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其實,你比我更殘忍,你竟然利用自己的死來懲罰我,你知道那樣做有多危險嗎?既然你會游泳,如果他們救助不及時……」
天邊漸漸地泛白,一抹魚肚白呈現在天際。舒駑襻整整一夜,冷玄夜都沒有合眼,生怕她會突然醒過來,看了一眼時間,該是他回去接小磊上學的時間,等他把小磊送回學校再趕回來的時候,她差不多就該醒過來了。
「傻丫頭,早安!我暫時不能陪你了,因為我答應要送小磊去上學的,不過,很快,我就會回來,等我!」
冷玄夜回到別墅的時候,小磊已經坐在餐廳吃早餐了,福嬸陪在一旁,也不知道跟他說了些什麼,小磊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少爺回來了!」福嬸听到腳步聲,連忙抬起頭,笑吟吟地說道︰「您好沒吃早餐的吧!我現在就去廚房拿。」
「謝謝福嬸!」冷玄夜微微笑了笑,在小磊的身邊坐了起來,「你媽咪可是最喜歡吃福嬸做的三明治了,味道不錯吧!」
「嗯。」小磊重重地點頭,嘴唇邊留下了一圈牛女乃漬,冷玄夜無奈地勾起唇角,拿起餐巾在他的嘴角擦了一下,小磊微微一笑,問道︰「爹地,昨晚上你一直都在醫院陪媽咪嗎?」
「是啊!」冷玄夜笑著應道。
「爹地,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小磊神秘兮兮地望著他,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道︰「媽咪最怕黑了,也害怕一個人,所以媽咪住院的時候你最好經常去陪陪她。」
「小磊,爹地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冷玄夜笑米米地說道,「趕緊吃東西吧!一會兒送你去學校。」
「爹地,那我的書包呢?」小磊有些苦惱地望著他,一張小臉幾乎皺在了一起,雖然不拿書包也能過關,但是總是要給爹地出點難題的吧!誰讓他失蹤了六年的時間。
冷玄夜勾唇一笑,說道︰「爹地做事你放心!」
小磊無奈地翻了翻白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想了想,終究是沒有問出口,低頭,繼續埋頭消滅自己的早餐。
冷玄夜的黑色賓利在學校門口前面的路邊停了下來,在一片普通的車型中,這一輛賓利顯得格外的扎眼,小磊很自豪地背起書包,然後推開車門走了下去,「爹地,你快一點,等下要遲到了哦!」小磊站在路邊等著冷玄夜,路過的同學全都注意到站在他身邊的帥氣的男人。
「程磊,這是你爹地嗎?好帥哦!」一個長得可愛的小蘿莉湊到他的面前,一臉花痴地說道。
「我比我爹地更帥!」小磊擺了一個酷酷的pose,對一旁的小蘿莉愛理不理的。
「小磊,走了,你們姜老師在看著你。」冷玄夜的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牽著小磊的手朝著姜老師和園長的方向走去,「園長,姜老師,我是陳磊的爹地,因為她媽咪生病住院,這一段時間都由我來接送他。」
姜老師詫異地看了一眼冷玄夜,連忙低下頭去,一旁的園長輕咳了一聲,說道︰「程磊,他真的是你的爹地?以前怎麼從來都沒有見過?」
小磊無奈地撇撇嘴,說道︰「園長,姜老師,你們不要懷疑了啦!他叫冷玄夜,浩海帝國的總裁,也就是我的爹地。」
這是小磊長這麼大,第一次挺直了腰板告訴別人,他是有爹地的孩子,而且爹地還是非常非常厲害的男人,不管是浩海帝國,還是獨霸亞洲黑幫勢力的龍門,都是他爹地一手締造的傳奇。
看著園長和姜老師尷尬的臉色,冷玄夜寵溺地捏了捏小磊的小鼻尖,說道︰「趕緊進去吧!爹地去醫院陪你媽咪了,快要放學的時候,爹地再來接你。」
「好!」小磊跟他說了一聲再見,然後三步兩回頭地朝著里面走去。
「園長,姜老師,小磊這孩子讓你們費心了。不過,你們不用懷疑,我的確是小磊的親生父親。」冷玄夜頗為紳士地解釋道,在園長和姜老師詫異的目光中,他翩然而去。
病房里,床榻上的女子依舊昏迷著,細碎的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在素白的地面上投下了一格一格斑駁的光影,就像是記憶里那一幕幕空白的畫面。桌上的花瓶里插著一束花,是她最喜歡的香水百合,純白色的花瓣兒彌漫著淡淡的清香,將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沖淡了許多。
程初夏從來都沒有覺得這樣難受過,一陣陣劇烈的疼痛侵襲著她的心髒,臉色蒼白如紙一樣。她听到一個聲音一直都在叫她「傻丫頭」,還跟她說了很多很多的話,她想象昏迷了很久的時間。
緩緩地睜開眼眸,映入眼簾的是漫無邊際的素白,還好有一束陽光正好照進來,要不然她還真以為自己進了陰曹地府了。程初夏記得在昏迷前發生的一切,那時候她正在開車,突然一輛大卡車從一側沖了出來,她根本來不及躲閃,只听到「砰」地一聲巨響,然後劇烈的疼痛傳遍了全身,緊接著就昏迷了。
看著自己打了石膏的右腿,嘴角扯出一絲無奈的笑意,原來是骨折了,怪不得會那麼痛!
