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八哥被關進了幽暗的地牢,粗如兒臂的鐵柵欄外,一盆爐火中的火焰不住的跳動,將囚籠切成了明暗交互的線條,將整個地牢籠罩在血紅的光線之中。這時他身上的經脈已被解印,四肢終于能夠行動自如,可是所有的活動卻被局限在了這方圓不過十步的牢獄之間,他試著扯開喉嚨喊了幾句,只听到牆壁之間傳來了悶悶的回音,看來這鬼地方是一個**的囚室,除了自己之外,再也沒有別人。
「我造化他個後代,老子不就是睡了你沒過門的媳婦兒麼?至于要這樣對付老子麼?還不如給老子來個痛快的。」龍八哥拾起了一根甘草,叼在了嘴上,氣呼呼的坐到了牆角。
就在這時,牢門被吱呀一聲的打了開來,兩個黑衣侍衛拖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犯人走了進來,將他一直拖進了龍八哥監房,同他關押在了一起。
龍八哥等黑衣侍衛走後,挪了過去,借著微弱的火光上下打量了一番,這人也不知道作了什麼孽,整個身體被皮鞭抽得皮開肉綻,沒有一塊完整的地方,一條條傷口之中,血跡還在不斷的從里面溢出。龍八哥把臉移向了地面,側著頭想要看清這人的長相,就當他臉頰快要貼到地面的時候,對方的眼楮忽然長了開來,猛地開口說道︰「不用看了,還沒死呢!」龍八哥被他這麼一嚇,「哇」的大叫了一聲,連退了幾步,心髒噗通噗通的一陣亂跳。
「大哥,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龍八哥平靜了幾分後,不無埋怨的說道。
那人哼哼唧唧的爬了起來,強忍著身上的傷痛,依著牆壁坐直了身子,指著龍八哥身邊的水碗道︰「小兄弟,先給我點水喝。」
龍八哥見對方口氣還算客氣,忙把自己身邊的水端了過去。那人舉起水碗。一仰頭,咕嘟咕嘟的將碗里面的水喝了個一干二淨,精神也轉眼間好了許多。
「小兄弟。看你膽子這麼小,不像是干大事的人,怎麼也被姓天的小子給抓來了?說來听听,你對他都做了些什麼?」那囚犯擦了擦嘴。將碗丟到了一旁,沖著龍八哥問道。
「我睡了他老婆。」龍八哥一本正經的說道。
「姓天的那小子還沒大婚過?哪里來的老婆?小兄弟你倒是一個風趣之人,這種笑話也講得出來。」那囚犯干笑了了兩聲,可能是笑聲牽動了傷口,痛得他一下子又皺起了眉頭。
「我是真的睡了那孫子的老婆。你要是不信就算了。那麼你呢?又是怎麼得罪了他,被他抓到這里來的?」龍八哥說的還真是實話,但這種話別人不信還好,他還真不敢把自己和憐之公主的事情說出來,不然被天淨沙听到,恐怕非得將自己大卸八塊才能解恨。
「我這可是秘密,不能告訴你的。」那人微微一笑,便閉上了眼楮。不再說話。
龍八哥心道︰「你女乃女乃的秘密。不跟我說拉倒。老子還不想听呢。」想到這里,閉目修煉起造化經來。
第二天,那人又被拉了出去痛打了一頓,看來真的有可能掌握了什麼秘密,以至于那位三太子想盡一切辦法,想從他嘴里撬出點什麼來。到了第三天。沒有人再將他拖出去嚴刑拷問,而賈峸則親自來了一趟牢里面。當著龍八哥的面,將一扎草藥搗爛後。塞到了對方的嘴里,逼著他咽了下去。
「姓鐘的,我知道你的嘴夠嚴實的,但是你知道你吞下去的是什麼麼?」賈峸冷笑著說道。
「還能是什麼?不就是你老娘給老子擠出的那點女乃麼?」那囚犯毫無懼色,冷冷一笑回道。
「就讓你暫時這麼張狂,等到半個月後藥性發作,你還有本事和本官叫板,那我就真的服了你了。」賈峸忍住怒火說道。跟著又指使人將另一扎相同的草藥,塞進了龍八哥的嘴里,直看到他完全吞了下去之後,這才率領眾人離開了狹小的牢房。
「女乃女乃的,你到底犯了什麼事情?有什麼秘密不能夠說的?害的老子也要和你一起受罪。」龍八哥一邊用手指扣著嗓子眼,想把吞下去的草藥吐出來,一邊數落著那位姓「鐘」的囚犯。這三太子顯然不是什麼好人,也絕對不會給自己吃什麼好東西。這草藥進到嘴里時是甜甜的,但估計一定是一種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毒藥。
「小兄弟,我看你細皮女敕肉的,應該是這宮里的優伶吧?老實說吧,三太子給了你多少好處,和我一起受這份活罪?」那姓「鐘」的囚犯一副淡定的樣子說道。
優伶既伶人之意,指的是宮中的藝人,善于演戲,龍八哥沒想到對方竟然懷疑自己的身份,以為自己躺在這里只是為了做戲博取他的信任,從而獲知他心中的隱秘。想到這里,不禁笑了起來,指著自己的臉問道︰「姓花的,我想你被抓了這麼久,還沒見過三太子的相貌吧!?實話和你說好了,讓一個優伶來,怎麼比得過本太子親自出馬?睜開你的大眼給我看清楚了,大爺我就是那位三太子天淨沙。」龍八哥說著收起了嬉皮笑臉,裝出一副不怒自威的樣子,還真的與天淨沙有幾分神似之處。
