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也是,可是這樣的話,我不是要好久才能見你?」
「等你養好身體,你就可以過來看我了。」雲爺心疼地把她攬入懷里,「清悠,我們以後還會有孩子的。」
這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在鼓勵她,還是在鼓勵自己。
許清悠吸了吸氣,他這樣的一說,她就想哭了,這段時間流的淚比她過去二十年來都流得要多。
「可是,他們都不會是TA。」難過歸難過,她一直都十分清楚結果的。
「我已經安排好了醫生,等你做完手術,我就……去加洲。你說好不好?」
「不能再等等嗎?我真的舍不得……」許清悠擠著難看的笑,「我舍不得,雲。」
雲爺輕嘆一口氣,「那就再等等吧,可是,不知道那個人會不會又離開美國。」
他故意說著這樣的話,逼著她作決定。——
他知道這樣很過份,可是,說這樣的話,他比誰都心痛。
他知道,許清悠並不是一個不懂衡量的人。
果然,沉默了幾秒後,許清悠搖了搖頭,「長痛不如短痛,那就……呼,你安排手術吧。」後面的話她說得很輕很輕。
她站了起來,「我上去洗一下臉。」她擠出一抹牽強的笑,「一會再下來。」
「嗯。」
終于听到了她的同意,雲爺溫柔地應了一聲,心卻在不斷的下沉,看著她挺起的肚子,那里面有著屬于他和她之間的孩子,那個孩子已經會動了,再過幾個月,本來可以來到這個世上。
而現在注定他來到世上時只能是……沒有呼吸的。
引產,強迫孩子剝離子宮。
雲爺站了起來,走到花園,果然看到霧少一個人在那里猛抽著煙,一臉難過的樣子。
「你這樣子要是你嫂子看見了會起疑。」雲爺走了過去,不輕不重的說道。
霧少睨向他,「那我就說我為某個女人黯然神傷吧?」
「呵,你也不小了,是該結婚了。」
若是以前,霧少肯定反駁兩句,但是現在他卻說道,「正在努力尋找我遺失的那根肋骨。」
「別太挑剔。」雲爺看著他,「你女人緣向來很好,只是你自己一直不拿別人當回事。」
「大哥,這話你該對自己說才是,大嫂出現前,你連你身邊的員工都是男的。」說完,霧少還很正經的說,「我跟二哥三哥都猜測過你是不是性取向有問題呢。」
「後天的手術,大後天,我就離開這里。」雲爺散著步,拍了拍他的肩,「以後,公司的重任就壓到你身上了,你小子可不能再偷懶,別總記著在女人堆里打滾。」
「舍不得這麼壓榨你最親愛的弟弟我吧,那就好起來。大哥……答應我,不要放棄希望,好嗎?」
雲爺點頭,「不到最後一刻,沒有誰想放棄希望,我只是怕沒有希望,你大嫂不能再等了,懂嗎?」
「我知道,我不會跟大嫂說的,二哥撒謊從小就是個精的,他說的謊言大嫂更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