門外突然響起一陣低沉的腳步聲,在她病房的門口停了下來,下一刻的時候推門而進,程初夏下意識地閉上眼楮,一股淡淡的男人身上的香水味兒,柚子茶的香味兒,她一輩子都忘不掉這一個味道,這個味道是屬于那個男人。她強忍住心中的詫異,難道自己在昏迷的時候听到的聲音是他的?
「傻丫頭,我剛把小磊送去了學校,就連忙趕回醫院,以為你已經醒過來了。」冷玄夜在她的病床邊坐下來,雙手輕輕地握著她的小手,眉宇間透著一抹擔憂的神色。
小磊?程初夏的心猛然一驚,難道他已經告訴小磊他們之間的關系了嗎?強壓住心底的沖動,一種害怕,一種期待,交織在她的心底深處。
她想否認六年前的一切,可是小磊的存在,代表了一切,不管她承不承認,只要進行dna驗證就能證明小磊是他的孩子。
「傻丫頭,是我對不起你,傷害你的人,我已經處置過了,從今以後,我會好好保護你和小磊,一定不會讓你們受一丁點的委屈。」
「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肖醫生說早上九點的時候你就會醒過來的,因為你的身子還很虛弱,我就沒讓他們都跑來醫院看你,不過楊雪兒听到你出車禍的消息,大概一會兒就得趕過來了。」
……
良久,程初夏只覺得自己的耳朵快要听起了繭子,連忙睜開了眼楮,她想讓自己看起來是多麼的憤怒,想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是多麼的抗議,「冷玄夜,你夠了!我不想听你說這些。」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因為她現在的體質顯得越發的柔和,就像是一團軟綿綿的棉花一樣。
「丫頭,你醒了!我現在就去叫醫生!」冷玄夜絲毫不在乎她臉上的神情,連忙沖出了病房,甚至忘記了只要按一下鈴聲,醫生馬上就會趕過來。
病房里的程初夏鼻子一酸,只听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在喊︰「肖醫生,初夏已經醒過來了,已經醒過來了。」
緊接著,她听到肖醫生無奈的聲音︰「程小姐只是體質很虛弱,她的傷全都集中在右腿上,所以她才會這麼快醒過來的,不過,這也是她運氣好,要是再晚送一些時候過來,連我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她的右腿了。」
「我知道了,肖醫生,謝謝你。」冷玄夜感激地說道。
程初夏覺得一陣莫名的心酸。
肖醫生又囑咐道︰「冷先生,病人需要靜養,如果有來探視病人的,一律不能超過半個小時。」
冷玄夜堅決執行肖醫生的命令,這分明就是給他創造二人世界的機會。
「傻丫頭,你餓不餓?我讓福嬸煲好湯給你送過來。」冷玄夜守在她的病床邊,完全不在意她冷漠的眼神,直接無視掉。忽又勾唇一笑,「你不回答,那我就當你是默認了。」
然後掏出手機給福嬸打電話,叮囑了一大堆的話,全都是醫生告訴他需要忌口的東西。
躺在病床上的程初夏故意繃著臉,將臉別過去,望著窗外,在心里冷笑一聲,真是難以想象,曾經那樣一個冷漠的男人竟然能夠說出這樣婆婆媽媽的話來。不管怎麼樣,她終究是忘不了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也忘不掉是他故意破壞了她和夏禹兮的關系。
冷玄夜微微一笑,說道︰「醫生說多喝一些大骨頭湯有助于骨縫愈合。」
程初夏依舊保持沉默,連眼梢都不願意看他一眼。
冷玄夜斂下眼底的那一抹復雜,一臉認真地說道︰「傻丫頭,我想你是真的誤會我了!我並沒有把那個東西給夏禹兮,給他的只是某個島國產的動作片,再加上後期制作,但是臉上都打了馬賽克的,根本看不清上面的人到底是誰!但是,我把我們的關系告訴他了,可能是他聯想的比較多,所以……我知道,這件事情是我不對,可是你總不能讓我眼睜睜地看著你成為他的妻子吧!對了,還有小磊,你就忍心一輩子瞞著他。」
程初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淡漠地說道︰「這跟你沒有關系!」
