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土神話 第二章 傳說中的天妒英才

作者 ︰ 九月花兒飛

「算了,好男不跟臭鵝斗,哥不跟你們一般見識。」莫小飛以q哥所特有的精神自我安慰罷,翹著嘴唇吹著響哨,順手拿了掛在屋子走廊晾衣竹竿上的草帽頂在頭上,用扁擔挑著裝滿豬糞的簸箕,踩著輕快的步子往旗子坳走去。

正值炎炎酷暑,又是下午時分,蒼穹半空那輪圓圓的紅日,射出的強烈光線格外的灼人。此刻南國很多的地方熱得都跟個火爐似的,然而大興村的氣溫並不是很高,甚至空氣中還透著絲絲的涼意,讓人很是舒爽。

除了一年中為數不多的幾個大熱天,大興村的仲夏的確清涼得很,之所以會這樣,因為大興村完全處在青山綠水環繞的當中,那叫一個真真正正的山青水秀。

綠意油油的稻田,魚兒歡暢的池塘,碧波蕩漾的水庫,還有那寬闊的綠草地與一座一座的山包山丘,再有那嘩啦啦唱著歡快的小曲兒流經村畔的源水河,最重要的還是那令大興村的整個西面都近乎與世隔絕的——潛龍山脈。

是的,潛龍山脈!

潛龍山脈在國內都有相當大的名氣,它從北至南連綿近千里,橫跨整個中南省,大小峰巒疊嶂,數以千計,而其中最是巍峨險峻雄奇的,要數擎天峰。這擎天峰峰座方圓近百里,峰身陡峭挺拔,就跟刀斧劈削出來似的,它的峰尖更是高聳入雲,整座擎天峰巋然屹立在九州大地之上,真的就像是傳說中撐起蒼穹的擎天神柱一般。

擎天峰神秘莫測,在擎天峰腳下一帶,還流傳著不少關于它的傳說。

所有傳說中最有名的一個,是說在擎天峰的峰頂上面,有一片平坦的闊地,在闊地的正中央有一個瑤池。那瑤池的面積開達數十畝,瑤池間一年四季都是溫泉汩汩,氤氳升騰,人只要一泡入其中,不僅通體會舒暢,神愈清氣愈爽,更是能排除身體內的各種毒素,起到讓身體康健,益壽延年的絕世效用……傳說中還說,這個瑤池正是神話中天庭神仙們聚會的地方,而那瑤池的邊上,終年棲息著兩條赤金色的巨大狂蟒,它們守護著瑤池不被凡俗之物沾染。

擎天峰頂上的傳說到底是虛的還是實的,沒有人知曉,因為根據資料記載,從古至今,人類的足跡從未踏至峰巔。事實上,撇開這些玄乎其玄的傳說不論,整座擎天峰里面還真的潛藏著n多的稀罕東西,如各種世所罕見的奇花異草,近乎絕跡的珍禽猛獸,甚至還有一些聞所未聞的動物植物。

除此之外,擎天峰的山底甚至山腰上,還有好些處岩洞溶洞,這些洞穴曾經是土匪的居所,也曾經是抗日志士們的容身處,不過這些都已經是過去式。歲月變遷,時光荏苒幾十載,很多洞穴的洞口,再沒有人知道它們的位置所在。

看著那巍峨無倫的擎天雄峰,莫小飛心中充滿著敬畏,他扶著帽檐,仰頭看了看雲遮霧繞的峰身,吐了吐舌頭,暗暗想道︰這擎天峰真的好高啊,感覺它把蒼穹都給刺破了,也不知道傳說中的那個瑤池是不是真的存在?它又會不會真有那些神奇的效果……嘿,要是自己有一天能爬到峰頂上去耍耍看看,泡泡溫泉,就好嘍!

莫小飛怔望了小會兒,腦子里yy一番,繼續挑著簸箕吹著口哨,穿行在田壟間。田壟里剛搞完雙搶插上晚稻不久,一丘一丘的水田間,一茬一茬的翠綠秧苗欣欣向榮,整個田壟一片盎然的生機。

莫小飛走在田埂小道上,腳步聲與口哨聲不時驚起幾只十幾只或一群在水田中獵殺小泥鰍小黃鱔小蝌蚪小青蛙的水鳥,它們一只只振翅沖天而起,或扎向田壟的深處,或扎向水庫河流山林里,化作一道道自然而優美的殘影弧線,給天地間憑添了幾抹景色。

在太陽強光的照射下,水氣蒸發,這讓空氣中彌漫著的水腥味草腥味有些濃郁,它們兩者與莫小飛挑著的簸箕中散發出來的淡淡刺鼻豬屎味,混合在一起,聞起來別有一番異樣的感受——這就是鄉村的氣息——正宗無比的鄉土氣息!

