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隱隱有變天趨勢,沈家的事鬧的沸沸揚揚,每個政界的人都觀望著結果,沈家雖然不是什麼權勢滔天的家族,但也是個名門大家,多年累積的人脈就不是能輕動的,而且和衛家又是姻親,誰這麼沒眼色急著找死。
沈家這些天一直有人往沈婧那湊,衛家勢大權重,只要肯幫忙事情就好辦多了。
「大哥,不是我不肯幫這個忙,這幾天你也看到了,志宏連家沒回過,我想了很多辦法就是行不通。」自從衛陽找上門之後,衛志宏就再未踏入過家門,打電話過去都是別人代接的,回避她的意思再顯見不過了。
沈婧的親哥,沈鵬,因為這幾天的事折騰的頭發都花白了不少,和保養得當的沈婧相比,老了好幾十。
「難道衛家就真的要袖手旁觀看著我們沈家完蛋?」沈鵬早把衛家當做自己的後盾,無論什麼事都能靠上一靠,衛志宏可是自己的親妹夫。
一听沈鵬咄咄逼問的話,沈婧就腦袋疼又恨的牙齒癢,衛陽做事太絕了,一點後路都給她們留,就因為一個不知道哪冒出來的女人,就要和她們家翻臉,現在衛志宏還活著,也沒退下來,真要讓衛陽掌了衛家,還有她們娘倆活著的時候嗎。
「大哥,這時候我也就不瞞你了,你的事都是衛陽弄出來的,當時他還想要小嫣的命,志宏搬出了家長的架子才作罷,他要動沈家的事,也就不好開口了。」沈婧恨不得將髒水全潑到衛陽身上,從她進衛家門起,就沒給過自己好臉色。
果不其然,沈鵬氣的跳腳,他知道是有人在整他,而且來頭還不小,可沒想到是會是衛陽!
「牙還沒長利,就開始張牙咬人了,不看看是他能不能咬的動。」沈鵬氣得不輕,衛陽雖是這一輩里面前途最無量的一個,但他這些年也不是白混過來的,想要扳倒他,也要扒了對方一層皮。
沈婧見沈鵬眉眼之中滿是狠色,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家大哥會做出什麼打算。
「現在的小輩都太輕狂了,目中無人,大不了魚死網破,誰也不別想得到好!」沈鵬一手拍在桌上,就算他這次要栽,也要拉著衛陽給他墊背,到時候就看衛志宏是不是還要袖手旁觀!
一損俱損,她哥是存了玉石俱焚的心思,不過當下確實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了。
此時的衛陽,守在軍部哪不沒去,整日陪在顧唯一身邊,兩人默契的不談論有關綁架的事,顧唯一也沒再提要分開的事,一切似乎都恢復如初,只是顧唯一的身份始終橫在衛陽心頭,不然也不會讓盛銘將人找來。
唐妙妙,華僑商賈世家的千金,身家清白,唐家在國外的華僑當中有些名望,衛陽拿著唐妙妙的資料,思緒越發的混雜了,路卡布萊恩和唐妙妙根本就是不同世界中的人,而且都很熟知顧唯一,那顧唯一到底有著什麼樣的背景?
「你找我來是為了她吧。」唐妙妙沒有像那日神情激動,情緒穩定了不少,但是顧唯一三個字她始終說不出口。
衛陽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他找唐妙妙還能因為其他事嗎?只是如果自己開了口,這場談話的就要被人牽著鼻子走了。
「路卡布萊恩。」衛陽說了一個名字,觀察著對面人的神色。
唐妙妙一臉茫然,對這個名字並不熟悉,難道找自己來的目的不是為了那個人嗎?
「你不認識?」衛陽見唐妙妙並不是偽裝出的陌生,這個反映也在他原本猜想之內。
「沒听說過,是她認識的人吧。」唐妙妙一下就聯想到了,已經有人找來了嗎,想不到消息傳得這麼快,唐妙妙暗自揚起一個得逞的笑意。
「瑾瑜是誰?」總之,衛陽就是不主動提及顧唯一的名字。
原本淡定的唐妙妙一僵,終是被人打斷了節奏,上次的時候之後她大可當時就回國,可是對那人的怨念支撐著她留下來,就是為了看著她受盡苦痛。
「呵呵——,你還不知道吧,也對,有了你,她怎麼會說她有一個未婚夫的事呢。」唐妙妙帶著燦然的笑容說著,那副笑臉怎麼看都覺得刺眼。
未婚夫一詞的出現,也讓衛陽變了臉,可是唐妙妙不會就這般輕易的放過他。
「你猜猜瑾瑜哥全名叫什麼,和你叫著的顧唯一有關哦,顧瑾瑜,他叫顧瑾瑜,顧瑾瑜的唯一,你每次叫著她的名字時,都在叫著別人的女人,琵琶別抱,是不是更有意思呢。」唐妙妙說完就咯咯笑了起來,整個幽閉室里都是她尖銳暢快的笑。
不管眼前的男人和顧唯一到底是什麼關系,感情有多深,都不可能再如初了,她等不急看到顧唯一悲慘的下場。
衛陽緊握成拳,指節發白,穩著聲繼續,「不要拿一個死了的人再說事。」
衛陽不傻,結合幾次唐妙妙的話下來,他能猜到她口中的顧瑾瑜肯定是不再人世了,而她對顧唯一有多怨恨,不用說也能感覺得到。
唐妙妙得意神情頓時變得無措,帶著些許懊悔,顯然衛陽的話刺激到了她。
「我想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了,一個會將已逝的人做話題的人,她說的話也沒什麼可信的。」衛陽起身,已經不打算再和唐妙妙繼續了。
原本是佔盡優勢的人,這一刻卻頹廢不堪,眼眶蓄滿了淚水,她不是有意讓瑾瑜哥不得安寧,她只是太恨顧唯一而已,恨她有了瑾瑜哥的愛卻沒好好珍惜,恨她讓自己是去最珍惜的人變成如此這般可憎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