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的往後退開，莫雲清抓住她的手臂，上前一步，將她藏在身後。舒
「燕回哥，我們談談。」
紀燕回幽幽冷笑，邁著優雅的步伐，不緊不慢的走過來。
「我和你有什麼好談的。」
站定後，看著她︰「玩夠了嗎？回家吧。」
他明明在笑，郝萌卻感到徹骨的冰冷，這樣的他陌生、可怕。
「不要再逼她！」一向如春風般和煦的莫雲清，此刻也斂起笑意，毫不退卻的擋在她身前。
「雲清哥，你回去吧。」郝萌從他身後走出來，清清冷冷的看向紀燕回，「你也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好累，她只想回屋睡覺！
「怎麼，有了新歡就不要舊人了？我們還沒離婚，我是你的丈夫！」紀燕回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唇邊帶著淺淺的笑，目光犀利如刀，往懷中一帶，不顧她的掙扎，將她鉗制在懷中，「我的話你似乎根本沒往心里去，嗯？」
手腕快要被捏碎，郝萌忍著鑽心的疼，倔強的瞪著他。
「放開她！」莫雲清走過來，「有什麼你沖我來！」
「不關你的事，雲清哥，你走吧。」有些人越生氣，笑的越歡暢，紀燕回就是這種變態，郝萌看到他眼中奔騰的怒火，有些擔心莫雲清。
紀燕回是野獸，萬一失控，莫雲清肯定吃虧。
好！很好！郎有情，妾有意！現在還護著他是吧！！
「我若不放呢？」紀燕回單手將她夾住，挑釁的親吻她臉頰，微眯著眸光看他，「你能/怎麼/樣？我摟她，親她，抱她，和她上床，與你何干？！你有什麼資格過問？！」
「放開我！混蛋！」深深的屈辱，撕裂著她的心。
「我當然有資格！」莫雲清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擲地有聲的宣誓，「就憑——我愛她，而她也愛我！」
「你能強迫她留在你身邊，但你永遠也得不到她的心！你根本不懂什麼是愛，你隨心所欲，可曾為她著想過，哪怕一次？」
紀燕回低頭看向她，噙著殘忍的笑，聲音如地獄里發出般的冷酷︰「你——愛他？」
郝萌從沒見過他這樣，凶狠里透著悲傷，如受傷的野獸般掙扎。
「如果不是你，我和萌萌早就在一起，我——」
紀燕回忽然沖過來，一記重拳，莫雲清一個趔趄，後退好幾步險些摔倒，剛剛站穩，紀燕回的拳頭又揮過來。
「不要！」郝萌沖過來，抱住紀燕回的手臂大吼，「你干什麼！憑什麼打他！」
「萌萌，你別過來！」莫雲清嘴角淌血，心急的想過來護著她。
這一動作，看在紀燕回眼里，更加刺眼，下手更加凶狠。
敢搶他的女人，就要付出代價！
莫雲清也是有身手的，只不過他這兩下子與紀燕回相比，差著好幾個等級。
「別打了！住手！」郝萌不顧危險，沖到兩人中間，護在莫雲清身前，紀燕回帶著風的拳頭赫然停在她眼前，只差零點一厘米。
「不要打了，我求求你們，不要打了！」
「萌萌,你別管，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問題。」莫雲清讓她躲到一邊，免得受傷。
紀燕回微微喘息，冷冷看著莫雲清深情款款的樣子，手還放在郝萌的肩上，心頭火燒的 里啪啦直響。
「雲清哥，你快走吧！算我求求你，走吧！」郝萌上前，死死抱住紀燕回的腰，「別打了，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
「萌萌，你別求他！」莫雲清一抹嘴上的血，喘著粗氣瞪他，「紀燕回！今天我們就做個了斷！走，換個地方！」
紀燕回不說話，鐵拳揮了過去！早就想揍他，還換什麼地方！
莫雲清往後一閃身，被打紅眼的他也揮拳上去。
雖然被郝萌抱著不太方便，紀燕回並沒挨到打。
兩人你來我往，仿佛對方是不共戴天的仇人，都想殺之而後快。
郝萌死死抱著紀燕回的腰，苦苦哀求著，身體被帶著來回動，如風中搖擺的落葉。
