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榆,一天已經過去了一大半,你有沒有在某一刻想起我?不過,沒關系的,我一直都在想你,即使在跟別人談判的時候,腦海里也會偶爾跳出你的影子。
呵呵……我猜你看到這條短信的時候,一定會笑我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煽情了。
該吃晚飯了,不許加班,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瘦的厲害。
你的遲美人。
看了一遍之後,想都沒想,直接將手機塞進了包里,她沒有想過要回短信。
昨晚上的重逢,她選擇刻意地遺忘。如果可以,她寧願繼續守著自己的希望,而不是那樣的突如其來的相遇。
從來,秦桑榆都知道,自己是愛那個男人的,從大一迎新晚會的那一次,她便毫不猶豫地將一顆心遺落在他的身上。七年的相戀,她曾經以為,他們會一直幸福地過下去,即使買不起房,即使買不起車,她也從來都沒有怨言,只要跟他在一起,不管身在哪里,她都覺得幸福。
那樣的愛,也許早就成為了一種習慣,就像是烙印在自己腰間的那一枚蝴蝶紋身。
「遲暮,為什麼你要在我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時候突然又出現呢?」秦桑榆望著車內的一串檀木念珠,嘴角緩緩地浮起一絲苦澀的笑意。
啟動車,一腳油門踩下去,很快匯入了車流中。
秦桑榆和蘇未央約定的老地方,其實就是一個叫「水無憂」的茶館,茶館的老板是一個叫水無憂的年輕女子,渾身上下有一種茶一樣飄逸的氣質,她的美令人無法逼視,宛如從一副古畫卷里走出來的古代仕女一樣。
秦桑榆趕到那里的時候,蘇未央已經坐在茶室里,她的對面坐著水無憂,兩個年輕的女子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不時傳出來一陣笑意。蘇未央的笑聲里透著一股爽朗之氣,而水無憂的笑聲卻是讓人如沐春風一般,帶著一股子溫婉之氣。
她們是因為經常來這里喝茶,而秦桑榆懂茶,還有一手很好的茶藝,所以才會跟水無憂走的這麼近,除了蘇未央,水無憂便是她最好的朋友。
只是,這時候的秦桑榆並不知道,有那麼一天,水無憂會背叛背叛她們之間的友誼。
「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秦桑榆將外套月兌了下來,掛在一旁的衣架上,在原本屬于茶藝小姐的位子上坐了下來,每次喝茶,都是她為她們兩個服務,蘇未央不懂茶,只是湊一個熱鬧,而水無憂卻是真心欣賞她的茶藝。
「剛說起你的那個駱少呢!嘿嘿,桑榆,中午的時候我可是親眼撞見你們在一起,千萬別否認。」蘇未央笑眯眯地說道。
「桑榆,難道不成你真的打算一直等他嗎?要是那個人一直不回來呢?」水無憂溫柔地笑了笑,剪水雙瞳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似想要將她看穿一樣。
水無憂知道遲暮的存在,卻不知道秦桑榆等的那個人叫做遲暮,她們誰都不說,而她也從來不問。
秦桑榆並不打算將遲暮回來的事情說出來,只是抿唇淡然一笑,什麼也沒有說,看著水重新燒滾至蟹眼鼓涌,然後提壺吊水,沿著壺口緩緩地打圈,高沖低泡,刮沫淋蓋,臨了兒在壺蓋氣孔側微微一點,封壺,收手。手勢如行雲流水一般,無言中自有一種溫雅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