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錄 135.矮人王

作者 ︰ 東方既白

當陸飛在雪山上鑽進鑽出扮穿山甲時,誓將大富翁和模擬城市玩到底的小黑,終于推出了人類「智慧的結晶,社會化的標志,文明的象征」——身份證和暫住證。

這種東西的作用小黑甚至都不用規範,照著天朝的來就行,進城出城驗一下,掃黃打黑查一下,住宿買賣刷一下,反正物盡其用就是了。上面還寫了句天朝網民夢寐以求的話︰無論你走到哪里,逍遙城的鐵蹄永遠支持你。

當然了,這句話是用中文寫的,反正沒多少人看得懂,小黑不用當真,又彌補了陸飛家里蹲窩里橫的遺憾,兩全其美。

小黑吧嗒吧嗒嘴,看看萊西,又看看名單,示意了帕姆恩一下,老帕一揮手,萊西乖乖退下。

「給迪莉婭和藍色之洋一點照顧,反正別讓萊西再去找茬。」小黑妖力控起一根煙,點上︰「別以為你老弟無情無義的,實際上念舊著呢,加他們三成稅算怎麼回事?」

帕姆恩也點上一根,說︰「有三個帶「絲」的女人,夠他應付了,叫迪莉婭的和他有緣無分。那個叫茨奧的大公長期待在逍遙城,要不要趕他走?」

「你一萬金幣賣了一套別墅給人家,現在才想起趕他走?」小黑大笑道︰「買房不送戶口也就罷了,起碼要保護他們的正當權益吧?你別把名聲做壞了,東山上的別墅雖然被紈褲們買了小半,可離購房高峰期還早呢。」

帕姆恩憨憨一笑,那些紈褲確實大方得緊,唱歌打牌就是幾個金幣,一天少不得要在他們身上賺五六百,來錢真他娘的容易。

小黑︰「前天有個傻貨騷擾桑麗斯,我把他腿給打斷了,你去收尾。」

帕姆恩︰「我等會親自去把他干掉,順便給兩個弟媳派倆保鏢。」

小黑︰「我是讓你去討要精神損失費。」

在小黑的世界觀里,毛片和青樓是社會穩定的必要元素,但是陸飛一意孤行,堅決不同意發展這種服務業,其堅決程度,如同他三天來漫山遍野地找矮人。荒山野嶺找矮子,恰如小黑上青樓,有心無力啊,陸飛的堅決正在慢慢瓦解,直到在天上看到一塊石頭被推開,百多個矮人鬼鬼祟祟地溜達出來,他的怨念才略略有些消散。

慢慢地飛過去,矮人有準備地舉起手中的大斧而沒有拋過來,陸飛才落地打招呼︰「你們好啊,勇士們。」

雪山矮人對于外界人的觀感一般,捕奴隊沒有侵犯過他們,外界的強者也很少與他們交流,值此生死存亡之際,從天上來的人顯然比地底的怪物友好一些,不過也有限。壓抑許久的矮人沒有理由發脾氣,只煥發出一絲好客的風采,還算熱情地與陸飛打招呼。

「你好,朋友,你有什麼事嗎?」領頭的大胡子放下了斧頭,昂著毛茸茸的腦袋看著高大的陸飛。

「我是來看一個朋友的,他叫魯魯克。」認真說起來,陸飛還送過魯魯克一些老白干,算得上朋友。

「你是那個什麼城的人?」大胡子小矮人瞪大了圓溜溜的眼楮,語氣急切。

大冷天的,陸飛不禁打了個寒顫,後退一步,這表現太過了吧?我跟他其實不是很熟。他有些心虛,道︰「那個,我當時听說你們和地底生物大戰,所以應魯魯克的要求,收留了一些矮人族民,這沒什麼問題吧?」

「你這次不會是空手來的吧?」大胡子答非所問,忽然想起此人的那把劍消失了,這麼說他有空間裝備,登時一喜︰「你是不是裝了一戒指的美酒來?」

「呃……」仙衣哪怕再無縫,陸飛也能感覺到冰天雪地里,矮人們**果的火辣熱情,他思量了一下,說︰「酒是有,不過我是個生意人,你……」

「除了慷慨的矮人,所有人都那麼摳門。」矮子喜滋滋地實話實說,似乎此時的摳門完全不能算毛病。他拉起陸飛的手就往山洞里拽,抽空對部下說︰「去個人告訴小氣的精靈們,讓他們等一天,我們明天去運貨。」

說精靈小氣,他還如此怠慢精靈,陸飛真不知道矮人到底是什麼心思。

謝天謝地,興許是矮人身殘志堅,他們的洞穴高大得離譜,哪怕周邊並沒有礦物,他們依然將通道挖得宏偉至極,沿路更是用水晶照明,十分奢華。七拐八拐地走了半個鐘,矮人如同上游樂園的小孩子拉著家長的手,生拖硬拽地將陸飛帶到了聚居地的月復心。