！紀燕回躲閃不及，左臉上重重挨了一拳，連帶著郝萌趔趄了好幾步。
「紀燕回！」郝萌松開他，抬頭看到他紅紅的臉頰，心中一緊。家開他站。
紀燕回吐出帶血的涂抹，跨步上前，打架他從來不是吃虧的主！
莫雲清毫無懼色，揮舞拳頭，和他打在一處。
「不要打了！」看著兩個人，你一拳他一腳，玩命的模樣，她急忙上前阻止，「住手！別打了——啊！」
紀燕回一甩胳膊，郝萌摔了出去，倒在地上，蜷縮申吟。
「萌萌！」莫雲清大驚失色，沖過來。
紀燕回一把推開他，扶起郝萌，看到她緊閉著雙眼，面色慘白，手捂著肚子，滿臉痛苦。
「你怎麼了？睜開眼，郝萌？」血順著她的腿流下，鮮紅刺目。
「——疼——肚子——好疼——」
手術室的燈亮著，莫雲清焦急的來回踱步，紀燕回靠在手術室門口，目光呆滯，如失去靈魂的木偶。
「混蛋！你竟然推她！」莫雲清揪住他的衣領，恨不得殺了他，「她懷了你的孩子！你還是不是人！」
孩子？！紀燕回倏地睜大眼楮，反抓起他的衣領逼問︰「她懷孕了？！什麼時候！你怎麼知道！」
「你怎麼知道！！」
她竟然不告訴他，這個孩子他期盼了這麼久，她竟然不告訴他！
「你口口聲聲說她是你的女人，可你卻什麼也不知道！你就是這樣愛她的？！你不配擁有她！」
「我問你什麼時候知道的！說！」紀燕回失控的嘶吼，雙眸充血。
莫雲清冷冷一笑，冷眼看著他抓狂的模樣︰「你真的在乎她嗎？你知不知道她受了多少委屈！」
「說！她什麼時候懷孕的！」紀燕回將他抵在牆上，凶狠的.逼問，「是她告訴你的？為什麼！為什麼她要告訴你！」卻不告訴他！
「就是你舅舅找她談話的那天！」莫雲清曾答應過郝萌要保守秘密，再也看不下去她委屈自己，「你舅舅說的有多難听，不用我說你有腦子就該知道吧！她還怕你為難，不讓告訴你，獨自忍受痛苦到暈倒！到醫院檢查，才知道懷孕了！懷了你的孩子！」
「就算她不告訴你，你整天和她生活在一起，難道就一點察覺都沒有？！」
紀燕回一怔，頹然的松開手，啞口無言。
「放手吧！燕回哥。」莫雲清看向手術室，滿眼疼惜，「難道你非要逼瘋她才甘心？」
「你根本給不了她幸福！」
放手？不！不可能！如果真的能放開手，早在第一次離開後就不會回頭。
「滾！」紀燕回趴在手術室門口，低聲嘶吼，「滾！」
「你！」
「吵什麼！這里是醫院！」遠處病房走出一護士，「要吵出去吵！」
手術室的燈滅了，郝萌被推出來，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
醫生摘下口罩說︰「病人已經月兌離危險，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紀燕回緊緊抓著郝萌冰涼的手，唇顫抖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醫生，那孩子呢？」莫雲清問
「很抱歉，孩子沒保住，我們已經盡力了。」
談書俊和戰沛林趕到醫院時，郝萌還沒醒過來。
「老大，東西放櫃子里了。」接到電話，談書俊嚇了一跳，收拾好小嫂子的洗漱用品和幾件衣服匆忙趕過來，中午時還像小牛犢一樣發飆打人的她，此刻卻安靜的躺著，看了心里頗不是滋味。
戰沛林拍拍紀燕回的肩膀，沒說話，再說什麼也于事無補。
「老大，你先回去換件衣服洗個澡，我幫你看一晚。」談書俊知道，這些日子他都沒睡過一個囫圇覺。
「是啊，回去歇會兒，這里交給我們吧。」戰沛林也勸他。
紀燕回低頭看到衣服上沾染的斑斑血跡，眉頭皺的更緊︰「俊，公司你先盯著，回頭幫我送套衣服，孔武的事，沛林你和子川抓緊時間，配合三哥盡快解決。」他的手始終握著她的，他不敢松開，生怕她化生一縷煙不見了
一個小時候，戰沛林又回來了，拿來干淨的衣服和路上買的盒飯，一進病房就看到紀燕回如他走時，坐在床邊，緊緊握著她的手。
紀燕回接著衣服走進洗手間。
看著床上的郝萌，戰沛林也忍不住嘆氣，想不到事情會弄到這個地步。
