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really—raises—ones–indignation—against—suffering—is—not–suffing—intrinsically—but—thesenselessness—of—suffering。舒駑襻——friedrichnietzsche
尼采︰人們對痛苦的真正憤慨,並不來源于痛苦本身,而是對痛苦的麻木
衛陽來到指揮中心,收到了上級下達的命令,觀察了一下地形圖,又研究了下當下中東的局勢,腦子快速運轉著,幾個方案來回滾過,分析其中利弊和可行性,很多以前可以大膽冒險一次的地方,都讓衛陽小心翼翼,不敢施為,行動受到束縛,就怕會讓好不容易重新攬入懷中的人受到傷害,決策開始猶豫不決。
「少將,請下指令。」負責行動的人向衛陽請令,對于新調來的指揮官,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少將軍餃,他不會因為年紀輕就看輕眼前的指揮官,他相信軍部不會拿他們這些鮮活的生命不當一回事。
衛陽想了又想,總怕會有哪個地方會出現差池,「我再想想。」
許是衛陽這刻謹慎的遲疑,讓等待下達命令的人不由對眼前的人產生一股敬佩,他們所需要的不僅是有勇有謀的指揮官,更需要珍視他們性命的長官。
衛陽一待就是一天,好在軍部給的期限不短,也沒那麼緊張,衛陽心里有了初步雛形之後,簡單和一些行動組長商討著,一些弊端再三反復討論,被衛陽猶豫的地方,反而有不少人贊成,討論過後,衛陽就趕著回自己那簡陋的板房,他只吩咐了中飯,不知道張豪會不會那麼細心把晚飯按時送過去。
可是我們的衛少將忘了的是他連中飯都沒有按時吃的人。
推門進去,房內是昏暗不明的燈光,凱絲正在坐在唯一的桌前,面前是他配備的電腦,機密文件不是沒有,但是都是加密過的。
「吃過晚飯了嗎?」衛陽走了過去,也不問她在看什麼,或許是失而復得的復雜感情,讓他對待兩人之間開始小心翼翼。
凱絲從電腦屏幕上移開視線看向來人,也不顧慮衛陽的到來,正打開的網頁毫不避諱的展露在來人眼前。
衛陽不是扭捏的人,既然人家擺明不介意,他沒有必要裝成君子風範,何況他衛陽從來就不是這樣的人。
衛陽大致一掃,幾乎都是中東地區的局勢,包括一些參與國家的動態,只是這些內容似乎不是現在公布在大家眼前的那些,基本和他所知道的相差無幾。
「衛陽,我想我們該好好談談了。」凱絲見衛陽已經看完了電腦上信息,打算直接不繞彎說明,幾年相處下來,她模清了衛陽的脾氣,典型的要順毛模的人,逆毛一定會爆。
衛陽從旁將坐著的人擁入懷中,像只喜歡賴著人的大型犬科,「吃過了晚飯嗎?我還沒吃,沒吃的話,一起吃吧。」
轉移話題的痕跡是那麼明顯,凱絲只能嘆一口氣回答,「我已經吃過了,你自己吃吧。」
「再吃一點吧,你不是要和我談談麼,我們邊吃邊說。」衛陽的聲音還是那麼輕柔,一向高傲不服軟的太子爺,竟然帶出幾分溫柔語氣。
凱絲皺著眉,思量再三,就順了衛陽的意思。
叫來了人,吩咐了晚飯的事,沒過多久,簡單的晚飯就端了上桌,他們來這是完成國家安排的任務,不是來享受度假的,住房吃喝配備都是以簡單為主,就算衛陽是這里最高指揮,少將,也就是多了幾個大白饅頭的待遇。
不過衛陽一點都介意,再做工考究的山珍海味他吃過,面對白水泡米飯他也能咽的下去,以前的衛陽,貪圖感官帶給的刺激,無論是從軍,還是平時的玩樂,都是怎麼刺激怎麼來,可是自從他遇到面前的人以後,他覺得所有事情帶給他的感官,都不及她對自己笑笑來的沖擊,他衛陽是知道,這輩他是栽了。
「米飯還是饅頭?」因為特定吩咐過,比平時的份量多了一些,優先選擇權自然交到凱絲手上。
凱絲本就吃過了,也不餓,如果不是衛陽的話,她也不會坐到飯菜面前。
「饅頭,我吃一半。」掰開一個大白饅頭,這饅頭做的實在,像凱絲這樣的一個就能頂飽,可是這里的人都是軍人,一餐不得好幾個,根本就沒力氣。
衛陽笑呵呵沒有說什麼,默默拿起凱絲剩下的一半,香噴噴的吃了起來,似乎這個饅頭特別有味,就差吧唧嘴了。
凱絲嚼著有些硬實的饅頭,一點味都沒有,于是看衛陽的眼神愈發的深幽起來。
「有什麼事就說吧,我能做到的,都沒問題,只是沒說離開的事。」衛陽咬了兩大口饅頭,瞬間剩下三分之一,這可心疼死了衛陽,這饅頭怎麼這麼小,幾口就沒了,明天他就去和炊事班說說,這麼小怎麼能行,別還沒打仗,就要餓死人。
凱絲不知道衛陽心里想什麼,只是看衛陽高興的樣子,還有他說的話,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你先吃吧,吃完我們再說。」
說完凱絲食之無味的解決手上的饅頭,本來不餓的凱絲,一口口吃完了那半個饅頭。
相比凱絲的食之無味,衛陽吃的是津津有味,比他以前吃過任何料理都要美味,那半個饅頭都快要吃出花來!
