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的話——死,不是一種解月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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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再次睜開眼楮,她已經躺在一張軟綿綿的白床上,四周一片白,就像是雪地里的那種顏色,白得讓人一片迷茫。
「這是哪里?」竇小雅喃喃自語。失去意識之前,她似乎看到了一朵彩雲環繞在身邊,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祥和。
那這里一定是天堂,不再有痛苦的伊甸園……
「竇小姐你終于醒啦!這里是醫院!」一張堆滿喜悅的笑臉在眼前逐漸擴大,定楮一看,是一個身穿護士裝的女孩。
醫院?呃,原來這里才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我怎麼會在這里?」誰會那麼好心?劉管家?木嬌嬌?那個鐵石心腸的人就更不可能了吧。
「你暈倒了,是皇甫先生送你過來的。」那個小護士微笑著解答了她的疑惑。
怎麼可能?!竇小雅一驚,手上的針頭因為她的慌張差點移了位,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哪,哪個皇甫先生?」肯定不會是那個人。
小護士眨眨眼,一時也回答不出到底是哪位皇甫先生時,門口處恰時響起一記清雋而優雅的男聲,「小雅。」
抬眼望去,門口處站了一道久別了的身影,只見那人長得清雋卓雅,相貌非凡。在竇小雅的眼里,他就像是從天邊飄來的一朵彩雲,太陽的光線把他拉得好長好長,長得宛如是一個沒有睡醒的夢。
她幾度以為那是幻覺,是病出來的美夢。不敢置信地揉了揉雙眸,想把那道雋雅的身影留下來。
直到皇甫修如沐春風般走到她面前,她才如夢初醒,「二哥?」
「小雅,二哥回來了!」
皇甫修寵溺地輕刮著她俏挺的鼻尖,然後溫柔地把她輕擁在懷里,一絲滿足油然而生。這個月的畫展在首爾舉行,他禁不起心里的思念偷偷丟下團隊跑回家,就是為了看一眼他想要用一輩子守護的女孩……
「二哥……」見到闊別三年的二哥,竇小雅所有的委屈奔涌而出。三年了,這個世界上唯一給她溫暖的人,足足消失了三年!她一直活在一個陰霾的世界里,只有他在,才會覺得那個世界里充滿了陽光。
一個荒唐的念頭突然在腦海里凝成,隨後變得堅定無比起來,「二哥,帶我走!」
這句話從她的嘴里吐出就像是一道威力十足的漩渦,險些把皇甫修卷了進去。魁岸的身子一僵,這是夢寐以求的事情,他差點就點頭了,但是,他絕對不能這麼做!
「不行,小雅還小,不適合和二哥一起奔波勞累。」
「可是,小雅願意。」
「還是不行,小雅要好好去完成自己的學業,將來做一個有用的人。」
「哦!」竇小雅隱去眼角處的失望,輕輕撥開他的擁抱,疲憊的躺了下來。呵,做一個有用的人對她來說是那麼的可笑!而二哥就像是天上的天使,純潔得讓她不忍心向他訴心中的苦,怕會玷污了他潔白的羽翼。
皇甫修心疼地嘆了一口氣,幫她蓋好被子,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印上一記屬于他的烙印,柔聲道︰「好好照顧好自己,總有一天,二哥會回來把你帶走的。」
竇小雅苦澀地閉上雙眸,不再言語。二哥說的總有一天是哪一天?就連明天她都覺得很遙遠。
待皇甫修離開之後,一個人冷冰冰地走了進來。小護士忍受不了他零下幾十攝氏度的冰冷,狠狠心,拋下竇小雅,自己僵硬地溜出去了。
皇甫聿冷哼一聲,抿著冰薄的唇瓣,踱步走到病床前,一瞬不瞬地緊盯著睡得極其不安穩的人兒。
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觀察她,原來長得還算馬馬虎虎︰一頭清秀的長發灑潑在白色的床單上,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蝶翼般的睫毛略彎卷著,俏挺的鼻子,微微張開的如薔薇一樣顏色的唇瓣,讓他的眼神陷入迷離撲朔,情不自禁想要佔為已有。
「不!不要!求求你!嗚嗚,二哥,救救小雅!救救小雅!」她囈語著,突然皺緊眉頭,胡亂揮舞著雙手在驅趕著什麼,有一只手甚至殃及到一旁的皇甫聿。
只見他不耐煩的抓住那雙不安分的手釘死在床上,不讓它再有暴力的空間。她似乎在做噩夢,冷汗侵滿額頭,甚至浸濕了斜分的劉海,緊貼在巴掌大的臉蛋上。
雙手受到限制,她不甘心,張開犀利的牙齒狠狠咬去,皇甫聿蹙緊濃密劍眉,一度想一巴掌掃過去,另一只手張揚到半空時鬼使神差般又拐了回來,第一次忍著劇痛讓她得逞,在上面留下一道清晰的齒印。
半晌,皇甫聿滿臉陰郁地看著那只淤青的手,手背上滲出絲絲縷縷的血跡來,而她似乎聞到了血腥的味道,終于安靜了下來。
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閃爍著,下一秒,竇小雅睜開了迷惘的眼楮。
看到頭頂的醒目十字架,她長舒了一口氣,原來這只是一個噩夢!夢里,皇甫聿不顧她的苦苦哀求一次又一次的佔有,她拼命抵抗著,雙手卻被惡魔抓住無法反抗,不甘心,不顧一切亂咬一通,直到嘴里浸滿了血。
血?她似乎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是不是太緊張了?她苦笑著安撫自己,不經意抬首時,卻不小心撞進了一道陰霾的黑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