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土神話 第十八章 鱉三鱉四

作者 ︰ 九月花兒飛

回到家里時,老爸老媽還沒睡,正坐在堂屋里邊聊著天品評著,邊看著電視。十九英寸的老式彩電,畫面上一個叫‘真環’的婆娘,正跟一個叫‘皇上’的老男人在交談著,兩個人俱是穿著件像模像樣的古裝,講著正宗無比的現代普通話。

看到這個婆娘跟老男人,莫小飛就有種想砸電視機的沖動,「尼瑪的,咱家的古董電視機總共才靠天線接收到那麼六七個台,你們兩個不倫不類的家伙就霸佔了四五個,而且還天天從早到晚、白天黑夜的輪番轟炸,你妹的,累不累啊你們?」

不過莫小飛想砸電視機那是莫小飛的心理,老爸老媽卻是百看不厭,每次都看得津津有味,這讓莫小飛很是無語。

「小飛回來了啊。」蕭青蘭看了眼從大門走進來的莫小飛,看到他渾身濕漉漉的,嚇了一跳,「怎麼搞得全身都是泥水?」

「是不是不小心摔到水里了?」莫大成關切地問道。

「因為這個。」莫小飛從提著的桶子里抓出來一條四斤多的大草魚,炫耀般地朝著老爸老媽揚了揚,嘿嘿直笑,「看到大魚了嗎,人比較激動……」莫小飛真正‘濕身’的原因,肯定是因為與鱷魚‘廝殺’,不過這事情莫小飛絕不會向老爸老媽說起,他們會很擔心的,當然莫小飛也跟蔡眼鏡兄妹說了,不讓他們說自己與鱷魚的那點‘恩怨糾纏’。

「草魚?」蕭青蘭見之一喜,驕傲地揚了揚眉,卻是對莫大成道,「老莫看到沒有,咱兒子比你厲害多了,看看你去才搞到幾條鯽魚泥鰍,再看看咱兒子,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條大草魚。」

「呵呵……」莫大成干笑。

「小飛,你把魚跟桶放下,快去沖個澡,換身衣服,媽去廚房里把這魚處理一下。」蕭青蘭關懷地說道,走過來就要提莫小飛放下的桶子,一看大半個桶子都是滿的,而在最上面的,赫然是三條大草魚——這包括三條大草魚在內的大半桶子魚,是莫小飛跟蔡眼鏡瓜分戰利品後所得。

看著這足足里將近二十斤的魚魚什麼的,蕭青蘭登時就眼開眼笑了,直朝又把目光去關注電視上那婆娘跟老男人的莫大成喊道,「老莫,快過來提魚去處理,看看咱兒子的收獲,比你強太遠了。」

「哦,很多嗎,還需要咱老莫親自動手?」莫大成戀戀不舍地移開目光,離開竹椅子,走過來一看擁有著三條大草魚的大半桶魚魚,吃了一驚,「小飛咋打到這麼多?尤其是這三條大草魚,發大水要打到可不容易啊?而且這三條還是你跟眼鏡分的吧。」

「呵呵,這些草魚都是塘里跑出來的,一群七條,全部讓我們給打到了。」莫小飛看著表情皆是精彩的老爸老媽,暗想著,「要是把那條鱷魚給搞回家了,老爸老媽的表情還不知道要精彩成什麼樣子呢,唉,可惜讓它給跑了。」

「你兒子比你牛吧。」蕭青蘭喜孜孜地道。

「那是當然,也不看看是誰的兒子!」莫大成一連被老婆給打擊,也不惱,反還借勢就牛b起來了,這惹得蕭青蘭跟莫小飛呵呵直笑。

「德性!」蕭青蘭給了莫大成個只有他們兩口子才懂的眼神,「進廚房里收拾魚去。」

「不急不急……」莫小飛卻是喊住提著桶子欲進廚房的老爸老媽。

「……」兩人回過頭來。

「看看這是什麼?」莫小飛往褲兜里的一掏,手上頓時多出兩砣黑乎乎的東西,正是那兩只小烏鱉。這廝夠直接的,回來的路上,一直就把烏鱉給扔褲袋子里。

「石頭?黑色的?」老爸老媽一下也沒看出來。

他們一下沒看出來很正常,適才莫小飛蔡眼鏡不是一眼也沒看出來嗎,蔡雯靜更是嚇得直扔。這烏鱉與普通王八真是大不同,普通的王八,基本上不論背面是青色灰色,還是什麼其它顏色,它的月復部總會是白色的,但這烏鱉不一樣,它渾身上下黑得離譜,就跟個碳塊似的。