「怎麼沒有關系?」冷玄夜微微皺眉,「我是小磊的親生父親,如果換成是我的話,我不會在乎什麼視頻,那只是你的過去,跟你現在和未來都沒有任何關系,可是夏禹兮,是他主動放棄你和小磊的,傻丫頭,那樣的男人不值得你去珍惜。」
「那你呢?你就值得嗎?」程初夏忽地笑了一聲,反問道,因為激動,一不小心扯動了額角上的傷口,頓時痛得她倒吸一口氣。
冷玄夜沉默了下來,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他無話可說,因為他也不知道她去珍惜,曾經,她給過他機會的,可是他竟然將她給的機會揮霍掉。
原來,失去了,才知道什麼才是對自己最重要的。仇恨,伴隨他二十年,幾乎滲入了他的骨髓中,他忘不掉,是仇恨讓他在艱難中一步一步地走過來,可是當她從游輪的甲板上跳入大海中的那一刻,他突然覺得,這一切對他來說都已經不再重要了,仇恨,也是一樣。
「傻丫頭,對不起!我沒有資格請求你的原諒,讓請你允許我守護在你和小磊的身邊,至少在你住院的這段時間,讓我照顧你們。」他如是說道。
程初夏緊緊地抿著唇角,藏在被褥下的那一只手握拳,然後又緩緩地攤開。
冷玄夜故意忽略掉他的臉色,繼續說道︰「昨晚上我讓小磊住在別墅里,就住在那一間藍色的房間里,還記得嗎?那我跟你一起布置的房間。」
「記得。」程初夏忽然輕聲說道,那是烙印在她的腦海里最甜蜜的一段日子,也是她最無法忘記的回憶,還有他們一起在瑞士的時候。她肯定,他是愛上她了,若不然的話,有哪個男人可以為了一個女人不顧自己的安危,可是她心底的恨意滔天,又怎麼肯輕易屈服。
冷玄夜還想說什麼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不由得微微皺眉。
「進來!」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夏禹兮的手里捧著一束睡蓮,還拿了一籃子的水果,只是他在病房里看到冷玄夜的那一刻,臉色倏地沉了下來,眸中一閃而逝的冷意。
「小夏,對不起,我來晚了!」夏禹兮走到病床邊上,歉意地說道,將那一束睡蓮立在一旁的桌上。
程初夏的嘴角扯動了一下,他不是應該回巴黎了嗎?臉上依舊露出淺淺的笑意,說道︰「禹兮,謝謝你,其實你沒有必要來看我,我傷得並不重的。」
她只是想用自己的行動來告訴他,夏禹兮,我們已經回不去了,那樣的懷疑就像是一個毒瘤,遲早一天會擴散到全身的每一處。如果她還年輕,如果她沒有小磊,也許她會賭上一把,可是如今的她沒有任何的資格去賭,她只想平淡地度過每一天,在她的現在和未來都有小磊,這樣她就滿足了。
夏禹兮絲毫不在意她的話,半開玩笑地說道︰「你該不會是想趕我走吧?」
程初夏微微一愣,立刻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隨即笑道︰「你想多了,冷先生只是我的朋友而已,昨天幸虧他送我來醫院。」
「我還是小磊的爹地。」冷玄夜適時地補充了一句,挑釁地望著夏禹兮,這是他的優勢。
夏禹兮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听得出他語氣里的不屑,卻依舊不惱不怒,微微笑著說道︰「你沒事就好。」
程初夏抿了抿唇,第一次感覺到夾在兩個男人之間是一件多麼不爽的事情,他們的目光猶如刀劍一樣,在短暫的時間里多次交鋒,而她只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看到,還要不時站出來調節氣氛。
「禹兮,你不是說要回巴黎的嗎?」
總該有一個要離開吧!如今小磊在冷玄夜的手上,那麼,夏禹兮,對不起了,只能犧牲你了。丫傻泛來罰。
夏禹兮微微一笑,說道︰「本來是打算回去的,但是夏天想要我多待一段時間,而且我不放心你和小磊在這里。對了,夏天讓我代她向你問好,現在那兩個孩子根本就離不開她,她要是來醫院看你的話,這病房里根本會鬧翻天的。」
程初夏「撲哧」笑了一聲,夏天的那兩個孩子她是見識過的,完全可以稱得上是搗蛋王,除了夏天,沒有誰能夠鎮得住他們。
「沒關系的,骨折而已,很快就會好的。」
「夏先生,很抱歉,你的探病時間已經到了,丫頭的主治醫生說過,每個來探病的人都不能超過十分鐘,當然,除了我之外,因為我是家屬。」冷玄夜一臉微笑地站了起來,毫不猶豫地下了逐客令,不可否認,他這是在公報私仇,更重要的是,她看出了初夏眼底的一絲尷尬。
