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她原本是想從他們的嘴里套出他們老板的身份,可是這幾個人的嘴不是一般的嚴,上了車就沒有再跟她搭過一句話,程初夏只能放棄這一想法。
這一家酒店的中餐廳位于這棟大廈的頂層,站在落地窗前足以將整個a市盡收眼底。夕陽西墜,最後一抹余暉將整個城市籠罩在里面,陽光透過落地玻璃窗落在安靜的餐廳里,一格一格的光影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的靜謐。
程初夏看著如此空曠的餐廳,就已經知道那個神秘的老板已經將這里包下來,整個餐廳透著一股古樸的氣息,不管是桌椅還是這餐廳的裝飾,全都是富有中國的古典氣息。她緩緩地勾起唇角,心道︰倒是挺有錢的!只是當她看到坐在窗邊神色淡然的陳子謙的時候,即使她再鎮定,心底深處也蕩起了一絲漣漪。
程初夏強壓住心底的那一絲忐忑不安,走過去,眼眸涌出淡漠的嘲諷,說道︰「陳先生,您的命可真大!」
陳子謙抬起頭看了一眼她,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整個人靜靜地坐在那里,一副巋然不動的樣子,很熟練地吊壺,然後泡茶。水霧繚繞中,程初夏只覺得這次陳子謙完全不同于上一次綁架她的時候,心里有些疑問,卻始終都沒有說出口。
「程小姐,要是不著急的話,陪我喝了這一壺茶,怎麼樣?」陳子謙淡淡地開口,將白玉般的茶杯擺在他對面。
程初夏愣了一下,不知道陳子謙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每個人都是有好奇心的,陳子謙很成功地將她的好奇心吊了起來。程初夏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臉上一片風輕雲淡的笑意,端起茶杯,一股淡淡的香氣裊裊升騰,入口余香未盡,她將茶杯放了下來,道了一聲︰「好茶!」路一店家可。
陳子謙靜靜地望著她,見她飲茶的手法熟練而到位,不由緩緩地勾起唇角,問道︰「程小姐也懂得中國茶道嗎?」
「懂一些,讀過一本唐朝陸羽寫的《茶經》。」程初夏淡淡地說道。
「看來,我對程小姐的了解還是不夠,不過這並不影響程小姐在我心里的重要性。」陳子謙修長的手指摩挲著白玉茶杯的邊緣,一雙幽深的眸子像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
他盯著程初夏看,唇角漾出的那一抹笑容說不出的詭異,程初夏強壓住心底的那一股驚異,只覺得有一條吐著星子的毒蛇纏繞在自己的脖子上。14967626
程初夏依舊鎮定地微笑,將白玉茶杯把玩在手里,通透的質地,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杯中的茶香繚繞著。她抬眸,淡淡地笑了笑說道︰「陳先生,你找我來不會是就為了請我喝茶的吧!」
陳子謙一點都不著急,依舊慢條斯理地說道︰「我知道陳小姐是個爽快人,不過這談事情也要講究個情調,先喝了茶,喝了茶之後再談事情。」
程初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她對陳子謙的影響一直都不好,更何況幾個月前他還綁架了她。
「可是,我覺得我跟你沒什麼可談的。」她淡漠地看他一眼,忽又笑了笑說道,「不過,我對你上次從直升機上掉下去竟然還能活下來的事情倒是挺好奇的。」
「你不是說了嗎?我命大,連閻王爺都不敢收我。」
陳子謙一派溫文儒雅的樣子,可是程初夏怎麼都無法將這個男人跟溫文儒雅這四個字聯想到一塊,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心理bt。
程初夏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卻依舊鎮定,低頭聞了一下茶香,淺啜一口,舌尖依舊余味未了。她說︰「你抓我來這里,無非就是為了冷玄夜,不過我想告訴你,我跟他已經沒有什麼關系了,他不會為了我而臣服于你,所以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對了,陳先生,我一直都很好奇,你的執念怎麼會這麼重!」
陳子謙淡淡地說道︰「佛說,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而我,佔了三樣……」
