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呢?」
遲暮漠然一笑,將他扶到沙發上,然後一字一句地告訴他︰「爸,秦桑榆是我的妻子,誰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轉身,大步離去,身後傳來拐杖敲擊地面發出的悶響和遲天野暴怒的嗓音——
「你要是敢邁出大門一步,從今以後,我跟你斷絕父子關系!你休想得到恆遠集團的繼承權。」
走到門口,他驀然停住腳步,頭也不回地說道︰「我想要的已經得到了,至于恆遠集團,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你會給我。」
「逆子!逆子!」遲天野氣得青筋暴露,手指緊緊地摳住拐杖,重重地敲擊著地面。
「遲叔叔,您別氣壞了身子,阿暮他只是一時想不開,等他明白了您對他的苦心,他會回來的。」水無憂輕聲安慰道,看似透徹的水眸一閃而逝的絕然。
遲天野微微一怔,回過頭望著她,問道︰「無憂,你,你都听到了?」
「嗯。」水無憂點點頭,她什麼都知道了,卻依舊不想放棄,愛了這個男人這麼多年,她的愛那麼的卑微,落在他的眼里卻是一文不值,甚至他連自己苦心經營的恆遠集團都不想要了。
阿暮,她在你的心里就那麼的重要嗎?我真的及不上她的萬分之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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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太累了,桑榆一躺在床上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她什麼都不願意去想,只希望好好睡一覺,明天什麼事兒都沒有,就像是一場夢一樣。結果睡到半夜的時候,竟然把自己的手臂壓疼了,懶懶地掀開眼皮,卻感覺到自己的身邊有一個黑色的影子,她頓了一下,使勁地瞪大自己的眼楮。
遲暮?!他怎麼進來的?桑榆皺眉,突然想起這是自己很長一段時間養成的一個習慣。那時候他還在她的身邊,她有丟三落四的習慣,每一次都被自己關在門外,然後打電話讓他送鑰匙回來,後來遲暮說,不如留一串鑰匙在在門上面的窗台。
他靜靜地看著她,一動也不動,眼楮通紅痛紅的,布滿地血絲,那樣子怪嚇人的。桑榆很快就聞到一股濃濃的酒精的味道,眉心一蹙,連忙轉過身去找來一個舒適的姿勢繼續睡覺。
她一向都不喜歡滿身是酒味兒的男人,曾經的遲暮從來不喝酒,除非是推月兌不過,才會勉強喝上一小口。
桑榆表面上裝作睡覺,其實心里跟明鏡兒一樣,警惕地注意著他的動作。雖然他們依舊是夫妻,可是三年的時間彼此之間早已經陌生了,他的身上不再是那一股干淨好聞的沐浴露的香氣,而是換了一款Versace的男士香水,她曾經跟未央去逛街的時候見到過,那一小瓶值她半個月的工資。
好一會兒,他都沒有任何的動靜,而她也懶得跟他說一句話,就在她緊繃的身體決定放輕松的時候,卻有一雙手伸了過來,輕輕地將她摟入懷中,剛要放松的身體立刻緊繃起來。
桑榆一動也不敢動,生怕他會繼續下一步的動作,如果他繼續的話,那她是將他推開還是接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