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何出此言?」大長老本以為讓龍且出戰張小川的決定已經蓋棺定論,沒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震陽卻橫空出世陡然發難,而且剛剛那一聲斷喝明顯用上了某種神通,恐怕是已經對龍且獨自滅殺元嬰期玄火海蛇的說辭產生了懷疑,可是事已至此大長老總不能隨隨便便收回自己的決定,只能硬著頭皮向震陽求證道。
正如大長老猜測的那樣,震陽的確是對龍且獨自滅殺元嬰期玄火海蛇有些將信將疑,特別是龍且出列後氣息雖然十分強大但似乎並沒有大長老口那麼逆天,所以震陽不惜出言相試,並一語震散了龍且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殺氣,同時也印證了心的疑慮,確定龍家大長老讓自己孫佷輩去對付張小川分明是藏了私心。
不過震陽到底還是要顧及龍家在龍淵島上不容挑戰的尊嚴和地位,意味深長地看了年美婦一眼,並沒有當面揭穿她的謊言,只是慢條斯理地說道︰「大長老不知你可曾記得,這張小川入島之時挑戰的是哪位修士?」
年美婦不知這老道葫蘆里賣地到底是什麼藥,眉頭微微一皺回答道︰「若是老身沒記錯的話!這賊挑戰的是玄真!」
「不錯!這玄真乃道門正宗,繼承了東極青華大帝的道統,結果被張小川這賊無情擊殺,此乃道門大恨,所以今日理應由道門弟替玄門除惡!」
震陽這一番話立刻得到了在場幾十位道門弟的熱烈響應,紛紛隨聲附和起來。
見此情形震陽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著得意的笑容,雖然在場的道門弟並沒有他的佷親友,但任何道門弟得到這個機會想必都不會忘記孝敬震陽一份心意。
大長老明知道震陽不過是在借題發揮,可是道家是修仙界公認的玄門正宗,很多修仙門派都以道門為尊,那玄真又確實是繼承了道門正統,所以震陽所說于情于理並無不妥之處。
「這?!」
大長老不知該如何應對,正在沉吟不決之時,身旁突然又站出一位青袍老者,卻也是龍家的元嬰後期大修士,躬身施禮道︰「大長老!這張小川乃龍淵島大敵,更是與龍宇雄島主有著不共戴天之仇!所謂父仇報,老夫覺得應該讓劍飛出戰為好!」
這青袍老者擺明了屬于龍宇雄一脈,一番話又引起了許多與原島主龍宇雄比較親厚的大修士的熱烈擁護。
面對這混亂的局面,大長老一臉的陰沉,雖然不好對震陽太過嚴厲,卻直接向那青袍老者發難道︰「龍宇林!你別忘了,現在島主已經不是龍宇雄了!那龍劍飛霸佔我龍淵島鎮島之寶萬年寒冰劍一直不肯歸還,不治他的罪已經是高抬貴手了,他還有什麼資格代表龍家出戰?」
在龍家,這青袍老者龍宇林與龍宇雄同出一只枝,兄弟相稱感情深厚,雖然不及這年美婦地位崇高,卻也是舉足輕重的人物,面對年美婦的斥責毫不客氣的反駁道︰「大長老!龍劍飛乃我龍家小輩的佼佼者,現在已經進階元嬰期,總該不會不如這元嬰初期的龍且吧!而且萬年寒冰劍既已經認主,就證明龍劍飛有資格驅使這件法寶,自然無需交予他人!」
「哼!龍宇林,你別忘了按照族規這萬年寒冰應由島主保管!」
「族規並沒有規定島主不能將萬年寒冰劍交給別人,龍島主將其交給飛兒又有何不可!」
「龍宇林,你要造反嗎?你別忘了現在龍淵島島主已經不是龍宇雄了!」
「哼!宇雄島主失蹤十幾年後突然傳出噩耗,這其不清不楚,該不是有什麼陰謀吧!?」
「大膽?!龍宇林你敢懷疑太上長老嗎?!」
「在下只是說出心的疑慮罷了!想當年我大哥他只是神魂受損,性命無礙,誰知失蹤多年後卻突然傳出消息說他被張小川謀害,可是張小川也已經離開龍淵島多年,難道這不值得懷疑嗎?」
多年來,龍家對緝拿小川的原因一直秘而不宣,除了處于家族核心的修者外其他人並不知道個詳情,沒想到今日在一干元嬰大修士面前卻被這青袍老者公之于眾,頓時引來一陣嘩然。
年美婦沒想到事情會突然變成這個局面,面對咄咄逼人的青袍老者只能臉色一沉,突然厲聲高叫道︰「龍宇林!你有什麼問題大可以去問島主和太上長老,老身一概不知!龍且!你還等什麼?還不快去將那賊滅殺!」
誰知就在這時一道遁光閃過,一位面色冷峻的青年突然出現在幾位元嬰後期大修士的面前,正是一直不聲不響躲在人群背後的龍劍飛。
龍劍飛一個閃耀徑直來到年美婦的身前,沉聲問道︰「大長老!我三伯說的可是真的?」
「龍劍飛!你不要目無尊長!本尊可是你能隨便質問的?」
「大長老!按照族規我稱呼你大長老何來的目無尊長?按照修為你我同為元嬰大修士,我自然有權向你問詢,若不是有人做賊心虛為何不敢直言相告?」
「放肆!」年美婦一聲厲喝,盛怒之下竟直接祭出了一只銀月彎刀。
「不敢!」面對年美婦**luo地威脅,龍劍飛口說著「不敢」,卻也直接將萬年寒冰劍看似隨意地橫在了身前。
看著眼前寒氣逼人的萬年寒冰劍,年美婦心突然感到一絲絲危險,猶豫再三一翻手將銀月彎刀收起,重新露出招牌式的嫵媚笑容不動聲色地回答道︰「你們有什麼疑問可以回島上去問島主和太上長老!本尊一概不知!此次行動島主命本尊做主,那本尊便決定由龍且出戰!」
眼看著年美婦擺明了要以權勢壓人,在場百多位剛剛又燃起一點希望的元嬰初期大修士全都沉默不語,臉上卻多有不忿之色。