程初夏不由得皺眉,她對陳子謙依舊有些懼意,那一種懼意是來自心底深處的。
她說︰「你的事情我不想知道,我只想告訴你,你抓我來這里一點用處都沒有,如果想讓冷玄夜屈服的話,不如換一種方式。」
陳子謙笑了笑,一雙似是淬了毒的眼楮在她的身上游離著,緩緩地說道︰「錯了,程小姐,你太低估了自己的重要性,在等半個小時,等事情塵埃落地的時候,我就放你走。」
「你到底要做什麼?」程初夏皺眉問道。
「你放心,我說過不會傷害你的,夜,他也不會讓我傷害你,你現在就陪我多喝一壺茶,這可是千金難求的西湖龍井。」陳子謙的笑意有些詭異,落在她的眼里,越發的讓她的心里感到不安。
程初夏在計算,以她現在跟陳子謙的距離,能不能將他劫持然後離開這個?眼角的余光打量著不遠處的四個彪形大漢,嘴角扯出一絲令人難以察覺的無奈,如果給她一把槍,也許還能沖出去,要她跟那四個彪形大漢對打,以一挑四,她還真是有些心里發麻,如果換成是以前,她不會有絲毫的懼意,可是現在,她的心里有了牽掛……10nlk。
陳子謙看著她臉上微變的神色,唇畔牽出一抹詭異的笑,說道:「你的底細我早就調查過了,如果你想劫持我離開這里,那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程初夏微微詫異,自己心里的想法竟然被他看穿了,從第一次看到陳子謙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個bt男人的恐怖和殘忍。調整了自己的心態,盡量讓自己放輕松,同時從他嘴里試探出一些消息來。
「陳子謙,你到底想做什麼?又用我威脅冷玄夜?」她皺眉問道。
陳子謙絲毫不在意她的反應,細細地端詳著手中的白玉茶杯,笑著說道︰「中國不是有句古話嗎?叫做欲速則不達,上一次是我太心急了,差一點雞飛蛋打,連累了自己的性命,這一次自然是要改變策略的。程小姐,其實要打敗一個男人很簡單,只要毀掉他的心愛之物就可以。」
程初夏微微一怔,隨即笑道︰「可惜,你找錯人了!」
暗地里,她瞅準時機準備劫持陳子謙,就在剛才,她注意到陳子謙的腳有些不靈活,應該是受了什麼重創。
「是嗎?不過,還是拭目以待吧!其實,我也很期待將你扔進男人堆里,然後讓夜坐在觀眾席上,看著你被別人……」陳子謙的話還還未說完,就已經被程初夏打斷了,冷聲罵道︰「bt!」
陳子謙忽地大笑起來,「哈哈!程小姐,這詞兒可是一點都不新鮮了,換一個……」
下一刻的時候,程初夏已經離開了座位,站在陳子謙的身後,手里拿著一支小巧的口紅手槍抵在他的頭部,聲音冷峭得如同高山上的冰稜,「陳子謙,最好別亂動,要不然的話我的手輕輕一抖,你的腦袋可就要開花了。」
陳子謙勾唇一笑,依舊泰然處之,手里摩挲著那一只白玉茶杯,他示意站在門口的那兩個彪形大漢不要過來。
「程小姐,不如你現在就開槍吧!只要我一死,我跟夜的孩子也會死掉,對了,他應該沒有告訴過你吧!前幾天有一個中南男人去學校里找過他……」
「你把小磊怎麼了?」程初夏臉色大駭,眉心緊緊地蹙起。
陳子謙風淡雲輕地笑了笑,說道︰「程小姐,別這麼緊張,我只不過是讓人在你兒子的身體里注入了一種病毒,三天之後就會陸續出現乏困,精神萎靡,發燙發熱,這是一種新型的病毒,首次用在人的身體,就算是你的兒子當了一次活標本吧!如果我活著,你兒子也許還會有救,因為唯一的解藥在我手里。」
程初夏的手指緊緊地握了起來,握著手槍的那只手忍不住地戰栗著,她恨不得現在立刻開槍打死他。
「給我解藥!要不然的話,你現在就得死!」
「你會嗎?陳小姐,我知道你不會拿自己孩子的性命開玩笑,如果想要你兒子活著的話,那最好乖乖地坐在這里陪我喝茶,要不然的話,我可不敢保證……」
陳子謙拿起茶壺在程初夏的那一只白玉茶杯倒了一杯,說道︰「程小姐,喝茶壓壓火氣,我知道你恨我拿你兒子威脅你,可是我這也是被逼得無路可走了。」
程初夏緩緩地將一枚精致小巧的手槍握在掌心里,她不停地告誡自己一定不能上了他的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你沒有選擇。」陳子謙一針見血。
是的,她沒有的選擇,為了小磊要她做什麼她都願意,更何況只是讓她坐在這里干等,至于等什麼,她想,應該是等一個他想要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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