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洵說道︰「只要你有時間,隨時等你一起。」
程初夏淡然一笑,自始至終,她都知道,在這個男人的眼里,她只是一個暫時的替代品,他叫她小小,只是因為她跟她曾經的女朋友有些相似。不過,她並不介意這些,朋友而已,他救她一次,所以,她並不介意他叫她小小。
「好啊!我的夢想就是環游全世界。」她笑得很燦爛,就像是二月里盛開的花兒一樣。
站在不遠處等她的冷玄夜不由得皺眉,有多久,她在他的面前沒有露出過真正的笑容,不過,只要她開心就好。
李洵有一瞬間的失神,藏在衣袖下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過分的用力使他的十指骨節分明。他的臉上依舊一片淡然的笑意,溫文儒雅一般,柔聲說道︰「我很樂意跟你一起完成你的夢想,小小,我會等你回來的。」
程初夏無奈地撇撇嘴,卻沒有揭穿他對自己說的謊言,他想要等的那個人一直都是他愛的箐小,而不是她這個假冒的。
她說︰「大叔,我有一個兒子,下次介紹給你認識。」
李洵微微愣了一下,隨即說道︰「好!」心里卻早已經百轉千回,那個孩子應該是她跟冷玄夜的吧!李洵突然想要知道關于他們之間的故事。
很簡短的告別,程初夏一步一步地朝著冷玄夜走過去,他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那里,唇畔的那一抹笑容落在她的眼里,不偏不倚。程初夏突然覺得前所未有的疲憊,每一步似乎都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就像是朝著地獄走去,一步步,踩在刀山火海中,劇烈的疼痛將她的皮膚割開。
有時候,再多的計劃也抵不過突然的變化,她終究是回到了他的身邊,即使只待上三個月,對她而言,也是一種煎熬。
「累了?」冷玄夜柔聲問道,很自然地將她攬入懷中。
程初夏微微頷首︰「嗯。」
李洵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他覺得自己突然忽略了什麼,明明計劃的那麼周密,她應該恨他的,可是完全看不出……
「李先生,別泄氣啊!我都還沒有放棄,難道你已經開始打退堂鼓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程雅玉已經站在了他的身邊,微揚起的唇角勾起一抹完美的笑容。
李洵嗤笑一聲,說道︰「我不會放棄的。」洵李朋經自。
程雅玉笑了笑說道︰「你不了解我姐姐的,像她那樣的女人有一個特點,不管是對男人還是對自己的朋友都很長情,我想,她之所以會留在冷玄夜的身邊,他們之間一定是達成了某種約定,要不然的話,以我姐姐的性子,她寧可玉碎不可瓦全。」忽又想起什麼,對他說道︰「想知道他們之間的故事嗎?」
「你想說的話,我並不介意听。」李洵勾唇笑道。
「陪我跳一支舞,然後我告訴你我知道的所有事情。」程雅玉笑笑,自信地說道。
李洵無奈地聳聳肩,他的確很想知道關于他們的一切,這樣的話也好實施他的下一步計劃。
他回道︰「成交!」又做了一個極紳士的「請」的姿勢,李洵雖然不是很帥,但是他很紳士,在那些名媛中同樣很受歡迎,尤其是當他跟程雅玉一起滑入舞池的時候,掌聲立刻響了起來。
「我姐姐是程家的大小姐,六年前,程天野在a市也算是一個人物,但是因為一些陳年舊事,再加上他得罪了龍門的人,整個程家在一夜之間傾覆,程天野跳樓自殺,據說,程天野給我姐姐留下了一筆巨額財產,同時還有一份關于龍門的絕密資料,程天野擔心姐姐會被人追殺,于是將姐姐送到冷家……」
