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舒適的竹樓里間臥室,就這麼被蕭小雅給忽悠走了,要是這丫頭真做出的菜噴香可口,兩個鳥人即使暫蝸居于牛欄雞舍里,忍忍倒也過去了,可現在,實在是要多不甘心就有多不甘心啊。
「我說飛鍋啊,看來你的腦子還真是進水了啊,就瘋丫頭這麼個廚校短期生,也把你的‘底褲’都給騙了?」看著牛欄雞舍里被蕭小雅扔得亂七八糟的東西,趙凱忍不住就埋怨起來了。
「是啊飛鍋,平時你是那麼的精明,那麼的慧眼如矩,只有你忽悠別人的份,今兒個怎麼腦子就進水了呢?」汪聖也是怨念迭起。
「咳咳……」莫小飛咳嗽了兩聲,臉上小小有些發燒,這次栽在蕭小雅的手上,讓他汗顏慚愧不已,同時,倒也讓他記了個教訓,自己過于斷章取義,過于毛躁自信了,人不謹慎,容易吃虧啊……
「……」兩個鳥人嘰哩哇啦地又是一通念叨埋汰。
莫小飛白了兩人一眼,「我說二位啊,你們就別和尚指責禿驢了,剛剛是誰說‘這麼個人才,做這麼大貢獻,咱們把這里間讓給她,也是應該的’?」
莫小飛這麼一說,兩個鳥人也不好意思再怨他了,汪聖卻是愁著個臉道,「那飛鍋以後我們住的地方,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先委屈一下將就住這里面吧,咱們現在就趕緊建新的竹樓。」莫小飛無奈地道。
「建竹樓?你來建?你行不行啊?」兩個鳥人已經對飛鍋‘失去信心’,用質疑的目光看著他。
「請咱爸上山唄。」莫小飛攤了攤手,對于建竹樓這事,他也就上次跟著老爸混了些經驗,讓自己獨掌大局,心里還真沒底。
當下三人地也不挖了,直接扛了柴刀奔下山頭,回到家里。
蕭小雅早向她姑媽炫耀了剛剛把竹樓僅有的一間臥室如何忽悠到手的事情,莫小飛才回家,便被老媽‘加槍帶棒’地給嘲弄打擊了一番。
莫小飛深知那丫頭的秉性,早就做好了被狠狠打擊的心理準備,這廝涎著塊兩尺半厚的臉皮,任由老媽‘痛打一番’。老媽一個人唱著獨角戲,自覺無趣,便住了口。莫小飛這才提出了要再建竹樓一棟的事情,並向老爸許以‘高薪厚祿’,誠邀他老人家出馬。
老爸倒是挺心動的,料老媽竟是一口回絕,「是你自己把臥室給讓出去的,要弄個地方住,自己再建去……還有,竹子大的二十塊一根,小的十塊錢一根,留下票票,隨你砍去。」
「老媽這是越來越狠心了啊!上次是電線電燈的事,這次是建竹樓,她這是真要把自己給磨煉成個全能奇才啊……而且這竹子,她老人家收費也太黑了點吧,市面上的價格都沒那麼高啊……可憐自己辛辛苦苦掙來的那點錢,在她這樣的‘處心積慮’下,傷不起啊……唉,話說,老媽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打鐵計劃’嘛!」
莫小飛求支援沒求到,反而被‘敲’走了不小一筆,心里直吐血,帶著汪聖趙凱來了屋外的竹林里。
「飛鍋,莫叔不出馬,這竹樓怎麼建啊?」兩個鳥人擔憂地道。
「還能怎麼建,咱們自己動手建唄。」莫小飛無可奈何地道。
砍了大小楠竹幾十根,結了帳,扛上山頭後,以莫小飛為‘隊長’的‘建築隊’,開始了對老竹樓的復制。
用竹子建樓房,可不同于用磚石砌,這里面的門道與技術性的東西多著呢,好在飛鍋的腦瓜子夠靈活,再加上疼他的老爸時不時地避著老媽溜上山來,指點一二,幫上兩三把手……就這樣,莫小飛帶著兩個鳥人加個醬油妹妹,緊趕慢趕、加班加點的,一個多星期後,緊挨著老竹樓旁一棟全新的竹樓撥起而起。
