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斂下眼底那一抹的憂郁,微揚起唇角,露出一抹清淺的笑意,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說給旁人听,「遲暮是我的丈夫,我們三年前在民政局拿的結婚證。」
說完,秦桑榆頭也不回地下了車,步伐沉穩,每一步都搖曳生香,那一抹清瘦的背影透著決絕的堅強。
駱項南坐在車里,好一會兒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微嘆了一口氣,他想,他是真的中了魔障,要不然的話怎麼會對一個已婚女人感興趣。
秦桑榆獨自走到街頭,突然,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從包里翻出來看了一眼,隨即關了機。抬眸望著路的盡頭,周圍安靜的只能听到夜風吹動樹葉的「沙沙」的響聲,偶爾有車輛從她的身邊呼嘯而過。她走得很慢,身後的那一輛蘭博基尼也亦步亦趨地跟著她,駱項南生怕她出一點意外。
桑榆突然覺得自己很委屈,明明她和他才是夫妻,明明他們已經相愛了七年的時間,可是為什麼她的心里竟然有一種拆散了別人的罪惡?
「遲美人,我們一定會一輩子都在一起的,對不對?」她的雙手圈在他的頸脖上,笑得明媚如花。
「那是當然的,等到你老了走不動的時候,我就每天用輪椅推著你走,你不是總喜歡蕩秋千嗎?以後我會努力掙錢,我們會生活在別墅里,一定要在花園里立一個秋千……」
兩個人腦袋挨著腦袋躺在秋天的草地上,那天的天空很藍,就連大朵大朵的雲團也染上了蔚藍色。
「還要種上很多很多的鳶尾花,還有,我們以後要生兩個孩子,那樣的話他們就不會孤單了。」
「好,都听你的,還不行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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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暮!」
水無憂努力地讓自己微笑,就連眉角都染上了一絲笑意,可是臉色卻蒼白的難看,即使是那一抹淡淡的胭脂也掩飾不了她的病態。
在外人的眼里,她永遠都是那個溫柔端莊的女子,就連笑都是那樣的溫婉,可是誰又知道,從小她的身體就不是很好,不管是醫生還是保姆,一直都告訴她不能讓自己的情緒太過于激動,那樣的話對她的身體很不好。
「無憂,你怎麼跟出來了?」遲暮連忙停住叫住,微微皺眉。
「我擔心你,所以出來看看。」水無憂緊緊地抿著唇角,似是自責,不安地問道︰「阿暮,桑榆她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無憂……」
遲暮想說什麼,卻又被她接了過去,微揚起精致的小臉,眸中星星點點的淺笑︰「阿暮,如果有一天我忍不住問你你最愛的人是誰,你一定要騙我。就算是你的心里有多不情願,也不要告訴我你最愛的個人不是我,好嗎?」
「無憂,我的心思你應該明白的。」遲暮擰起眉心,他知道她的身體不好,有些話從來不會直接說出來。
「我當然明白,我十二歲那一年就認識你了,算一算已經有十三年了吧!可是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卻少的可憐……」
腦袋一陣陣的眩暈,胸口越來越悶,劇烈的疼痛從四面八方涌過來,就像是奔騰不息的洪水一樣,幾乎將她淹沒掉,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水往下落。
「呼,呼——」她開始喘息,雙手緊緊地捂著胸口。
「無憂,你怎麼了?是不是又發病了?」遲暮頓時焦急起來,一把將她攔腰抱起,「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