程雅玉望著眼前的男人,唇角微微向上揚起,有些事情可以告訴他,但是有些事情必須隱瞞下來。
「這樣,他們就相遇了?」李洵笑著問道。
「那你以為呢?」程雅玉不以為然地笑道,「李洵,我現在跟你坐在同一條船上,你覺得我會騙你嗎?」
李洵緩緩地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說道︰「會不會騙我只有有你自己知道,不過,我還是想要相信你,畢竟只有你才能告訴我關于他們的故事。」
「知道就好!」程雅玉斜睨了他一眼,笑得有些得意,「但是程天野是要姐姐嫁給冷鋒的,也就是冷玄夜的父親,可能是程天野覺得只有冷鋒才能跟龍門抗衡,我姐姐那一年才二十歲,冷鋒都已經是六十歲的老頭子了。李洵,你說,一個老男人和一個情竇初開的女孩子在一起能做的了什麼?」
「你的意思是……後來初夏跟冷玄夜在一起了?」李洵笑著問道。
「當然不會這麼順利,這中間還有一個冷玄澈呢!如今正躺在醫院里昏迷不醒,醫生說很可能會成為植物人。」14967626
……
一曲完畢,程雅玉的故事依舊沒有說完,但是李洵已經听了一個大概,他迅速地從程雅玉告訴他的這些事情里捕捉有價值的消息。
總的來說,程初夏對冷玄夜愛恨交織,他們彼此都是由恨生愛,唯一不同的是,程初夏的恨更徹底一些,她的恨更讓人覺得她的殘忍和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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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秋,天氣漸漸地轉涼了,道旁高大的法國梧桐一樹枯黃的葉子,一陣微風拂過,那些枯葉月兌離了枝頭,緩緩地墜落下來,悄無聲息地落在斑駁的地面,就像是這個季節的陽光一樣,輕輕地灑落了滿城。
一大早,程初夏是在一陣充滿了活力的鬧鈴中醒過來的,她要做早餐,然後還要送小磊去學校。
「傻丫頭,今天好像是周天,小磊不上學,所以你可以睡一個懶覺。」一個慵懶的聲音從身邊傳來,程初夏看了一眼躺在她身邊的男人,嘴角抽搐了一下。
回來一個星期了,他幾乎每天晚上都爬上她的床,輕輕地擁著她入懷,什麼都不說,什麼也不做。
程初夏的臉色有些訕訕的,卻早已經沒有了睡意,尤其是他肆無忌憚喜歡果睡的習慣,其實,他還穿著一條四角褲,可是在她看來,那就是果睡。
「不上學也要吃早餐的。」她連忙爬了起來。
冷玄夜伸手去拉她,卻被她不著痕跡地躲了過去,他無奈地笑了笑,放棄了不規矩的行為,繼續趴在床上,一雙深邃的眸子波光流轉一般。
「小磊也會睡懶覺!」他說的理直氣壯。
程初夏擠出一絲笑容,好脾氣地笑了笑說道︰「小磊跟你在一起學會睡懶覺了,以前我們在巴黎的時候,小磊從來都是六點半準時起床。」
「那是你虐待兒童,現在的孩子哪個不睡懶覺。」冷玄夜反駁道。
「呵呵,你說的都對!」程初夏扯了扯嘴角,不再跟他搭話,身上穿著的是臨睡前的長衣長褲的睡衣,將自己的身體包裹得很安全。
冷玄夜無趣地撇撇嘴,嘴角扯出一絲無奈地笑意,現在的她連跟他多說一句話都覺得麻煩。
「傻丫頭,我還是覺得以前你的更好一些,雖然你總是跟我作對,但是那時候的你願意跟我說話……」
程初夏微微一怔,身體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頭也不回地說道︰「你都說是以前了,每個人都會改變的,我是這樣,你也是這樣的。」
然後,她離開了房間,不是不願意說,而是已經沒有了共同的話題,她留在他的身邊時因為樂昔,如果再說下去,她一定會忍不住跟他吵架,那樣的話,她這些天辛苦的隱忍豈不是白費了嗎?