「桂平嬸,淋菜啊……」

「漢山叔,扯草啊……」

「二王爺,看牛啊……」

莫小飛挑著豬屎糞,神情相當自在地一路與村民們笑說著打著招呼,不久便來到了旗子坳下。

旗子坳名字上是坳,實際上它是一座很大的山丘。山丘上沒有樹木,顯得光禿禿的,上面有著少部分的耕地,其余大部分全是荒地。大興村只有近兩百戶人家,但面積卻非常大,所以很多山地荒掉很正常。

莫小飛放下扁擔坐在路邊,準備休息一會兒後,好一口氣爬上山丘,忽然村口那邊傳來一陣鶯鶯燕燕的聲音。莫小飛循聲看去,只見三名豆蔻年華的花季女孩歡欣雀躍、東張西望、指指點點、笑逐顏開地往這邊走來。三名女孩都挺漂亮,尤其是中間那位,遠看過去,身材窈窕,顏容俏麗,青絲飛揚間那無敵的青春活力,霎時讓路邊山坡上的各色嬌艷花兒都黯然失色。

「挖槽,咱山溝溝里還來美女了……喲哈,好像還是城里的妹子,瞅,一個個小模樣還挺不錯的嘛,尤其是中間那個,哦邁嘎的,跟咱班校花級別的林妙玉都有得一拼了。」莫小飛舌忝著嘴唇,眼楮放光。也別怪莫小飛反應**,美好的東西總是受人喜歡的,要不怎麼會有‘秀色可餐’這個詞語呢?

三名女孩越走越近,一直左瞅瞅右看看的一名女孩突然指了過來,另外兩名女孩跟著看了過來。

一直猥瑣地偷偷瞥著的莫小飛這下把三人的面目給瞅真切了,他就像被踩了尾巴似的,身軀猛地一震,同時眼珠子瞪得滾圓,那神情就跟在大白天見到個鬼似的……莫小飛魔障了有那麼半秒鐘,然後,他把拿在手上當扇子的草帽往頭上胡亂一蓋,扔下扁擔與簸箕,腳底抹油,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往山丘上爬去,那一溜煙的速度,兔子見了都要甘拜下風。

「媽媽呀,難怪覺得中間那個跟林妙玉都有得一拼了,原來她就是咱班的林妙玉啊……還有跟她一起的兩人,都挺眼熟悉的,對,就是自己隔壁班的,蘇嗇嗇跟劉雨倩,她們也都是班花級的美女……靠,哥堂堂七尺男兒,挑擔豬屎糞,本來遇到誰都不會害羞。農民挑豬屎糞,很正常嘛……可,可,可當臭氣哄哄的豬屎糞,與三大美女遭遇時,哥夾在中間很難做人的好不好?這讓哥情何以堪?啊啊啊,實在是太難堪了……我閃,我閃,我再閃……」

莫小飛腳下在狂奔,心底在狂呼,小心肝不爭氣地‘怦怦’直亂跳,神情慌亂得比四歲那年第一次去偷人家的桃子,被主人家的狗猛追,還不堪!

「咦,怎麼天色變了?晴轉陰天了,那些烏雲怎麼回事啊,怎麼都朝自己頭上擠?」莫小飛一口氣跑到半山丘上,感覺天色似乎在瞬間就變暗了,心生疑惑的他抬頭一看,只見天上的烏雲就像受了誰的召喚似的,紛紛從四面八方往頭頂上空涌來,轉瞬之間,大地便變得陰沉沉的。

「靠,這六月天女圭女圭臉,還真是說變就變……只是,這天跟個神經病一樣,變得也太快了些吧。」莫小飛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望著籠罩天際黑壓壓的烏雲,很是無奈地詛咒了句,「要下暴雨了,自己辛辛苦苦挑來的那一擔豬屎糞還在山丘下呢,這要是被暴雨一淋,肥勁就全沒了……下去挑了簸箕躲雨去嗎?可林妙玉她們還在下面呢,要是被她們給撞見自己挑豬糞的場面,豈不是糗大了……暈啊,屋漏偏逢連夜雨,這鬼天!」

莫小飛憤恨地吐了口唾沫,「算了,先找個地方躲雨去吧,可別淋成了落湯雞。」

轟!轟!轟!

天上連續幾聲巨雷驚起,聲響振耳欲聾,整個大地似乎都震顫了幾下,正準備尋一避雨處的莫小飛被嚇了一大跳,「不是吧,難道老天听到我在罵他,他發怒了?」莫小飛模了模鼻子,囂張地對著天上鼻子一聳,「發怒是吧,哼哼,誰叫你遲不下雨,早不下雨,偏偏要在這個時候來下雨,這不是故意跟哥過不去嗎……哼哼,罵的就是你,你能把哥怎麼嘀!怎麼嘀呀怎麼嘀……」完了莫小飛還當歌唱了起來。

哧!哧!哧!

莫小飛對著天上剛剛叫囂完,仿佛有一雙無形的大手一下就把天空堆積的烏雲撕開,一道詭譎的閃電,就像一條亮著毒牙的絕世毒蛇,從九天之上,以快到無與倫比、不及目辯的速度,斜向劈下。妖冶的毒蛇閃電瞬間劃破長空,掠過擎天峰之巔,掠過整個虛空……狂猛地擊向大地,擊向旗子坳上,擊向……莫小飛!

「我炒,老天爺你也太小家子氣了吧,哥就在心里罵了你兩句,你就拿雷電來p哥……唉,哥怕是要掛了……」這是莫小飛倒下之前腦中的一句話,倒下後,他的腦中又浮現一句,「做人裝a裝c莫裝b,裝b真的遭雷p啊!」莫小飛被電得一片焦黑的身子抽搐了幾下,最後他臭屁地又來一句,「可憐哥這個驚世鬼才啊……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天妒英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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