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楚山一連吐了半天,最後連苦膽都快要吐出來了,這才慢慢的停了下來。浪客中文網作為兩重天的修士,他早已經闢谷多年,不食五谷雜糧,但平日里卻服用了大量的丹藥,這些丹藥形成的穢物,更加是臭氣燻天,整間屋子頓時被臭氣所籠罩,讓人聞著都想嘔吐。龍八哥自然是拿出一塊手帕,悠然自得的遮在了鼻子上,而其他人不敢有所舉動,只好屏住呼吸,強行忍住。
「石楚山,你怎麼這麼不濟事?當初我也是這麼過來的,可沒像你這樣子丟人。好了,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這里面裝的是什麼藥物了麼?」龍八哥沖著趴在地上的石楚山問道。
石楚山吐得人都快要虛月兌了,趴在地上不住的喘氣,見龍八哥問話,又不敢不答,只好說道︰「弟子……,弟子不……,不知道。」斷斷續續的,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這液體當中,也不過就是勾兌了一些馬尿苔,難道連馬尿苔的味道,你都嘗不出來麼?」說實話,龍八哥這一尊藥鼎當中,還真的放的是一種叫做「馬尿苔」的草藥,這種馬尿苔經過煮熱後,的確會有一種很強烈的尿液的味道,所以才會被取這個名字。季不小和石楚山本來也熟悉這種草藥,但他們都以為龍八哥是有意的在刁難他們,根本就沒有往草藥方面去想,再說,只有龍八哥的髒腑化鼎術才會將草藥都塞到肚子里去煉制丹藥,他們這些鼎煉的修士。很少人有親自一試草藥味道的習慣,所以猜不出來也是十分正常的。
「石楚山,你連馬尿苔的味道都試不出來,足見你在煉丹這一方面不夠用心。身為鼎尊,當真是令本師祖大失所望。所以本師祖要你從今天起,給我一連喝半個月的馬尿苔,作為你答不出問題的懲罰。」
石楚山本來都已經快調整過來了,胃也不怎麼難受了,但隨著龍八哥這句話說完,頓時又是一陣惡心,轉過身去抱住房間里的柱子。繼續嘔吐了起來。
「魏君子,現在到你了。」龍八哥沒有再去看石楚山,目光一轉,瞅向了魏君子。
「回稟小師祖。弟子最近舌苔生瘡,患了口疾,恐怕是無法試藥,能不能等弟子病好之後,再來試驗?」季不大喝下藥液後腫成了豬嘴;石楚山喝下藥液差一點吐個半死。魏君子看到幾個人慘狀。被嚇得快要尿褲子了,哪里敢走上前去試藥?嘴里面撒著謊,心里面琢磨著怎麼才能夠蒙混過關。
「李忠和,過去幫我檢查檢查。魏君子是不是真的患了口疾,如果要是發現他敢撒謊。那就是犯了欺師滅祖的大罪,犯了欺師滅祖之罪。可是要把舌頭剁下來的。」龍八哥高聲恐嚇道。
魏君子見李忠和听完龍八哥吩咐之後,正在向自己這邊走來,嚇得他趕緊搖起了雙手,不住的說道︰「不用……,不用檢查了。弟子的口疾已經好了一些了,現在就去試藥。」話還沒說完,人已經三步並作兩步的就沖到了第三那尊藥鼎的跟前,端起那鼎中的藥液,一口氣喝了下去。
本來,他是皺著眉頭端起來的藥鼎,然而,令魏君子出乎意外的是,這一尊藥液在顏色方面看上去有些惡心,但是入口之後卻沒有任何的味道,就好像是一壺清水,直接流進了腸胃之中。
「試出來了沒有?」龍八哥坐在椅子上,身體稍稍前傾,問道。
「好像……,好像不是什麼藥液,而是普通的山泉。」魏君子滿臉疑惑的回答道,隱隱約約中覺得有些不對頭,這不像是龍八哥的作風,怎麼可能怎麼輕易的就放過自己呢?