廚房里傳來輕微的鍋碗瓢盆的踫撞聲,房間里的冷玄夜淡然一笑,他安慰自己,她能夠在他的身邊d待上三個月,已經是老天爺格外的開恩了。
程初夏每天早晨都變著花樣做早餐,她買回來了各種食譜,不管是早餐還是晚餐,每一頓都很豐富,平時依舊在網絡上接設計的單子,夠她生活的支出,雖然冷玄夜給了她一張無限期的信用卡,但是她從來都沒有用過,這一個星期以來,她除了每天去附近的超市買菜,平日里絕對不會多走出去一步。
「媽咪,今天周日哦!」小磊揉了揉自己蓬松的眼楮,看著在廚房里忙碌的程初夏,一臉不解地問道。
唉!媽咪最近變得好奇怪,不再像以前那樣忙忙碌碌的了,每天媽咪都會送他去學校,放學的時候也會準時接他回家,然後一起去超級市場采購,現在的早晨不再是以前單調的牛女乃三明治了,幾乎每天都變著花樣……
小磊無奈地聳聳肩,對于媽咪的變化,他只能感覺大人們的世界真是復雜的很,不過,相比于之前的媽咪,他還是喜歡現在的媽咪,至少每天陪在他身邊的時間多了很多。
程初夏看著站在門口的小磊,臉上笑意盈盈,說道︰「困的話再睡一會兒,早餐好了媽咪叫你!」
「才不要,只有爹地才喜歡睡懶覺。」小磊對喜歡在周末睡懶覺的冷玄夜嗤之以鼻,稚氣的臉上有著超乎同齡孩子的早熟和聰慧。
「好了,那你趕緊去洗漱吧!對了,這個周末想讓媽咪帶你去哪里?」程初夏連忙問道。
小磊想了想,說道︰「媽咪,我想去游樂場。」
程初夏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每一次他都是想去游樂場,不過她並沒有反對,而是笑著應了下來。
「爹地也一起去!」小磊又補充道。
「好。」程初夏微微笑著說道,繼續擺弄著她手上的食材。
據研究,人的一生會遇到約2920萬人,而兩個人相愛的概率是0.000049。有時候,她總是在想,茫茫人海,尋尋覓覓,兜兜轉轉,遇見一個自己想要遇見的人的概率微乎及微,她遇上了他,由恨生愛,由愛生恨,相遇,分離,重逢,再分離,再重逢……如此反復,不知道是誰的殘忍讓彼此再也回不到過去。
程初夏想到這些,有一瞬間的失神,「啊!」冷不丁地驚呼一聲,手背上燙了一串水泡,痛得眼淚差點掉下來。
躺在床上發呆的冷玄夜立刻跳了下來,迫不及待地沖到廚房,將她的手拿到眼前,俊冷的臉龐露出心疼的神色,連忙將她的手放在水龍頭上沖了一會兒。程初夏看著他有些笨拙的動作,心口某處柔軟的地方像是被無數的鋼針扎了一遍,炎熱微微一熱,似是有滾燙的液體要落下來。
「是不是很疼?我現在給你擦燙傷膏!」冷玄夜皺眉說道,又將她拉到沙發上,「好好坐著,我去拿藥。」
電視櫃抽屜里有一些常備的日用藥,大多數都是他采購回來的,尤其是他看到她每天在廚房里搗鼓,生怕她會燙著。程初夏靜靜地坐在那里,看著那一抹熟悉的背影在他的眼前晃過,嘴角扯了扯,想說什麼,卻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有些感動總是在不經意之間,一個小的動作,一個微笑,足以填滿我們的心房。
冷玄夜小心翼翼地給她擦藥,生怕弄疼了她,一邊給她擦藥,一邊說道︰「一會兒出去吃吧!廚房里我來收拾,你負責在這里休息就行。」
「沒關系的,不就是燙傷了麼!」程初夏毫不在意的樣子,不過是在後背上燙了幾個水泡而已,用不著這麼大驚小怪的,原本,她是想這樣說的,但是她生怕他會內疚,畢竟在巴黎的那六年最初的時候她帶著小磊過得並不是很好,一邊要照顧他,還要上學,還要做兼職。
冷玄夜的眉心微擰,有些無可奈何,「傻丫頭,對不起,那六年我沒有在你和小磊的身邊。」
程初夏微微笑了笑,說道︰「真的沒什麼的,一點都不疼。」
剛洗漱干淨的小磊也跑了出來,眉心緊緊地蹙起,稚氣的臉龐透著些許的生氣,忍不住地數落道︰「媽咪,你太不小心了,疼不疼?」
小磊一邊數落著,一邊握著她的手細細地檢查,在巴黎的時候,小磊大一些的時候,她要是有個燙傷什麼的,全都是小磊給她上藥,一邊上藥還一邊問,媽咪,是不是很疼?
「不疼的。」程初夏笑笑道。
「騙人!」小磊嘟起小嘴,一臉的不信任,「上一次媽咪燙傷的時候都尖叫起來了,還說不疼,分明就是騙人的。」
程初夏的臉色訕訕的,想笑卻又笑不出來,小磊的懂事和貼心是她這麼多年來最大的安慰。她微微抿唇,說道︰「媽咪真的沒事,對了,你爹地說我們一會兒出去吃早餐,你趕緊把衣服換好。」
「好。」小磊贊賞地看了一眼冷玄夜,爹地,這可是你表現的大好機會哦!