夏禹兮訕訕一笑,無奈地聳聳肩,說道︰「既然醫生有這樣的規定,那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禹兮,不用經常來看我的,你忙你的吧!」程初夏微微笑著說道。
門被緩緩地帶上,冷玄夜連忙說道︰「傻丫頭,我去一趟洗手間,馬上就回來。」
程初夏有些無奈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她這是應該覺得幸運還是該自認倒霉?世事無常,總有些事情是我們料想不到的,回到a市的時候,她想過,也許有一天他們還會再相遇,她會很驕傲地站在他的面前,告訴他,冷玄夜,我現在過得很幸福,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場車禍改變了一切。
「碧雪,能不能幫我倒杯茶?謝謝。」她朝著站在旁邊一直一言不發的年輕女子說道。
「嗯。」碧雪點點頭,冷艷的臉龐不帶一絲的感情。
她是龍門數一數二的殺手,被冷玄夜派到初夏的身邊當保鏢,心里自然是有些不舒服,但是他的命令,在整個龍門,沒有任何人敢違背。
程初夏接過杯子,笑著道了謝,其實在她剛醒過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她的存在,雖然她刻意隱藏自己的存在,但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殺氣卻怎麼都忽略不了她。她抬眸,又看了一眼那個冷艷的女子,嘴角抿出一抹淺笑,不再說話。
冷玄夜剛離開不多一會兒,門外又響起一陣敲門聲,她剛要說話的時候,碧雪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警惕地走到門口,這才示意她說話。
「誰啊?」程初夏揚聲問道。
「初夏,我是雪兒。」門外響起楊雪兒清脆的聲音,程初夏立刻告訴碧雪不要擔心,是她的朋友來看她。
碧雪開開房門,楊雪兒徑直走到病床邊,看著她傷成這個樣子,一個勁的心疼,抱怨道︰「你說你,在巴黎待得好好的,干嘛要跑回來!這回可好,沒個三個月你別想下床了。」
「雪兒姐,我知道了,你就別嘮叨了。」程初夏無奈地撇撇嘴,打趣道︰「小心老得快哦!」
楊雪兒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忽又想起什麼,連忙問道︰「小磊呢?你住院的時候,誰看著小磊啊!不行的話,讓小磊住我那里幾天。」
程初夏抿了抿唇角,干笑一聲,說道︰「雪兒姐,小磊現在住在冷玄夜的家里,今早上是他送小磊去學校的,晚上應該還會去接吧!」
「好吧!你當我什麼也沒說!」楊雪兒扶額,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發展的這麼快,這六年的時間,她一直都留意著關于冷玄夜的消息,更是知道他這六年來的痛苦和絕望,就像她一樣,每天找很多的工作逼著自己去做,就是不願意回到那個家,生怕聞到另外一個人的氣息。
楊雪兒拉著她的手,笑道︰「小夏,說句實話,我贊成你們在一起的,六年的時間,不管是對你來說,還是對他來說,都已經足夠了。」
程初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其實,這麼久以來,有些事情她早已經釋懷,畢竟她有一個小磊,是這個孩子讓她慢慢地忘記了那麼多的不愉快,而他,卻真正地生活在地獄里。他們之間,如果沒有小磊的存在,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再相遇,即使再遇,她也是恨他入骨。
「雪兒姐,你讓我想一想。」
病房外的長廊上,冷玄夜只跟夏禹兮說了一句話,他說,我不會放棄他們母子的。14965891