吃過晚飯後,衛陽讓人收拾了,這才心滿意足的繼續追問凱絲要說什麼。
「好了,現在可以說了。」衛陽現在像饜足的大狗,就差躺下求撫模肚皮。
拖了幾次,凱絲知道早晚要說,也就不再另挑時間,「中東的局勢,你比我清楚,我想你應該收到協助政府軍的命令了吧。」
如果不是衛陽扣著,她早可以回去和哥哥復命了,現在中東的情況又要亂起來,她的身份待在這,很是尷尬。
衛陽臉色一沉,也不管凱絲接下來要說,直接放話堵住繼續的趨勢,「不管你怎麼說,我是不會讓你離開的。」
他知道這里危險,將人送走是最好的辦法,可是他好不容易重新遇到她,他不知道還會不會有第二次這麼幸運,自私也好,佔有欲作祟也罷,他衛陽放不開眼前的人。
凱絲看著眼前陰沉的人,衛陽固執的可怕,認定的事從來不容別人更改,無論她怎麼說都沒有用,根本就賴定了她。
「就算我們都死在這也沒關系麼?你知道我來中東的目的是什麼嗎?」一句句問話,凱絲即使不用衛陽回答,都知道答案,可是她不得不問,如果她想回去的話。
衛陽直愣愣看著面前一再逼迫他的人,有些傷心,有些委屈,還有些怨恨,他只想讓凱絲陪著他,就這麼簡單,為什麼總是要從中破壞。
「我是軍火商人,哥哥已經開始讓我接受家族里的生意,我這次來,是和一個尤利安的非政府武裝首領交易的,你既然收到了要協助政府軍的命令,就該知道我現在不適合繼續待在這。」凱絲的語氣一直很平靜,從兩人見面到現在,就一直這麼平靜,重逢和分別一點也激不起她的情緒。
這些話,衛陽一點都不想听,他不想知道凱絲現在處于什麼情勢,可是這一刻腦海中偏偏清楚的要命,無論是現在的局勢還是凱絲的身份,都會讓她喪命。
「顧唯一,無論什麼時候,你都這麼狠,對我都是這麼狠。」衛陽紅著眼,咬牙切齒,又叫起凱絲以前的名字。
被指責的凱絲不是第一次見衛陽面目猙獰說自己心狠,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他露出傷心的樣子,不知是不是重新面對過往的原因,凱絲封閉麻木的心,也不由升起一些惻隱。
本該繼續說的凱絲,因為衛陽的樣子,沒再說了,最佳的機會就這樣放開了。
紅著眼的衛陽沒再被刺激,盯了凱絲半天,見沒有了下文,重新將心放回肚子,敏感的衛陽覺得這次和以往都不一樣,他以前得到的結果要麼是繼續忤逆自己,要麼就徹底的冷面處理,這次兩種情況好像都沒出現。
不太適應的衛陽總是時不時偷瞄身旁的人,再三確定過後,心里又樂開了。
凱絲不是沒有察覺到衛陽投來的視線,她知道能離開的機會錯過,再找不到第二個機會了,既然已經成了定局,那麼就該好好計劃能走的路了。
「我想見見跟我一起來的人。」既然不能走了,她最起碼該和漢娜她們說一聲。
衛陽有些不情願,不過他知道現在拒絕凱絲的提議,只怕兩人剛有些起色的關系就會不復存在。
「好,我會安排時間的。」衛陽還是歡喜的應下了。
之後兩人突然都沉默了下來,各想各的事,也不覺得尷尬,凱絲在想接來下怎麼辦,衛陽的腦子里只有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