「你們再看看?」莫小飛分別把兩只小烏鱉遞到兩人手中,臉上掩飾不住的得意,也不怪這廝小人得瑟,他今天的運氣實在是好得沒邊,還真有點‘鴻運當頭,勢不可擋’的味道。

「這好像是……」老爸老媽接過兩只小烏鱉,拿在手上把看著,隨即兩人同時眼楮一亮,「這是,烏鱉!」

「嘿嘿。」莫小飛點了點頭,「正是烏鱉。」

「這烏鱉渾身若墨,無一處雜色,可是咱源水河中的一寶啊,不論是觀賞性,還是營養醫學價值,都是市面上普通的烏鱉所無法相比的……」莫大成手掌托著這小烏鱉,慨嘆道,「這幾年來,一直沒人弄到烏鱉,沒想到小飛你居然一次能弄到兩只……對了,眼鏡應該也分了兩只吧。」

「沒,就弄到兩只,全被我給霸佔了。」莫小飛聳了聳肩,然後嘿嘿一笑,把自己那通忽悠蔡眼鏡兄妹時的扯淡話,給再說了一通。

「就你能編出那一堆歪門邪理。」蕭青蘭听兒子扯完,給了它記溫柔的爆栗,卻又笑道,「不過你這次說的,事實上也是這麼回事兒。」

「嗯。」莫大成亦贊同,對莫小飛道,「小飛,這兩只小烏鱉你好好養著,到時長大了賣個好價錢,再把錢分給眼鏡……親兄弟,明算帳,這小烏鱉你別看它只有小孩巴掌大,但價格肯定要高過一頭豬仔的錢,好幾百呢……而且即使有錢還不一定買得到,這東西稀罕。」

「正應該這樣。」蕭青蘭附和,夫妻兩都是本分實誠的人,佔別人便宜的事情可不會干,就算莫蔡兩家關系莫逆。

「這我知道。」莫小飛貌似鄭重地頷了頷首,其實這廝根本就沒想過要把小烏鱉養大了去賣錢,「逗著玩還來不及呢,誰拿去賣啊……」不過這話是不能說出來嘀,否則保準老媽的爆栗便要在自己的頭上降一場‘及時雨’。

而且莫小飛已經看過了,這烏鱉正好一公一母,這動物可不跟人一樣,近親有忌諱,話說這對烏鱉‘孤男寡女’的,長期住在一起,肯定會干些xxoo之類的事情,到那時,發生些什麼‘雞生蛋,蛋生雞’的連鎖化學反應,就好玩嘍!

接下來,莫小飛又跟老爸老媽說了劉老桂打到只大烏鱉的事情,二老聞言只是點點頭,這沒什麼好羨慕,一來羨慕沒有意義,二來兒子不也搞回來兩只小烏鱉嗎?

然後莫小飛又說了鱷魚的事情,當然莫小飛不會說是自己遭遇了鱷魚,只是看到而已。

老爸老媽一听莫小飛看到了鱷魚,都是驚得睜大了眼,二老當然不會像莫小飛那樣,第一時間便將鱷魚跟票票掛上勾勾,二老想到的是安全的問題,鱷魚出現在源水河里,這可是個要命的事情啊!

「不準去河里游泳!」二老立馬嚴肅地給莫小飛下了旨令。

「知道的啦,老爸老媽,我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的啦!」莫小飛嘻笑說道,把兩只小烏鱉安頓到一個大盆里,並把大盆抱到了自己的臥室中,想逗它們玩會兒,奈何二鱉整個縮成一團,根本就不屑鳥他。

莫小飛一點都不惱,「鱉類天性膽小,小烏鱉們更是膽小不堪了,等自己跟它們熟了,它們不怕自己了……對了,給它們取個名吧……只是取什麼名好呢?」

莫小飛歪著腦袋,打量著小烏鱉們,忽然發現其中一只烏鱉的殼背上有三道不太明顯的線痕,再看另外一只,居然湊巧地有四道線痕,莫小飛靈機一動便有了計較,分別指著兩只小烏鱉,「哈哈,你就叫鱉三,你叫鱉四……鱉三鱉四,記住了,這就是你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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