擁有十萬手下,且擁有一座大城的陸飛的眼界何其高絕,但依然被矮人們的手筆震撼得說不出話來。樸素的入口完全不匹配這座宏偉的大城,那舉著錘子咆哮的矮人雕像就比葫蘆腰的雕像宏偉得多,起碼從比例上來說是這樣。矮人一米左右的身高,他們兩層樓的房子卻高于十米,且建築密密麻麻卻井然有序。從陸飛腳下算起,這條筆直的巷子離盡頭的廣場起碼兩千米,巷子里膝蓋高的半大小子抱著鞋墊大的女圭女圭四處瞎跑,為宏大的矮人城市帶來汩汩流動的生機。

這條巷子算是城市的真正入口了,巨大的石雕則是給外來人強大震懾的暗示。在矮人小子們的歡送下,陸飛終于來到火光四溢的廣場,這里有許多的矮人來來往往,十分忙碌的樣子,如果不是他們煞有其事地交談且行為十分不規律,陸飛甚至會以為他們是npc。令人欣喜的是,他很欣賞的矮人「無馬」步兵卻是真實存在的,雄壯威武的盔甲彌補了身高的劣勢,讓矮人戰士看起來十分彪悍,在喜感和戰斗力之間,矮人們難得地找到了平衡。

店鋪里居然真的有東西賣,似乎是某種果子,在冰天雪地的大山的火光四溢的山月復里,陸飛對于有果子賣十分好奇,看來矮人們也是會經商的,起碼這里離夜語森林並不遠,精靈們想必非常願意和直腸子們交易。

對于非「長耳朵」的外來人,群眾們顯然也有些好奇,他們不是沒見識,只是好奇這個長得像精靈的家伙為什麼沒有「長」耳朵。

盡職的矮子顯然沒有時間和同胞解釋,拉著陸飛往廣場上最宏大的建築跑去,看那守衛森嚴的模樣,似乎是矮人王的宮殿。在劍與魔法的世界,矮人王是必然要出場的,傳說他豪爽、寬容、嗜酒且強大無比,陸飛對即將到來的會面充滿期待。

「鄉下來的巴巴魯,又來販賣你那發酸的果酒嗎?」守門的矮人護衛理所當然地攔下了這群人,並且熟悉地打招呼。

「我要見吾王,我有一筆大生意要做。」巴巴魯就像沒有听見護衛對他信譽的詆毀,只是緊拽著陸飛往王宮里沖。

陸飛一听好笑,生意?說的是我嗎?準備賣多少錢?他仔細觀察了一番這些護衛,估模著跟大劍師差不多的修為,心中了然,等會被賣了還可以跑,不著急。

護衛們沒有刁難巴巴魯,雖然不讓直達,但是已經有人去通報了。很快,護衛通知矮人王傳召,巴巴魯一個人帶著陸飛進去了。

矮人王的宮殿秉承著矮人一貫的大氣和樸素,除了生活必須的器物,其它所有東西都傻大傻大的,比如這個王座,矮人王的小可以放下五到六個。讓人驚嘆的是,王座上面都被鋪滿了,那是矮人王的浴袍。

陸飛顯然感受到了矮人頭目無與倫比的熱情,被人打斷沐浴和被人打斷交配是一樣的,都會讓男人不爽,但是矮人王餅大的臉上看不到絲毫不爽,似乎他一年唯一一次的沐浴並不如想象中那麼神聖。

「你好,外來的朋友。」和童話中所有的矮人一樣,王者戴了個尖尖的浴帽,陸飛終于知道西方傳說的根源了。矮人王熱情地拉起了陸飛兩只的手,狠命地往上瞅︰請問儲物戒指在哪兒?

陸飛被開水般的熱情燙得渾身發麻,矮人王想必是有王後的,而且從沒听說矮人對精靈男做過什麼不好的事,這讓他對自己的人身安全有了一絲信心。

「請問你是來幫助我們的嗎?」矮人王昂起天真的大餅臉,與其神態和超萌裝束不匹配的是他那副雷霆般的嗓子。

「是的,我……」陸飛使勁想要抽回自己清清白白的手。

「那請問你的幫助在哪兒?就是給魯魯克的那種幫助。」矮人王急切地打斷了陸飛的話,說︰「只要有足夠的美酒,我的戰士一定可以將地下世界屠戮一空。」

「呃……」陸飛將月兌離苦海的右手在腰上一拍,一瓶高度白酒出現在手上。

矮人王既然能成為王,那肯定不是一個單純的酒鬼,他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空間波動,于是他的目光一直盯在陸飛腰上,終于松開雙手躍躍欲試,似乎也想在那里拍拍看。

這種投機肯定是沒有驚喜的,陸飛十分爽利的將酒瓶擰開,一股辛辣的酒精味瞬間彌漫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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