「你女乃女乃的,老子這可是用最珍貴的沖天透地草,經過九九八十一次蒸煮,辛辛苦苦熬出來的藥液,你竟然說是山泉?」龍八哥啪的一拍桌子,高聲怒斥道。而他這句話一說完,所有人的眼楮都直了,魏君子更是嚇得臉色蒼白。
沖天透地草又叫做「瀉死草」,是一種和巴豆類似的瀉藥,但其功效和威力,比起巴豆這種瀉藥要強上幾十倍都不止,尋常人只要吃上一丁點,就會月復痛狂泄,分量再稍微多一點,都會要了人的性命,眼前這麼一大尊藥液,誰知道里面會放了多少的沖天透地草。不過眾人相信龍八哥表面做的事情惡俗之極,但還不會要人性命,所以都放心的看著魏君子,知道這位兄弟恐怕是要大事不好了。
魏君子一開始因為喝下去的藥液並沒有出現什麼古怪的味道,還在慶幸,可是這番慶幸也就持續了那麼短短的一會兒,惡夢就開始了。當龍八哥說出「沖天透地草」這五個字的時候,眾人的眼楮都齊刷刷的集中在他身體之中,而魏君子的腦袋還沒等反應過來,體內的一道熱氣,就像是一股箭穿過了腸胃,直接射出了體外。
沖天透地草這副草藥的名字听起來文縐縐的,但通天透地這四個字,實際上是各有所指。換成大白話,也就是「上吐下瀉」的意思。魏君子連反應都來不及,就已經大小便失禁,拉了一褲子的穢物,本來就很臭的房間,這時又再度增加了一種古怪的味道。
「魏君子,你怎麼拉褲子了?」龍八哥裝出很奇怪的樣子問道。
「弟子,弟子也不知道。」魏君子心里面恨不得要掐死龍八哥,明明是對方做的好事,在暗中使壞,還假情假意的來問自己,對方如果不是白露院的小師祖,魏君子早就和他拼命了。此刻只能夾住雙腿,不敢有半點的動作,只覺得幾股熱氣順著大腿根流向了腳底,臭味也不斷的從褲子里傳了出來,令人聞之欲嘔。
「臭死了,臭死了。魏君子你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拉褲子啊?屎急就上茅廁啊,難道本師祖是那種連弟子上茅廁都允許的人麼?」
魏君子心里頭又氣又是無奈,什麼話都讓龍八哥說了。這通天透地草的藥效如此之猛,發作的又如此的快,自己怎麼來得及出恭?就算來的及出恭,他也不認為龍八哥會這麼好心,讓自己去茅廁方便。
「既然小師祖都這麼說了,那弟子就先行告退了。」看到龍八哥這麼發話,魏君子趁著對方的這句話,就想要先行離開這是非之地,沒想到人還沒等到離開,龍八哥突然間又來了一句道︰「等等,等等。拉屎歸拉屎,但沒有試出來藥液中的配藥,還是要收到懲罰的,本師祖雖然和你關系不錯,但也要一碗水端平,任何人不得列外。」
「小師祖說的是,弟子情願受罰。」魏君子肚子絞痛,屎尿橫流,但又不得不畢恭畢敬的回龍八哥的話。
「念在你這麼听話的份上,這個懲罰不宜過重。就罰你現在出去,幫我再買幾兩通天透地草好了。不過時間不能太久,一個時辰為限,你說如何?」
通天透地草本來就不多見,搞不好翻遍整個白露院的集市,也未必能夠買到一兩半兩,何況還要限時一個時辰,這顯然是龍八哥有意讓他招搖過市,讓所有人看到他的這幅拉了褲子的窘態。
「弟子遵命。」魏君子眼下也不想那麼多了,準備一出去就趕緊找個地方解決鬧肚子的問題,至于能不能夠買到通天透地草,或者是超過時限,則完全不管那麼多了,大不了再受責罰罷了。
「李忠和,魏君子這個樣子,恐怕是不方便,你不如去陪他一起去好了。」哪想到龍八哥接著又來了一句,讓魏君子的剛剛生出來的想法,一下子全都破滅了。
見到李忠和帶著魏君子走出洞府,龍八哥差一點就笑趴在了地上,拖著一條拉滿了屎尿的褲子,在白露院的市集中走上這麼一圈,這魏君子從今以後恐怕是在師兄弟面前再也抬不起頭了。看著最後剩下的伍天威,龍八哥也沒有再說什麼,單手打了一個請的姿勢,示意對方可以開始試藥了。
「小師祖,弟子知道當日在你進入白露院的時候得罪過你,但仙考是咱們白露院千百年留下來的傳統,我在仙考當中為難你,那也是指責所需,完全是按照規矩辦事。你要責罰弟子,弟子也無話可說,但以這種方式來羞辱弟子,請原諒弟子恕難從命。」伍天威看出來龍八哥純粹是為了報復,才用這種法子羞辱眾人,他本來就有一些傲骨,這時候寧可出聲反抗,也不想要受這等侮辱。
龍八哥再一次將他打量了一眼,說道︰「本師祖看你們天資聰慧,想要傳授你們祖師留下來的技藝,沒想到你竟然這麼說,真實好心當作驢肝肺。既然你不想學,那也就算了。你可以走了。」說完對伍天威擺了擺手,讓他離去。
伍天威在說出這番話之前,已經做好了心里準備,打不了就是受一頓懲罰,但是龍八哥不但沒有發火,反而示意自己可以自行離去,這可讓他有些吃不準了,不知道龍八哥到底是怎麼想的,直到他都已經走出了大門,也沒見龍八哥將他叫停,這才確信對方是真的放過了自己,長長的喘了一口粗氣,召喚出來天寵,騎著天寵快速的逃離這處是非之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