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個中年貴婦從樓里出來,邊走邊笑興奮的談論著什麼,司機上前恭敬的打開車門,貴婦們陸續坐進前後兩輛黑色轎車。
郝萌跑到樓下時,車子已經開往西門,連汽車尾氣都沒聞到,遠遠從後面看去,看不真切,抬腿往樓里跑去。
她們來這干什麼?不會這麼糟吧!
電梯咋這麼慢呢!
五樓的時候又停住了,門開後漸漸露出兩位保潔大媽的臉以及腳邊的水桶工具,郝萌馬上按下關門鍵,歉意的笑笑︰「對不起,我有急事,你們等下一趟吧,謝謝。」
「哎,我們——」大媽反應過來時,電梯.門已經關上,重新啟動上升。
郝萌抓到門把手心更是一沉,門沒鎖,確切的說逗沒關上,只是虛掩著。
「姐,你在家嗎?姐——!」她快步進屋,邊往客廳里張望邊換鞋,吃驚的看到姐姐郝薇倒在沙發邊,神情痛苦,「姐,你怎麼了!」
郝薇額頭冒出細汗,斜靠在沙發邊雙手緊緊捂著肚子,微微睜開眼吃力的開口︰「——萌萌——我——肚子——疼——」
「姐,你怎麼了?!」郝萌六神無主,心驚的看到姐姐大腿處緩緩蔓延的血,更是手足無措,「血!姐,你流血了!怎麼辦!救護車!對,打電話叫救護車!」
慌亂的撥通120急救電話,她強迫自己要鎮定,拿著手機的手卻止不住的顫抖。
手機里傳來忙音,她馬上掛斷重播,仍是可惡的佔線忙音。
媽的!打不通!竟然打不通!
「姐,你別怕別怕,我馬上送你去醫院!去醫院!」郝萌輕聲誘哄,半跪在地上,拉著她的胳膊想將她扶起來,使勁吃女乃的力氣將她扶起來,「姐,你忍一下,堅持住,我們很快就到醫院!」
小月復里有把鋼刀在翻攪,郝薇的面容因疼痛而扭曲,痛苦的呻、吟聲不斷從唇邊逸出。
「堅持住!我們馬上去醫院!啊——!」
剛往前走了兩步,郝薇驚叫一聲癱倒,緊閉著眼楮連連擺手︰「——我——我走——不動——疼——好疼——」
郝萌忙慢慢將她放下,慌亂的抓狂,她恨自己的沒用,抱不動姐姐,慌亂、無助、驚恐如潮水般將她吞噬。
「怎麼辦怎麼辦!電話!打電話!」手機屏幕淚眼朦朧中模糊不清,她抹掉淚,哆嗦著手找出高懷遠的電話。
尼瑪的!快接電話!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電話終于被接听。
「高懷遠,你快來,姐姐出事了,她流了好多血,你快來啊!」
「對不起,高副市長正在開會,稍後我會轉告的。」清脆干淨的男中音如是說
開會?!人命重要,還是會重要?!
「你誰啊,我要找高懷遠,馬上要他听電話!」
一板一眼,公式化的男中音再次響起︰「我是王秘書,副市長現在不方便接听您的電話,有問題你可以撥打急救電話,會議結束我會轉告的。」
「轉告個屁!現在就要找他!讓高懷遠听電話!你——」手機里傳來斷線的嘟嘟聲,郝萌難以置信,熊熊怒火差點將手機燒出洞來
「——萌萌——他真的——在開——會——」
「姐,你忍耐一下,很快就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郝萌哭的淅瀝嘩啦,看到雲清哥的號碼,淚流的更凶,忽然看到通訊錄里的紀燕回,馬上播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