冷玄夜無奈地扯了扯嘴角,父子倆心意相通,一個眼神就知道彼此的意思。
程初夏夾在中間,明明看到了小磊給冷玄夜使小動作,她卻主動忽略了那些。
有人說,女人示弱的時候才是最可愛的,不管你有多強大,心底深處總是仍然渴望有一個可以避風的港灣,有一個可以寵你愛你的男人,那樣的女人才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
冷玄夜將剩下的藥膏放回了遠處,又拿了一卷紗布,小心翼翼地將她燙傷的地方包裹起來,「啊!」程初夏輕呼一聲,眉心緊緊地蹙了起來。
「是不是弄疼你了?」冷玄夜皺眉道。
程初夏忍著痛意,擠出一絲牽強的笑意,說道︰「沒事的,是我太嬌氣了。」
冷玄夜听到她這麼說,越發的小心翼翼,生怕再一次弄傷了她,一直到將傷口處包扎好,他才進了廚房收拾殘局。
「媽咪,真的不疼了嗎?要不要去醫院?」小磊依舊有些不放心,在程初夏的身邊坐了下來,媽咪是他最愛的那個人,如果媽咪還想再離開的話,他一定要跟著一起。
程初夏無奈地撇撇嘴,說道︰「真的,比珍珠還真。」
小磊撇嘴一笑,「媽咪能說笑話,那就說明真的沒事,不過,媽咪下次可要小心了,其實,我們可以出去吃早餐的,這樣的話,媽咪每天就可以多睡一個小時。」
「外面的東西不干淨,你記得上一次咱們在外面吃了回去,你拉了一個晚上的肚子。」程初夏說的義正言辭的,她只是想盡好自己做母親的責任,生下小磊這麼多年,除了上一次被人綁架和這一次她主動離開,從來,他們母子都分開過,再見到小磊的時候,她突然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好媽咪,太自私了一些……
小磊的腸胃並不是很好,只要東西做的不過衛生,很容易造成腸胃不適。
「媽咪,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現在我已經很好了,小白叔叔給我醫治好了。」小磊一臉認真地說道,忽又想起什麼,說道︰「媽咪,如果你下一次還想離開的話,帶上我一起,好不好?我保證一定會給您添麻煩。」
程初夏的鼻子一酸,連忙將臉別到一旁,只覺得有液體想要奪眶而出,好一會兒,她才說道︰「跟爹地在一起,不好嗎?」
小磊攤了攤雙手,一臉的無奈,「媽咪,老師告訴我們,爹地和媽咪都是生活在一起的,如果媽咪不喜歡爹地的話,那我寧願跟媽咪生活在一起。」
程初夏沉默了下來,用那一只沒有受傷的手輕輕地撫上小磊的臉龐,一臉淺淺的笑意,說道︰「程小磊,你真是傻孩子!跟爹地在一起,他可以給你很多你想要的東西,媽咪卻不可以的。」
那一年,他才兩歲的時候,程初夏帶著他出去打牙祭,小磊看中了一台玩具遙控賽車,需要三十法郎,可是她連這點錢都支付不起,小磊很懂事,他知道媽咪沒有足夠的錢支付那一輛遙控賽車,拉著她的手離開了櫃台,後來,她再發工資的時候,立刻去那里把那台遙控賽車買了回來。
「我只要媽咪就可以了。」小磊認真地說道,雖然他也很舍不得爹地,但是如果真的要取舍的話,他一定會站在媽咪的一邊。
「傻孩子!」程初夏無奈地笑了笑。
一家三口去了附近的一家早餐店,這一周,他們一直住在那套兩室一廳的居住,並沒有住回半山豪宅。
陽光很好,有清爽的微風,緊緊地貼著耳際掠過,那些枯黃的樹葉紛紛落了下來,斑駁的地面鋪了一層,陽光穿過形狀不一的枝椏,在地面上形成不規則的光影。
早餐店的人並不是很多,程初夏和小磊在座位上坐了下來,冷玄夜負責拿早點,一家三口,她突然想起這個詞語,心里一陣莫名的刺痛。
「媽咪,雅玉阿姨也在這里。」小磊扯了扯程初夏衣袖,小聲地說道,他看得出來,媽咪並不是很喜歡雅玉阿姨,而且雅玉阿姨經常跟著爹地,他也很不喜歡她。
程初夏聞聲忘了過去,程雅玉跟一個中年男人坐在那里談笑風生,似乎也看到了她,只是笑著點了點頭,並沒有做太親近的動作。
