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里邊,陳述這在處理公務,忽然得到衙役來報說安毅王帶著新任的縣令來了,陳述不得不停下筆來帶著縣衙一眾公差出來迎接。
「卑職湖湘縣主簿陳述,率闔府衙役參見侯爺,侯爺萬安。」縣衙所有衙差全部在大門口排成一個方陣,陳述和捕快在最前面,所有人站定之後陳述便朗聲說道,然後他身邊的捕頭及捕快一起參拜,禮數做的很足。
「無需多禮,多起來吧!」齊文淵擺出一臉和煦的笑,將嬴政推向最前面對眾人介紹道︰「本侯眼前的這位公子便是朝廷給湖湘縣新任命的縣令嬴政,贏縣令。諸位,見過贏縣令吧!」
有齊文淵這關內侯加上丞相之子的身份擺在這里,連什麼任命文書都不需要拿出來就可以解決一切事情。
陳述早就得到了這個內幕,因此一點也不驚訝這個突然之間冒出來的又相當年輕的少年公子會成為本縣的縣令。
「卑職,湖湘縣主簿陳述,率闔府衙役恭迎大人上任,大人年紀輕輕便榮升一縣之令,實在是可喜可賀。」陳述再次說道,末了還多拍了一記馬屁。
陳述帶頭,後面的衙役及捕頭也馬上回過神來繼續參拜道,而且也跟著陳述的步伐在後面加上幾句馬屁,一時間馬屁與口水齊飛,雜亂如菜市場般。
嬴政卻是連理也不理這些人的馬屁,而是淡淡的對陳述說道︰「陳大人,你我乃是舊識,彼此之間就不需要這麼多的虛禮了吧!」
嬴政卻是直接將自己與陳述兩人之間的關系點破,不知道是何用意。
「陳大人前頭帶路,本官先去見見傅大人,其余衙差都散去了吧!」
「大人請隨卑職來,」陳述側身虛引道,贏政也同樣側身虛引,身旁齊文淵點頭邁動八字步往前走,不和贏政有半點客氣。這幾天被贏政佔便宜無數,終于可以借著這個機會扳回一局,齊文淵豈能不樂?贏政也不理踩齊文淵的小人得志,跟在他身後漫步前行,仿若閑亭散步打量著縣府的一切,草木、回廊、亭台閣樓,所有的一切都在打量,就像是一個好奇的寶寶。
但是陳述和齊文淵都不會認為贏政是在這里看風景,但是要他們說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兩人都為智者,閱人無數,但就是猜不透贏政在想什麼,他的身前好像永遠都有一層薄薄的紗舞,才揭開一層,後面又迅速的凝結出一層,永遠是個迷。
「贏兄在想些什麼?」齊文淵故意落後一步與贏政其肩,而後低聲問道。
贏政瞧了齊文淵一眼,然後上下打量了下他,像認識一個陌生人一般,做完這一切之後贏政又將目光投向前方,目不斜視,很是正經,但嘴角不斷抽搐的樣子出賣了他。
齊文淵無語的撓了撓後腦勺,死皮賴臉的繼續說道︰「和你說正經的呢?」
贏政頭也不回道︰「我很正經,」說著說著,忍俊不禁,笑的歡。
齊文淵大怒,衣袍一擺,再次邁開官字八步,神氣十足的往前走,故意將贏政甩下老遠。
這情景,要是齊文淵的那些侍衛在場肯定會驚訝的磕掉下巴,什麼時候見過自家侯爺這般賭氣過?
縣令傅俊被關壓的地方並不在城里的大監舍,而是在陳述的授意下關進了縣衙後院傅俊自己開闢出來的密牢,這座密牢本來是傅俊用來對付那些與自己作對的人的,但是這下卻自作自受了,也算是報應。循著階梯一級一級往下走,三人變成一條線,里面都點著火把,沒有人看守,一塊柵欄將房子分成兩份,傅俊就被關壓在里面,縣令官袍全部被除去只留下內衣,這里面還算暖和,但是在門打開的那一瞬,傅俊還是打了個寒顫,現在外面已經是寒冬了,但是他身上才一件單薄的衣物。
蓬頭垢面,眼神暗淡無光,和幾天前齊文淵見到的那個湖湘縣令已經有著天地差距,齊文淵不由嘆了口氣。
「陳述小兒,算你狠。」腳步聲驚醒了傅俊,傅俊不經意的抬起頭撇眼一看就發現了最前面的陳述,暗淡無光的眼神里爆發出強烈的仇恨目光,直欲噴火。
激動的站了起來,傅俊一把抓住鐵質的柵欄欄桿,死死的盯住陳述。
在傅俊看來,自己下了最有可能上來的就是這個主簿陳述,陳述不管是資歷還是能力都有這個資本,但是多年一直被自己死死的壓著,傅俊認為陳述心里一定很恨自己。
再加上陳述的身後關內侯齊文淵正慢條斯理的走著,傅俊理所當然的將陳述歸納為齊文淵的走狗,有著這樣一個靠山,陳述當不上縣令,傅俊會認為自己在官場上多年經營的經驗都喂狗了。
陳述頓時郁悶非常,傅俊開口大罵把自己當成仇人來看待的原因陳述閉著眼楮也能想到,但是,今天確實是幫贏政背了個黑鍋。于是,陳述很是沒義氣的將贏政推向了前台,手指著贏政道︰「這是新上任的湖湘縣令贏政,贏大人。」
嬴政不點破陳述的意圖微笑著對傅俊說道︰「傅大人,幸會。」
這個時候說這句話,無異于雪上加霜,看人笑話,事實上嬴政就是這樣的想法。
一天之內就能夠撞到兩起和傅俊有關的事情,再加上縣衙的後院居然有一個私設的密牢,窺一斑可見全豹,傅俊的人品怎麼樣嬴政是真的不想再說什麼。
嬴政這個人就是這樣,眼里其實是容不得半點沙子的,對于罪行累累的人自然是不會有好臉色,而且這次傅俊就是因為自己給退下來的,兩者之間是不需要惺惺相惜的。
傅俊不可置信的看著嬴政,總感覺這個名字相當的耳熟,但是半天沒想起了,臉上不由露出苦思的神情。
「傅大人是不是在想,嬴政這個名字為何這般耳熟啊?呵呵,其實傅大人的記性相當不錯,不知傅大人可否記得小何莊的李大福? ,他就是被我殺的,他的家產也是經我手分給了小何莊百姓的。」嬴政微笑,說的就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你們,原來是一伙的。」傅俊抬起頭來惡狠狠的說道,死死的盯著嬴政和陳述兩人,若是目光能夠殺死人的話,這會兒嬴政死了好幾次了。
「你惡貫滿盈,罪不可恕,殺你亦是不足以平民憤。」嬴政一字一頓的說道,傅俊渾身癱軟在地,這一句話,也就是自己接下來的命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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