「小兄弟,鐘某這些東西見得太多了。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再枉費心機了。想要知道我家公主的藏身之處,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那姓「鐘」的囚犯說完這句話,把眼楮一閉,再也不說什麼。
龍八哥猜想對方一定沒有見過三太子,不然看到自己的長相不會這麼平靜,理不理自己,倒是次要的事情,關鍵把自己當成了想要探听點秘密的小人,這可有些受不了。當下他想了一想,也不管對方是否在听,自顧自的將自己如何被三太子抓到,然後又如何逃月兌被追殺,最後又如何被關在了這里,詳詳細細的和對方敘述了一遍。
「這故事也算是編的比較精彩,絲絲入扣,幾乎沒有破綻可言,可惜騙不到鐘某。」那姓「鐘」的囚犯听完之後。淡淡一笑,再次把眼楮閉上。
「你這人怎麼長了個豬腦袋啊?」對方越是不相信自己,龍八哥越是有些難以接受。狠了狠心,說道︰「好吧!老子就把我這幾年發生的事情都說出來,看你听完之後,還是不是非要這麼冥頑不靈。」龍八哥一急之下。從自己的和絕戶爺的那一次盜墓發現無字天書開始說了起來,一直說到進入白露院。這其中自然包括他殺人入獄結識了龍襲賽金剛;眾山賊強闖始帝陵唯獨剩下他和龍炎二人幸存這一件件事情;之後如何學會漂水令被接到萬靈界,又如何被影靈追殺被迫再次回到人間界。就連和虞憐之等多位美女的風流艷事,也是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
「龍八哥,以你的口才。不去說書實在是太浪費了,這故事當真是鐘某有生以來,听到的最生動的故事。」任憑龍八哥口都快講干了,但對方還是一如既往的把它當成了故事,這句話說來,差點沒把龍八哥氣死,他狠狠的說道︰「說你是豬,簡直是侮辱了豬。到底我怎麼說。你才相信。我和那姓天的王八蛋沒有半點瓜葛?」
「你不是說你得到了一本無字天書麼,如此神奇之物,不妨拿出來,讓鐘某見識見識。」那姓「鐘」的囚犯一臉質疑的說道。
「那,就是這個了。」龍八哥把手掌伸開,指著掌心的一粒黑痣說道。
「哇。果然是無字天書,果然神奇啊!」那姓「鐘」的囚犯看到這里。突然間放聲大笑了起來。然後將褲子月兌了一半,指著上的一塊胎記。也笑著說道︰「看到沒有,你那無字天書,我這里也有一本。」
「我不是和你說了麼,那把劍後來就鑽進了我手心里去了嗎!」龍八哥這回是真心遇到了比自己還能夠扯的人,一心的道理也講不通。
「既然這樣,你不是還和三太子的女人睡過覺麼?手上留下了那女人初夜的證據,那證據呢,現在在哪里?」那姓「鐘」的囚犯穿好了褲子,繼續問道。
「當然埋起來了,難道我還敢隨身帶著不成?」龍八哥郁悶的說道。
「這也拿不出證據,那也拿不出證據,你讓我怎麼相信你。好!你不是說你能夠用肚子來煉丹麼?剛才吃了那麼一大扎草藥,你倒是給煉一下,拉出來給我看看!」
龍八哥被他擠兌的怒不可遏,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女乃女乃的,老子剛才吃的是毒藥,什麼能煉得出靈丹來?好,你不是要證據麼。那麼我把萬靈界的影靈喊出來,能不能讓你信服?」
「小兄弟,話說的越多,破綻也就越多,多謝你給我講了這麼一個好听的故事。鐘某就算是一死,也已知足了。」那姓「鐘」的囚犯一想到對方用五髒煉丹害的別人吃下去的樣子,就忍不住笑得138看書網流出來了,拍了拍龍八哥的肩膀說道。
「老不死的,別笑了。我來問你,你算不算是重天修士?」龍八哥氣呼呼的問道。
「怎麼說呢?也算也不算。」那姓「鐘」的囚犯模稜兩可的說道。
「什麼狗屁道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這麼說讓我怎麼知道你是還不是?」龍八哥郁悶的說道。
「在賈峸沒廢掉我的丹田氣海之前,我是二重天境界的修士,現在麼,無非凡人一個。」那姓「鐘」的囚犯連死都不怕,所以對于境界被斬滅,也就絲毫不放在心上了。
听到對方的確認,龍八哥終于是下定了決心,使出自己的殺手 來,果斷的說道︰「好,既然你是二重天境界的修士,那麼我就讓你看看,來自萬靈界的一位老祖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