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他又會咻一下把我們帶到別的什麼地方……」
「其實,這座孤島還有很多地方可以去。」
荷修顯然是听見了麥加偷偷跟景寒說的話。
「信使之神真不愧眼明耳尖,啥時候也教我們幾招?」
麥加索性對荷修嚷嚷起來,雷漠踩了他一腳︰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荷修停下腳步,回過頭去對麥加坦然一笑︰「你們幾個都不是僧侶,根本做不了我的學徒。」
「什麼是僧侶?」
度恩從未听過這個名詞,覺得好奇。
「僧侶是純東方流派的巫師,專修空間移動法術,移形換位是他們最基本的天賦,高階位的僧侶就是你們人類所說的時空穿越大師。」
「奇蓮沒有這門科系。」
「奇蓮沒有不等于別的學校也沒有。」
「這麼說,你肯定是見過僧侶巫師咯?」
「這些年,我游走在世界各地,見過各種各樣的巫師,僧侶首先必須具備東方人的血統,所謂的家族傳承自然也少不了,不過,能修的人還是少之又少,只有一個小鬼還算跟我有緣,不過,我已經很久沒有他的消息了。」
「不如到我們學校來開一門課如何?」
景寒突發奇想地插了嘴,雷漠瞥了她一眼。
她八成是發現他們想到一起了,才又搶著開口。
雷漠瞥看景寒的時候,不經意發現希羅在一旁暗自偷笑。
事實上,希羅早就習慣了他們之間的默契,只是覺得,以前總是雷漠逗景寒玩兒,現在反倒是他故意想要被她耍,他們之間的關系,當真是和過去很不一樣了。
雷漠盯著希羅看,直到她不得不害羞地挪走了眼光。
他不喜歡被她看透,尤其是在景寒和他的問題上。
「我還是喜歡自由自在,做導師可不是我的興趣。」
荷修回頭對景寒說,景寒無趣地耷拉下腦袋。
他們一邊聊著天,一邊徒步行走。
穿過城堡前面的小樹林,有一座小山坡,站在坡頂的那塊大岩石上,就能看見對面的雪山。
「到了。」
荷修登上坡頂,眺望遠方。
景寒、麥加、度恩和希羅陸續跟了上來,雷漠最後一個跨上那塊巨石平台,他們一同放眼望去,被眼前烈日當空照耀下的雪山美景徹底震撼到了。
「好美啊!」
希羅情不自禁地贊嘆,感覺身臨仙境。
「如果不是冒險該多好,我們一起攀登如此美麗的一座雪山,然後在山頂上插上一面勝利的小紅旗!」
「誰也沒說你不能這麼干。」
度恩頗有同感地一手搭在景寒的肩膀上。
景寒兩手交叉于胸前,斜眼看李度恩︰「借你吉言,能活著回來就不錯了!」
兩人斗完嘴,依舊泰然處之相視一笑,將生死置之度外。
雷漠站在神秘的山峰前,看著自己身邊,一路走來的這些伙伴,他們身上的舊傷還未復原,卻已經又再次沉浸在了興致勃勃義無反顧的冒險亢奮中,他無法克制自己的內心涌起這般難以言喻的感動,那種深入骨血的溫情暖意就像隆冬的火把,讓他渾身熱血沸騰。
「帶你們到這里來,是為了幫我完成最後一個心願……」
「千萬別說最後一個。」度恩立即打斷荷修的話。
「這里是死神的地盤,這話听著不吉利。」
大家被度恩的話給逗笑了,不知不覺地聚攏到荷修的身邊。
已經多久沒有體驗過這樣的感覺了?
荷修看著眼前這群純真無邪的孩子,仿佛,又回到了過去的那些日子。
「就算你不願意做奇蓮的導師,也是我們的朋友和救命恩人,我們巴不得能為你做點什麼。」景寒真心實意寥寥幾句,說出了大家的心聲。
荷修低頭凝視手中的靈魔權杖,默默輕撫著那上面斑駁不一的靈痕,抬頭望向李度恩︰
「度恩,我想讓你幫我淨化他們母子倆。」
度恩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可是,他們的靈魂已經不在了……」
景寒親眼目睹了曾經發生過的一切,她不能對荷修撒謊。
「他們並沒有魂飛魄散,而是被赫爾墨收進了靈魔權杖里,我能感覺到他們的靈能。但是,就算我能把他們的靈魂釋放出來,他們也無法得到真正的安寧。人類的靈魂,只有完成了最後的淨化和超度,才能去它該去的地方……」
雖然他已經報了仇,但是,依然擔心他們母子的靈魂沒有一個好的去處。
人不在,魂不安,這是人死後最痛苦最孤獨的狀態。
荷修行走在四界之間,早已看透了陰陽不濟的無奈。
度恩完全能夠理解他的堅持。
「我可以試試,必要的時候,你們還得幫我一把。」
「沒問題。」大家異口同聲。
度恩毅然解下龍骨祭壇,開始擺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