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韓國位于市區的家,長途飛機讓顏如覺得身心都有些疲憊,好在一路上有車其炫同行,幫她照看了孩子,否則的話,她估計會被累死。
這套公寓是5年前車其炫和她結婚時買的,當時車其炫的意思是要在郊外買一棟小型的別墅給她,說她既然喜歡畫畫,那可以在別墅里專門為她設置一個畫室。
可顏如拒絕了,自從她去了一趟加州後,她突然不喜歡幽靜的環境了,因為在太過安靜的環境里,她總能听見自己孤寂的呼吸聲,這會令她失措,甚至無助。
所以,她喜歡喧囂地方,至少腦子被雜亂的東西填滿,無暇細想其它。
晚上洗澡後,南柯的長途電話都又一次打過來了,和她確定去法國的時間和行程,還有要幫她留出顯眼地方的展位來。
掛了南柯的電話,她又猶豫了,這一次,她真的去法國嗎?
其實,她對目前的生活很滿意,而且她的畫在韓國非常的暢銷,一般放在畫廊里去賣,一幅畫一般不用太長時間就賣出去了。
這五年,她倒也不是說沒有出國過,不過一般都是和車其炫一起出去,而法國,她也去過,那是三年前,車其炫帶著她和羽羽一起去的。
而那一次,她在法國的一家畫廊里遇到了南柯老師,然後就此和南柯老師有了聯系。
當南柯知道她還在畫畫時,就極力的對她說,如果想要出名,那麼就要來參加法國的世界油畫展,這個地方,會有更多的人會認識你,同時也可以提高你的知名度,讓自己在美術界又上升一個台階。
這當然是好事,尤其是對她這種只在韓國小有名氣而在國際上還默默無聞的人,是一個展示自己的絕佳機會。
要不要去?該不該去?
其實,這五年,她表面過得還算光鮮,其實生活也並不是表面上的這般愜意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窗外的喧鬧聲消失了,什麼都听不見時,她的大腦總是會莫名其妙的開始運轉
她總是會想很多很多,其實有時候她倒是希望自己不要去想什麼,可偏偏,大腦總是不受控制
她不知道自己目前的日子算不算行尸走肉,當然,其實怎麼說也不算,但是,她卻總覺得自己是一個行走在社會邊緣之人。
如果不是車其炫,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原來,這五年,她不僅讓自己變成了一個畫師,同時,也讓自己變成了一個偽裝高手。
五年前,當她和車其炫結婚時,樸智慧恨得幾乎想要殺了她,一個勁的說不該吧她從濱海帶回韓國來,應該把她扔在濱海的。
顏如知道,樸智慧當年帶她回韓國的目的是想讓她嫁給樸勇俊,因為她自己想要嫁給車其炫,可自己的哥哥一直不結婚,讓她感到無比的頭疼。
可誰知道,她沒有按照樸智慧那樣的安排去嫁人,當然,霸道的車其炫也不允許她去嫁給樸勇俊。
這五年,別人都以為她做到了心如止水,做到了忘記一切,就連車其炫,都覺得她已經月兌胎換骨了。
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根本就沒有完全的月兌胎換骨,她骨子里,依然還是那個笨笨的,蠢蠢的席慕如。
因為,她偶爾還會想起那個孿生的妹妹,那個現在叫著她曾經名字,那個住在濱海一寸墨城里的席慕如。
現在,她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