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不記得自己是怎樣來到的東部海岸的一寸墨城大門口的,是坐公交車來的,是打的來的,亦或是走路來的?
總之,她來到一寸墨城大門口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她答應那些人今晚一定會給錢他們,因為如果不給錢,明天就要正式逮捕一帆,那麼,一帆就沒有機會了。
三個月前,她被東方墨從一寸墨城里掃地出門,那時她面臨的是席家的徹底倒塌,父死妹散母生病。
而今,她再次來到一寸墨城的大門口,卻是來求情的,她現在面臨的是自己新婚的老公遭人陷害,即將有牢獄之災。
好笑了不是?明知道是他設的陷阱,明知道是他做的手腳,明知道
可她依然無路可走無路可逃,除了他,她再也想不起第二個人來了。
好可悲的席家大小姐,從小大大,外界知道她的人甚少,而席遠程曾經商場上的狐朋狗友她更是一個都不認識,所以為難之際,她除了這里居然找不到第二個地方可去。
一寸墨城里燈光依舊,綠樹成蔭,在旁晚夕陽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安靜,同時也顯得格外的冷清。
保安看見她略微有些意外,她低聲的說自己是來找東方御的,希望保安能幫忙通報一下。
其實在來的路上,她還試著給東方御打了電話,無奈東方御的手機關機,于是,不得已,她只能獨闖龍潭,只身來到一寸墨城。
保安看了看自己的記錄,然後非常認真的告訴她,二少爺東方御此時不在一寸墨城里。
她稍微一愣,隨即輕咬了一下唇角,雙手在衣袖下暗自握緊成拳,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再次開口︰「那我就找東方墨。」
保安看了她一眼,隨即拿起內線電話給里面打,慕如不知道他是打給誰的,不過大約兩分鐘左右的樣子,保安已經給她開門讓她進去了。
再次置身一寸墨城,已經像做夢一般,只是她此時的身份距離上次跟鄭一帆來參加東方梅晚宴的身份,已經是天壤之別了。
上一次她還因為是鄭一帆女伴的緣故,怎麼著也算是東方家的貴賓,而今,她只身前來,卻已經有階下囚的感覺了。
一寸墨城里依然沒有變,雖然是春冬交接之際,可這里卻永遠都跟春天一樣,各種花兒競相開放,傍晚時分,夜來香已經漸漸的釋放出芬芳。
剛走到大廳門口,恰逢柳嬸從里面走出來,看見她,明顯的嚇了一大跳,愣神了半響才問了句︰「你大少你是席大小姐?」
慕如點點頭,嘴角邊想要扯出一絲笑容來,偏偏努力了好久,最終還是未能成型,嘴角邊露出來的笑容結果比哭還難看。
「怎麼了?」柳嬸終于察覺出不對勁,于是趕緊關心的問了句。
慕如搖搖頭,輕聲的說︰「我來這里是找席家大少爺的,他在樓上嗎?」
「這個我也不知道,」柳嬸如實的說︰「大少爺有時在樓上,有時在書房,有時在」
「大少爺在樓上等你,」柳叔剛好從樓上下來,看見她,淡淡的說︰「上去吧,席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