不過新老竹樓兩相對比,前者簡直就是粗制濫造,山寨得不能再山寨,好在新竹樓外觀上不給力,倒也挺結實的,而且即不漏風也不漏雨,住在里面讓人還是很安心嘀。
山寨竹樓建好的當天,簡單收拾打理一翻,汪聖趙凱歡天喜地把東西給搬了進去。其實這一個多星期,他們並沒有住到那兩間牛欄雞舍里去,晚上就在竹樓外的屋沿下,鋪上席子將就著睡……
新竹樓的事情宣告完結,生活進入正軌,清晨的時候趕早起來釣釣青蛙,回來後把鐵夾子起一下,上午翻地,下午翻地,晚上去河里面打打魚兒泥鰍黃鱔啥的,隔個一天兩天的,莫小飛就把它們弄到鎮上的‘鄉野人家’去賣掉,再順帶著買些日常用品回來。
就這樣千篇一律的日子,又過了兩個多星期。
這兩個多星期加上建造山寨竹樓的一個多星期,一日三餐還是由飛鍋來解決,汪聖趙凱負責燒燒火,至于偽廚娘特特級的蕭小雅,莫小飛把小雪的一日三餐、還有鱉三鱉四的一日三餐及額定運動量,交給了她負責,有了這段時間的磨礪,又受到三個勤勞伢仔的陶治感染,這丫頭也逐漸地‘扔掉了醬油瓶’,開始把山頭當成自己的一種責任。
這些天來,山頭已然被徹底地挖翻了,莫小飛又帶著三人種上好幾樣時令蔬菜,而那一次莫小飛連夜種上的五樣蔬菜,在他的悉心照料下,白菜蘿卜長到了一扎高,綠油油的一片很是喜人。辣椒樹也有了近尺的高度,朵朵潔白的小花開在綠葉兒間,引起蜂圍碟繞,好不熱鬧。另外豆角黃瓜藤都有兩尺多長了,它們纏繞著莫小飛插在旁邊的竹竿或樹枝,欣欣向榮地生長著。
瓜(菜)有了,接下來的就是果了。
在莫大當家的帶領下,去到村莊四處,挖那些無主的各種果樹,什麼桃樹啊、李子樹啊、桔子樹啊、柚子樹啊、石榴樹啊、楊梅樹啊,等等,只要是果樹,兩個字——通挖。
「小飛哥,鎮上就有賣各種果樹苗的,咱們直接去買些來不就成了,何必這麼費時費力氣的啊?」蕭小雅現在也是個勤勞妹子了,她揮著鐵鍬,獨自挖出了一株一米多高的桃樹,坐在一邊小憩著,對正與一棵將近小孩胳膊粗的李子樹較著勁的莫小飛道。
「呵呵,小雅這你就不懂了吧。」莫小飛停下手來,揩了把額頭上的汗水,笑道,「現在各行各業都有不為人知的內幕,樹苗行業也不例外,像你在咱們青山鎮市場上看到的那些樹苗,十株大概有那麼五株,是經過加工處理的?」
「樹苗經過加工處理?」蕭小雅表示不解。
「怎麼個加工處理法?」那邊合力挖著一株一個多人高柚子樹的汪聖趙凱也是停止手上的工作,疑惑地問莫小飛。
「這個加工處理法其實很簡單,就是用開水將樹苗的根燙一下。」莫小飛道。
「燙一下?」蕭小雅聞言柳眉就蹙起來了,「這樣一來,那樹苗豈不是活不成了?那買樹苗的豈不是白花錢了?」
「小雅沒必要這麼激動,樹苗商們這也是‘迫不得已’嘀。」莫小飛淡淡地笑道,「這樹苗不像吃的東西,吃的東西吃完就沒有了,想再吃就得再掏錢買。但這樹苗栽下去,沒個幾年十幾年乃至幾十年,根本就無法開花結果,無法長大成材……做為一個樹苗商,你肯定不想等這麼多年,才等來你的客人回頭……于是,內幕‘迫不得已’地就形成了……」
蕭小雅听完吐了吐舌頭,「看來咱們還是自己動手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