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的話——弦斷了,是心痛的聲音。
木嬌嬌沒想到有人會把她比喻成母狗,氣得暴跳如雷,「你,你是什麼人,敢亂嚼舌根子?哼!」
之晴是誰,遠近聞名的刁蠻千金,還有誰是她不敢得罪的?看那女人就知道是認識竇小雅的,而且還經常趁著好友一副風輕雲淡的性子實行欺負吧,遇上她只能怪那女人出門前不掐掐手指,自己送上門來。「我是小雅的朋友,咋滴?看你那素質……嘖嘖。」
「說的什麼話?野丫頭,我的素質至少比你強上百千倍了!」木嬌嬌不甘心地回嘴道。這誰家的野丫頭……敢當著眾人的面說她的壞話,著實可恨!
「得,就你這副模樣,少吹了,一看就知道是整天都在吹牛的主。我才懶得和你比,簡直會髒了我的人格。」
「你……」木嬌嬌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最近她怎麼那麼倒霉,鐘情的男人不心儀她,出門又能遇到這麼刁蠻的克星,「聿,你評評理,這兩個野丫頭欺人太甚了!」
「說誰是野丫頭呢?不見得你這大嬸很正經吧?」之晴打著清君側的旗號,不氣死對方不罷休,她可是得理不饒人的主。
第一次被人稱為大嬸的木嬌嬌氣得花容失色,渾身顫抖著,欲哭無淚。
大嬸?虧之晴想得出來。竇小雅忍俊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位大嬸活該惹惱了向來以刁蠻出名的千金小姐之晴,沒辦法,誰制造出來的麻煩誰埋單。
坐在嘉賓席上一直冷眼旁觀的皇甫聿沒想到竇小雅會不知死活的笑,臉色有點難堪,深眸漠然掃過對峙中的三個女人,惹得她們脊骨一陣發涼。
今天皇甫聿是以皇甫厥演唱會的贊助商出現在這里,卻沒想到會遇見竇小雅,他們何時走得這麼近了?一個在台上表演,一個在台下觀看。皇甫聿的胸口堵得慌,如鯁在喉,難受得厲害。
而他一向不喜歡熱鬧的地方,今天能陪木嬌嬌前來,不是因為像竇小雅認為的那樣,而完全是因為上次地皮投標底價被泄露事件,他從一開始就懷疑是木嬌嬌所為,可惜沒有足夠證據,所以這陣子將計就計和她走得近,只是想套出躲在她幕後的黑手。
剛才和她談話之間,差點就套了出來,結果關鍵時刻卻被突然出現在這里的竇小雅兩人生生打斷了。耳邊時不時傳來木嬌嬌嗲聲嗲氣的哭斥,惹得皇甫聿一陣心煩意亂,看來這條路是行不通了,得另想辦法。「坐下!」
沒有指名點姓,但言語間透露出的威嚴與霸氣,連一向飛揚跋扈的木嬌嬌都發顫地止住了聲,乖乖坐了下來,坐下之後還不忘狠狠剜了竇小雅一眼,口里念念有詞,「哼,等著瞧!」
之晴見狀,火爆的脾氣瞬間被激了上來,不顧場面想要上前狂揍她一頓。不過剛要付諸行動就被竇小雅攔了下來,示意她稍安勿躁。今天畢竟是皇甫厥的主場,可不能因為自己而砸了,況且,後面那堆瘋狂的fans們能原諒嗎?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演唱會持續了三個小時,空氣中飄起了纏纏綿綿的雨絲,輕輕柔柔地灑落在每個人的發絲里,肩膀上,甚至是一顆激情洋溢的心窩里。此時此刻,台上,一輪新升起的明月熠熠發光,台下,是眾星星們激情互動。
竇小雅第一次听皇甫厥唱歌,不知不覺竟然沉浸其中。而一旁的之晴卻把他的歌當成了一部催眠的搖籃曲,挨著她的肩膀睡得正香,甚至連雨絲飄落在睫毛上都沒有察覺。這麼喧囂的場面居然也能睡著,竇小雅無奈的輕嘆一聲,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為她遮擋住風雨。
不經意間抬首,皇甫聿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雨絲飄落在空蕩蕩的座位上,如同淋濕在她自己的心里,那里,似乎听到了一根弦斷的聲音,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