見她眼皮動了動，他忙上前，輕聲問︰「小嫂子，你醒了，覺得好些嗎？」
郝萌睜開眼，有些茫然，虛弱的開口︰「——戰沛林？」
「是我，你感覺怎麼樣？老大去換衣服了，馬上就回來，需要什麼告訴我，是不是口渴？」
紀燕回剛打開洗手間的門，見她醒了三步並作兩步快速來到床邊，俯身輕撫她的臉頰︰「怎麼樣？是不是很痛？」
她偏頭躲開他的手，冷漠如霜︰「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紀燕回身體瞬間僵硬。
「出去！」她低聲嘶吼，隱隱透著快要爆.發的怒氣。
戰沛林急忙過來勸︰「老大，小嫂子剛手術完，不能激動，你先在外面等一會兒，我勸勸她。」
好說歹說將紀老大推出去，他剛一轉身，就見她伸手模著下月復，哽咽著問︰「我的孩子，沒了？」
這個孩子是在懲罰她嗎，因為她曾想過不要所以傷心的走了？
可現在她真的好難過，也才知道她並不是真的不想要，這是她的孩子，現在沒了，真的沒了——
「小嫂子，別哭別哭，我媽媽說女生小產和坐月子一樣，不能哭不然眼楮會落下病根的。」戰沛林麻爪了，不知道怎麼勸，哄女孩子是他的致命傷，「孩子還會有的，養好身體，你和老大都年輕，以後生多少都可以。」
他忙扯過面紙遞過來，比上次在國境邊界上截擊全副武裝的毒販還慌亂
「小嫂子消消氣，老大真不知道你有孩子了，他後悔死了，剛才在外面要不是我們攔著，他差點就抽自己嘴巴，他也心疼你，心疼孩子，你就原諒他吧。」
郝萌擦擦淚，面紙在手里捏成紙團，情緒漸漸平緩下來，勉強牽牽嘴角︰「謝謝你，我沒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啊？哦，好，」戰沛林看出她不想多談，也恨自己嘴笨，猶豫著往外走了兩步，忽然停下殷勤的說，「小嫂子，我讓人來照顧你吧。」從軍醫里選個得力的，一個電話的事。
她微微笑著搖頭︰「不用了，我自己能行，謝謝。」
「哦。」w8yp。
看他磨磨蹭蹭，欲言又止的樣子，郝萌垂下眼瞼，低低的說道︰「你讓他走吧，我不想見他。」
「小嫂子，老大——」見她閉上眼楮，臉色蒼白憔悴，戰沛林嘎巴嘎巴嘴，無奈出門不意外的看到紀燕回就靠在門口的牆邊，尷尬的笑了笑，找了個不是借口的借口，「小嫂子有點累，睡著了。」
紀燕回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深深嘆口氣，走到窗邊，幽暗的眸光看著外面。
看著他落寞凝重的樣子，戰沛林心里也沉甸甸的，在他旁邊站定，掏出一支煙遞了過去。
「老大，小嫂子生氣也在情理之中，你也別著急，給她點時間慢慢會想通的。」
紀燕回深深吸了口，吐出的煙霧彌漫開來，模糊了他深刻的面容，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聲音暗啞低沉︰「沛林，你去忙吧，告訴大家小心。」
「好，老大，你放心我非把孔武這老小子揪出來，大卸八塊不可！」如果不是這老小子搗亂弄出這麼多事，心細如發的老大也不會忙的連小嫂子懷孕都沒發覺。
這老混蛋也確實有兩把刷子，都說狡兔三窟，他的秘密住所查抄了不下七八個，還是沒能抓住他，看來清剿隊伍里還有他的眼線啊，快趕上警/匪大片《無間道》了
也難怪上頭想動他，若是再遲幾年，老家伙的勢力還不得逆天啊。
「和小嫂子好好解釋解釋，別著急，走了。」戰沛林拍拍他的肩膀，轉身走了。
紀燕回深深吐出口氣，將煙熄滅扔進垃圾箱，轉身走向病房，在門口忽然停住，從口袋里掏出一顆薄荷糖，自從開始戒煙她就給自己買了這種糖。
輕輕推門進來卻發覺床上沒人，往窗邊望去才發覺她站在窗邊。
「怎麼起來了，回床上躺著吧。」他還未走到她身邊，她就轉身走向病床，躺好後蓋上被子，閉起眼楮，對他視而不見。
他幾不可聞的輕嘆一聲，也來到床邊坐下，牽起她的手握在雙手掌心，她並沒有抽回去，像睡熟了一樣，一動不動。
