折。他若是繼續像以前那樣,總有一天會吃大虧的。
冷玄夜不由得微微皺眉,深邃的眸子里綻出一抹銳利的寒光,冷聲問道︰「他是誰?」
林揚無奈地嘆氣,說道︰「他叫夏禹兮,是我的大舅子,初夏的未婚夫,我查到的資料顯示他是在巴黎跟初夏認識的,但是我覺得這個消息並不可靠,很有可能他們是在a市見過。對了,我能查到的東西太少了,也不知道我那大舅子用了什麼辦法,我去查初夏的檔案的時候,這六年竟然一片空白,他的資料就更加不用說了,少之又少,就連夏天哪里我都撬不出什麼有用的資料來。」
「你確定只是未婚夫?」冷玄夜皺眉問道。
「這一點倒是可以確定的,他們兩個人的感情好像很不錯,還有一個孩子,只要為什麼要一直都沒有結婚,我也不是很清楚,不如,你直接找初夏問一問。」林揚無奈地撇撇嘴,他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樣的,初夏竟然成了自己大舅子的未婚妻,他這個夾在中間的人可不好做。
冷玄夜突然沉默了下來,腦海里就像是漿糊一樣,所有的事情都理不出一個頭緒來,唯一慶幸的是,她還沒有嫁人。
林揚說道︰「夜,還有一件事情,六年前初夏很有可能是在你面前假死,我查到那一年初夏的出境記錄,就是在跳海自殺三天之後離開的a市,她直接卻去了巴黎,之後的事情全都查不到了。」
他也不忍心看著自己的好友痛苦,不管他當年做了什麼事情,六年的懲罰已經足夠了。
「安小柔呢?查到她的情況了嗎?」冷玄夜突然問道。
「查到了,但是很少,應該是有人刻意將她的經歷封鎖了。」林揚懶懶地抬起眼皮,在心里嘆了一口氣,這家伙跟初夏在一起的時候竟然還有外面養了一個女人,這事情要是放在他身上,一定會被夏天扒幾層皮的,「不過,她現在已經不叫安小柔了,叫安妮,在羅馬的上流社會她可是有名的交際花,只要是被她看上的男人,從來都沒有失過手。」
冷玄夜不由得微微皺眉,又想起那天晚上安小柔的舉止,從她的言行就可以看得出來,她絕對是一個情場老手,只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是有名的交際花。
「夜,這個女人跟你的關系?」林揚八卦道。
「別瞎打听,我對她沒興趣。」冷玄夜淡漠地說道。
他的話剛落,門外就響起一陣敲門聲,劉萌走進來說道︰「冷總,外面有一位小姐自稱是您的故友,她想要見您一面。」
「我的故友,她叫什麼?」冷玄夜不由得皺眉,只覺得最近的事情突然多了起來,打算跟他一起合作的那一位意大利的商人,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每一次他們在視頻上見面的時候,他感覺那個人的笑容就像是一條毒蛇一樣冰冷冷地纏繞著他的頸脖,而且還示威地吐著信子。
「她這倒是沒有說,但是她說前幾天在南城酒吧遇到了冷總您,是您讓她來找您的。」劉萌如實說道。
「我知道了,你先帶她去會議室休息一會兒,我馬上就過去見她。」冷玄夜微微頷首,幽深的瞳孔飛掠過一抹陰鷙的寒光,安小柔竟然找到公司來了,跟六年前相比,現在的她似乎有恃無恐了。
「是,冷總。」劉萌退了出去。
林揚看著臉色微沉的冷玄夜,幸災樂禍地笑了,這來收風流債的女人都找上門來了,「夜,該不會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到了吧!」
「是她!」冷玄夜淡淡地應道,「跟六年前相比,現在的她身份應該不簡單,能混入的上流社會絕對不會那麼容易的事情,她應該有靠山,至于她的靠山是誰,就得多費些功夫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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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稍︰不發燒了,但還是咳嗽的厲害,謝謝親們的關心。提示︰下一章就是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