夏禹兮突然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競爭力,如果初夏真的愛他的話,又怎麼可能讓他等了五年才答應他的求婚,其實,她是一直都沒有忘記這個男人,即使,他可以不在意那一張視頻,可是他卻不能不在意她心里面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他笑著離開了,只說,如果他再對不起初夏的話,那他一定會不顧一切將她搶回來的。
正當他準備回病房的時候,竟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冷玄夜毫不猶豫地迎了上去,將他堵在了病房的長廊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夏利恩,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你。」
夏利恩,意大利黑手黨的教父,二十六歲開始執掌黑手黨,十年的時間,他們的勢力已經滲透到全球各個國家,更與當地政aa府的當權者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
只是沒有誰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聖光醫院,而且還是他一個人,冷玄夜自然不知道,夏利恩只因為剛才出電梯的時候看到了他,所以才跟楊雪兒說自己要去一趟洗手間,讓她自己先過去,他稍後就到。
「夜,別來無恙,我們好像有六年沒見面吧!」肖恩微微一笑,一雙深藍色的眸子沒有絲毫的懼意,他既然敢陪著楊雪兒一起來醫院,就想到過各種危險。
兩個男人,彼此用力地抱了一下,盡管曾經在暗地里有過爭執,但是這六年,龍門跟黑手黨卻是河水不犯井水。10njl。
冷玄夜拍著他的後背,既是威脅又是打趣地說道︰「你的膽子真大,竟然敢孤身一人在我的地盤行動。」
肖恩笑了笑說道︰「夜,你錯了,我今天在這里並不代表我黑手黨,只代表我自己,我是陪女朋友來醫院看她朋友的。」
冷玄夜的笑意更濃了一些,能夠讓他甘願冒險出現在這里的女子,一定是他真心愛的人,要不然的話,像他這樣的男人又怎麼可能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危。其實,他們兩個是一類人,都在仇恨中長大,但是一旦認定的事情絕對不會輕易改變,如果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冷玄夜很好奇,能夠被他看上的女子到底是什麼樣的。
「你呢?為什麼會在醫院?」肖恩問道。
「我老婆住院。」冷玄夜笑著回道。
好一會兒,兩個大男人終于在幾個護士詫異和惋惜的目光中依依不舍地分開了,頓時讓那些對帥哥感興趣的護士們的心碎了一地。
「那,我們各自去找自己的女人?」
「ok!」
于是,兩個男人最後都停在了同一間病房的門口,「沒錯,是vip病房402。」
冷玄夜和肖恩面面相覷地站在那里,彼此都抽搐了一下嘴角,「該不會是?」肖恩忽又想起什麼,連忙說道︰「夜,雪兒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請你替我保密。」
「你打算一直瞞著她?」冷玄夜微微皺眉,不恥地說道。
「不是,我只是擔心她不願意接受,畢竟黑手黨……算了,不說了,這件事情我會慢慢跟她解釋的。」肖恩無奈地嘆氣,他家族的那些長輩若是知道他喜歡上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中國女孩,到時候一定會千方百計阻止的。他看著眼前的冷玄夜,腦海里一閃而逝的精光,心里頓時釋懷。
冷玄夜推門而進,病房里的兩個女人聊得正開心,楊雪兒見他們一起走進來,眼底掠過一抹不解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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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稍︰親愛的們,今天就更七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