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的話——滿身風雨我從哪里來,隱居在這仇恨的沙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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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成為皇甫聿的禁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滿身風雨她從哪里來,隱居在這仇恨的沙漠里,何日才能看清自己的真面目?
整整半個月以來,皇甫聿夜夜索求無度,每次從他的房間里出來時,她幾乎走不成路,雙腿之間酸軟得差點以為那不是自己的,而是借來的**。
每當他好不容易餮足,對她下了驅逐令,她才會動一下,干那種事時她寧願把自己當成行尸走肉也不肯把自己當成自己。她越是那樣,他越會氣惱,懲罰的方式花樣百出,到最後總能讓她昧著良心听到自己嘴里吟出的叫聲。這時候,他就會湊近她的耳邊惡毒地邪笑︰「賤人,我會讓你一輩子記住你此時的!」
這就是他給她的懲罰,只要能听到從她嘴里溢出的叫聲,不管是痛苦的還是滿足的,他听了會亢奮,血脈賁張,像癮君子般對她的身體流連忘返,一不做二不休,直到把她焚燒殆盡。
竇小雅痛苦地蜷著身子,想揮去腦子里突然閃出的那些齷齪的畫面,卻無濟于事,那恥辱的一幕幕就像釘子一樣釘死在她的腦海里。記得以前她多麼喜歡黑夜,黑夜里總有一種魔力牽引著她,讓她得到前所未有的放松舒坦。而那晚之後,每當夜幕降臨,她的身子總是莫名顫抖,汗流浹背而不自知。
仇恨,會把一個人整死。他恨她,她何嘗又不恨他?他把她的人生踩在腳下,徹底毀了!
在他的眼里,她的母親不也一樣把他的母親毀了?竇小雅冷笑出聲,愛上一個人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這輩子,她不會再相信這世上有愛情了!
而母親呢,未曾見過一面的母親……她伸出手,習慣性的要撫模著心口處的胸牌,怎知卻落了空。才記得一個晚上,她無法承受他的新招式昏闕了過去,等她清醒過來時,旁邊的人已經不知去向,胸牌隨之也不見了。起身尋找時,終是不見蹤影。
呵,連母親都覺得她骯髒。
竇小雅自嘲地挪開腳步,拿起角落里的掃帚,夜夜被迫承歡,白天依舊還要搭理後花園,這是那人十二年前的囑咐,或者說是命令。而她,竟然也開始習慣了。
今年的薔薇花開的早,有一半的花朵已經枯萎,紛紛灑灑敗落了一地。這是始料未及的事,這麼多年以來,她頭一次遇到,那花,宛如一段不了情帶著滿月復心事抑郁而去。薔薇這一落,花園里少了一抹清妍,那明媚陽光只影向誰去?
竇小雅滿懷心事地捧起一把薔薇花,這花到底是花,來了就是為了離去,而她,連離去也成了一種莫須有的奢望。不論在夢里走的多遠,夢醒了,終究還在原地。
「一個小小僕人不好好掃地,還有心思在那里學林黛玉葬花不成?」身後傳來一記戲謔的陌生男聲。
竇小雅回首,發現站在身後的是一個留著一頭黃發的非主流男孩,再仔細看他全身上下都戴著精致的裝飾品,這無疑是一個十足的首飾控,在陽光的反射下熠熠發光。
「林黛玉會葬花,而我只會掃花。」竇小雅把捧在手心里的花撒了一地,隨後冷聲道。
「只會掃花?呵呵,真有趣!」那黃發男孩突然湊到她眼前,睜著一雙迷人的桃花眼燦爛地笑了,「偷偷告訴你,我只會摘花!」
「摘花有什麼稀奇,大不了你把這里的花全部摘了,我再好好地掃完。」
「哈哈,此花非彼花。我喜歡摘的可是像你這樣帶著刺的花!」
黃發男孩說完,還不忘趁著她失神時偷偷親了她一下,唇邊柔女敕的觸感在心里蕩漾起圈圈波紋,使他躍躍欲試,還想要更多。
這人怎麼可以這樣?竇小雅捂著被親過的臉頰厭惡地瞪著他,怒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你敢再這樣的話休怪我不客氣了!」
「別生氣嘛,多少女孩等著我親我都不願意呢!這可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嘻嘻!」黃發男孩不把她的怒氣當回事,照樣在她身邊轉悠著,邊打量著邊從嘴里發出不可思議的嘖嘖聲,「嘖嘖,皇甫公館何時多了一個尤物,我卻什麼都不知道呢!看來得常回家呆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