程初夏連忙收回了目光,很小的時候她一直都想不通,爹地當初為什麼要那樣對待雅玉?既然不愛雅玉的媽咪,那為什麼還要跟她在一起?後來,她才知道,這世上還有一種女人看似很幸福的樣子,其實簡單的說就是替身,因為長得像某個男人心里的女人,所以,一切水到渠成。
「小磊,你是不是不喜歡她?」她問道。
「她是我的阿姨。」小磊避重就輕,笑米米地回道。
程初夏無奈地撇撇嘴,她剛想說什麼的時候,冷玄夜已經端著兩碗餛飩走了過來,一碗大的,一碗小的,然後又折回去拿自己的那一碗。
「媽咪,爹地對你這麼好,真的一點都不感動嗎?」小磊一邊咬著餛飩,一邊不解地問道。
程初夏微微一怔,眸中飛快地掠過一抹黯然之色,隨即笑了笑說道︰「小磊,這是大人的世界,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的,現在即使媽咪跟你說了,你也理解不了。」
小磊聳聳肩,大人們的世界真是復雜,明明那麼感動,卻還是口是心非,明明喜歡,卻要說成不喜歡……
我才不要長大!小磊在心里說道,可是小孩也有小孩的煩惱,尤其是他,每次面對那些喜歡自己的小女孩,他明明已經拒絕了,可是她們竟然當作耳邊風,依舊給他送各種禮物。
「小磊,你干嘛嘆氣!」程初夏皺眉道。
「媽咪,如果有人追你的話,應該怎麼拒絕他?」小磊煞有其事地問道,餛飩有些熱,差點燙到了自己的舌頭,連忙用手吐出舌頭用手扇著。
程初夏忍不住笑了一聲,對于小磊各種稀奇古怪的問題,她很早就見識過了,正當她想要回答的時候,冷玄夜的聲音卻插了進來,笑米米地說道︰「小磊,關于這個問題,爹地比你媽咪更有經驗,你直接問爹地就好。」
小磊微微一笑,說道︰「爹地,那你說!」
這倆父子談論的話題引起眾人偏偏側目,程初夏連忙低下頭去,直接裝作不認識他們,卻仍舊听到冷玄夜說︰「如果有女孩子追你的話,你直接告訴她,你爹地和媽咪已經給你物色好未來的老婆了,要是還有人不死心,你就說,我們家還缺一個洗衣做飯帶孩子的保姆……」
這話一落,頓時引來一陣笑聲。
程初夏不敢苟同地撇撇嘴,很認真地吃著自己碗里的餛飩,對他們父子的聊天一句話也不參與。10nlk。
小磊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看著爹地一本正經的樣子,問道︰「爹地,你一直都是這樣拒絕那些喜歡你的女人嗎?」
「百試百靈!」冷玄夜認真地回道。
一旁的程初夏早就忍不住笑意,撲哧一聲,連忙用紙巾擦了一下嘴角,果然是倆父子,就連對待女人的見解都是一樣的。
離開早餐店的時候,眾人不由得對這一家三口投去敬仰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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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游樂場,游人很多,每一次排隊都花上很長的時間,可是小磊依舊很興奮。
程初夏知道,小磊興奮的並不是可以來游樂場玩,而是可以一家三口在一起。
每一次去游樂場的時候,程初夏都會站在旋轉木馬旁邊發呆,看著一直在旋轉著的木馬,不管多麼的努力,後面的那個人始終都追不上前面的人,他們的距離永遠都是那樣,不遠不近。
「爹地,我要吃冰激凌!」小磊指著不遠處的小店,對冷玄夜說道。
「跟媽咪在這里,我去去就來。」冷玄夜交待好,小跑著朝對面的小店跑過去。
程初夏拉著小磊在長椅上坐了下來,陽光那樣的美好,雲很白,天很藍,有微風輕輕拂面,如果沒有那些不堪的過去,她會覺得自己一直都生活在天堂中。
「媽咪,你好像不開心的樣子。」小磊揚起稚氣的小臉,不解地問道。
程初夏微微一笑,揉了揉他的小臉,說道︰「瞎說,媽咪哪里不開心了,媽咪只是……太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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