「萌萌——」
「出去。」她的聲音很輕，卻堅定，不容置疑。
沉默在房間里蔓延，兩人誰也沒再開口，她的手始終被他緊緊握著。
手機鈴聲驀然想起，紀燕回抬眼看向床頭櫃，屏幕上跳動的是‘雲清哥’三個字，臉色更冷了幾分。
郝萌理了理頭發，不著痕跡的抹掉眼角的淚珠，伸手去拿手機，卻被他搶先一步，她憤怒的瞪著他。
「報社我已經替你請了假，你現在該好好休息，無聊的電話就不要接了。」他說的臉不紅心不跳，隨手摁斷電話。
她冷冷盯著他看了數秒，抿抿唇，翻身躺下將後背對著他。
「對不起。」沉默了好一會兒，他忽然開口，「我——對不起——」
她怔了一下，淚水奪眶而出，默默滑過鼻梁，滴落在枕頭上，滲入里面消失不見。
他深吸口氣，側身在床上躺下，緊貼著她的身體，手放在她的小月復上輕輕摩挲，暗啞的嗓子里飽含濃濃的痛楚。
「對不起——是我不好——」
無邊的痛排山倒海般襲來，壓的她喘不過氣，嚶嚶啜泣起來
「混蛋！你是個大混蛋！放開我！你別踫我！我討厭你！討厭你討厭你！」
他扳過她的身體，緊緊圈進懷里，生怕她化成一縷煙跑了似的，臉頰貼著她的，眼楮變得濕潤。
「你放開我——放開——是你——我的孩子——是你——你混蛋——混蛋——」
她胡亂的推搡，打他，捶他，最後哭倒在他懷里。
為什麼會這樣！失去了，才後悔！她悔，真的後悔！她不想失去寶寶，不想的，可是晚了，一切都太遲了——
護士一手拿著托盤，一手拿著體溫計推門進來，看到床上兩人愣住了，好幾秒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病人量一溫。」
郝萌這才止住哭聲，紀燕回從床上下來，接過護士手中的體溫計，見護士欲言又止好像還有話說，問道︰「還有事？」
這個男人也太帥了吧！護士輕咳兩聲掩飾自己的失態，公式化的說道︰「病人剛做完流產手術，身體有些虛，你做丈夫的要多體貼關心，不要總讓她哭，不然眼楮可能會落下毛病。」
「好，謝謝。」紀燕回淡淡的回到，扯了兩張面巾紙，溫柔的給郝萌擦眼淚，鼻涕。
小護士看的更是羨慕嫉妒恨，這麼帥的男人還如此溫柔體貼，瞧那黑曜石般的眼里是滿滿的愛意，可惜不是對自己的。
不一會兒，郝萌拿出體溫計，護士看了看說沒發燒，轉身走了，帶上門出去的時候，看著紀燕回還重重嘆氣，感慨自己沒有那種命，輪也輪不到她。
哭過，郝萌平靜許多，眼楮隱隱有些疼，索性閉起眼楮，竟迷迷糊糊睡著了。其實她睡的並不安穩，腦海里一直閃現零碎的畫面，有媽媽的，姐姐的，爸爸的，還有她自己小時候的，然後是莫雲清，紀燕回，還有高娜，亂七八糟。
半夢半醒之間，隱隱听到有爭吵聲，她一下清醒過來，可眼皮格外沉，費了好大勁才緩緩睜開眼，頭昏沉沉的，渾身無力，紀燕回不知何時走的，門外傳來爭吵聲。
「燕回哥！萌萌已經這樣，你就放過她，我求求你！」莫雲清赤紅著眼楮，神情有些激動，一字一頓的低吼道，「孩子沒有了，這就是天意，你放手吧！」
「天意？哼！」紀燕回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泛起一絲嘲笑，忽然伸出手揪住他的衣領，從齒縫里擠出話來，「莫雲清！我現在懷疑你是不是故意激怒我？你知道她懷孕，你什麼都知道！你為什麼要和我打，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你這個卑鄙的偽君子！」
莫雲清氣的臉色鐵青，冷冷盯著他︰「我沒你這麼卑鄙！論無恥，我永遠比不上你！你明知我和萌萌相愛，卻不顧一點兄弟之情橫刀奪愛，現在還有臉指責我？你是咎由自取！放手！要打出去打，這里是醫院！」
紀燕回臉色倏地暗了下去，沖天的怒火失控的情緒，冷卻了幾分，恨恨松開手，轉身看向窗外，好一會兒冷冷開口︰「你走吧，記住，萌萌已經是我老婆，你死心吧，即使是下輩子也沒你的份。」
莫雲清收起了勉強兒痛苦的笑，也來到窗邊，若有所思的盯著他，問道︰「你抓著萌萌不放，到底是愛她還是想折磨她？」
他忽的轉頭，微微眯起眼眸，眸光冰冷肅殺，透出危險︰「莫雲清，別再挑戰我的底線！」
「娜娜呢，你又把她放在什麼位置？！」莫雲清毫無懼色，迎視著他的眼神刀，依舊咄咄逼人，「你一再說萌萌是你老婆，誰知道？伯父伯母，還是你舅舅，哪怕是你隨便的一個親人？！沒有人知道你結婚，你整天以萌萌的男人自居，不覺得好笑嗎？！」
紀燕回怒極反笑，幽幽吐出四個字︰「關你屁事。」
濃眉微微挑了挑，露出諷刺和嘲笑的冷酷笑容，意味深長的打量他︰「當年是你自己離開她的，我可什麼都沒做。你現在又這樣猴急的追求她，真是因為舊情難忘，還是——」
故意拖長尾音，頓了頓才繼續說道︰「還是想給你表妹高娜排除障礙。」
「你——？！」莫雲清氣結，臉上青紅交替，「紀燕回，你混蛋！」
他冷嗤一聲，不疾不徐的問道︰「怎麼，被我說中，惱羞成怒了？」
不經意間看到郝萌站在門口，他邪肆的笑凝固在臉上
莫雲清看到她，也是吃了一驚︰「萌萌——」
郝萌面無表情的看看兩人，嘴角輕輕揚起了微笑，艱難的吐出一個字︰「滾！」
「萌萌，你誤會了，」莫雲清踏過掉在地上的玫瑰花，急忙追進病房解釋，「我是真心的，我——」可到嘴邊的話，看到她眼里的冰冷絕望，怎麼也說不出來。
「雲清哥，你走吧，沒什麼可誤會的，我什麼也不想听，無論你是為我還是為她，我都不想知道，也不在乎。」
莫雲清如遭雷擊，痛苦在臉上焦灼，她就在自己眼前，卻深深覺得，一步之遙，咫尺天涯。13857547
難道真的再也無法挽回？
不！他不要一生相望，卻不能相守，他不要這樣！
「萌萌，你好好休息，改天我再來看你。」腳步在門口頓住，漆黑沉靜的眼平靜無波的看著對面的紀燕回，「我愛你，永遠，我等你明白我的心，我堅信你一定會回到我身邊。」
紀燕回臉一沉，克制著想要對他揮拳的yu望。
該死的家伙！現在還說這種話，欠揍！
「你也走！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郝萌沒回頭，雙手抱肩，雖然關著窗戶，可看著不遠處商場前隨風晃動的條幅，感到一陣陣寒意。
剛才話，又讓她心動了？！
紀燕回一個跨步過來，抓住她的肩強行將她轉過來，暗沉的眸光深深望進她的眼，似是想看透她內心的想法。
「我不許你背對著我！你生氣就發，不要這樣裝！」
她面無表情的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我不生氣，也不恨你，因為你不配。」
他的眼倏地眯起，哼的一聲笑了，視線還冷冷盯著她︰「我不配？好！很好！」
她仍一動不動，臉上一潭死水，只有天知道她的心在滴血。
這一刻，她恨，好恨！恨他的殘忍，更恨自己的沒用！
他的眼底凝聚起風暴，唇邊卻依然漾著若有似無的淺笑，將她拉到近前，俯逼近她，臉幾乎貼上她的
「為什麼不告訴我懷孕，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想生下這個孩子？！」為什麼莫雲清知道，而他卻不知道！他才是她的丈夫，她的男人，孩子的父親！
緊緊抓著她的肩膀，用力的晃著，嗜血冰冷的眸光里浮現無盡的痛楚。
痛，肩被抓的好痛，可仍抵不過心上的，她一瞬不瞬的看著他，如木偶般晃動，忽然笑了。
他的心情更加復雜，內心深處積滿了難以言喻的沉重感，看著她反常的笑，快要抓狂。
她是要逼瘋他！
「對！你說的沒錯！」沒有靈魂的笑戛然而止，她面如死灰的冷眼看他，「我從來沒想過告訴你，三個月了，即使這個孩子不這樣沒了，我也會將他打掉！因為我不想讓孩子有你這樣的混蛋爹！」
有那麼一刻，她覺得他會將自己撕碎，他的眼中分明顯出殺機，額上的青筋跳了跳，可他沒有，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